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让药研灌药
我妻善逸被说得一愣，泪眼汪汪地看着乐呵呵的髭切与板着脸的膝丸，随后抓着灶门炭治郎的衣袖，小声抱怨道：“炭治郎，你的朋友好凶啊！”
“善逸，我觉得膝丸先生说得对！”灶门炭治郎转头用坚毅的目光看着我妻善逸，“无论是什么理由，拿上自己的刀就应该好好去战斗！善逸你也是在藤袭山活过七天的人，一定也有自己的过人之处的。zicuixuan”
“炭治郎……”我妻善逸抓着灶门炭治郎袖子的手渐渐松开，然后很快又两只手相握放在自己胸前摇头，“不不不，炭治郎你一定要保护我！我还是很害怕！藤袭山只是意外活下来了而已！我肯定会被鬼吃掉的！”
“善逸，”灶门炭治郎正无措地望着害怕的我妻善逸，余光瞥见髭切和膝丸进入屋子里，连忙转身跟上，“髭切先生，膝丸先生，等等我！”
我妻善逸一见灶门炭治郎进去了，也鼓着勇气追了上去。然而当二人转过拐角时，眼前只有一条空荡的走廊，里面也听不到源氏兄弟的声音，附近一点动静都没有。
面对我妻善逸寻求庇护的请求，灶门炭治郎转身告诉他真相，自己在之前的战斗中导致骨折，现在还没好利索。于是我妻善逸彻底慌了，正在劝慰对方的灶门炭治郎忽然抬头，原来是之前那两个孩子自己跑了进来。
随后，屋子一阵摇晃，空间变换，他们四人被两两分开。这下灶门炭治郎终于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前后脚跟着进来，却没看见髭切他们了。原来是房子有古怪。
“哦呀，这不是挺行的吗？”
温柔的甜系嗓音从屋外传来，吓得我妻善逸一个激灵，直接勒住比他还小的男孩不停地发抖尖叫。等好不容易看清楚门口的人是谁后，他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想要跑过去扑进髭切的怀里，却被对方轻松躲过。
髭切脸上的笑容不改，略过哭唧唧的我妻善逸，问那边坐着的正一，“那个，你有看见我弟弟吗？嗯……可能是叫迷路丸吧。”
正一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髭切有些苦恼了，他的弟弟又不见了。
髭切叹了口气，挂在嘴角的笑意收回，浑身散发出一种骇人的冷意，腰间的太刀出鞘，雪白的刀身在灯光下映照出他茶金瞳里的杀意。
“那么把这些鬼斩得七零八落，弟弟就会出现了吧。”
太刀没有预兆地刺入旁边的拉门，血浸透纸门，髭切双手持刀斜上挑去，直接连门带鬼一并砍做两半，随后一个迈步，刀横劈过去，干脆利落地切断鬼的脖子，连切面都非常整齐。长着獠牙的丑陋恶鬼头颅一直滚到角落才停下。
“看来现在是鬼治退的时间了。”髭切甩了甩了刀上的鬼血，太刀又恢复成最初光可鉴人的模样。
我妻善逸还没来得及说出普通的刀对鬼没有效果，就连见那鬼发出惨叫，嘴里叫喊着好痛好痛，然后从脖子的切口处如同被火焰烧灼一般迅速化成灰。髭切手里的太刀和日轮刀的效果一模一样，仿佛天生就为斩鬼而生！
“嗯嗯，就是这种感觉。收下鬼的手臂后，都感觉自己变年轻了。新名字的话，就让主人叫我鬼切吧，感觉很适合我呢！”
没错，就在刚刚砍鬼的时候，髭切刀锋一转，还顺带削下对方的一条手臂。这种传统娱乐项目，他是不会忘记的。
我妻善逸猛地抱住一旁的正一往后退。髭切先生，可怕至极！
与髭切分开的膝丸也在找自己的兄长，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途中遇见的一只鬼，直接被切断脖子，一击毙命。亮着光的房间与小女孩的抽泣声引起膝丸的注意。
“炭治郎？”膝丸站在门口看着坐在一起的三个孩子，目光转向熟悉的邻居，带着期望询问他，“对了，你有看见我的阿尼甲吗？我们一进来就分开了。”
“没有。不过膝丸先生，你不要着急，髭切先生那么厉害，一定没事的！”灶门炭治郎闻言轻轻摇头，安抚着身后的兄妹俩不要害怕。
