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没有哭！
无限列车事件后的第三个清晨，江霰让本丸跑得最快的博多藤四郎去告诉隔壁邻居鳞泷左近次炼狱杏寿郎的抢救结果，借他之手通知鬼杀队总部和炼狱家。mwangzaishuwu
本来这个消息应该先告诉焦急等候在本丸大门口的属于炼狱杏寿郎的鎹鸦，但它昨晚被灶门炭治郎的鎹鸦天王寺松卫门叫走了，目前还没回来。
那只焦虑得羽毛都失去光泽的鎹鸦，从炼狱杏寿郎进入鬼杀队起就陪伴着他一起成长，直到主人成为炎柱。那日清晨含泪飞去总部送完消息，又飞到炼狱宅邸给炼狱杏寿郎的家人们报告情况，最后还迅速飞到了狭雾山，一路基本都没有歇息。
可能是八咫鸦传说的缘故，小乌丸对这只思念着主人的乌鸦非常照顾，经常会走出本丸大门到树林中给它喂食。据小乌丸所说，这只名为要的乌鸦也是一直抱着可能会永远失去主人的心情等待着。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对于当时已经断气的炼狱杏寿郎，所有人都知道他能活下来的希望渺茫。
灶门炭治郎捂着腹部还没有愈合的伤口，在清晨躲避蝶屋后勤人员的巡视，跟着炼狱杏寿郎的鎹鸦去他家。
乌黑的鸟在前面飞着带路，一路的奔波让灶门炭治郎的伤口裂开，但他仍然坚持走到炼狱家。虽然不知道江霰能不能救回炎柱，但他留下的遗言，灶门炭治郎还是想尽快传达给他的家人。
鬼杀队的任务很重，几乎得不到休息，如果不快点，不能及时把炼狱先生最后的心情告诉他的家人，他作为被委托重任的人就真的太失败了！抱着这样想法的灶门炭治郎终于在炼狱家见到了炎柱的弟弟和父亲。
“兄长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但是你看起来面色很不好，真的没事吗？”炼狱千寿郎拿着扫帚面露担忧。
灶门炭治郎还没答话，院内就传来炼狱槙寿郎的声音：“不用说了，反正都是一些无聊透顶的话。明明没什么天赋还要跑去当剑士，所以才会被鬼杀死！杏寿郎就是个愚蠢的儿子！”
作为刚刚因炼狱杏寿郎牺牲自己才得以存活下来的人，灶门炭治郎自然听不下去其父对他的贬低，当即不顾身体的疼痛和对方发生了言语冲突，在炼狱槙寿郎看见他的花札耳饰后，又演变成为肢体冲突。
看起来是个颓废大叔的炼狱槙寿郎其实是前任炎柱，身手非同一般，轻松压制住灶门炭治郎，最后还是他在愤怒中奋起一推才将炼狱槙寿郎推远。二人再次爆发出激烈的争吵，灶门炭治郎也从对方的话语中侧面得知了自家传承的“火之神神乐”的相关线索。
炼狱槙寿郎对“日之呼吸”的捧高与其他呼吸之法的贬低引起灶门炭治郎的不满和更深的悔恨。如果他家的“火之神神乐”真的是最强神技的“日之呼吸”，为什么最后还是救不了炼狱杏寿郎，让他至今生死未卜！
江霰带来的希望究竟有多么的渺小，灶门炭治郎根本不敢想象，即使是一直抱着炼狱杏寿郎会平安无事的再次出现在面前的想法，他也不敢那么确定！那个时候，炼狱杏寿郎是真的停止了呼吸，身上还有那么致命的伤口。整个鬼杀队的人都抱着可能会出现最坏的结果的心情等待着，就连他的家人也是。
最后双方的争执在灶门炭治郎的一个头锤下结束。他坚硬的脑壳将曾经是炎柱的炼狱槙寿郎撞晕。虽然事情很离谱，但他的脑袋好像确实比一般人硬得多。
夕阳下，炼狱槙寿郎坐在房间里，背对屋内的拉门看着庭院，一个人不知道想些什么。
想要告诉父亲炼狱杏寿郎遗言的炼狱千寿郎在父亲的呵斥下退到阴影里，却仍然开口道：“请你保重身体，大哥留给父亲的话只有这一句。”
当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到地上，失去孩子的父亲怎么可能不伤心。以为会是各种对无能父亲的埋怨，到头来只是儿子对父亲最简单的关切。
要至天际飞来，停在缘侧上，乌黑的眼中闪烁出泪珠，它高声喊着从产屋敷耀哉那里得来的消息：“杏寿郎平安！杏寿郎平安！杏寿郎平安！”
乌鸦脚上的信笺被激动的炼狱千寿郎取下，泪水同样模糊着他的眼睛，白纸黑字他反反复复读了三四遍。
“父亲，主公说大哥已经脱离危险，正在接受后续治疗。等他苏醒后就会回家！”
