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争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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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土和贝瑞塔黏黏糊糊地走向一面挂着金边画框的墙。yousiwenxue那幅风流缱绻的油画是上个世纪毕加索以他的情妇为模特所作的《裸体、绿叶和胸》，是这座无名酒吧的昂贵私藏之一。
墙忽然打开，原来其中隐藏着一部电梯。墙上的画作只是迷惑人眼的装饰品，和壁纸上绽放的樱花一样，铅白和含汞的红砂糜烂地混合成带有精神毒性的粉色。
“楼上是酒店，如果你们想住的话跟服务员说就好了。”禅院弥起身，“我要走了，在这里可是很花时间的。”
酒吧的音乐和永不停歇的狂欢让人分不清昼夜。野蔷薇摁亮手机，震惊地站起来：“已经五天了？我们不是才来一下午？顶多五个小时吧？”
浅川和伏黑急忙翻出自己的手机，三个屏幕放到一起，显示的时间一模一样。
“你们不知道？”刚迈出脚步的禅院弥闻言，回过头，“这里的时间流速比外界慢很多，按小时算大概是1:24左右。钱和时间是来这里必须支付的代价。”
“什么坑人的破地方！难怪那个金发丑女人急着赶回去。”野蔷薇抱怨。
“这种控制时间的能力，很像我之前遇到的咒灵‘人见’。这里人太多了，没法分辨咒灵的气息。而且那家伙也很擅长隐藏。”
“哈，他准备出版一本《人类观察日记》吗？”
伏黑手指快速打字，在群里报平安。
浅川夕立靠着野蔷薇：“你的锁屏壁纸是荻野目洋子？我听过她唱的《未来航海～sailing》，也很喜欢她姐姐庆子参演的电影《狱门岛》。”
“我也很喜欢那首歌！年轻时候的洋子真的好漂亮～那部电影我没听过，你什么时候看的？很老的电影了吧？”野蔷薇欣赏着自己的壁纸，贴着浅川脑袋去看她的壁纸，“奶油泡芙？看起来好甜，你怎么和那个笨蛋老师一样喜欢吃这种腻得要命的东西？”
“电影是和虎杖一起看的，在他还没有‘死而复生’那段时间。”她刚说完就被野蔷薇头槌了一下，连忙供出同伙，“还有吉野！他说看过了但是也在旁边重刷了一遍！讲的是江户时代一个流放罪犯的小岛上，鬼头家三姐妹连续三个晚上死于非命的悬疑故事。看吧，你也不感兴趣。”
野蔷薇哼了一声，拉着她一起凑到伏黑身边：“你的壁纸是什么？”
“……和津美纪的合影。”
屏幕亮起的瞬间，panda在群里发出一条新信息。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津美纪醒了。
——但她跑了。
伏黑惠瞳孔放大，当机立断：“我要回去。”
浅川夕立稍稍想了一下：“你们先回去吧。今晚是个好机会，我把盒子拿到手之后，马上回去。”
“我留下来和你一起，一个人太危险了。”野蔷薇摇头。
通过‘眼睛’的监视，浅川夕立知道是土和贝瑞塔在三楼最里面的房间30f。蒸腾白汽从浴室冒出，两人松垮地敞着浴袍，很快滚到了床上。
浅川抓着刚从清洁工身上偷来的房卡：“我们什么时候进去？”
野蔷薇镇定：“他们做到哪一步了？”
“才刚开始前戏吧？”
她耳朵尖红起来，忍不住睁大了眼睛：“你要一直盯着他们吗？”
“当然。要么趁他们意乱情迷、达到顶峰的时候溜进去，要么等他们彻底结束，睡熟之后再进去。”
“我选第二个。”野蔷薇脑子里已经出现了各种香艳下流的想象，大力甩了甩头，把大叔和艳女纠缠成蛇的画面通通甩掉。
“诶？他们在干什么？”
野蔷薇心脏扑通扑通：“什么？”
“贝瑞塔骑在是土身上，拿毛巾把他绑起来了……”
野蔷薇急忙捂住她的嘴：“等、等一下，我不想知道某些奇怪play的细节！”
“不，她要杀了他！”
浅川从楼梯间阴影里跑出来，直奔30f。野蔷薇被这急转直下的剧情弄得懵了一下，随即跟上。两人刷开了门，扑面而来便是闪电般的鞭子。
常年饮血的鞭子带着一股血腥气，两位咒术师忍着作呕的冲动躲过攻击，潜入房间。鞭子从门上弹起，杀机凛冽。浅川夕立捏出四个傀儡，本想分头行动，然而鞭子猛地加速，所有傀儡只能叠在一起硬扛这一击。
“啊～你是那个小姑娘。”贝瑞塔妩媚一笑，看向浅川，“是为了男人来的，还是为了其他东西？”
凶恶残暴的刺鞭瞬间扎穿四层咒力泡泡。这蝮蛇扭成的巨大鞭子忽然散开，每一个蛇头呲嘴露牙，咆哮如雷，冰冷的死气将人冻在原地，尖锐分叉的长舌向前刺出，只为痛快饱尝人血人肉。
“夕立！”
