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吉原和人家的出阵服不是很相配嘛
在本丸内四处寻不到弟弟的太郎太刀最后还是决定穿越树林上山去找在崖上补充灵力的江霰。zicuixuan
只要审神者愿意,在同一空间内,他们可以轻易找到契约刀剑男士的位置,甚至将自己传送过去,上次江霰去产屋敷宅邸就是用的这个办法。作为审神者助手的狐之助也有这个功能,但刀剑男士们更依赖与自己联系紧密的审神者。
今日的近侍是压切长谷部,江霰坐在悬崖边修炼时,他便在不远处警戒。作为一振打刀,他早就注意到背后树林里传出来的动静。有刃过来了。
太郎太刀因为自己高大的身形在树林中的行动并不方便,就算脚下已经被人开辟出一条通道,但他走得还是很不容易,时不时被忽然支出来的树枝撞到蹭到,衣摆头发被枝桠挂住。
因此压切长谷部在这里看见略显狼狈的太郎太刀心中是有些疑惑的,现在已是黄昏,按理说侦查值不佳的刃们都不会离开本丸了才对。不过对于勤勤恳恳做内番任务的刃,他素来都是和颜悦色。
“太郎殿,主人正在修行,你来此有什么事吗?”压切长谷部走上前询问正在摘掉头上树叶的太郎太刀。
“次郎好像失踪了,我想问问主人知不知道他在哪里。”太郎太刀一向冷静的神情里显露出几分担忧,“自从今天早上起床见到他在梳头后就再也没见过他。原本以为是去万屋买酒了,但午饭时也没回来。下午在本丸到处都没找到他,也没有刃见到他,我有点担心。”
为了在旅行中最大程度保证本丸刀剑男士不出现无法预估的危险,旅行前江霰就要求所有刃在需要离开本丸时都必须跟她或轮值的近侍报备。在这个夜晚会有鬼出现的异世界,这条规定更是被要求严格遵循。
自从知晓夜晚会有鬼出没,本丸不利于夜战且机动又低的刃们就很少离开狭雾山,更不会入夜后还在外面晃荡。现在天色已晚,次郎太刀还没回来,这让身为兄长的太郎太刀很忧虑。
闻言,压切长谷部很诧异,看向太郎太刀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他反问道:“难道次郎殿没跟你说吗?”
“没有。果然次郎是出去了吗?”太郎太刀轻轻晃晃脑袋,心中更加担心次郎太刀的安全。
他的心情也很复杂,既责怪弟弟出门不告诉自己,又有些伤心弟弟居然不告诉自己了,明明之前就算是去万屋都会说一声的。
“嗯,今天一早次郎殿和日本号殿就来找主人,说是想去尝尝最后的吉原美酒。在主人同意后他们就下山去了。”压切长谷部说完后脸色逐渐变得微妙起来,“吉原……这个地方的话……没告诉太郎殿你也是正常的。”
不是很了解俗事的神刀好奇地看着压切长谷部,表情呆呆萌萌地问:“那不是跟居酒屋一样的喝酒场所吗?次郎也只对酒感兴趣而已。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呢?”
“不,那里没有那么简单,还是有区别的。”压切长谷部扶额,虽然他百分百相信那两刃绝对是去纯喝酒的,但这个地点确实微妙得很,“吉原虽然确实美酒很多,但那是有名的游郭,也就是俗世的人寻花问柳的地方。”
“次郎他……他……”太郎太刀深受震撼,金眸失神,低声叹道,“难怪不告诉我。”
压切长谷部回头瞟了一眼面对着夕阳打坐的江霰,又看向面前穿着黑色神官服的太郎太刀,心道:如果是太郎殿说要去吉原,主人一定会劝阻,但因为是次郎殿提出来的,主人都没怎么细想就同意了。次郎殿的花魁造型出阵服过于适合那种场景,一时都忘记他也是和太郎殿一样被供奉在神社的刀。
“不用担心,次郎殿不会有事的。虽然吉原只有夜晚才会营业,但光亮很足,就算发生什么也不会让次郎殿他们摸瞎作战,而且主人也担心他们会遇见厉害的鬼,所以给了他俩极·御守。”压切长谷部安慰着太郎太刀,“大太刀的威力你自己也清楚,还有枪在旁边。”
“希望如此。”太郎太刀向压切长谷部点头告辞,“趁着天还没黑,我先回本丸了。”
灯火通明宛如白昼的游郭,熙熙攘攘的男人穿梭在街市上对那些橱窗里展示着才艺的游女们评头论足,靡靡之音不绝于耳,胭脂水粉萦绕鼻尖,这里是只喧嚣于黑夜的不眠之城——吉原花街。
今夜,吉原的某个贷座敷中来了两位特别的客人。他们有着超出寻常男性的高大身材,其中一位有着深蓝长发和如太阳般灿烂金瞳的男人甚至还有着不输于花魁们的艳丽容颜。
他们都是能令游女们兴奋的类型,衣着华丽、出手阔绰、身材上乘,哪怕是对最底层侍奉的小女孩们也非常礼貌客气,不过两人对这里著名的游女艺妓们不感兴趣,走遍游郭只为喝酒。
次郎太刀双手端起朱红色的盃仰头喝着散发出诱人米香的清酒,饮尽一盃,豪爽地用袖子擦擦嘴角残留的液体。他的两颊已经泛出一层绯红,目光朦胧,身上尽是酒的浓郁气息,仿佛连和服都用酒去洗了一遍。
“日本号殿,果然来到大正时代就要尝尝最后的吉原美酒啊!”
