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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钉崎野蔷薇挣扎着从破墙边爬起，一瘸一拐来到旁边的公用电话亭，拨通了panda的电话。nianweige
高专众人都背负着沉重的咒灵祓除任务，但还是分出了主次不同的四支小队。
伏黑和狗卷一同追查津美纪离开的真相。她似乎被某种活咒物夺取了身体，变成了受□□。东京警视厅那边也收到了类似的案子，报案人称自己家属或朋友完全变了一个人，闹得不可开交。
虎杖和秤负责调查卡牌背后的势力，借「帕可丽公会」和「驱逐队」的斗争顺藤摸瓜；吉野、真希、七海以及高专其他人则全力解决爆发的咒灵潮。
最后一支小分队便是钉崎这边的潘多拉之盒争夺战。
“我需要人协助。”野蔷薇按着发疼的太阳穴，“定位发过去了。夕立很可能被他们抓走了，盒子在一个叫‘是土’的男人手里。”
“不用担心，忧太已经过去了。”
“他……”
听筒坠空，碎玻璃哗啦啦炸开，黑衣竖领的柯尔特手握双刃，蹲在玻璃茬上，丝毫不在意咽喉处五根寒光闪闪的钉子：“盒子不在你这里？”
野蔷薇攥紧钉子：“你们到底是谁？”
这帮人没有咒力，不是诅咒师。普通人世界范畴里的军警部队？
难道涩谷事变背后还有日本政府插手？
“死得不明不白确实有点可怜。”柯尔特没什么情绪地看着短发女生，“「第三驱逐队」。不过你没必要知道得这么细致。”
黑色的刀光瞬间划过脖颈，野蔷薇下蹲避开致命一击，一步跨至他背后，数十根钉子暴雨般袭向柯尔特，却被凌厉的刀影叮叮叮叮击开。她只得连续发动‘簪’，从电话亭夺路而逃。
钉子不断被打落，又横空飞来。尖锐的铁片在交战中变得更具凶性，但不以一击毙命为目的的武器是软弱的，拦不住驱逐队里任何一个崇尚暴力的狂徒。
从天而降的剑光逼至眼前，柯尔特急速后退，挥刀挡上。在他放大的瞳孔中，右手的狩猎刃被大力击飞，下一秒，一连串刺耳的铮鸣声急促爆发，左手的狩猎刃也在忙乱的抵挡中碎裂。
“乙骨前辈！”
“钉崎同学，你没事吧？”
柯尔特虎口仍有余震，立刻闪身撤退。
下次，驱逐队会把这些碍眼的东西清扫干净。
是土哼着歌甩着钥匙，慢悠悠地走向酒窖。便当君的藏酒已经全部属于他这个新主人了，想想都愉快得要飞起来了——
等等，便当君根本不喜欢喝酒，该不会给他留了一个米窖吧？
是土一脸狐疑地打开大门，走下干燥的台阶。等他再走出来时，抬头望向蓝色天空，在灿烂日光下长长吐出一口气。毕竟，被一个死人骗了，还能怎么办？
余光里，手燃蓝火的男生朝他走来。
“哟！大神零！好久不见啦～有带酒来吗？”
蓝火不由分说地将他圈起来，烈火熊熊，与世隔绝。
大神零简洁扼要地说出自己的目的：“前辈，请把潘多拉之盒交给我。”
“是「伊甸」让你来的，还是平家告诉你盒子在我手上？”
他面无波澜：“有区别么？”
“当然，答案很关键哦，想好再回答我。”
大神零微微勾起嘴角，讽刺道：“我的意思是，对于加入了「re」的前辈而言，这个问题有意义吗？”
是土被堵得哑口无言。
“我一直感到奇怪，搜寻者手下的一号人物，却没有跟着首领一起出现在涩谷庄。对我这个杀死搜寻者的仇人，也没有什么憎恨的情感。”
披头散发的男人全身衣服浸血，右侧裤子口袋的布条破破烂烂，露出一个尖锐的角，“潘多拉之盒却落到了你手里。”