漫天咒力钉子飞来，势急力猛，穿透蛇影。浅川夕立恍然回神，脚步也动了起来，不断躲避着舞出幻象的鞭子。
她分别捏出四个‘浅川夕立’和‘野蔷薇’，扰乱贝瑞塔视线。野蔷薇趁机冲上前解开绑着是土的毛巾，人质却在毛巾松开的下一秒被贝瑞塔一鞭子卷到身前。
是土被鞭子勒着也不影响他欢快地打招呼：“夕立酱，你来救我了吗？还带来了另一个小美女，哎呀我也太幸福了。”
野蔷薇皱眉，上下打量衣不蔽体的是土：“腹肌凑合，但我不喜欢小麦色皮肤有胡茬还不检点的长发大叔。”
是土正要撩开浴袍再炫耀一下辉煌的腹肌，贝瑞塔柔情蜜意地勾起红唇：“我也觉得他肚子上这块肉不错。”
鞭子骤然正面刺穿他腹部，是土痛呼，喷出一口血，胸腔急剧震动。躯干四肢均被鞭子死死缠住，一动也不能动。
贝瑞塔伸手探入血洞，掏出一个血淋淋的立方体：“到手～潘多拉之盒☆。你可真谨慎，居然生吞了盒子，不过以为这样我就找不到了吗？”
“本来打算直接杀了你，再从尸体里找的，没想到还有其他小姑娘看上你了。你应该很享受被女性争抢的感觉？一点也不觉得痛苦吧？”
“不过，活体分尸也是一种可遇不可求的情趣。我会让她们陪着你的，这样就不会寂寞啦。好好感谢我吧～”
“我最讨厌自说自话的人了。”野蔷薇再次挥出一把钉子，却被鞭子一击击散，射入四面八方墙壁。
鞭子攻击不带有咒力，致命性纯粹来源于绝对力量和速度。野蔷薇和浅川如同史前人类挥舞着动物骨头，对抗现代化炮弹的狂轰乱炸。
野蔷薇的刍灵咒法需要对方身体的一部分，先建立连接，再通过媒介对本体打出伤害。对付咒灵很有效，但敌人是人类的时候，她只能用附着咒力的钉子干扰对方。浅川夕立不再考虑消耗问题，直接凝聚咒力对抗袭来的鞭子。虽然贝瑞塔的攻击强度堪比便当君，但本人并非珍种，无法通过吸收咒力来免疫咒术攻击。
贝瑞塔很快反应过来，将是土作为人肉挡箭牌。浅川被迫打偏，进退不得。贝瑞塔再次夺回主动权，在追身而至的咒力攻击下，拎着是土，踏着舞步优雅旋转。
“很久之前，我和前任也有过这种浪漫经历。枪林弹雨下共同起舞，杀掉敌人之后抱在一起亲吻。”贝瑞塔怀念道。
是土嘴角淌血，有气无力地八卦：“前任？伊万吗？”
“怎么可能！当然是和我爱的马可一起。”
“马可？他不管你在这里和其他人寻欢作乐吗？”
“啊呀，他管不了这么多啦～他永远只能看到我一个人，也只能被我一个人看见。”贝瑞塔举着是土挡掉两次咒力攻击，踩着浓稠鲜血，哼着歌轻快地前进。
“夕立酱，不如你直接杀了我。”是土虚弱地笑。地上、墙上、床上，到处都是他的血，“我都觉得自己碍事。”
浅川夕立咬紧牙关：“你再坚持一会儿，我一定会救你。”
“没关系，活着还是死去对我来说差别不大。说不定，我的死能激发你们的潜力，把这个耍鞭子的坏女人狠狠教训一顿。我可一点不喜欢玩捆绑，也不喜欢提起别的男人！小瑞塔你可是精准踩雷了哦。”
贝瑞塔眉眼弯弯：“说谎～你一开始明明惊喜得不行呢。”
浅川夕立放弃咒力直接攻击，捏出泡泡。疯狂的傀儡们扑上去，拳打脚踢淹没了贝瑞塔。拥挤的房间里，无数傀儡封锁了鞭子的活动范围，在咒力挤压下，蟒群不得不蜷缩起来，收起锋利的鳞片。
鞭子能轻易毁掉泡泡，但她同样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使它们再生。
腐蚀性的泡沫也出现在鞭子各处。百般纠缠下，一个傀儡抢过了潘多拉之盒，另一个傀儡夺过奄奄一息的是土，扔给野蔷薇。浅川大喊：“带人和东西一起走！”
野蔷薇也不废话，迅速带上战利品，跳窗出走。贝瑞塔愤怒地尖叫，扭曲的鞭子暴力突刺，房间里各式各样的家具均被撕碎，窗户碎片洒落一地。
这野兽派的手法让浅川夕立想起温泉旅店的案子：“乌拉诺斯·科西嘉也是你杀的？同行的白西装男人，是伊万吧。”
贝瑞塔冷冷地注视她：“真稀奇，日本本土的咒术师，暗地里为科西嘉家族工作？”
“不，总监会委托我们调查而已。”
“不管怎么样，你和你的同伴必死无疑。”
浅川夕立冷笑：“你的鞭子已经断成几截了，还想和我打下去吗？”
两柄浮萍拐在空中划出弧光，朝她脖颈侧劈而来。她猛地弯腰躲过，后退跳开，反手一击，墙皮哗啦啦掉落。
“哟，贝瑞塔。”左臂上有图腾刺青的银发男人抓着窗沿跃下，“西格和柯尔特去追潘多拉之盒了。”
男人勾着浮萍拐转圈：“这个小家伙就是‘浅川夕立’吧？伊万给我们传了短讯，先带她回去审问。科西嘉余孽追到日本来了？”
“不，她是咒术师。”
“哈，咒术师和黄昏人种都一样，就那么回事。”
他将一枚浮萍拐扔给贝瑞塔，朝浅川夕立笑了一下：“要上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