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青云
“青云姑娘手这么巧，一定很得店家重用吧。chunmeiwx”
青云摇摇头：“我只是家中的丫鬟，从小被卖到陈家，店里人手不够，就让我过来做帮工。”
虞昭不禁心生可惜：“这么好的手艺，若不是出身限制了，定能谋个好差事。”
“我不过是个小丫鬟，哪有这么好的命呢，只是在陈家挨着日子。”
虞昭心生一想法，跟桃酌对上一眼。
那青云姑娘走后，虞昭便对桃酌说道：“你觉着这青云姑娘怎么样？”
“我觉得她人生的漂亮，手艺又好，也客气有礼。”
“不如，我们把她从陈家赎出来，以后留到铺子里。”
桃酌认可道：“青云姑娘对京中的风土人情知道的比我们多，若是真能将她留到我们铺子里，那一定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虞昭跟桃酌商议后，就定下来，转天，就让桃酌去跟陈家的管事谈。
那日正好撞见青云，青云听桃酌一说，喜不自胜。
青云在陈家本来只是个做粗活的小丫头，因为手巧，跟府里头的妈妈们学过盘头化妆，却也仅仅只是在铺子里做做杂活罢了。
如今，虞昭要将她赎过去，让她做专门的妆娘，还说要给她银子，她欢喜的不知所措。
当日，青云被桃酌带回来，就给虞昭跪下谢恩。
自此，便留在虞昭的身边。
青云不只会做精细活，扫洒煮饭也样样拿得出手。
她给虞昭跟桃酌做京中人们爱吃的饭菜，给她们讲京城里那些个富家贵家的故事。
而且为人稳重，常常比桃酌的思虑还要更周全。照顾的虞昭好不舒服。
转天，沈雁白来京城客栈找虞昭。
“我带你去看看铺面。”
“好啊。”
沈雁白与虞昭皆生的好看，走在街上，形同一对璧人。
来往引无数人侧目。
两人便想着去杂货铺里买个帷帽。
虞昭看到一块面具，通体墨黑，正巧能遮住上半张脸，她在脸上比划一通，却因为是男子的面具，给她用着太大。
转急，虞昭放到沈雁白的脸上。
不大不小，刚刚合适。
透过面具，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看着虞昭，虞昭不由心跳慢了半拍。
便见沈雁白道：“这面具给我用倒是合适。”
沈雁白从虞昭手中接过去，给虞昭头上罩上一个长长的帷帽。然后去付了银子。
两人再走到街边，便不如先前那般瞩目了。
虞昭打趣：“古有看杀卫玠，如今想不到沈老板生的这般好看，竟也快被那些姑娘小姐围的水泄不通了。”
沈雁白咬牙，“既然虞老板如此不自知，那便不要戴这帷帽。”
沈雁白从虞昭头上取下帷帽，径直走到前面去，虞昭在他身后追上去。
两人将街市上的胭脂铺子齐齐都逛了一遍，有虞昭不知道的物件，沈雁白便为她解释。
最后逛了一通，两人去到谈笑间，沈雁白还拿出几个铺面，让虞昭选位置。
虞昭道：“虽然逛过几次，我对京中却仍然不甚熟悉，你觉得哪个位置好就要哪个吧。”
沈雁白道：“这些铺面都是绝佳的位置，我已经细细筛选过了，你看看你更想要哪个位置？”
看着图纸，虞昭最后选了一家看起来最气派的。
沈雁白道：“如今，铺面已经选好，我去让人制出牌匾。至于货物，胭脂由你来负责，旁的交给我就是了。”
虞昭解下腰间的木牌，递给沈雁白，道：“你照着木牌上的字体，让人去制牌匾，这是逍公子的亲笔。”
沈雁白接过去。
虞昭回到客栈，虞家虽在京中也有一些铺子，但却没有宅子。
虞昭同虞骞商议后，买了西郊一栋宅子。
之后，虞骞要去别的地方做生意，就留虞昭一人在京中了。
虞昭找了几个虞家商铺的管事，让他们找些可靠的人，重新开了一家作坊，开始制胭脂。
除去逍遥本来的产品，虞昭又做了京中贵夫人们喜欢的物件，连同一些香丸，香珠。
青云留在作坊里盯着。
她则是同桃酌去画些个图纸，让人拿给沈雁白去制出来。
忙完这些，虞昭终于得了空子，去徐家拜访顾文锦。
先前让人送了信过来，顾文锦已经在家中等了许久，方才等到虞昭。
顾文锦如今不似之前在阁中那样装着打扮，她将头发全都挽了上去，盘成一个单螺髻。