披黑色羽织穿黑白渐变和服的日本号看着盃中回荡的澄澈清酒,点头笑说:“哈哈哈,没错!这里的酒别有一番滋味。主人能同意我们出来真是太好了!”
“因为要来吉原嗝~人家都没告诉大哥。”次郎太刀打了个酒嗝,晃着手中的盃,“本来这种佳酿应该和大哥一起分享的,但这里的话,大哥一定不会来的,也不会许人家来~”
日本号对此了然地点头,“毕竟太郎殿是御神刀,这里确实不符合他的身份。”
“大哥他可是真正从天国下来的刃~嗝~”次郎太刀拿着酒瓶愉快地给自己添酒,“但是次郎我就不一样啦~人家是尘世中的刃~而且吉原和人家的出阵服不是很相配嘛!”
“刚刚花魁游街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次郎殿的出阵服饰相当华丽呀!”
日本号回忆起刚才看见的花魁鲤夏,出阵的次郎太刀即便是个高大的男子,那样子也能艳压好些贷座敷的花魁了。
次郎太刀对自己的服饰是非常自信的,笑道:“当然啦!人家的衣服可是都很漂亮的!”
“不过,次郎殿,从刚刚踏进来起,我就感觉哪里怪怪的……”日本号放下盃,望着窗外的黑夜,听着街道上的嘈杂,“这个地方遍地都有着令刃无法忽视的恶意和不安啊。”
“嗝~”次郎太刀放下手中空掉的盃,金眸跟着日本号看向外面,“是属于阴邪之物的恶臭,虽然被游女的胭脂香粉掩盖住了,但来自阴暗之地、不得见光的腐臭味还是被敏锐的次郎捕捉到啦~”
“原来如此,那么这个地方一定有那种东西了,来到这个世界后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呢。”日本号摸索着下颚,紫瞳中闪过一抹红色,“虽然在晚上机动和侦查都不占优势,但果然只要是战斗都让刃热血沸腾。”
次郎太刀听完对日本号举起重新盛满酒的盃,眯着眼睛笑说:“好!在大干一场前,就让我们先好好喝上一场吧,日本号殿!”
破晓,于黑暗中绽放的奢靡之花再次闭合,整个吉原游郭陷入沉睡。然而对于鬼与鬼杀队来说,真正的战争现在才正式开始。
从某贷座敷出来的两刃虽然感受到了飘散在吉原街道之中的杀意,但由于突然暗下来的视线以及刀种的劣势,两个刃正在大街小巷之中摸索着前行。
“因为鬼一直没出现,然后一不小心喝多了嗝~没想到黎明前这里会关灯啊嗝~”次郎太刀扶着小巷一旁的墙壁对前面的日本号道,“不过这个状态正适合美刃次郎华丽登场~”
没有和次郎太刀一样大饮特饮的日本号并没有多少醉意,他回头疑惑地望着次郎太刀,“次郎殿,我们刚刚是不是走过这条路了?”
