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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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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fangzexs”少年笑着张开手,鹁鸽便跳到他的手腕处,用脑袋蹭他的手心,眼睛舒服得都半闭着。

    许潮音本还有迟疑,见到眼前温馨的一幕,她不知不觉地放下警惕:“我也有一只鹁鸽,名叫‘扶摇’。”

    语罢,见少年的手抖了抖。

    “咕?”

    桑榆对主人的行为很是不解。

    “没事。”少年脸上的不自然很快退去,他苍白的脸渐渐恢复了血色,似乎是不想接许潮音的话。

    许潮音也不傻,她想对方大概是觉着自己是故作亲昵,不然怎么这么凑巧呢?

    她心中暗叹,后悔自己一时口快说了令人尴尬的事。

    然而,比起她的局促,少年从容许多,他拍拍桑榆,青灰色的鹁鸽长鸣一声飞向院中的屋子里,不稍一会儿,竟叼着一本书过来。

    “你要看书?”许潮音明知故问。

    她是为了缓解尴尬在没话找话,少年听了出来,却没有敷衍她,抬起头,表情忍着笑,轻轻地“嗯”了声。

    许潮音便大着胆子凑过去看。

    她虽爱读闲书读诗文,不懂什么政事,可年纪实则比他们大上许多,应该不至于看不懂少年要读的书。

    但待她看仔细时,是真的懵了——她是真的不懂。

    那书上皆是些数字图型相关,或是《数书九章》之类的。

    许潮音最头疼的就在此,她讪笑着收回了探出去的身子,看着少年一行一行地细细瞧。

    “你这么看我,我会觉得你对我感兴趣。”

    少年忽地开口,他说得大方,许潮音倒是不好意思起来。

    但她无法反驳。

    她用力摆摆手后又点点头。

    “我……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没料到她会承认,捏着书页的手稍有一愣。

    “曲砚辞。”他语气中似有不情愿。

    许潮音却在听到他名字后涌上一股熟悉之感,具体来说不是对名,而是对姓。

    不过她忆不起来,和宫鹤霄没有关联的事,她总是比较陌生。

    “我……”许潮音正欲回以自己的姓名。

    曲砚辞狡猾地勾唇一笑:“我知道你叫什么。”

    也是,他是爹爹的客人,知道自己的名字很正常。

    “哦……”许潮音没有兴趣多问,她悻悻地用手撑着下巴,眼睛盯着石桌上的一个墨点。

    曲砚辞看逗她没反应,又询问道:“你对算数感兴趣么?”

    许潮音摇摇头,不答反问:,“你对诗文感兴趣么?”

    对方听到她提“诗文”二字,脸上才浮起的笑容方退了下去。

    “难道是他影响了你?”他小声嘟囔着。

    许潮音没听清,下意识脱口而出:“他是谁?”

    “一个讨厌的人。”曲砚辞冷哼。

    许潮音自然没有到不识眼色的地步,对方表现得都如此厌恶了,她再好奇也只能忍回去,免得再让氛围变得尴尬。

    “别说这些没趣的东西了,”曲砚辞察觉到她的欲言又止,主动让了步,“你看这个样子像不像小狗?”

    他指着书页上的图形,吸引着许潮音的注意。

    许潮音对数字没兴趣,可对动物是十分感兴趣,她撑着石桌凑过去看——书页上有两道弧线,正好构成了耳朵,乍一看,的确像是一只吐着舌头撒娇的小狗。

    “好像确实有点意思。”

    许潮音稍稍抬头,她开心的模样天真烂漫,满是小女儿家的纯真。

    她离曲砚辞近得很,此刻却没觉得有何不妥。

    初见曲砚辞还想他是个难以相处的奇怪的人,如今看来,他倒不像一开始表现出来的那般不近人情,再加上他身体似有病症,许潮音的警惕心很容易就放了下来。

    “你如今倒是不怕我了。”曲砚辞一眼看穿她的心思。

    许潮音被戳中亦不忐忑,她凝神片刻,认真道:“我觉得你是个好人。”

    “我?好人?”曲砚辞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禁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笑得他又捂着嘴剧烈咳嗽,许潮音顾不得说什么,直接拍着他的背,顺着他的气。

    在许潮音的眼中,已经认定曲砚辞是她爹爹的客人了,让客人动气可不是她的做法。

    “既然你觉着我是好人,那就在这儿陪陪我吧。”曲砚辞用手指着旁边的石凳,示意许潮音坐得近些。

    “陪你可以,书上还有什么好玩儿的?”许潮音坐在他身旁。

    桑榆很是高兴,在石桌上跳来跳去,时不时发出一声鸟鸣。

    紫檀树茂盛,阳光正好,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只会让人感到恰到适宜的暖意。

    “书上应该没有好玩儿的了,”曲砚辞耐心道,他朝桑榆勾勾手指,“去屋里把那个锦囊拿过来。”

    “锦囊里是什么?”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两人等了片刻,桑榆费劲地叼着一个朱墨色的锦囊歪歪斜斜地飞过来,等将东西放至在石桌上时,它没有力气再发出鸣叫了。

    它将头窝在翅膀里,桑榆决定不管谁再叫它都不理。

    许潮音见它辛苦,试探地伸出手摸着它的羽毛,因她有着养鹁鸽的经验,所以手法格外舒服,没一会儿,桑榆发出了呼噜声。

    它突然站起来,一下子飞到了许潮音的腿上,头一埋——果然比石桌上舒服。

    许潮音还有些无措,曲砚辞的脸上却露出了意外地欣喜。

    “它是亲近你,你若是喜欢,就不要走。”

    曲砚辞虽然话语上说得是桑榆,但眼睛直勾勾盯着许潮音。

    许潮音有种恍惚,这话是在对她自己说。

    他们不是今儿才认识么?

