第二三章南宫长万
“燕氏和鞠氏,乃大燕国世代将门,我们两家的武道高手,都是出自这个门派。本门一般不对外公开,非常隐秘,即使是我们两家的子弟,必须达到一定的标准,才准正式入门,天赋、悟性和毅力,缺一不可,这是师祖定下的规矩。”
张云点头。
“燕国将军燕伐,是我二师兄,其父燕俱,是我师伯,已经退隐。蓟城令燕傲,居庸守燕值,皆为我师侄,我鞠氏就出了一个鞠繁,是我侄儿,禁卫军副统领,人才凋零啊!”
何川对张云道:“我昨日见崔文子,意外的遇见一位道门朋友,我请他收你为徒。他和无极门有旧,他对我说,无极门有一件重兵器,倘若你参透了,就可以和他见面。我为此求你鞠世伯,终于得到允许,你可要珍惜机会呀!”
原来如此!张云恍然大悟。
“多谢鞠师伯,多谢师傅!”张云非常感动,“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
“子龙聪慧,必马到成功!”鞠通点头,“好了,我们先看看兵器吧!”
三人边走边看。
“这些都是近两百年搜集的非制式的兵器。他们不是由官府统一生产后发给军士使用的武器,而是由私人根据自已的特长来打造的!”
张云恍然,这是古代将领私人定制的拿手武器,好东西呀!
张云边走边看,有戈、殳、酋矛、夷矛,弓、弩、枪、刀、剑、矛、盾、锏、挝、殳、叉、耙头等,琳琅满目。
张云见到一锏,长而无刃,有四棱,上端略小,下端有柄。
“两位请来这边!”鞠通叫换一声,两人走过去,“你们看,这是铁枪,重160斤,这是两百多年前晋国猛将屠岸夷使用的武器。”
张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我的乖乖!
这是一根长达四米左右,有胳膊粗的长铁枪。
张云知道此时的一斤大约只有后世的半斤,那这铁枪也有80斤呐!
这么重的家伙在战场上挥舞起来,那确实有点恐惧啊!
“噢,屠岸夷?”何川惊奇道,他看着大铁枪,道:“他本为晋大夫东关五之门客,晋献公死后与里克、丕郑等人共杀卓子而迎立公子夷吾为君,即晋惠公。后来秦晋两国大战于龙门山,屠岸夷与秦将白乙丙肉搏,二人皆力尽而昏绝,秦穆公遂擒屠岸夷,并下令将其处斩。一代猛将,竟然死得如此窝囊,可惜了!”
此时天色渐渐变暗,鞠通点亮油灯。
几人继续看,鞠通走了几步,指着一个柜子道:“杜回用的斧钺!”
张云走进细看,一把带长柄的大斧头,刃部宽阔,呈半月形,杆长一尺多,钺杆末端有钻,在斧头之上加有突出之短矛,长约六寸。
鞠通道:“杜回是秦国将领,出道前住在青眉山,以打猎为生。据说他天生神力,曾经空手打死过老虎。此斧钺重200斤。秦桓公十一年,秦晋爆发战争,秦将杜回与晋将魏颗交战,杜回挥动斧钺冲锋陷阵,晋军挡者披靡,眼看晋军渐渐不支。魏颗看见一位老人,将青草一路挽成结,以缠杜回的脚。杜回一下子站立不稳,突然摔倒,而被魏颗擒获。秦军见杜回被擒,士气大跌而败,杜回不降而死。此为‘结草坑回’之典故也!”
还有一张铁胎弓。弓身很长,弓柄很厚实,布满一层层的铁锈,隐约可见雕花之类,很霸气!
张云看了很多兵器,真是大开眼界。
咦,这边还有一间,外面有一个大铁门!
鞠通拉开门栅,用力推开沉重的大门。
轰,门开了,传出一股子很浓的檀香味儿。里面黑呼呼的看不清。
鞠通点了个火把进去,接着点亮了墙壁上的一排油灯,室内立刻明亮起来。
张云和师傅走进去。
“这边来,”鞠通道,“看看!”
张云走过去,看到一个大桌案,上面摆了三杆戟,形态各不相同,长短大小不一。
“最重的兵器是这个,子龙,这就是你要完成的任务了!”鞠通指着那杆最长的戟。
张云走上前,不由倒抽口凉气,我的妈!
这是一杆重戟,目测差不多有四米吧,那杆就有碗口般粗细,巨虎头盘龙,武器一端是金属枪尖,另一侧则是月牙形锋利的刀刃。
鞠通微笑道:“戟兵器,其杆一端有枪尖,两边有小枝与枪尖相连,分别装有月牙刀刃。此戟双耳,为方天戟,戟上以画、镂等作为装饰,又称方天画戟。戟结合了戈和矛的功能,所以杀伤力远胜矛和戈,既有直刃又有横刃,可钩、啄、刺、割、砍、勾,可攻可守,因其长、重,难度太大,对使用者的要求过高,需要极大的力量和技巧,但是一旦会用,威力极大,故用戟之将均可成为战场之猛将。”
“好!”何川哈哈一笑,“子龙,看来你跟这戟有缘,你师公就是使戟高手,我传你的戟法十八招记住了吗?”
