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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终于舍得来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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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国玉都玖幽王府寝室内。

    翌日清晨。

    沈墨清想着如果要帮到魏疏尽早成事,还是要尽早回到狄族一遭,即使事情不成,若自己背后有狄族帮衬也不至于像现在一样生杀权利在别人之手。只是要避开云烨的耳目不说,过边塞关口的时候要怎么过呢?云烨盯玖幽王府这样紧,若是突然传召该如何是好。

    沈墨清正烦闷着,突然听见越泽火急火燎的声音,“快去传府里大夫!”

    沈墨清有些疑惑的打开门,发现两个侍卫抬着云熠走了过来,越泽的眼神里满是敌意的看着沈墨清,“让开!”

    二人给云熠抬到了床榻之上。

    沈墨清一语未发,她观察着云熙,觉察出云熠晕死过去了,嘴角还残留着血迹。

    不多时大夫匆匆而来,他用心的检查着云熠的身体,不敢有丝毫马虎,又搭了脉络说道:“无碍,只是熠王外伤未愈,现又内损,血气逆行,血离静脉之外,怕是已经伤了脏腑。”

    越泽心切的问道:“如何医治?”

    大夫不紧不慢的写下方子答道,“外伤易愈,内损则需慢慢调理,你照着这个方子抓药,每日一副,喝一段时日其作用甚之。”

    越泽不放心别人去医馆,他拿起药方慌手慌脚的出了门。

    沈墨清这才得以上前看看云熠,他毕竟是因为自己才受伤的,可怎的又添新伤了。

    沈墨清忍不住想,若是云熠死了,是不是自己和魏疏就可以不受胁迫,可忠心护主越泽和藏匿于黑暗的隐刀会放过他们吗?还有被云熠所救的素惜,她会不会也对自己拔剑相向呢?像这样的高手竟然心甘情愿保护云熠,云熠身后到底有多少她不知道的势力。

    云熠就这样昏迷了一天一夜,越泽一直守在床边喂药,换纱布不曾离开。

    翌日午时,云熠终于睁开了双眼。

    越泽一直盯着云熠,瞧着云熠终于醒了,他喜极而泣,“熠王,你终于醒了。”

    “一个大男人,怎么还哭了,我又不是死了,瞧你哭的像个为夫守丧的女子。”

    云熠环视一周,未见沈墨清,他有些失落。

    越泽觉得云熠说这话晦气的很,他连忙道:“呸呸呸,熠王才不会!”

    庆国幻山魏疏书房内。

    魏疏从玉都回来经常一个人痴笑,人也精神了些许,身体越来越康健,他把沈墨清送的石头子从荷包里拿出来挨个揉搓,仿佛那就能感受到沈墨清掌心的温度。

    此时景阳来报,“侯爷,招募的士兵越来越多,初春我们种下的种子还未结果,现下粮草已然不够了。”

    魏疏这几日只顾着思念沈墨清,全然忘了自己应该忙的事,他静静地坐在那里,双眼半闭着,脸上的肌肉紧绷着,似乎在内心深处进行着一场辩论,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案子,发出沉闷的节奏,他思忖了良久说道:“约熠王见一面。”

    魏疏用毛笔书写了一封信件,“这个你亲自去送,越快越好。”

    景阳行抱拳礼应了差事。

    魏疏存着私心,借此机会能否再见沈墨清一面,这次要给她带些什么才好呢?

    庆国玉都玖幽王府寝室内。

    两日后午时

    沈墨清端着大夫给开的药材准备拿到药炉里煮,她见云熠还没醒,蹑手蹑脚的轻拿轻放着煮药的物件。

    此时云熠沙哑低沉的声音,“终于舍得来看我了?”

    沈墨清寻声而望向云熠,又自顾自忙活起来,“越泽有事外出了,我刚好有事同你商议便过来了。”

    “何事?”

