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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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川夕立睁眼，长刀当头劈下。mwangzaishuwu
她急忙侧头避开，不料手脚被死死绑在椅子上，连人带椅翻滚到一边。额头和膝盖砸在水泥地上，鼻腔内残留的迷香让嗡嗡的脑子更疼了。
金发高马尾的男子惊恐万状地举着刀，大口大口喘气。他穿着连体工装裤，带子掉了一边，右侧胸膛裸露，身上全是津津汗液和尘土。
“啊啦，人醒了。错过了唯一杀死她的机会，接下来你要怎么办？”
男子吓得倒退几步，后背撞上死人堆，惊魂未定地扑向前，脚下一软，跪倒在地。又猛地爬向抽烟的女人，疯狂磕头：“饶了我吧！您饶了我！她和两面宿傩一样，我招惹不起——啊！”
女人扼住他的下巴，将滚烫的烟头摁进他的右眼。在鲜血和惨叫声中欣赏男人几近窒息而通红的脸：“看来是觉得我比较温柔呐～”
她毫不留情地扭断男人的脖子。瘆人的骨头错位声很快被□□倒地的声音取代，与堆叠的每一具尸体一样，没有任何不同。
“贝瑞塔！”浅川夕立挣不开绳索，“你们抓我过来想干什么？”
“小夕立不要着急。”贝瑞塔重新点燃一根烟，将一个不断扭动的麻袋踢到她跟前，“喂，出来吧。奖赏是一样的，杀了她，你就能活着走出这里。”
麻袋里钻出来一个矮小的脏辫男生，褐色皮肤，胸前挂着a/0的银色牌子。他对杀人任务接受良好，还有胆子提条件：“我要那个。”
他指向墙角堆起的纸箱，破皮箱子露出红色的药剂。
“我可以不计较你们把我绑过来的事情。但作为佣兵，没有报酬我不会动手。”
贝瑞塔柔媚地勾起红唇，鼻子喷出烟雾：“好啊。”
他手心弹出一把匕首，以极快的速度攻来，企图一刀封喉，却被无中生有的泡泡困住。即使他划破一个，还会有下一个，无穷尽的泡泡限制了他所有的行动。
“可恶！喂，女人，有种正面交手！”
“不如你先帮我解开绳子？”
喊打喊杀的男生更愤怒了，不断挥刀砍空气。
“a/0也对付不了你呢。”贝瑞塔扔掉烟，遗憾地看了一眼困在泡泡里的人，又踢出一个麻袋，“最后一个。好像是咒术师来着？”
爬出袋子的外国白人男子浏海粘在一起，一口流利的日语：“一定要杀人吗？”
“不然你以为是换个地方画那些废纸？”
自觉被羞辱的男人召唤出一根战杖般的画笔，挥舞着锋利笔尖刺向贝瑞塔。她仅用一指推开刀刃般的笔锋，将这柄利器对准浅川，轻轻一送：“方向不对哦。”
眼见这没有斗志的男人便要和上一个人一样被泡泡困住，贝瑞塔叹了口气，长鞭一挥，刺破重重泡泡后穿透男人心脏。
“喂！你——”浅川夕立咬牙。
“生气也没用～猜猜捆住你的绳子涂了什么？”
贝瑞塔不怀好意地笑起来，踹开门进来的斯特瑞克打断她：“你这边怎么样？”
“有点奇怪呢。她不能主动吞噬其他人的咒力或特殊能力，而且她自己的能力会被珍种的血压制。但她的血也能限制其他人能力的发挥。”
“能排除黄昏人种和人造种的可能吗？”
“可以。她的身体能力只比普通人强一点，而且不熟悉枪械。”贝瑞塔抬了抬下巴，“身后那些一把都没用过，对自身能力依赖性很强。”
“同时有珍种和咒术师的可能……真难想象。交给伊万做实验就好了，后面不用我们操心。噢，差点忘了，她和伊甸下属那个日和什么关系？”
“还没问。”贝瑞塔拉开角落里的冷柜门，拎出一个小麻袋。解开口子的瞬间，一只覆盖着白霜的乌龟从半空摔落，如石头一样砸在地上。
浅川夕立愣住，浑身血液冰凉。
“……日和？”
在八十八桥的时候，大神零不是说她死了？
“还没死吧？”斯特瑞克踢了乌龟一脚。
浅川夕立咆哮：“不要碰她！”
她拖着椅子站起来，弓着腰，歪着脖子。鲜血淋漓的手腕和脚腕处开始浮现泡沫，咬在麻绳上，却被绳子上某种无形之物强硬地吞噬。
贝瑞塔兴奋地咯咯笑：“我真该早点拿出这只乌龟，对不对？”
“前面就不用毫无意义地死那么多人啦～”
愤怒在心中积攒，乌龟忽然睁开了豆豆眼，打了个喷嚏：“终于暖和起来了……这是哪里？”
