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是梦吗
“你……”程子轩指着他说不出来话,“你真的是……”
他捂起了脑袋,看起来有些不舒服。
“你怎么了?”谭墨张嘴说话,却带出来一阵酒气。
程子轩伸手在自己周围扑棱了两下,他感到谭墨这次喝的是真的不少。
正当谭墨疑惑的时候,程子轩的大手忽然伸了出来,“啪”的一声打在了谭墨的肩膀上。
“所以,你得记住,咱们两个是兄弟,以后甭管发生再大的事情,你小子也别偷着出来喝闷酒,要不然的话信不信老子揍你。”
谭墨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程子轩见状忽然用手往他后脑勺狠狠一拍,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地说道,“滚你奶奶的,老子一辈子就那么煽情几次,你小子还敢打断施法。”
谭墨的眼睛又和他对视了足足三秒,然后再一次“噗嗤”一声笑了。
“我去你的,你小子搞什么啊?”
“别,别啊,”谭墨笑的前仰后合,“明明是你小子老逗我笑啊,你还煽情,明明搁哪演喜剧……”
“我。”
“别……别老逗我笑了……”
“诶,来二十串烤肉!”
“好嘞!”
谭墨有些意犹未尽地看着眼前的宵夜和眼前他的那个好兄弟。
程子轩此刻的表情忽然有了细微的变化。
“怎么了?”谭墨咬着滋滋冒油的烤串问道。
程子轩忽然咧嘴一笑,露出了满嘴的鲜血。
“你……”谭墨的动作停滞了。
程子轩的身体忽然从头颅的最顶端向下流出了一丝鲜血。
紧接着,他的头颅从最顶端开始碎裂。
无数的鲜血混着脑浆和头盖骨的碎片从他的身体上缓缓流下。
直到他的整个头颅化为血水,他的脖子上也开始出现了相同的裂痕,似乎这种恐怖的变化要一直持续到他整个人变为了一地血肉的时候才肯罢休。
谭墨眼巴巴地看着他,感觉身体上传来了一阵的无力感,他低下头,才发现他现在正跪倒在地上。
他的脑袋往旁边微微一转,才惊恐地发现周围一直徘徊的路人也开始化为血水。
渐渐地,血肉铺满了整条街道,如此宽阔的街上只剩下了他一个坐着的,完整的人。
谭墨想要狂喊出声,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张开嘴巴。
谭墨想要尝试着站起来,可他在无数次用力之后却跌倒在了程子轩的血肉上,上面还趴着两颗已经停止转动的眼球,正直直地盯着他。
谭墨惊恐地向一边倒去,结果却溅了自己满身的血。
一切热闹的景象在一刻间跌入了安静的冰点,谭墨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他用拳头狠狠地敲打着地面,手上沾满了不断散发着热量的肉泥。
他的眼睛也开始渐渐迷离,自己周围的景象开始朝着远方倒退而去,当他再次睁眼时确是在那虚空当中。
他感到自己耳边的一个声音正逐渐地清晰。
“谭墨!”
“谭墨!”
“谭墨!”
“谭……”
“够了!!!!”他朝着那不明的天空大喊着,希望此刻能够有一个人出来拯救她。
“谭墨!”
“罗景!”
“什……”谭墨皱起了眉头。
“罗……罗景?”
“谭墨!”
“谭墨!”
刚刚那声「谭墨」的动静在谭墨的耳中居然变形成为了另外一个名字,可是那个名字一闪而过,谭墨没有抓住他。
“你……”谭墨紧咬着牙,他耳边的声音还在变得清晰,一点都没有停下的迹象。
“他妈的……这他妈的是哪里!?”谭墨疯狂地抓起了脑袋,“这他妈到底是哪里!?你们停下啊!!别叫了!!”
谭墨耳边的声音依旧清晰,他的眼前霎时发生了变化。
他的眼前有一个和他长相一模一样的人朝着他走了过来。
他的额头上流着鲜血,身上有着多处伤痕,很显然刚刚打了一架。
“你……”谭墨感到自己耳边的声音戛然而止,眼前的男人正缓步走开,蹲在了他的眼前。
他的表情看起来很冷峻,伸出手指朝着谭墨的额头上一点。
谭墨抬起的头颅彻底的定格了。
他的眼神也黯然失去光彩。
他眼前的那个长得和他一模一样的人仅仅一挥手,这里便呈现出了废墟的场景。
“谭墨,不要让我失望。”
……
“叮铃铃——”
谭墨如同往常一般伸出手在床头柜上翻着手机,想要把闹铃关掉。
他的目光留在了冷色调式的天花板,随后坐起来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自己。
“这……”谭墨有些头疼,“是梦吗?”
他随后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上,上面穿着的是一件很普通的深色睡衣。
这……何其真实的一个梦?
“我真是糊涂了……”
他的额头犹有一丝痛感,可能是睡的时间太久所导致的。
他做了一个什么梦?
谭墨坐在床头回想着,他先是梦到自己醒来,而且自己的身上还穿着囚犯的服装,随后便被一个叫做「莫文辉」的人叫出去吃中午饭,那个叫做「莫文辉」的人还管谭墨叫「罗景」,结果没聊几句自己却突然被一阵不可撼动的力量朝着自己的身后拉去,再次醒来便是早「joker」的房间里了。
“梦中梦吗……”谭墨喃喃道,他没理由怀疑自己现在还在做梦,因为他以前的记忆非常清晰,做梦的时候是没有这个感觉的。
第一个梦中梦自己的身体根本不受主观控制,而且自己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梦。
就……就像是一个剧本。
而且谭墨总感觉那个场景自己很熟悉,却不知道哪来的熟悉感。
“不过还好……是梦……是梦就好……”
他爬到床边,伸出双腿去够拖鞋,随后掀开窗帘朝着走廊走了出去。
谭墨住的是院里的一间单人房,可是这间单人房并没有平常病房那种的清一色的白色氛围,放眼看去,却给人一股温馨的感觉。
谭墨得的是精神疾病,所以一个舒适有安全感的环境一定是至关重要的。
出了病房就不一样了,放眼望去就是一个白色走廊,旁边的栏杆也做了加高加固,防止有病人从上面跳下去。
谭墨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今天走廊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走廊安静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