头上戴着几个金镶玉发钗，描眉画眼，好不气派。
虞昭来时差点没有认出顾文锦来。不由得感叹道：“如今你跟先前变化可真大。”
顾文锦说道：“女子嫁了人都会有些变化的。”
顾文锦问虞昭逍遥何时开张，虞昭道：“快了，如今货物都订上了，等过两天回来了就能筹备开张。”
“届时我可得好好带些朋友去给你捧场。”
一说这话，两人想起曾经初识在顾府的宴会上。也是因为逍遥即将开张，两人才开始相熟的。
顾文锦不由笑道：“这时间过的可真快呀。”
“是了，我们相识还如同在昨天，可如今你已嫁为人妇，我的逍遥也真的开到了京中。”
顾文锦说：“前两日我二哥哥还来信，说让我在京中多帮衬帮衬你，他可是甚少操心这些琐事的。”
虞昭道：“我们是知己之交，如今分别，往后也不知何时能再见上。”
顾文锦也遗憾道：“可惜我二哥哥有他自己的坚持，否则家人搬来时，我们又能再团聚。”
虞昭道：“他总会有想明白的一天。”
她们闲聊，一直到徐兆文散值回来。
徐兆文生性爽朗开阔，一进来就跟顾文锦虞昭打招呼。
虞昭想着不便打扰他们夫妻相处，就告了辞。
顾文锦亲自送她出去，两人约定等逍遥开业那日再见。
夜间，青云已经命人将胭脂膏子全都装入瓶中，带了一些样品过来给虞昭定夺。
瓶子在旧款式的基础上，又做出了些许的改变，无论是色泽还是款式，都看起来更加有档次。
虞昭拿起盒匣中的眼妆膏子，抹在手上试了一下，比先前那家店铺里的更加滋润闪亮。
青云说道：“小姐说不必克扣成本，我便让人在里面加了些珍珠粉，用起来还有美容养颜的功效，也不怕不慎入眼弄酸了眼珠子。”
虞昭夸赞青云思虑周全，又看了那几款香珠。
里面有她曾经给顾文锦做添妆的牡丹香丸，冷香丸。
外加她又做了一些兰香，茉莉香，还有果香的香丸。
除此以外，虞昭还做出一种小香珠。这种珠子不需要加热，只需装进荷包里，随身带在身上就有淡淡的清香。
虞昭在京中的铺子里转过。这种香丸，冷香丸，还有小香珠，在京中都是没有的。
到时候可以打造成店铺里面的招牌，吸引一些顾客。
这铺子是虞昭跟沈雁白合开，赚了银子两人七三分，因此，虞昭也让人送了一份胭脂水粉给沈雁白。
沈雁白让人传话，说全凭虞昭做主就好。
一直忙到铺面开业这天。
逍遥的位置极好，开业这天，来往路人皆侧目，不知道是哪家的胭脂铺子开的如此有排面。
沈雁白有别的事要忙，虞昭一人剪彩。
顾文锦带着一些认识的贵夫人来给虞昭捧场。
不用虞昭介绍，顾文锦给她们讲解，桃酌跟青云都忙忙碌碌的接待着顾客。
第一日生意就极其红火。
虞昭让沈雁白在他各处的铺面都做了个牌子，宣传逍遥。
无论是茶水间成衣铺子还是酒楼饭馆里，都传来人们对逍遥的议论。
就有一些见多识广的人说道：“这逍遥是个有口碑的胭脂铺子，在青州可是一家独大。”
人们纷纷对这个新开业的胭脂铺子提起兴趣。
有一些男人家也为家中妻女来采买胭脂水粉，头油钗环。
眼看着逍遥蒸蒸日上，眼见着就要一跃成为京中名品。
却不曾想来了几个砸摊子的。
当时，虞昭还在铺面里给顾客介绍着香丸，就听外面有几个男人叫喊。
“你们老板呢？”
“叫你们老板出来。”
那说话的气势跟排面，一看就是一些街溜子。
虞昭从里面走出来，看着几个人：“几位有何贵干？”
“新来的，懂不懂规矩？”
虞昭看着几人没有讲话。
就见旁边那人的手下站出来说道：“这条街上的铺面全都靠我大哥保护，每月得上交五十两银子，一般开店前，店家都得来打点，你这店都开了几天了？也不见过来个喘气的。”
虞昭这才知道几人的来意，感情是收保护费的。
往常在青州，可没有人敢上虞家的铺面来要银子的。
虞昭道：“桃酌给几位看茶。”
说完，她转身就打算进去。
“哎，你这小娘们什么意思？”
青云呵斥道：“怎么跟我家小姐说话呢？”
那流氓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流里流气道：“就这么说话，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