“那当然，阿尼甲可是源氏重宝！”膝丸一听灶门炭治郎说自己兄长厉害，顺嘴完成每日一夸，不过他的心情并没有放松下来，反而脸色更加阴恻恻，“再次将我和阿尼甲分开的，无论是人是鬼还是妖，都需要付出代价！”
刚刚拍着鬼的鼓保护自己的清抱着妹妹照子默默往灶门炭治郎身后一缩。虽然不太确定是不是自己的原因，但这个时候一定不能主动暴露！
突然，膝丸和灶门炭治郎同时抽出刀，虽然他们目标一致，但判断鬼的方式却不同。除了沉重的脚步声，灶门炭治郎闻见了长着鼓的那只鬼浑身散发出的恶臭，而长年被供奉在寺庙中又是斩妖刀的膝丸则是感受到恶鬼身上的瘴气。
“膝丸先生，能麻烦你保护他们吗？我去对付那只鬼。”
即使知道这些朋友剑术高超并且就算不用日轮刀也可以杀鬼，但灶门炭治郎还是优先考虑让膝丸去保护普通人，自己独自去面对那只鬼。
“这样可以吗？你受伤了吧。”膝丸早就看出来灶门炭治郎的问题，“这对兄妹可以用那个鼓逃跑，我和你对付他。遇见鬼没有杀掉就离开的话，可是会影响阿尼甲声誉的！”
清和照子拍鼓转换房间的瞬间，膝丸和灶门炭治郎一左一右踢开木门冲出来，面对旋转的房间，他们在空中调整姿势，完美落地。灶门炭治郎捂着腹部，忽然一个踉跄，险险躲过透明的爪子。
膝丸瞥了动作不利索的灶门炭治郎一眼，问：“炭治郎，你没事吧？”
“没事，我还能坚持，膝丸先生。”炭治郎翻身爬起来，“我一定会杀了他的！”
狐之助之前跟他们说过，尽量不能抢天命者的经验，所以膝丸之前是准备把最后一击留给灶门炭治郎的，但是这个鬼的技能好缠人，不断变换着的方位，颠倒旋转的空间，以及狭窄的室内也对太刀作战不利，他无法施展自己的实力。如果是更加小巧灵活的短刀们过来就不会这么狼狈了。
不过幸好兄长也不在，不然自己这么糟糕的样子被看见……那就太丢脸了！！！
灶门炭治郎不愧是这个世界的天命者，很快就找到办法了，像纸一样的呼吸，又轻又快。
“响凯，你的血鬼术真的很厉害！”夸赞对方一句，趁他愣住的瞬间，灶门炭治郎的日轮刀抓住时机砍断响凯的脖子，鬼的表情定格在最后的愣神。
被斩首的响凯盯着浑身开始疼的灶门炭治郎问他：“小生的血鬼术真的很厉害吗？”
灶门炭治郎点头，“确实很厉害……但是杀人是不可饶恕的。”
膝丸收刀看着眼前的一幕，转头又看向铺满屋子的纸张，暗忖道：难怪主人对灶门兄妹青睐有加。这只鬼不只是死在炭治郎的日轮刀下，还是死在他给他的尊重中。这份跨越界限的温柔啊，还真是神奇。
“膝丸先生，你没事吧？”
“没事，抱歉，刚刚没有帮上你的忙。”膝丸将视线重新移到灶门炭治郎脸上，很普通，但又好像没有那么普通。
“不要这么说，好几次如果不是膝丸先生拉住我，我就被他砍成几段了。”灶门炭治郎连忙摆手，“鬼的气息没有了，现在我们去找其他人和髭切先生吧！”
“对，也不知道阿尼甲遇上什么危险没有。”说到髭切，膝丸又开始担忧起来。
他们找到藏起来的兄妹走出屋子时，灶门炭治郎瞳孔一缩，膝丸直接拔刀过去和髭切站在一块。我妻善逸紧紧抱着木箱已经鼻青脸肿，髭切拿着刀和一个带着野猪头套的少年对峙。
“阿尼甲！”
“迷路丸，你回来了。”髭切稍微偏头看见弟弟没事，脸上的笑容又出现了，“因为睡觉郎被打得爬不起来，就暂时出手挡了一下。没想到小鬼的力气还挺大的。”
髭切拍拍膝丸的肩，二刃同时收刀，茶金色的眸子看着呆滞的灶门炭治郎，道：“豆子还是交给卖炭郎自己保护好啦。”
“阿尼甲，是炭治郎和祢豆子。”膝丸再次纠正自家兄长叫错的名字，“明明上个世界就能叫对名字的，这次明明认识更长时间怎么还叫错了。”
髭切当然不会自己解释这个问题，保护妹妹的哥哥啊，多么美好的事物，让刃很喜欢。
“哎呀，鬼切，名字是不重要的。是对的人就好了。”
“鬼切也是你的名字啊，阿尼甲。我是膝丸，膝丸！”
那边灶门炭治郎已经和戴着野猪头套的嘴平伊之助打起来了，虽然他是被迫的。源氏兄弟站在树荫下看着二人一个进攻一个防御，打得有来有回，精彩处的时候，髭切还鼓起了掌，尤其是嘴平伊之助的柔韧度。
灶门炭治郎一个头锤让对方露出头套上那一张雌雄莫辨的脸，髭切眼睛一亮，对身边的膝丸道：“原来是像粟田口家的乱呀！”
