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耽误我改嫁
当南宫珝歌从美美的梦境中醒来的时候,入眼便看到任墨予半倚在床头,看着手中的一幅画,愁眉不展的模样。
外面的天色已然大亮,显然已是一夜过去。南宫珝歌不禁有些懊恼,她之前心心念念的陪睡,任墨予陪了,又像是没陪。
总之,她很憋屈。
看到她醒了,他随手将画一放,灿烂的笑容已凑到了她的面前,“你醒了啊。”
忽然间,她觉得心情又没那么郁闷了,毕竟来日方长不是?
他把她扶了起来,口中犹自絮絮叨叨的,“你睡的累不累?想不想出去玩?我可以背着你,爬山、上树、还可以去外面追野兔,打鸟。”
她被说的心动不已,眼神都亮了。
“不准!”才起的小念头,就被进门的声音打碎了。
莫言放下手中的餐盘,端着粥走到她的床前,南宫珝歌脑袋一别,“不吃。”
他不让她出去玩,她就不吃饭。
莫言不说话,将羹匙递到她的唇边,她闭着嘴,就是不吃。
莫言眼神一暗,“你不张嘴,我就捏开你的嘴。”
说话间,他手中的碗塞进了任墨予的手中,空出的手一捏,南宫珝歌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嘴,下一刻,温热的粥就塞进了她的嘴里。
他的手顺势在她咽喉处一抹,那勺粥就被她咽进了肚子里。
“你!”她气愤地开口,冷不防又是一勺粥堵住了嘴,送进了咽喉里。
“混蛋!”她匆忙地咽下,抽空骂出两个字。下场就是又是一勺粥送入了她的口中。
莫言的动作很快,几乎不给她喘气的机会,一勺又一勺,南宫珝歌骂不出来了,她能抽空喘气就不错了。
终于,一碗粥在她抽空呼吸、勉为其难挤出两个字骂人、和他飞快地捅羹匙动作里,转眼间就结束了。
当他把羹匙丢进空碗里的时候,任墨予才终于回过了神,“二哥,你太粗鲁了。”
“对付她,就得这样!”他冷冷地丢下话,起身。
直到这个时候,南宫珝歌也终于喘回了气,找回了魂,“莫言,老娘跟你没完!”
她嘶吼着,他把她当什么了,喂猪还是填鸭?
他站在床边,高大的身影看着她,“可以,等你能起来的时候。”
没有比这个更刺痛人心的话了。
“你等着,我终有一日能起来的!”她嗷嗷叫唤着,奈何此刻的太女殿下,也就只剩下嘴硬了。
他嘴角缓缓勾起一丝笑容,带着几分嘲讽,“以后每日,我都会为你修复筋脉,只要你能扛得住,十日后你想怎么没完都行。”
“有什么扛不住的?”她咬牙切齿,“来!”
莫言的眼神扫过任墨予,“出去。”
任墨予努力地思量了下,“二哥,要不还是我来吧?昨日我们说好的。”
以他二哥的手法,他怕南宫珝歌承受不住。
莫言斜睨着他,“你下得去手?”
任墨予心虚地缩了下,“我去抓个野兔,打个山鸡,给你们补补。”
说话间,他飞也似地窜出了门。
莫言冷着脸,毫不留情地扯开了南宫珝歌的衣衫,那瘦弱的身躯,顿时暴露在他的眼底,他却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一指戳上了她的穴道。
钝痛瞬间从皮肤外层直冲入筋脉深处,南宫珝歌“嗷”地一声惨叫,他出手太快,快的不给她半点准备的机会,霸道的真气就开始在她的身体里横冲直撞起来。
瞬间,她的眼前一黑,痛的无法呼吸。
如果说开始的痛是猝不及防,那紧随其后的痛,则是一倍倍的加重加深,她觉得自己的筋脉下一刻就会被他的真气撕成碎片。
那是从骨血里弥漫开的疼痛,就像一把刀,慢慢地刮着她最脆弱的筋脉,每过一处,就是火烧一般的疼痛。
“放开我。”她嘶哑着嗓音,几近晕厥。
她动弹不了,根本就无法逃离,她甚至能看到自己皮肤下的筋脉,因为疼痛而扭曲、抽搐。
就在她疼到神智逐渐分离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他冷漠的嗓音,“这点就承受不住了,还想跟我没完?”
嘲讽,满满的嘲讽。
他是她的夫君也,她好歹也算是妻主,他居然敢这么挑衅她?
“要不,你还是早点死了算了,也免得耽误我改嫁。”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别痴心妄想。”她咬着牙,生生把那差点飞出躯壳的魂魄给拽了回来,“老娘死不了,等我能动了,信不信草死你。”
她说的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呵。”他发出了一声轻笑,不需要再说什么,已经足够了。
她不能昏,不能被自己未来的夫君看不起,她都惨成这样了,只剩下脸皮了。可是,真的好痛啊,怎样才能让自己神智清醒?