    “我想回狄族一趟,这趟非走不可,如若不回去亲自劝服大家尊我为圣女,狄族不好为我们所用。”

    云熠心下了然,沈墨清是应了他交与素惜的差事,他也正有此意,可现下他身体不便,沈墨清这次回去危险重重,他不大放心,“等我身体大好了,我随你一起,”

    “你可是不放心,怕我会私逃?你可让素惜随我一起。”

    “我不担心你会跑掉,你可知魏疏幻山的私兵里有我的死士,隐刀的身手你也瞧见了,要杀个魏疏他也是手到擒来。”

    “那我这趟你还有何不放心不下。”

    “我是怕你一个弱女子,不能成事。况且现今通往狄族的边塞关卡是叶延守着,此人性情刚直不屈,金钱收买不了。”

    萧萧立在一旁,只觉得他们二人不知所云,她只知道小姐去哪里她去哪里,她要护着小姐,她糊里糊涂听见‘叶延’二字,便说道:“小姐,熠王说的是不是那个送你陶哨的延将。”

    云熠听言,惑之甚矣,陶哨是赤国的东西,叶延怎么会有,还赠予了沈墨清,“什么陶哨,拿来我瞧瞧。”

    沈墨清从腰间解下,递给了云熠。

    云熠不解道:“你日日带着吗?我怎么从未注意到。”

    云熠接过陶哨,仔细打量着,露出了一丝丝不着痕迹的笑,“你可知这是什么?”

    “延将予我此物时未有一语,我不知这是何物,只是瞧着好看,萧萧便将陶哨挂在了荷包上。”

    “我来告诉你这是何物,这是蛊。”

    “蛊?”沈墨清有些困惑,一头雾水的问道。

    “这是赤国的玩意儿,两情相悦是情蛊,这是相思蛊。”

    “何为相思蛊?”

    “从前我听母亲提起过,这东西异常珍贵,养一只这样的蛊要花费很多心血,一方钟情于另一方,而另一方却不心有所属方能赠此蛊,赠予你这个相当于把命放在了你的手里,你轻轻吹响陶哨,叶延就会受蛊虫指引感知你的位置,你用力多吹几下他就会心脏破裂而死。”

    沈墨清有些诧异,她根本不知道这个东西有何用途,且她与叶延仅匆匆数面,“可我与延将不过几面之缘。”

    “这个陶哨能引着拥有者找到命定之人,仅见一面就够了,有的人生来就是得相思蛊的命,他门无缘于情投意合的感情,是以你去往狄族边塞的关卡解决了。”

    “你不会让我吹动陶哨让叶延心脏破裂而死吧,那我也有去无回,我们的计划也会暴露。”

    “平日见你聪明伶俐的,怎么突然犯傻了,让他心脏破裂而死这是下下策,守将一死,边塞大乱,你只需要趁乱入关。上策则是你只要哭哭啼啼装作思念家乡的样子,请他放你出关。”

    “如此延将可能轻信?”沈墨清试图理解这个问题,但是答案仿佛在迷雾之中。

    “感情就是人的软肋,会让人冲昏头脑,魏疏不也一样。”云熠一脸轻松,毫无负担的说道。

    “可我此去时日不短,烨帝若是突然传召如何是好。”

    “这个我自有办法,届时除了素惜与你同去外,我会让越泽和隐刀带人跟你前去,此去必定困难重重,他们会护你周全。”

    “越泽和隐刀都跟我同去,你怎么办,你内损外伤都未愈,若是赤国刺客再来行刺可怎么好?”

    “无妨,我自有分寸,你且按照我说的做就是了。”

    庆国玉都玖幽王府寝室内。

    酉时,越泽外出而归,递给云熠一封信件,“粮饷不足,我有一计,需面议。”

    云熠看完魏疏的信件,缓缓把信件放入火炉里,“等沈墨清出发去狄族之时,你再给魏疏传信约他相见。”

    “是。”

    “还有一事,把我遇刺的消息散出去。”

    “是。”

    庆国玉都皇城禄阁。

    千卫恭敬的立于云烨书案之前,云烨坐着临池,一笔一画,皆显古韵,毛笔字挥洒自如,如诗如画。

    “烨帝,玖幽王府那位在陪其王妃回家省亲的时候遇刺了。”

    云烨顿了顿手中的毛笔,“何人刺杀玖幽。”

    “属下也不知情。”

    “怪不得他许久未进殿了。这孤不得前去探望一下。”