“是吗?”次郎太刀歪歪脑袋打量周围,“关灯之后,这里好像都长得差不多耶~嗝~”
就在本丸的两刃还迷迷糊糊地往有鬼的战场上走的时候,宇髓天元和嘴平伊之助在地下发现鬼的粮仓,正在和成精的腰带战斗,而灶门炭治郎则是独自一人面对上弦之陆堕姬。此刻,灶门炭治郎才见识到上弦鬼与下弦鬼之间实力的沟壑。
正在和灶门炭治郎对峙的堕姬忽然召回了分裂出去的腰带,其中一条从旁边屋子的缝隙转出来后擦着次郎太刀的身边而过,随即被一柄有着精美刻纹的长枪贯穿。
“鬼的东西吗?”日本号拿着枪杆,樱花缓缓飘落在他的脚边,“我记得五虎退他们说过是要用灵力。”
属于刀剑付丧神的灵力包裹着日本号的本体,他大力一扫,直接斩断不断蠕动的腰带。带着鬼气息的腰带被灼烧成灰烬。
“咦~好臭,人家要吐啦!”次郎太刀抬手捂住鼻子后退一步,金眸中露出嫌弃,“这是吃了多少人才能积攒的罪孽,只是分身而已,臭味就已经这么明显。”
这一节被日本号烧毁的腰带没有回到堕姬身边,所以她只看见了宇髓天元他们。堕姬仰头因为柱的存在而笑出了声,随后原本乌黑的头发变成白绿双色,她恢复成自己变成鬼后的真实样子。
一名普通人类误入灶门炭治郎和堕姬的战斗,他大声驱赶着拿着刀吵醒了这条街的灶门炭治郎。随后嫌弃人类噪声的堕姬操纵身后飞舞的腰带将周围的建筑物全部劈开,那名人类被灶门炭治郎护住,但两人都受了伤。
一时间,无数无辜的人因堕姬腰带造成的房屋倒塌而伤亡。
血迹遍布街道,残破的尸体与哭泣的人们,还有堕姬对普通人生命的轻视彻底点燃灶门炭治郎的怒火。
江霰说灶门炭治郎有一种超越界限的悲悯,这正是源于他对生命本身的尊重,戏弄他人生命的鬼该死,鬼生前的凄惨遭遇也值得怜悯。生命是值得尊重的。
使用“火之神神乐”的灶门炭治郎出乎堕姬意料的强悍,而他浑身爆发出的赤橙色火焰令堕姬体内属于鬼舞辻无惨的细胞感到恐惧。一人一鬼在吉原的屋顶上展开激烈的战斗,宇髓天元正带着嘴平伊之助和我妻善逸赶来支援。
超出身体负荷的招式是靠着屏住呼吸带来的,就在即将斩断堕姬脖子的时候,灶门炭治郎停在了她的面前,终于想起自己该呼吸了,他大口喘着气,最后陷入昏迷。
为了从堕姬手中救下哥哥灶门炭治郎,原本在箱子中的灶门祢豆子冲向堕姬,但很快被对方的腰带砍断手脚,随后灶门祢豆子解放了自己身为鬼的本能,提高鬼化程度,战局扭转。
虽然她成功压制住身为上弦之鬼的堕姬,但自己也慢慢失去了理智,对流着血的游女产生了无法抵御的食欲。就在灶门祢豆子扑向游女的时候,灶门炭治郎从昏迷中苏醒并及时赶来,将自己的刀拵横置卡住妹妹的嘴,从身后使劲勒着她。
兄妹僵持之时,堕姬来到俩人面前,背后的腰带趁机袭向他们。千钧一发之际,身为音柱的宇髓天元终于赶到,在连堕姬都没发觉的瞬间就切断了她的脖子。
然而被斩首的堕姬并没有像其他被日轮刀斩杀的鬼一样消失,她先是捧着自己的脑袋跪坐在那里呆住,然后对宇髓天元说自己不是上弦进行反驳,一人一鬼像是小孩子一样吵了起来,最后堕姬被宇髓天元说得眼泪溢出,开始嚎啕大哭,双手不断捶打地板,自己的头随地乱滚。
楼下街上,刚刚被灶门炭治郎歌声勾起对母亲的回忆的灶门祢豆子也在如同孩子般嚎啕大哭。两个女性鬼,一上一下,哭声交缠在一起,只是很快街道上灶门祢豆子的哭声就消失了,她因为刚刚的能量耗尽直接缩小睡在了兄长的膝上。
楼上的堕姬一直哭喊着,最后撒娇般带着哭腔高声喊一声“哥哥”。
一个容貌丑陋、瘦骨嶙峋的男人从堕姬身体的后背长出来,宇髓天元第一时间斩过去,却被对方躲过去,顺带捞走了堕姬的头和身体。
堕姬的头发变短了,她原本头发上绿色的那部分似乎是转移到刚刚出现的其兄妓夫太郎身上。真正的上弦之陆出现。
宇髓天元身后,妓夫太郎托着妹妹的脸正轻声安慰着还在抽泣的堕姬,而她的身体也随着他的触摸复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