门外的任墨予神色焦急,他知道她的筋脉有多脆弱,所谓的修复对她而言会有多疼。现在的她骄矜的很,也不知道能不能忍得住。
忽然,耳边传来撕心裂肺地叫骂声,“莫言,你给我洗干净等着,我一定让你下不了床。”
“你生死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埋了也是我的灰!”
“老娘不会给你偷人的机会的!”
天气正好,阳光普照。叫骂之声,声声入耳。
任墨予的嘴角,从勾起一丝弧度,到慢慢张开,再到咧着无法阖上。
他果然低估了她,虽然不复矜持华贵,她还是那么的特殊,特殊到让他……喜欢。
就是那撒泼骂人的架势,像极了娘亲呢。
也不知道骂了多久,那声音终于消失了,就在任墨予以为南宫珝歌疼晕了准备入门探查的时候,门被打开,莫言施施然地走了出来。
他阴沉着脸,“你去照看她,我回房调息。”
任墨予也顾不得许多,越过莫言冲进了屋子里。
此刻的南宫珝歌躺在床上,全身上下犹如被水洗过一般湿淋淋的,发丝也被汗水湿透贴在脸颊上,口中还在喃喃自语,“莫言,这笔帐我记下了,总有一天,我要你躺着求我。”
任墨予为她将被褥盖好,轻声说了句,“二哥已经走了。”
那已经神志不清的人,在听到这句话后,双眼一翻,昏死过去了。
任墨予拿过布巾,轻手轻脚地擦拭着她额头上的汗水,这女人真是倔强啊,和他那个臭石头二哥比起来,两人骨子里还真是一模一样。
而回到屋里的莫言,随手扯开了外衫,里衣一片湿濡,全是被汗水浸染的。为她修复筋脉,要消耗他大量的真气。她的筋脉又太脆弱,全程他精神紧绷,不敢有半分错漏。
不过,他非常庆幸她醒着,因为只有她清醒着,才能事半功倍,今日她的筋脉修复,比以往数日加起来的功效还要强。
得亏于她那不舒服的性格,死撑着不肯晕过去。
衣衫滑下,他在自己肩头摸到了两排深深的牙印,还略微有些肿胀,渗着浅浅的血丝。
这是他收功之后,她无力地倒在他怀里,他下意识地拥着她,她却狠狠地给了他一口。
这女人,属狗的吧?下嘴这么狠。他以前倒没看出来,她是个睚眦必报的性格。还有那连绵不绝的叫骂,没想到昔日潇洒从容的太女殿下,居然有这么市井的一面。
他的手指抚着那个圆圆的牙印,原本冷漠的神色渐渐浮起了一丝笑意,从嘴角蔓延到了眼底。
这一次,当南宫珝歌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另外一条胳膊竟然隐隐有了酸胀的感觉。比起毫无知觉,这简直让人惊喜。
她尝试着动着手指,那修长的指尖慢慢地动了动,熟悉的感觉一点点回来,南宫珝歌的脸上开始有了欣喜。她努力、再努力、再再努力,终于另外一条胳膊也缓缓地抬了起来。
她忍不住赞叹,“看不出来,莫言居然还有几分本事。”
“过奖。”一旁,传来熟悉的低沉的嗓音。
她身体一僵,眼神缓缓地移动、移动,果不其然在昏暗的灯光下,看到了一个俊朗的侧影。
不得不说,莫言那极其锋锐的轮廓侧容,在灯光的阴影里,犹如刀刻斧凿般深邃,令人怦然心动。
她却哑着嗓子,“为什么是你?不是墨予吗?”
他眉头一挑,她与小六什么时候已是这般亲昵了?
“是谁不都一样么?”他不带感情地回答。
“当然不一样!”那小子还欠她一个旖旎的陪睡呢,“我要换人。”
“换不了。”他冷冷地回答,“他有事出去了,过几日才回。”
过几日?那她岂不是每天都要对着他那欠五百两银子的脸?
他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你不喜欢看我,也得看着我。”
她就不明白,他为什么永远都是一幅自己欠了他几百两银子的脸?她不过才提到任墨予,他又是皱眉又是拉脸的,臭给谁看?
“莫言。”她忍不住开口,“你是不是欲求不满啊,肝火这么旺?”
果不其然,她又一次成功地看到他眉头皱了起来,眸光里跳动着火焰,别说这模样,还真是好看。
就在她以为他下一刻就要怒上心头的时候,莫言却仿佛想到了什么般压抑住了怒气,然后唇角扬起了似笑非笑的表情,“是啊,谁让你无能呢?”
“你!”她咬牙,“你给我等着。”
“好啊。”他不紧不慢,“等你十天,你要下不了地,我就去偷人。不,我带个女人回来,当着你的面偷给你看。”
南宫珝歌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