它伸长脑袋环顾一圈：“你们都是谁？诶！怎么这么多尸体？”
斯特瑞克：“她不认识浅川。”
“可能是装的哦～”
贝瑞塔扣着乌龟的脖颈，将它提到半空中，对视：“我们是谁不重要。你还记得自己是谁么？和浅川夕立什么关系？”
乌龟艰难摆动四肢：“我、咳咳……松手，要喘不……上气了……确实不认、咳……识她！”
“是吗？”
贝瑞塔指尖瞬间出现刀片，想切断乌龟的一只前爪。突如其来的泡泡牢牢挡住刀，贝瑞塔看向乌龟，微微一笑：“现在还说没有关系吗？”
乌龟愣了：“和我一样的能力？”
“而且不会像你一样，能力耗尽之后变成乌龟。对伊甸来说更有用吧。”
它哼笑一声：“搞半天你们针对的还是伊甸。不好意思，无论「编号组」还是「代号组」，都不可能没有丧失态。”
斯塔瑞克叹气：“她不知道。如此轻易就被我们抓了出来，在伊甸眼里，估计也跟过期蛋糕一样毫无价值。”
贝瑞塔晃了晃乌龟：“最后一个问题哦，不想死的话就好好回答。”
“前段时间，伊甸委员会新上任的两位咒术界代表，推举人是谁？”
“你那张高傲的脸是怎么回事？”乌龟讽刺，“查到了就别装傻了。想试探我？”
贝瑞塔用鞭子将乌龟死死缠住。斯塔瑞克接到一条短讯：“西格和埃尔特没有拿到盒子。西格先是遇到了06，后面又遇到了一群佣兵公会的人。埃尔特被咒术师那边遣返了。”
“哈哈哈！埃尔特好久没吃瘪了，真想看他丢脸的样子。”贝瑞塔笑得肩膀抖动，“西格没和06起冲突吧？她那混世大魔王的个性，早想屠遍东京了。”
“伊万和家主不会让她乱来的，埃米利奥也在暗处监视整个计划运行。她把后面那群佣兵全杀了，现场太令人反胃了。她能不能改掉发图炫耀的破毛病？”
“希望她发泄完了。她看马可的眼神真讨厌，想生吃了他一样。当然啦，如果她敢动他一根毫毛，我会让她尝下被活体分尸的感觉～”
“女人真可怕。”斯塔瑞克耸肩，“我走了。”
贝瑞塔似乎忘了还在进行中的审讯，一手托着乌龟，一手打开另一个房间：“马可～想我了吗？”
浅川夕立跌跌撞撞地跟上，撞开房门。
房间里散发着某股排泄物的臭味，西装脏兮兮的男人被捆在柱子上，右眼下有长疤，左耳缺了一小块耳垂。
旁边的桌上不仅有红色的célébrer针剂，还有各种奇怪的o道具。距离男人一步之遥的地方，血迹斑斑的地面上掉着一根断掉的胳膊。
纤细的手骨表明，这只断手属于一名女性。惨白僵硬的皮肤上满是恶意制造的伤痕，没有做过保鲜的断口处飞着无数黑色小虫。
乌龟盯着断臂：“伤痕是后来才有的。”
“我把小三的断手和她在爆炸前的凄惨图片一起寄给马可，他就主动来找我啦～”
“康妮不是小三！”柱子上的男人徒劳地抬头，“我们早就分手了！你这个疯女人！不管是不是黄昏人种，所有碍事的人，驱逐队都会虐杀。你们会遭报应的！”
他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痉挛般浑身抽搐，虚脱地垂下头。
乌龟看向贝瑞塔，啧啧道：“你真是个差劲的人渣。”
鞭子将乌龟甩在地上，贝瑞塔一脚碾上龟壳：“我讨厌乌龟。”
另一道鞭子朝浅川夕立张牙舞爪袭来。
“马可，这是死在你面前的第几个人？你是以这种方式来计算时间的吧？”
“今晚想和我玩什么呢，马可？好期待呀～～要不要叼着断手试试看？哎呀，你会很爽的☆”
“马可，你多久没吻我了？好像来这里之后一直都没有。明明你在第二驱逐队的时候经常和我接吻的。你现在一直想着那个死女人，接吻都不专心。唔，有点担心你咬我呢。虽然算是浪漫的死法，但是我还不想这么快见不到你。不过，我死了，你也会立刻跟着殉情吧？”
“马可……”
在这间狭小恶臭的房间，女人甜蜜的声音如附骨之蛆，爬满每一个腐烂的角落。
马可一动不动，浅川夕立却听见了他心中一遍遍的嚎叫。
——我一定要让她品尝康妮的痛苦和绝望……
——忍耐……我要忍耐……
他抬起眼睫，盯着那只断手。
——康妮在陪着我。
——她在等我。
……
狂舞的鞭子忽然停歇，贝瑞塔将乌龟甩给浅川夕立：“既然这么想要，就还给你啦。”
“反正，你和它，都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