膝丸看着嘴平伊之助满身强劲有力的肌肉，猛地摇头，“不不不，阿尼甲，完全不一样。乱他没有这么明显的肌肉，整个看起来还是非常和谐的，他们只是脸都好看得像女孩子而已！你这样在一期殿面前说的话，一期殿会邀请你去手合的。”
灶门炭治郎的头锤威力果然没有出刃意料，还没说几句，嘴平伊之助就翻着白眼直腾腾地倒下去了。见没事后，源氏兄弟向灶门炭治郎和我妻善逸告别。
“那你们现在打算去哪？”灶门炭治郎问二刃。
髭切笑得一脸温柔，但语气中明显有些不开心，“我们家主人走丢了。我和弟弟在附近山林里去找找。”
灶门炭治郎想到在浅草遇见的信浓藤四郎等刃，连忙问：“欸——江小姐还没有找到吗？之前歌仙先生他们在浅草那边也说要去找她。”
“没事啦，主人只是爱好捉迷藏。再见，卖炭郎和睡觉郎，还有昏过去的野猪郎。”
髭切向着灶门炭治郎他们挥挥手后带着膝丸下山去，留下一句让灶门炭治郎不寒而栗的话。
“毕竟是主人嘛，捉住她，押回本丸，让药研灌药就好了。有伤就得治，主人还是讳疾忌医了，你说对不对？那个……药丸？”
“阿尼甲说得对。但是我的名字是膝丸，阿尼甲下次一定要念对啊！”
灶门炭治郎想起被药研藤四郎补药支配的恐惧。那种味道，简直是永生难忘啊！
江小姐受伤了？不会是怕喝药才躲着他们的吧？！但是她确实不应该讳疾忌医，希望他们早日找到江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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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期，在黑夜的山林里行走还真是为难我们太刀老刃了。”
三日月宗近坐在一棵树下，绀色的狩衣与悬挂着皎洁之月的夜空相应，月光穿过树枝洒在地上长满青苔的岩石，如清澈的泉水在缓缓流淌。
“鲶尾和骨喰已经去探路了，我们再忍忍就好。实在不行就等天亮后再走。”一期一振从包裹里找出一盒上山前委托附近农妇准备的便当递给三日月宗近，金色的眸子看向爱刃时带着微妙的无奈，“而且也是因为三日月你自己又开始乱走，我们才在山里迷路的吧。”
“哈哈哈哈，是吗？因为进山的时候忽然有一种自己还在厚樫山的感觉，所以一时没忍住就随意逛了逛。没想到山上的树都长得一样，哈哈哈哈哈！”
三日月宗近笑完，拿起便当里的一枚饭团，慢悠悠地咬着吃起来，随后好看的金月亮了亮，将饭团递到一期一振嘴边，夸赞说：“一期，这个味道还真是特别！我觉得可以留一个拿回去给烛台切殿尝尝，让他复刻一下。”
一期一振望着三日月宗近眼中期待的弯月，轻轻张嘴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确实好吃，不过这招肯定也是三日月用来转移话题的手段。二刃心知肚明，虽然招式拙劣，但一定会生效。
“嗯，确实不错。不过三日月你呀，怎么也学会给烛台切殿增加工作了？之前主人丢给他的一沓菜谱，估计都还没研究完呢。”
忽而，三日月宗近和一期一振同时向对面山里看去，面色凝重。
“三日月，那个方向……”一期一振手放在腰间的朱红刀拵上。
“嗯，是鬼。看来我们来对了。”三日月宗近站起身，“等鲶尾和骨喰回来就过去吧。”
三日月宗近刚刚说完，身后的树林里就窜出两个少年。
“一期尼，三日月殿！”鲶尾藤四郎眉头紧蹙，“对面山上有很多尸体，应该是鬼！从气息来看，这里的鬼很强。还能操控鬼杀队的人，他们像没有理智一样在山里乱逛。”
骨喰藤四郎补充说：“是蛛丝，那片林子里有很多蜘蛛。刚刚又有鬼杀队的人上去了。是位金发的少年。”
“莫非是‘十二鬼月’？”一期一振猜测说，“这种血鬼术应该不是寻常的鬼，而且鬼杀队又折了这么多队员。”
“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三日月宗近站在月下，目光冷漠地望着对面，“主人去找鬼王的麻烦，我们去找他下属的麻烦，似乎也不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