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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放了她,不然你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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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沈墨清早早就收拾好行囊准备回去,她与云熠二人依旧坐在马车内无言,马车行驶到半途,越泽在马车外禀道:“熠王,临边有溪水,可让侍卫们休整一番。”

    话音未落,突然草丛边暗箭飞来,越泽快速出剑挡了下来大喊道:“有刺客,保护熠王!”

    云熠从马车下面掏出剑,对沈墨清说道:“趴下去!”

    沈墨清迅速的拉着萧萧趴了下去。

    此时一行黑衣人纷纷从草丛里冒了出来,刀光剑影之间,越泽身法灵活闪躲,但是奈何对方人手众多,那些锋利的剑如一条毒蛇般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一道寒光闪过,他的肩膀被对方的剑锋划破。

    越泽左边的侍卫右臂上插着一支箭,却用不熟练的左手死命地砍着,面目狰狞,右边的侍卫杀红了眼,大声的吼叫,嘴角甚至流出血来。

    云熠见状跳下马车,只身一人,绢衣素冠穿敌而过,刀斧胁身而不退,他正准备出手,便听见一个声音,“叫你的人放下武器,不然我杀了你的王妃!”

    云熠寻声而望,只见沈墨清被一个黑衣人拿着剑比着脖子,她白皙的脖颈上已经出现了血痕。

    “不可!”越泽大声喊道。

    “小姐!”萧萧哭着喊道。

    云熠没有一丝犹豫扔掉了手中的剑,他露出一抹邪魅的微笑,那笑容中透露出几分不羁和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放了她,不然你死无葬身之地!”

    黑衣人见云熠气势逼人,胸有成竹的样子,一时之间露了怯,他声音有些颤抖道:“其他人呢,还不放下武器!”

    越泽等人见云熠已然放下剑,纷纷都扔掉了武器。

    黑衣人见众人都已放下了武器,“你都已经死到临头了还在嘴硬,今日你们都要死在这,就是分个先后,我先送她上路,等等就到你了。”

    黑衣人说完便要动手,只见隐刀从树上飞下,他身法敏捷,眼神凌厉如秃鹰,一个飞镖正中黑衣人眉心。

    云熠大步跑向沈墨清,他轻轻的摸着沈墨清的脖颈,“你没事吧。”

    沈墨清摇摇头,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隐刀,他对敌人一招毙命,毫无花哨,身手矫健,可见其武艺高强,也代表着云熠也并不简单。

    隐刀带着一众暗卫与越泽带领的侍卫与黑衣人缠斗,风卷残云,刀光闪烁。黑衣人高手如云,隐刀的对手精通青龙偃月刀法,出招带风,只见隐刀挥两柄短刀之间,刀风呼啸,仿佛青龙在空中盘旋。

    越泽对手黑衣人则擅长使用鸳鸯刀法,交错飞舞,令人眼花缭乱,越泽出拳对抗对方的防线。

    突然一个飞镖向沈墨清肩膀飞来,云熠提剑不及竟直接用身体挡了上去,剧烈的疼痛让他身体变的瘫软,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顿时鲜血从胸口涌了出来,沈墨清惊愕失色大喊道:“越泽,熠王受伤了!”

    越泽回头看了一眼云熠,心急如焚,“快速解决战斗,熠王需要及时救治!”

    沈墨清用了浑身力气拖着云熠上了马车,她气喘吁吁道:“为何救我,那个暗器并不会伤及我性命。”

    云熠气息奄奄,咬紧牙关,“你还有用,我不能让你死。”

    “别说话了,你忍一下,马车里有药箱,我先给你处理一下。”沈墨清迅速用力拔出飞镖,用力按压住云熠的伤口,上了些许止血的粉末状的药。

    云熠疼的发抖愣是没发出一丝丝声音,他喘着粗气,疼痛的感觉摇曳着仿佛拉着他的大脑不断的堕入黑暗。

    云熠倒在沈墨清怀里,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这样死了也挺好的。

    不多时,隐刀和越泽已经击退黑衣人,越泽拉开马车帷幔,急切的问道:“熠王怎么样。”

    沈墨清一直用手捂着云熠的伤口,现下手指已经酸痛,“血已经止住了,想来没有大碍,只是熠王刚刚中毒还未痊愈,我们得赶紧回去,这些黑衣人身份不明,恐再来行刺。”

    越泽火速翻上马,大喊道:“剩下的人速速跟我赶回玉都!”他忍不住对隐刀抱怨道:“下次早点来,别在千钧一发之际赶来耍帅。”

    隐刀有些无奈,“我不在的时候你让熠王中毒,现下又遇刺,如若不是我,你的嘴不知道现在在何处多话。”

    “明明是你姗姗来迟害熠王受伤,你……”

    没等越泽说完,隐刀又藏匿了起来,越泽捶打了一下自己的伤口以做惩罚,确是他没有护好熠王,他愧疚的向马车里望去,只见沈墨清一脸担忧的抱着云熠的上半身,“我们马上就到了,你坚持住!”