    她躲避着曲砚辞的目光,手忙拿过桌上的锦囊。

    “我可以拆么?”她谨慎地询问着。

    “当然。”曲砚辞做了个请的动作,他话接得自然,就像方才说出那番话的人根本不是他。

    得了允许,许潮音把锦囊打开,倒出在石桌上是七块形状各异的板子。

    许潮音愣了愣:“七巧板?”

    她还记得在她更小时,林知云曾手把手教她拼蝴蝶、鱼儿之类的动物。

    不过她那时兴味索然,一心惦念着着要同宫鹤霄一块儿在院子里抓蝴蝶。

    曲砚辞点点头,他拿过七巧板,看似随意地一拼,一只神色兼备的鸟儿就拼好了。

    “是桑榆!”许潮音惊呼。

    躺在她腿上睡觉的鹁鸽被她的动作吵醒了,“咕?”

    它发出疑惑的一声。许潮音用两只手将它捧到桌面,朝它说着话:“看,这个是你。”

    桑榆围着七巧板左看看右看看,然后一脚将其推乱开来。

    “咕咕!”

    它不满地叫着,似乎想说只要有它一只鸟儿就够了。

    两人皆被它这吃味的举动逗笑。

    曲砚辞耸了耸肩,拍手道:“你看,是不是很有趣?”

    “有趣的是桑榆。”许潮音轻轻反驳他。

    一个本身就不感兴趣的事物不会因为一件小事就变得兴致勃勃。

    曲砚辞把七巧板推给许潮音:“到你了。”

    许潮音迟疑地将其中两块板子拼在一起,又推开去,她自己也不知道该拼些什么。

    曲砚辞很有耐心,他双臂交叠搭在石桌上,头枕在手臂,抬眼看向许潮音。

    越是被如此看着,许潮音越是紧张,加上他的眼神又太过炙热。

    许潮音一慌张,按照记忆里的模样简单地拼了只蝴蝶。

    “梦里栩然蝴蝶、一身轻。”她轻念着。

    如若一切都是场梦……

    许潮音想过很多回。

    难道眼前的一切不都像一场梦么?

    “桑榆。”一侧的曲砚辞唤着歪着头在担心许潮音的鹁鸽。

    它得了令,用自己的脑袋去拱着许潮音的手。

    桑榆的羽毛上留着阳光晒过的温度,一下便将许潮音带回了现实。

    当记忆的碎片太多时,就分不清真情和假意。

    “我只会最简单的。”许潮音赶忙难为情地解释道。

    “然而它却令你想起很多,不是吗?”

    她无法否认他的话,欲沉默着表示默认。

    可许潮音不能表现得不符合她六岁的忧郁。

    她身为翰林学士家的千金,集宠爱于一身,按理来说是没有任何烦恼的。

    只是无奈她身躯里困的是不知经历了多少次的灵魂。

    “我想的是娘在小时教过我,但我那时只贪玩。”她隐瞒了重要信息,大部分是实话实说。

    曲砚辞顿了半晌,带着些刻薄的语调:“顺忠侯府的小侯爷那时经常来府中玩耍。”

    许潮音心中诧异,曲砚辞居然知道宫鹤霄么?

    原来他真不是一般的客人。

    “你们是故友么?”她天真道,由于惊讶,丝毫没注意到对方的不屑。

    “一面之缘罢了。”曲砚辞不愿多说。

    提起宫鹤霄,他没了兴致,兀自将七巧板装回了锦囊,又挂着了桑榆的脖子上。

    那方桑榆刚有反抗的心,一看主人冷下来的脸色,只得歪歪斜斜地飞着把东西送回屋中。

    曲砚辞摊开方才没看几页的书,旁若无人地读起来。

    许潮音这才发现气氛不对劲,她揪着手指,仔细回想——问题出在她问宫鹤霄和曲砚辞是不是故友上。

    既然是一面之缘,曲砚辞怎么清楚宫鹤霄的事?

    许潮音自然不能再多问。

    曲砚辞读起书来掷地有声,非常悦耳,许潮音要说先离去都找不到切入点。

    她心中暗叹,眼睛则跟着曲砚辞读的地方一一看去,不过再怎么瞧,书上的数字就如同实施巫术的铃铛,许潮音越看越困,没多一会儿,她不知不觉趴在桌上竟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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