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将其“罪证”掩埋
这是意料之外的变数……
提到“杜林”这个名字，青子衿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龙脊雪山的那个……庞大的龙形骸骨被掩于雪下，是无论如何都无法与这个人类男性联系在一起的。
青子衿不打算计较这种事，被世界规则限制的人就算再如何强大，也会顺应“剧情”走。
他这边要做的，只是牵制杜若风的行动，另一头曦珍搜集有力的佐证。
正如曦珍所说，杜若风似乎对他有着一种执着，在主帐一起办公时，总是借着各种机会问东问西。从个人喜好、生活习惯，聊到神之眼、命之座，以及虚假之天……
好像就没有杜若风他不敢说的，总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你的话太多了。”那些问题青子衿一个也不想回答。
“我原本以为我们会很聊得来呢，可惜了……”
外面的动静闹得很大，而杜若风此时就像是早已知晓了一切一样，嗤笑一声道：“恭喜，这局是你们赢了……但若是就这么被抓起来，岂不是让‘剧本’太过无趣了？”
杜若风的脸上挂笑，可眼睛里却没有一丝温度，看青子衿时就像看着一个死人。
是很浓厚的杀意。
青子衿虽然已许久没有用长枪，但肌肉的记忆仍在，多年自生死场里拼搏出来的经验，使其身体成为了最锋利的剑刃。
杜若风即使是身体被刺穿，动作也丝毫不会停顿。只见他嘴角流着血，狂妄地笑着，一股奇怪的能量自他身体中溢出，皮肤下的血管也变成了黑紫色。
感受到情况不对的青子衿立刻将长枪从他身体中抽出，退出主帐，下令疏散周围所有人。
青子衿在他身上终于是明白了，什么叫诡异和不祥……已经不需要什么额外的证据去证明，本能地让所有人都认为，那股力量来自「深渊」。
“我还是很喜欢您写的书的。可惜，您和他们一样无趣，”只见杜若风浑身缠绕着黑气，不紧不慢地从主帐走出，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显妖异。
“是无谓的‘责任心’在作祟吗？还是说您怕了？惧怕天空岛？”
那被洞穿的地方有血肉在蠕动，片刻后就恢复了原状。
青子衿皱眉，心想真是个麻烦的对手。
他本不想戳穿杜若风身体的，哪知对方中途突然不躲了，直接把自己送到了枪口上。
“你究竟想做什么？”隔着黑雾，青子衿看不清他的面貌，但依旧
“我不过想继续您的研究罢了……知道吗，您写的博物志，可是我的启蒙教材，是您勾起了我探索世界的欲望，诱使我变成了非人的怪物……”
杜若风一步步地走近青子衿，企图让他透过那层黑雾，好好看清楚自己现在的模样。
“我知道，您一定是知道了世界的真相，才停止了更深层的研究。但还请您不要停更博物志，我很期待它的后续。”
以杜若风为中心狂风四起，风沙刺得众人睁不开眼，距离他最近的青子衿也被迫又撤退好几步，却又很快被一只手死死地拽住。
那黑气从手腕攀附而上，青子衿感觉到了些许寒意和刺痛，心中警铃大作。
“虽然有些迟了，但这是我给您的见面礼，若是不想同我一样被天空岛制裁，就继续探索下去吧。”
只是一瞬，风便停了，青子衿还站在原地，小臂已被一层薄薄的黑雾覆盖，而罪魁祸首杜若风已经消失了……
“您没事吧？”曦珍带着两位千岩军将士走来，“我们已经找到了证据，杜若风在位时中饱私囊，苛扣军饷，大量的资金被私自挪用。”
听闻杜若风的所做，青子衿觉得也很合理，在千岩军里坐那么高的位置，能做的动作很多。杜若风的为人可以用“疯子”二字来形容，他不认为对方只是贪钱，应该还有别的目的……
“他用那么多钱做什么？”
顾不及想自己身体此时的变化，青子衿现在更想要知道，杜若风在谋划些什么。
“他投入大量资金，在归离集那边修建了一处实验室，里面的东西……怎么说呢，有点不太寻常。”
“实验室……”想到杜若风浑身被黑雾缠绕的样子，青子衿有种不祥的预感，“暂时不要让大家触碰那些东西，把地址给我，我去清查一下里面的东西。”
“好的。”
那所“实验室”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任何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青子衿从那熟悉的楼梯向下深入，心中忐忑……
他的地窖又被人翻出来了，里面的东西也都被悉数更换，占据最多的就是魔物的标本。
越往里深入，青子衿愈发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妙。
房间中心摆着一个巨大的熔炉，少量的摩拉散落在周围，金色的液体从一旁的巨兽身体中流出，其中还混杂着「深渊」的气息……
“杜若风！”
他怎么敢……
眼前的一幕让青子衿气血上头，他手足无措地捡起地上散落的那些，还完好无损的摩拉，将其攥在手心，贴近自己的胸口。
若是其他的什么东西，销毁了就是，可这些摩拉皆是钟离先生的……
手臂上的黑雾早已消失，似乎并未对他的身体造成什么影响，可青子衿能感受到，自灵魂中传来的痛苦，在侵蚀自己的精神。
好想将一切都毁掉，将这里的一切撕扯粉碎……
愤怒与悲伤交织在一起，青子衿叹于自己的无能，竟是让这样的祸害玷污了自己的神明许久，都未曾发觉。
那些研究笔记上写着什么都无所谓，杜若风要做什么也无所谓了。
青子衿撕扯着那些“罪证”，直至粉碎后，他才晃了下身体，双眼泛红，靠在背后的墙上。
茫然转头环顾整个房间，处处都有钟离先生的气息，却都混着污秽……他看向躺在地上的巨兽，拿起墙上挂着的利剑，朝它走去。
巨兽的呼吸微弱，金色的溶液从其口鼻蜿蜒流出，渗入地缝。
青子衿站在那里，双手紧握利剑，自它的瞳孔中隐射出自己狰狞的面目，朝着巨兽的咽喉猛然刺下……
那怪兽未曾挣扎，瞳孔涣散，停止了呼吸。
青子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刚刚的满腔愤怒已经不再，取代它的，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已经无法再思考关于杜若风的一切，只一把大火将这里点燃。
青子衿从地窖中走出，黑烟自他身后的地窖中升腾而出，弥漫荒野。
“大人，您这是……”曦珍赶来时，便是被青子衿此举吓到了。
“就当什么都没看到，销毁这里的一切痕迹，什么都别留下。”
曦珍看了眼青子衿身后浓烟滚滚的实验室，又看了看青子衿异常平静的双眼，心中不解：“那如何定罪？”
“中饱私囊，畏罪潜逃……璃月全域通缉，只有这两项罪名就够了。下次遇到，我会亲手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