“前辈和平家交情不浅，跟「伊甸」呢？”
是土尴尬地摸着后脑勺：“不管怎么说，你也要毁掉盒子，我直接交给你就好啦，哈哈。”
大神零这家伙是宁愿身死也要阻止‘12月32日’的人。如果评选绝对无法容忍灭世级能量武器存在的三个人，那一定是便当君、大神零和平家将臣。
是土爽快地掏出潘多拉之盒，做了一个跃起扣篮姿势，将立方体抛给大神零。
大神零接住立方体，手指收紧，迟迟没有动作。
“怎么了？”是土皱起眉，“你该不会还没掌控‘恶魔七炎’？”
大神零是地狱皇帝系谱的继承人，能使用七种恶魔火焰。七炎本为相的克存在，同时使用会被七炎吞噬。但若能令恶魔们彻底臣服，令七炎相生而非相克，七炎爆发的能量将抹灭一切尘世造物，甚至连‘虚无’也能燃烧。
‘12月32日’惨案之后，大神零凭借‘皇帝的左臂’复活，却再无法使用自己的火焰，只能在更高负荷下使用同一系谱祖先‘皇帝’的火焰。
大神零淡淡道：“我正要解决这个问题。”
“那不如先把盒子还我。”
“不可能。”
是土疑惑：“为什么？”
“我不信任你和平家，更不相信你们的计划。”
自从人见叛逃，平家将臣作为「编号组」02，晋升为各成员的直属上司，对接伊甸高层。大神零冷眼旁观过几次农夫与蛇事件。平家为了达成目的，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无论对方是亲朋好友，还是过命交情的同伴。
人见和搜寻者，死在自己手里这两个人，也可以说是死在平家和伊甸最高决策者——藤原总理的算计里。伊甸还借搜寻者之手，杀了中立的涩谷。毕竟搜寻者能找到并取血的珍种，只有辉望高中的校长兼学生会长涩谷，也是他学生时期的导师。
平家不过一个卑鄙冷血的上位者，毁掉潘多拉之盒的真心到底有几分？
“我来的路上，还碰到了刻和游骑。搜寻者死后，「编号组」03和04就接到伊甸命令‘抹除失控成员’。不过，”大神零冷笑，“他们似乎没什么长进。”
“是嘛，可你身上的伤和我差不多？”是土用两指抚摸下巴，“你真的能在这种状态下打赢我吗？”
大神零神经紧绷：“那就试试好了。”
是土大笑着摆手：“开玩笑啦。我和你一样讨厌「伊甸」，不然我也不会喝大了之后加入「re」。但我相信平家，他和你一样渴望终结‘虚无’和潘多拉之盒。”
“总之，盒子交给你也ok啦～”是土打了个呵欠，原地躺下，懒洋洋地朝大神零招手，“帮个忙，把我的尸体搬到附近的墓地去。”
大神零转身就走。
躺在地上的是土拉长了声音：“好吧，你准备怎么降服恶魔们？”
他停下脚步，面色冰冷。
“七十年前我就能通过‘皇帝的左臂’使出七炎了。”
有人给他下了诅咒，长睡六十余年。
九年前，他终于凭借体内的‘皇帝’灵魂碎片打破诅咒，睁开眼睛。当时还是「编号组」01的人见把他捡了回去，他成为组内的06。
灵魂碎片消散殆尽，他再也用不出七炎，拼尽全力只能使出撒旦、贝尔菲格尔和马蒙三种恶魔之火。
他一直在追查该死的沉睡诅咒。而昨天，他得到了一个名字。
羂索。
……
涩谷事变后，东京氛围变得诡异起来。雪片般的案件飞向交番和警视厅，其他县市调派了许多人支援，明面上治安并没有变差，但离奇的案件——无论一开始看起来多么无厘头且无害，最后都会变成命案——让做无用功的办案人员十分丧气。四起的流言让警员们也开始疑神疑鬼。