炼狱槙寿郎一把抢过信笺，嘴里重复低喃着：“杏寿郎……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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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丸天守阁，江霰在炼狱杏寿郎脱离危险后终于能够好好休息了。
这次与死神时间的竞赛中，她和白山吉光、石切丸以及药研藤四郎连轴转了整整三天。三刃都快把本丸存储的能恢复刀剑男士精力的特殊三色团子啃完了，才堪堪在江霰灵力消散前留住炼狱杏寿郎的一条命。
她的手放在自己丹田的位置，还好之前利用了两年时间来储存灵力，不然这次要完。不过这也让江霰注意到自己能力的不足，金丹大圆满的修为虽然对付时政和时间溯行军们还行，但到了陌生的世界要和其他恶势力交手，尤其是有着奇特能力的怪物们，还远远不够。
金丹灵力有限，一旦枯竭她基本上就任人宰割，之前的法宝也早就被雷劈没了，她现在需要一个能让她稍稍补齐近战短板的东西。
望着窗外的月亮，江霰心中缓缓升起一个微妙的想法。
翌日，鳞泷左近次一打开门就看见站在屋前空地上的江霰和她身边的一期一振。
“鳞泷先生，我有了一个小小的请求，虽然冒昧，但恳请你能同意。”江霰看着鳞泷左近次笑盈盈的，“我想学习呼吸法，请你准许！”
本来江霰想要学炼狱杏寿郎的炎之呼吸，舞出来的火焰气息加上她提前施加在道具上的法诀，她近战的问题就可以勉强找补一点。但由于炎柱本人还昏迷不醒，她又不可能跑人家里去，所以她打算先试试水之呼吸看看效果。
鳞泷左近次倒是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很快就答应了。
他看着一期一振手里的朱红刀拵以为江霰是要拿着他的刀学习，便顺嘴问了句：“江小姐的剑术想必也不差，我们直接用剑来学习吗？”
“那个……其实我不擅长武道，”江霰不好意思地看着鳞泷左近次，伸手让一期一振把东西给她，“我用这个。你只需要把水之呼吸的诀窍告诉我就行，剩下的我能自己悟！”
一期一振递给江霰的是一柄非常普通的折扇。这还是来时江霰让他去一文字部屋找一文字则宗买的。
嗯，江霰给一文字则宗拨了不少小判让他自己再去万屋买，至于这位老刃家从万屋买回来了一堆花花绿绿的折扇就是后话了。
“我对冷兵器都不是很擅长，只有扇子勉强能懂。”江霰打开折扇，真诚地看向呆住的鳞泷左近次，“普通招式，我能用扇子学。鳞泷先生，我主要是想学学你们的呼吸法，不需要刀剑应该也可以。”
当年但凡她在剑道上展露出一点天赋，她和她师尊的师徒关系就不会显得那么尴尬。等把师徒名分都坐实了，师尊陡然发现自己捡回来的弟子在武道上不能说是一窍不通，只能说平平无奇。
为了不让自己当半个女儿养大的小天才泯然众人，江霰的师尊用他为数不多的人脉给她找了第二个老师专门教授她法修的修炼方法。也是之前让江霰把剑阁的武修武器都试了个遍，才发现她就扇子舞得还能入眼，因此结丹时她师尊让炼器大师给她做的本命法宝是一柄折扇。
“……”
鳞泷左近次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为好，他能感觉得到江霰悟性很高，但扇子真的可以做武器吗？
此后三个月，江霰都在狭雾山练习水之呼吸，在鳞泷左近次的震惊下，她确实用扇子做到了，甚至还能施展出相应的剑技，那些本来毫无杀伤力的水流剑气全部都化作实体拥有了攻击的能力。这得益于江霰曾经在身为剑尊的师尊身边的耳濡目染，她才会对剑气的操控如此熟悉。
剑气可伤人，这个世界的呼吸之法类似于强行从身体里开辟出的剑气，因此就算是剑道天赋一般的江霰，利用金丹期修士经过千锤百炼的肉体也能够另辟蹊径习得剑气的使用。再加上她法诀的加持，将原本只是辅助剑技的呼吸剑气全部实体化替换剑的存在，才得以创造出独特的扇舞。
当然训练到这个地步，江霰也搞坏了一文字则宗一堆的折扇，毕竟唯一能承受住她灵力冲击的扇子现在还在她的丹田里取不出来。
本丸的刃们在江霰开始练习水之呼吸后都把这个当成表演来看，折扇变化出的水流本身就像一场精彩的舞蹈。