    云熠点了点头,断断续续的说道:“我见越泽刚才受伤了,让他处理一下伤口再走也不迟。”

    越泽眉头紧锁,“熠王,我没事,小伤而已,我们赶路吧。”

    不多时云熠身体已经变的滚烫,沈墨清摸了摸云熠的额头,这么赶路,伤口没怎么样,身子恐怕拖垮了,“越泽,找个客栈,熠王发烧了,路途颠簸,我恐他身体支持不住。”

    越泽听闻越来越恼自己,怎么就能让云熠受伤呢,“好,我现在就去。”

    子时,一行人安顿在了客栈。

    “萧萧快去给越泽处理一下伤口,他拖的太久了。”

    萧萧见越泽肩膀上的血已经染红了铠甲,她打开了药箱,缓缓拉起拉起越泽的肩膀。

    越泽用力甩开萧萧的手,“不用管我,我哪里也不去,就在这守着。”

    沈墨清看到越泽焦急的模样,叹了口气,“他昏迷之前还在担心你,若他醒来见你还没包扎伤口……”

    没等沈墨清说完,越泽推门而出,萧萧也追了出去,“等等我,越泽。”

    沈墨清用凉水浸透一个帕子放在云熠的额头上,他想起云熠今天义无反顾的救自己,她心也软了下来,她盯着云熠想起他们初见时他的模样,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你呢。

    沈墨清褪去云熠的衣衫,清理伤口,发现了他手臂上狰狞的伤疤,这一整条胳膊烧成这样,他当时该有多疼啊,沈墨清用纱布蘸着伤口,细细换着涂抹着药。

    此时云熠的睫毛抖动了几下,他缓缓的睁开双眼,沈墨清惊讶的说道:“云熠,你醒了。”

    “云熠?你怎么这么唤我?”云熠有气无力的说道,他表情很玩味,沈墨清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我一时心急……”

    “我救了你一命。”云熠打断沈墨清的话。

    “是啊,如若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能否有此劫难。”

    “查到是谁了吗?”

    “方才听隐刀说那些黑衣人似是赤国的,不论是武功招数还是兵器都与赤国羽林吻合。”

    云熠脸上挂着冷笑,不以为然,“我真是福大命大,赤国帝兵都对我动起手来了。”

    “你心中可有盘算,这样遇袭对你终是不利的。”

    “赤国的连烽老头应该不会,那就是他的儿子呗。”

    云熠了然于胸,连烽爱惜昭仁公主,他母亲却在他国被杀,而云熠又是昭仁公主唯一的儿子,这些年,连烽一直派人暗中护着云熠,又派死士助他暗中行事。

    应该是被连牧发觉,恐自己对他帝位有所威胁所以暗下毒手。

    “你是说赤国的皇子,他们为什么派人刺杀你?”

    “杀就杀,反正又杀不死。”云熠坐起身来,双手抱胸,嗤笑了起来。

    “还有心思能笑的出来。”

    “你这么担心我,小心你的魏疏吃醋了,会不会有一天他帮我成了事,你却爱上了我,到时魏疏如何自处啊。”

    沈墨清瞧着云熠不知所云又无可奈何,“我看你已经好了,已经有心思开起我的玩笑了,刚刚经历过生死,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云熠听着沈墨清的话有些失落,越泽此时推门而进,“熠王,你醒了。都怪我没有护住你。”

    云熠满不在乎道:“我这不是好好的,一点伤口而已,倒是你小心手臂再也提不起剑了。”

    “熠王,你别故作轻松了,我越泽对天起誓,如若再让熠王受伤便自断右臂!”

    云熠瞧着越泽愧疚的样子,“你武艺这几年没有长进,胡说八道的本事倒是精进了不少,你不如起誓你能打过瘾刀再自断右臂。”

    几人的笑声此起彼伏,越泽也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此时的气氛愉悦轻松,没有了仇恨,没有了利用威胁,几个人像朋友一样玩乐,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样的日子不会长久了。

    赤国兴城连烽祿阁内。

    三日后。

    连烽一身大红金丝镶边,腰间围着镶嵌玉石的缎带,已经花白的的长发高高束缚在红冠之中。

    “跪下。”连烽声音很低却自带威严。

    连牧,连裕霖慌忙跪了下去。

    “为何让你二人跪下,你们说一说。”

    连牧,连裕霖二人不语,连裕霖垂下的头悄悄看了一眼连牧,他泰然自若好似无事发生。

    “既不讲话就一人杖责二十。”

    连裕霖有些惊慌,“父皇,那庆国的云熠为何动不得?”

    连烽龙颜大怒,两只手紧握成拳,随后他指着连裕霖喝道:“你可知他是你姑姑的独子,你姑姑为何嫁到庆国,又为何殒命于他地,你们二人全然不顾了吗?真是我的好儿子!”

    “父皇只是顾念亲情吗?还是想传位给他。”

    连烽对连裕霖所说的话感觉荒谬至极,庆国放着一个能给自己传递消息的细作他为何不用,与帝位又有何干,即使张之洞那个老头算出云熠以后是赤国之主又怎样,就凭云熠那个毛头小子,杀他一个易如反掌。

    “还不知悔改!拖下去,打!”连烽转而表情严肃的又看向连牧,“你也这么认为?”

    连牧优雅从容,宛如一池静水,任凭风雨来袭,“儿臣不敢揣测圣意,这就去领板子。”

    说罢他看向连裕霖,头轻轻一歪,示意连裕霖跟他一起离开。

    “儿臣告退。”二人行了大礼,退出祿阁。

    赤国兴城固山王府内。

    子时,婢女正在给连牧,连裕霖涂抹促进伤口愈合的药物。

    后背上有一道道深深的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肿胀不堪,而那鲜红色的血液则不断溢出,连裕霖嘶了一声,“皇兄,父皇今日龙颜大怒,仅为那个云熠,以我看,父皇定是存了传位给他的心思。”

    连牧面不改色,缓缓道,“我倒不这么认为,父皇是顾念昭仁公主,但看父皇今日的反应应是云熠对他有所用,我们才刚刚下手,消息就传了回来,可见父皇与那云熠消息传递很频繁。”

    “那我们岂不是白白挨了一顿板子。”

    “不白挨,记住今天的教训,越疼越好,越疼记得越深。”

    连牧闭上眼,愣是没有发出一丝吃痛的声音,生在帝王家哪有亲情可言,任是谁在连牧心里都是靠不住的,能靠住的只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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