「编号组」和「代号组」的行动越发频繁；大神零则从捣毁的一处走私窝点中得知【秩序之缸】的事情。在追查卡牌背后操纵者的同时，他应对咒灵的手段越发熟练。
他刚解决完一只棘手的咒灵，还来不及带上手套，背后传来一道声音。
“喂，新人，你知道宿傩现在在哪里吗？”
大神零看向走来的年轻女性：“新人？”
“以前没见过你，想来是羂索最近几百年才订下契约的人类。”她指了指他左手，“不过，你都醒了，为什么标记还没有消失？”
心念电转间，他立刻追问：“羂索在哪里？”
“我先问你的吧？”她不满地拧起眉，“谁知道羂索在哪啊，千年前他的行踪就难以捉摸。”
大神零讶异中带着点同情：“你睡了千年？”
“这种说法好奇怪，不过我喜欢。”她不知想到什么，陶醉地捧脸，“要是醒来就能看到宿傩就好了，真想和他原地结婚呀。如果是在仙台就更好了，不过东京也凑合。”
“这位……是津美纪小姐？”路上有人认出她，笑着走上前来，“你在找诅咒之王吗？”
“虽然我不认识你，但这不重要。”她兴奋地眨眼，“宿傩在哪？”
“他现在被困在虎杖悠仁的身体里。不过，他很快就能自由活动了。里梅已经在准备‘浴’了，要不要过来等他？”
她满脸通红地尖叫：“当然！”
大神零冷不丁插话：“你见过你的朋友们了吗？”
“什么？”她不明所以，“我刚从仙台回来，还没见到几个老朋友。不过，也没什么见的必要，他们比不上宿傩的一根汗毛。”
“原来如此。”
她不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也不是咒术师阵营的人物。
‘虎杖’是当初在八十八桥与他交手的三人之一；想夺取身体的‘宿傩’显然是某种邪恶化身。
正当大神零考虑如何把消息传递给粉发少年时，路人微笑地打断他：“这位……不知如何称呼？我们会长前段时间和羂索先生见了面，您可以联系一下她。”
他从红色制服口袋里掏出一张黑色名片。
私立百花王学园
学生会会长
桃喰绮罗莉
大神零收起名片，点头致谢。声音却一如既往冷淡：“如果还有下次见面的机会，再正式介绍也不迟。”
……
“还是叫我‘万’吧。你喊我‘津美纪’总感觉浑身不舒服。保持这具身体的外形和长相是为了方便和咒术师打交道，但你看起来不需要这种方便。”
他微笑：“现在才想起来要怀疑我吗？”
“能见到宿傩就无所谓了。但你要是骗我，”万阴狠地吐出每一个字，“我会把你千刀万剐。”
“放心吧，举行‘浴’的场所就在我家。我还有事，就不陪你去了。”
“你家？”万怀疑地打量他。
“和你毫无血缘的弟弟相同的家族。”
“禅院？”
津美纪原身没见过这个人，但她一共也没见过几个禅院家的咒术师。万在意的是另一个问题：“禅院家的人不会发现吗？”
“‘浴’用的就是禅院家豢养的咒灵。没有人会怀疑家主私通咒灵集团。”
“你是家主？不可能，禅院直毘人死后应该是禅院直哉或者伏黑惠继任。”
“你小时候见过的禅院直哉？他早就死了哦。不然，为什么扇大人要收养我，并给我取名‘弥’？”
万缓缓张嘴，又说不出话。
“弥补自身没有儿子的遗憾，填补兄长之子死去的缺位。”
“至于伏黑惠，这个就更好解释了。”
禅院弥手指交叉，黑白巨犬一左一右现于身旁，獠牙尽显。
“毕竟我也是‘十种影法术’。”
“立谁为家主都可以。”
“涩谷事变之后，直毘人大人去世。符合遗嘱条件、最名正言顺继承家主之位的禅院血脉，便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