“哦呀哦呀，了不起了不起。”三日月宗近坐在屋脊上给庭院舞扇的江霰鼓掌，“真是美丽的舞姿。”
莺丸看着坐在树下一直目不转睛盯着江霰的大包平，也笑道：“看来大包平也从主人的舞蹈中领悟到什么了。”
“弟弟，快去厨房再端一碟点心回来，这个已经吃完了。”髭切递给膝丸一个空碟子，对他笑眯眯地说。
膝丸拿着碟子从后面跳下屋檐，“好的，阿尼甲。”
“主人手里是我最后的一把扇子。听说连次郎殿的折扇也被主人碎得差不多了。”一文字则宗含笑望着江霰手里的扇子，“最近总感觉手里空空的。看来确实得去一趟万屋采购新的回来。”
本丸僻静的屋内，炼狱杏寿郎睫毛颤抖，缓缓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看上去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
一旁的门被拉开，已经坐起来的炼狱杏寿郎转过头看去，进屋的是一个眼熟的温柔青年。
“嗯？炼狱先生你醒了。真是太好了！”一期一振端着一杯温水走进屋子跪坐在旁边，“先喝点水，润润喉咙再说话。”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通知药研过来帮你看看。”一期一振递给炼狱杏寿郎温水后起身准备离开，“因为弟弟想去看主人跳舞，所以拜托我来照顾你一会儿。其他问题，等检查过了再问吧！”
炼狱杏寿郎苏醒的消息很快传遍本丸，一时间所有没事的刀剑都过来看望他。要知道，这位被江霰带回来的濒死之人可是本丸的第一个人类客人！
“嗯嗯，就这样快点好起来。”髭切和他弟弟膝丸站在房间门口，对炼狱杏寿郎道，“约定好的切磋剑术。长寿郎没有很干脆地爽约呢。”
“阿尼甲，那是炎柱炼狱杏寿郎先生！你取名字的方式越来越怪了，”膝丸忽然有些担忧地看着髭切，脸上一僵，“阿尼甲你以后不会叫我一些完全不相干的名字吧！”
髭切不赞同地瞥着膝丸，“弟弟你好伤刃心，我明明就一直很努力地记住弟弟你的名字。”
“阿尼甲……”
膝丸忽然被愧疚冲击着内心，是他不好，他不该怀疑的，兄长明明就一直惦记着他！
鹤丸国永就站在两兄弟旁边，闻言忽然金色眼睛一转，对二刃说：“为了好好证明这点，髭切殿不如就大声叫出膝丸殿的名字吧！”
“阿尼甲，可以的吗？”膝丸期待地看着髭切。
髭切看了一眼明显搞事的鹤丸国永，笑得一脸和善，但是面对可爱的弟弟，当然要满足啦！
“当然可以啦，那个弟弟你的名字是……膝……”
膝丸和髭切相似的茶金色眸子瞬间亮了一个度，发音对了，果然兄长是能记住的，他饱含希望地唤着兄长，“阿尼甲！”
“膝……膝眼丸，是这个对吧？弟弟。”髭切说完还肯定地点点头。
一振膝丸失去了梦想，他的眼神没有了光。
“阿尼甲，我忽然想起烛台切殿说今天做了新的点心，我去给你拿来。”
语毕，他低着头离开了炼狱杏寿郎养伤的屋子。
鹤丸国永好奇地发问：“膝眼又是个什么地方？也是人体的某个部位吗？”
药研藤四郎推了推眼镜，解释道：“就是膝盖的两个凹陷处，某称程度上髭切殿的答案靠近了但没完全正确。故意的吧？记住了名字的来历都还能叫错。”
“哈哈哈哈，难道不是吗？”髭切可不会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不远处传来江霰和膝丸的对话。
“呀！膝丸你怎么哭了？！”
“主人？我没事……我没有在哭，绝对没有在哭！我才不会因为阿尼甲记不住我的名字这种小事就哭呢！我和阿尼甲可是感情非常好的兄弟！有这点就够了！”
髭切转过身看了看转角消失的背影，自言自语道：“把弟弟惹哭了好像也不太好，等会就去哄哄他吧！虽然小声哭泣的弟弟也非常可爱了，但果然还是笑起来更好些。”
终于从药研藤四郎的汤药里缓过神来的炼狱杏寿郎其实一直也注意着房间的动静，听着源氏兄弟的对话，大笑着说：“哈哈哈哈，髭切先生和膝丸先生的兄弟关系很好啊！我的弟弟千寿郎有时候也很爱哭。哈哈哈哈！”
“不，炼狱先生，实际上膝丸殿是个很可靠的伙伴，而且不爱哭，”一期一振努力想为膝丸正名，最后还强调了一下，“目前为止，能让强大的膝丸殿流下泪水的，只有髭切殿的恶趣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