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吃醋还不自知的“钟离先生”
说起钟离先生，青子衿的心情总是愉悦的。
像是可以依恋的亲人，也像是“付诸一切，仍觉亏欠”的爱人。
他曾以“旅行者”的身份认识钟离，又以自己的身份爱上钟离。
渐渐地，他会将自己与“旅行者”割裂开来……
“旅行者”是一切的见证者，他终将游遍七国，最终和亲人离开提瓦特，去往下一个家园。
但青子衿不会。
不论剧情如何发展，他总会眷恋璃月；也不管到达哪个国家，他总会想着钟离先生。
至少，在真正见到摩拉克斯之前，他是这样的。
钟离先生，就像是他的白月光，每次提起，都会让他的爱更深一分，却又因为面前的摩拉克斯，望而却步。
他们的差距太大了，大到让他觉得目光直视，都是一种亵渎。
所以，他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小心思藏了起来，并试图将摩拉克斯与他心中的“钟离先生”分割。
这样他就能肆意地去爱。
明明是念着钟离的名字，可在摩拉克斯眼中，却像是在叫着别人。
细细想来，第一次见面时，他脑子里那些，还有醉酒后情难自禁的亲吻……也都是对着他认识的那位“钟离先生”吧……
然后，又将他错认，顺带着就敬仰了……
对面的少年心情是好了，可摩拉克斯却觉得有些不太开心了。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因为少年的错认而感到不开心，只是忽然想……
将少年彻底“困”在自己身边，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少年渐渐有些醉了，但和上次不同，这次他嘴里念叨着“钟离先生”，行动却是老实了很多，只是傻笑地看着摩拉克斯，一遍遍念着“钟离”的名字。
虽不知道他眼中的“钟离先生”是什么样，但一定是和他极为相似的。
如此想着，摩拉克斯敲了敲少年的额头，“你眼中的‘钟离先生’是什么样的？”
“钟离先生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日常生活里也是个特别讲究的人，吃的、用的、玩的……都是最好的，举止儒雅随和，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说起话来文绉绉的，像个老头子一样……”喝醉了的少年总是很诚实，也很听话，他打量了一下面前的摩拉克斯，然后说道：“但有时候又会像是没有生活常识一样，出门从来不带钱。看见什么都想买，却又从不看价格，我以后要是养不起可怎么办。”
“这是……没有常识的‘社会废人？’”
“嗯嗯，常有人这么说。”青子衿点头表示承认。
此时的摩拉克斯觉得，他应该不会成为那样的人……
也不知道这个少年究竟是喜欢那人哪一点。
这么多年过去，摩拉克斯也不是什么都不懂，人类对爱的表达是不同的，像亲吻这样表达方式，通常也只会出现在伴侣之间。
他曾以各种身份游历人间，看多了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便也明白了少年当时究竟是何种心意。
当时的他在得知这一点时，也挣扎了很久，常常只是远远看着少年，不知如何靠近，也不知如何面对……就这样过去了三十年。
久而久之，他发觉，少年在“请仙典仪”现场见到他时，已然没有了任何想法。
当时，究竟是怎样的心情呢？
是无措的，是惶恐的。
少年的热情逐渐退去，他才发觉，以人类的年龄来算，对方已不能再称之为“少年”。
时光没有在青子衿身上留下印记，总会让他错认为，时光依旧。
但今日“千岩”传递来的感情，是悲伤的，孤寂的……他不得不承认，他的少年在逐渐“衰老”。
难以自持，他带着酒前来看望。
少年笑了，却是对另一个“钟离先生”。
嫉妒吗？
说不上来……更多的是羡慕吧。
这让他不免思考起，自己对青子衿的感情究竟是何种模样的。
无缘无故的难过，以及彷徨无措……都是他不曾有过的情绪。
摩拉克斯此时心里已经有了一套预案。
他是想和青子衿更加亲近的，想知道他内心的想法，想知道他爱的那个“钟离”是何种模样，想知道他的一切……
他们之间缺少平等对话的机会，悬殊的身份会让他们相距越来越遥远，他不喜欢这样。
酒精上头，青子衿难得放纵自己醉一次，也是因为“岩王帝君”在旁边。
全提瓦特最有安全感的男人在，他是放心的。
作为千岩军的统领，大大小小的事务都要由他做决断，没有陆顺和那些兄弟以后，连个能谈心的人都没有……
生活的重担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好不容易有了一次放松的机会，还是摩拉克斯以“钟离”的身份邀请的……怎么看都是他赚了。
青子衿昨夜硬撑着，送别摩拉克斯后才敢入睡，却是难得的睡了一个好觉。
青子衿醒来时整个人都精神抖擞。
他向来感性，却不会因为悲伤止步不前，因为他答应过陆顺，要替他们看看璃月的未来。
洗漱打理好后，青子衿寻思着今天没什么日程安排，就准备到璃月港内看看，短暂地给自己放个假。
只是从里帐内出来时，他看到了一个“陌生人”。
千岩军的营地日夜都有士兵巡逻把守，究竟是何人能够突破防线来到主帐？
青子衿想了很多个名字，上到仙人，下到千岩军士卒……没有一个人的模样能对得上眼前这位……
“青兄醒了，可是要出门？带上我如何？”
不论从模样还是声音，都不是青子衿认识的，可那语气，那神态……分明就是“岩王帝君”本人！
得，这位喜欢微服私访的又换了身行头。
好在青子衿足够熟悉他，总能在他开口的瞬间认出来。
“这次叫您什么？”既然要微服私访，就得要换另一种身份，青子衿很自然地接上了话。
“叫言兄吧。”
言同岩是吧，玩谐音梗是吧……
行，帝君这么做定有其深意，青子衿不会计较这些。
“我倒是很好奇，我化身千万，为何青兄总能认出我？”
除去变幻非人之物时，青子衿认不出来以外，摩拉克斯每一次以人类身份接近时，总会引起对方的警觉。
“帝……言兄气质与寻常人不同，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我非凡人’，不只是我，大家其实都能看出来。”
只不过能不能猜到身份……就是另当别说了。
青子衿只是沾了些穿越光环，知道仙人们的脾性，这才能分辨出来不同仙人的化身。
“原来是这样……青兄可有妙招？”
“是凡人总会有些缺点的，若是身上贵气十足，反而会引人怀疑，有些独特的小癖好，或者小缺点，会让言兄更像是一个凡人。”
“嗯，我懂了……”
青子衿不知道，就是他无心的这一句话，让摩拉克斯有了些独特的“坏习惯”。
之后每次听到钟离说记账往生堂，就会想起当初自己的建议。
悔不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