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靠山
虞昭面色冷下来，道：“几位若是路过口渴，随时可过来喝茶，但若是想砸摊子的，那我劝几位还是想清楚了再过来。mbaiwenzai”
“你能把我们怎么样？你一个小娘们，能有什么本事？”
虞昭有些恼火，不再跟他们讲话。
回到铺子里，任由几个流氓在外面叫嚣，他们也不理会。
最后桃酌道：“奴婢还是去报官吧，任着他们说这腌臜话也不是个事。”
最后府衙的人过来把他们撵走。
后面，他们又过来。
但这次那些个流氓学聪明了，不再叫喊。就拿几把椅子端坐在逍遥门口，也没有顾客敢再进来。
府衙的人再过来，他们就说，“怎么路过这街道，还不让人坐了。”
按着大穆律令，确实没有这项规矩。
府衙的人也奈何不了他们。他们不闹事，只是吓得顾客都不敢再来。逍遥的流水也一下子降了下去。
桃酌道：“小姐，这样也不是个事呀。”
虞家虽然家大业大，但根儿在青州，在京城里还是不够看的。那些人对他们也没有畏惧。
虞昭最后让几个虞家掌柜的找了些人，半夜套麻袋，把那几个流氓敲打了一顿。
最后他们果然没有再来。
但是由于逍遥凭空出现，抢了不少本地胭脂首饰铺面的生意，那些店家都对逍遥不甚满意。
联合起来，模仿虞昭的那些设计出了许多仿品。
一时之间真假难辨，那些铺子卖的价格极低，成本也压缩的极低。又分散去了逍遥的很多客人。
转急，逍遥又一次遇到了些许的麻烦。
沈雁白进货时留的是逍遥的名号，如今那批货的尾款还未付，逍遥账上的银子却不够了。
掌柜的让人拿着欠条过来催，虞昭只能先自己贴钱付过去。
如此挨了小半个月，流水仍然不增反降。
虞昭初来，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便去请教沈雁白。
不知道沈雁白整日在忙些什么事情，虞昭到谈笑间去了两次才见到他。
沈雁白听虞昭说这些，一愣。
“先前你在青州不都解决的挺好，怎么来了京中反倒有些束手束脚的？”
虞昭道：“天子脚下，随便扔块砖头都能砸中个王子皇孙的，我哪里敢在这边嚣张呀？”
沈雁白轻笑：“我这些时日忙别的事，不曾想你竟也转了性子。”
“你还笑，若是逍遥倒闭了，咱们俩一起都得赔钱。”
沈雁白道：“你只管放手去做，这京中没有人比得过我背后的靠山。”
虞昭见沈雁白这样夸夸其谈，反而心中虚了几分。
“你如今在这说大话，等日后出了事，是不是就想甩锅给我？”
“原来在你心中，我竟是这般形象。”
沈雁白说话的语调竟然有些委屈。
虞昭看着他琥珀色的双眸，心跳漏了一拍，转急打趣道：“沈老板是在对着我撒娇吗？”
“是呢。”
虞昭觉得沈雁白心中应该是有成算的，便信了他。
这一日，虞昭来到徐府找人，不过她找的却不是顾文锦，而是徐兆文。
徐兆文听说虞昭找他，倒是有些愣的摸不着头。
就见虞昭解释道：“如今，我们大穆虽然商业兴盛，但是许多律令条文却含糊不清。有许多铺面仿照我们逍遥的胭脂盒子，我想问问这该怎么算。”
徐兆文：“这个其实是可以由官府出面解决的，只是这样，你便也无形中得罪了那些商铺。”
虞昭想起来沈雁白的话，便坚持道：“做这些盒子图样，我们逍遥也是付出心血的，他们凭空拿了别人的劳动成果，理应付出一些代价。”
最后，由官府肃清，查了京中的胭脂铺子，但凡是盗用逍遥样式的，都让交了罚款。
流失的一些客源又回来了。这次肃清也让人们看到了逍遥对自己胭脂的重视，有些人用过后，觉得还是逍遥的胭脂膏子更好，渐渐也带着身边的人来买。
虽说不像刚刚开业那几日红火，但也算稳稳当当的。
时间一久，虞昭慢慢觉察到，原来那些胭脂铺面背地里都暗暗联合了起来，在背后宣传逍遥的东西太贵，老板不会为人什么的。
但是并未产生什么大的影响，该来的顾客还是会来。
到了月底结算这日，沈雁白来了铺子里。
看到流水，他也没多说什么，只说隔断日子给虞昭介绍个人。
虞昭也未曾想，在京中想做大生意竟然比她想的还要难。
虽说在青州时，她把铺子经营的风生水起，但这京中的商圈就如同沉入海底的巨石，任凭怎么搅动，也只能晃荡一些水流，却不能将那海底的巨石怎么样。