    云烨要去探一探虚实,毕竟那些有叶氏族徽的赤国人还没有调查清楚,云熠是否真的遇刺还是自导自演,尚未可知。

    “属下这就去准备着。”

    庆国玖幽王府云熠寝室内。

    越泽在云熠耳边窃窃私语。

    “去把王妃请过来,好好演出戏给烨帝瞧瞧。”

    “我这就去。”

    不多时,云烨走了进来身边还带着一行人。

    云熠费尽全身力气想要起身,“烨帝来访,臣弟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云烨眼光犀利,如准备捕猎的猎豹精准地审视着云熠的每个细节,“既是身体抱恙不必多礼,躺着就好。”

    “皇兄如何知道,我这回差点把小命丢了。”云熠做些夸张的担惊受怕的表情。

    云烨见云熠面色青白,憔悴难掩,又不像是演的,“可知是何人行刺吗?”

    越泽搬来一把马扎放于云烨身后,云烨顺势坐了下来。

    “臣弟不知,皇兄快去查查替臣弟报仇,这伤口疼痛难忍,到现在还未结痂。”云熠又一副愤愤的样子说道。

    “朕带了御医,可给你查看。”

    “我就说府里的大夫都是庸医,皇兄,快让他给臣弟看看,我的清儿日夜照顾我,都清瘦了,我得赶紧康复才行。”

    说着云熠伸出了手臂,不小心撕裂了伤口,他佯装吃痛大叫一声。

    云烨端详着沈墨清,似是体型瘦弱不堪,病恹恹的样子。

    御医搭脉半晌,“气口脉大于人迎脉似为外伤,心脉见于气口,心火刑肺,熠王可要多加调理。”

    御医又检查了云熠的伤口,他瞧着云熠肉皮外翻,还有血迹隐隐可见,“换药也要及时,否则气血两伤。”

    云熠呻吟着说道:“就说府里的大夫医术不精,胡子都没白几根,不如殿内的御医明白病理。”

    云烨现下心中明了,云熠是真的遭袭了,而对方是谁都不知,可是叶氏上次陷害不成通下杀手?

    云烨想不出其中端倪,“既是知道要调理,就好好休息,过一阵再入殿陪朕下棋。”

    云熠连声答应着,云烨此番前来,见自己确实病了,应该会放松警惕,沈墨清就有了时间回狄族,自己的伤没白挨,这出戏也算没白演。

    云烨离开过后。

    云熠语气严肃若冰道:“云烨最近一段时日不会注意到玖幽王府,你尽可早去早回。”

    “好。”沈墨清点了点头便回到书房开始收拾行囊,因着云熠受伤,这几日她便搬进祿阁住了。

    沈墨清拿起母亲予她的玉钗戴在头上,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信物,她又收拾了几件衣裙,这次生死未料,祸福不知,她穿上魏疏带给她的衣服,细细的端量着镜中的自己。

    此时云熠拖着抱病的身躯走了进来,他见沈墨清身着一袭藕荷色的绸缎长裙,裙身绣着精致的牡丹花纹,他了然这是魏疏千里迢迢送来的衣物,他感叹道:“美则美矣,只是狄族的族花是牡丹花,这是大不敬。”

    “还好你提醒我,否则士未出而先败,你在门口等我我再换一套。”

    不多时,沈墨清打开房门,云熠立在门口回首看向深墨清见她身着一件白色的丝绸褂子,腰间系着淡蓝色的腰带,衣袖上绣着竹叶的暗纹。

    云熠装为难的样子,“哎呀,这白色在狄族也是不吉利的,再换。”

    又过了半个时辰,沈墨清打开房门,她身着一套淡黄色的罗纱裙,裙上绣着白色的蝴蝶图案。

    云熠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托着腮,“我觉得你还是男装吧,便宜行事。”

    沈墨清气急败坏,“我穿上穿下折腾了良久,你才说。”

    “沈墨清你有没有良心,我这里还流着血呢。”云熠指了指自己受伤的地方,又道“我怕你路上拮据又想着给你送些盘缠,你倒好,见我就柳眉毛倒竖。”

    沈墨清听罢心也软了下来,“可是我没有男装。”

    “穿我的,我叫衣室的人给你改改,你明日再走也来得及。”云熠流出了得逞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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