“记住了,师傅!”张云道。
张云突然有种受打击的感觉。
此前,他确实有点成就感,觉得自己还是有点本事的,可现在看到那杆重戟,才知道什么叫做差距!
“很好,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数!”鞠通道,“此为画龙擎天戟,乃戟器之首,重达260斤。其来历可不简单,可以追溯到商朝时期,据说其戟杆是采用在会稽的天降陨石所打造,武王灭纣,又由周王室得到。几百年前,周天子赠予宋公,一直躺在宋国武库里,宋将南宫长万勇猛绝伦,遂赐得此戟!”
“噢,南宫长万?”何川惊道:“此用戟第一高手,可谓周朝历代以来第一猛将,据说他身如巨人?”
“不错!”鞠通点头,“据史载,以前有一个龙伯国,在昆仑山以北之地,国中之人都是极高的巨人,南宫长万祖上可能就是龙伯国人的后代。”
“有这种可能!”何川道:“他天生神力,当时的鲁庄公曾经说:南宫长万有触山举鼎之力,吾国无其对手。他还有一项绝技,能把这大戟抛至空中,不管下降之势多么猛烈、迅疾,他都能接住而百无一失。”
“鲁宋两国的乘丘之战,南宫长万出战,数万鲁军畏惧而不敢与之交锋,最后靠着万箭齐发,才射伤他,把他擒住。”
宋闵公九年(公元前683年)秋,宋闵公与南宫长万一起打猎,南宫长万因跟宋闵公争夺猎物被辱骂
后来,宋闵公几次在大庭广众之下侮辱戏弄南宫长万,直呼他为“囚”,南宫长万非常恼怒。
宋闵公十年八月,新天子周信王继位,派使者至宋国,请宋公去洛阳祝贺。南宫长万可能是喝多了,顺嘴说他也想去。
宋闵公当着周王室使者的面嘲讽:你一个俘虏你有什么脸面见周天子?
南宫长万一下火了,随手抡起一个棋盘,一下把宋闵公打翻,再一拳打死了宋闵公。
南宫长万连忙出宫,迎面遇大夫仇牧,仇牧得知其弑君,上来和他拼命。南宫长万迎面一拳,把仇牧打飞了,头骨打裂开,牙齿嵌入门内三寸。
宫内侍卫追了出来,眼看着南宫长万登上车子,谁也不敢上前。
太宰华督惊闻惨变,提兵来捉南宫长万,南宫长万一戟刺死华督,余下兵将无人能敌,就此溃散。南宫长万干脆拥立公子游为国君,史称宋前废公。宋国公子们都逃亡到萧邑,宋闵公的弟弟公子御说逃亡到亳邑。南宫长万的弟弟南宫牛、将领猛获率领军队包围亳邑。
宋闵公十年十月,萧邑大夫萧叔大心和宋戴公、宋武公、宋宣公、宋穆公、宋庄公的族人借调曹国的军队付伐南宫牛和猛获,于阵前杀死南宫牛,在宋国都城杀死宋前废公,改立公子御说为国君,是为宋桓公。猛获逃到卫国,南宫长万准备逃到陈国。
南宫长万赶回家里,把八十多岁的老母亲放到车上,一手持戟,一手推车,到了城门口,又杀了城门守卫,出城门扬长而去。宋国都城数万人马,没人敢追。
陈国距离宋国有几百里,而南宫长万一天就赶到了,就在陈国住下。宋桓公即位后,欲为父报仇,却不敢发兵攻陈,畏惧南宫长万。于是重金贿赂陈宣公,让他把南宫长万弄回宋国。
陈宣公贪图财宝,同意了。于是设计,请南宫长万喝酒,一大群美女轮着情南宫长万喝酒。一杯接一杯,南宫长万终于软瘫在地上。陈宣公命人用犀牛皮把南宫长万裹了一层又一层,手和脚都看不见了,又用牛筋在他身上缠了一道又一道,然后把他平放在一辆超长的马车上,又用绳索把他和马车捆在一起,又把他的老娘也抓来,放到一辆囚车里。陈宣公深怕夜长梦多,派兵连夜把南宫长万母子送回宋国。
走到半路,南宫长万醒来了,他死命地想要挣脱束缚。快要到达宋国的时候,南宫长万的手和脚已经都从犀牛皮里露出来了,陈国的兵士吓坏了,一个个举着大锤就狠命地朝下砸南宫长万的膝盖和小腿,他的膝盖和小腿的骨头被砸断了。送回宋国后,南宫长万被剁成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