可如果只是晃动水流，却也无法掀起什么大的风浪。
虞昭悉心研究，最后发现，这京中但凡是开的好的铺子，背后都是有靠山的。
否则，若是动摇了别人盘中的果实，便只能是像虞昭前些日子经历的那样，承受风雨飘摇罢了。
逍遥如今的现状虽说是脱离了最初的困境，却形同一滩死水。
那些零七零八的散客并不能对逍遥整体的发展趋势起到太大帮助，想要立得住脚仍然得挤入上面的圈子。
如今，虞昭已经得罪了那些胭脂铺面背后的靠山，如今要想跳出来与人交好，却几乎已经是不可能了。
就在虞昭苦恼时，沈雁白对她说道：“我带你认识个人，她还能救一救逍遥如今的处境。”
虞昭眼前一亮，问道：“她可是你身后的靠山？”
沈雁白道：“届时你便知道。”
沈雁白给了虞昭一张请帖，说是赏花会的，让虞昭去认识些人。
虞昭一看这花会的位置，竟然是在长公主府上。
虞昭惊叹道：“你上次说让我认识的人，不会就是长公主吧？”
沈雁白点点头。
虞昭拿着请帖，有些兴奋。她让桃酌跟青云准备了好些铺子里的东西，等到赏花会那日全都带去。
到了日子，这天青云给虞昭梳妆打扮。没画那些过于粉嫩的妆饰，简单的点到为止，看起来端庄齐整，俨然是一套女老板的派头。
沈雁白让人驾着马车来宅子外面接虞昭。
虞昭上了马车，发现沈雁白脸上带着那日他们一同买的那个面具。
虞昭询问：“怎么去宴会上也戴着？”
沈雁白颇有些不要脸的意味，道：“怕我生的太好看，让那些富贵小姐见着了非我不嫁。”
虞昭一本正经的点点头：“你确实有资本讲这个话，但凡换个人我都觉得他是不知好歹。”
两人到了长公主府上。
宴会上皆是些高门贵女，个个梳妆的庄容华丽。
虞昭让青云守在马车上，看着那些物品，桃酌随她一同进去。
花会上的小姐们大多都相互认识，她们聚在一起，聊着近日发生的趣事琐事。
虞昭跟沈雁白坐在一侧休憩。
便听有人谈论道：“近些日子京中新开了一家胭脂铺子，里面的胭脂水粉个个都好用的紧。”
另一个道：“你说的是那家名叫逍遥的铺子吧？开业那几日我也去过，里面的钗环衣裳也好看。只是听说后来似乎跟陈家小姐的那些铺面发生了些许冲撞。”
一个姑娘打趣那人：“你怕她做甚？喜欢便去买就是了，她还能将你怎样？”
先前那小姐道：“你也只敢背后这么说道，当着她的面，你还不是得上赶着去。”
打趣她的人不说话了，气的揉着帕子就走了。
那些小姐又换了别的话题说着，转头就没了先前气恼的氛围。似乎对谈及陈濯缨时人们的种种表现已经见怪不怪。
虞昭看着沈雁白，惊道：“她们说的陈家小姐是谁？”
“陈国公的孙女，陈濯缨。”
虞昭听青云提起过陈国公。
陈国公是当年随着陛下一起打江山的开国元勋，他们一起上过战场，有过命的交情。
只可惜，陈国公的子嗣本就不多，后来唯一的独子也早夭了，只留下一个幼女孤零零在这世上，就是陈濯缨。
陈国公跟国公夫人极其疼爱这个孙女，要什么给什么，整个大穆都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
想不到这样的贵女竟然在京中开了这么些胭脂铺子，虞昭思及此处，有些发汗。
沈雁白看着她问道：“怎么？怕了？”
虞昭思索一遍，道：“我先前还觉着在京中开铺子，只是难，我如今却觉得在京中开铺子是要我的命。”
沈雁白道：“你放心，她不敢把你怎样。”
虞昭摇摇头：“如果你的靠山是长公主，她虽说是有身份地位，但那顾濯缨若真是仗着陈国公的势，一心要我的命，只怕长公主也拦不住。”
沈雁白拉着虞昭穿过园子，到了一处阁楼。
“这是什么地方？”
沈雁白道：“你只要跟我走就好。”
虞昭跟着沈雁白轻车熟路走过去，路上的丫鬟小厮见到他们也不曾阻拦。
只是低头行礼。
门半掩着，沈雁白推开门，拉着虞昭进去。
一个身着宫装的精致女子侧身坐在桌边，婢女服侍她饮了半碗银耳莲子羹。
见着两人进来不慌不忙。
虞昭只是看了一眼，觉得有些眼熟，就听沈雁白介绍道：“这是长公主。”
虞昭一惊，跪下行礼：“草民叩见长公主。”
沈雁白似乎与长公主甚是熟稔，走过去竟然坐到她身侧。
接着就听长公主道：“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