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失常
“奇怪了，怎么这么安静……”谭墨伸手挠了挠后脑勺，有些奇怪地说道。
他撒着拖鞋走回房间，进去洗漱一番过后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走廊和刚刚一样，寂静的可怕。
谭墨的眉头一皱，也不管脚上没有换一双像样的鞋子便朝着楼下跑了出去，楼下接待的前台倒是有那么一个人。
“咦，谭墨，下来遛鸟啊。”一个女护士朝着他来的方向喊道。
“啊？”谭墨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话吓了一跳，随后放下了心来。
“啊，对，刚刚起来想去外面走走。”
“现在都快中午了，注意安全，别走远了。”
“好，好……”
“哎？”谭墨忽然想起来了些什么，“其他人呢？”
“什么其他人？”
“就是其他的医生护士和病友呢？我刚刚看二楼一个人也没有。”谭墨问道。
“啊？他们应该……应该是去工作了吧，你那些病友们要么没起来，要么就是窝在病房里，这里是什么地方你难道不知道啊。”
“嗯……”谭墨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可是那些护士呢？”
那些护士的工作就是照顾他们，走廊里多少会有一些他们的身影，不可能像刚刚那么安静的。
“他们我怎么知道，”那个前台护士有些不耐烦，“你今天怎么一起来就问这个问那个的，病情是不是又加重了？”
“你问我？”谭墨瞪着眼看向她。
“好好好，我的错。”
谭墨不再理会那个护士，转过头朝着楼上走去。
他的脑袋刚从楼梯里探出来便有一个护士朝着他打招呼。
谭墨有些尴尬地也朝着她打完招呼，随后看看走廊，此刻已然充斥了人潮，和刚才的场景天差地别。
“奇怪……难道是巧合？”谭墨有些疑惑。
“不管了，先去楼下转转然后吃口饭就得了。”
谭墨刚刚走到楼下，刚刚那个前台的护士又开口了。
“咦，谭墨，下来遛鸟啊。”
谭墨眉头一皱，这句话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啊，对，刚刚起来想去外面走走。”
“现在都快中午了，注意安全，别走远了。”
谭墨此刻走路的脚步也停下了。
他转过头对着那名护士，搞的她有些不明所以。
“你……我问你，”谭墨眉头紧皱，死死地盯着她看。
“啊，啊？问我什么？”那名护士有些不明所以，被眼前这个长得挺帅的小帅哥一直盯着看，换谁都会显得不自然。
“我是刚刚下来的吗？”
“啊，你难道不是吗……”
谭墨的心头一紧，“我不是之前刚刚才下来过一次吗？”
“啊，啊？你之前哪里下来过了？你不是刚刚才下来的吗？”
谭墨的眼睛里透露着疑惑和不明所以，这让那名护士意识到了什么。
“啊，你今天是怎么回事？病情又加重了吗？”
谭墨忽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你问我？”
“好好好，是我的错。”
谭墨转身就出去，头也不回。
他感觉自己真的疯了。
他又有些疑惑。
“是我自己的问题吗……”他低下头来看看自己的双手，“是我的精神不稳定了？”
刚刚的事，是不是又和自己做的那个可怕的梦有关？
他的脑袋猛然一抬。
不会。
如果刚才是他自己的心理问题，那么现在他在哪里？
还是在梦里？
那个噩梦竟然那么真实，可他现在他的记忆非常清楚。
“不对……”谭墨又闷声说道。
那么就是……
谭墨猛然回头，看向了塑料门里的那个白色身影。
她的精神有问题？
这不对吧？
他又试着从门外走进来。
那名护士有些惊讶地看着谭墨，看她的眼睛充满了疑惑。
“谭墨，你怎么从门外……”她刚刚说出口便被谭墨打断。
“我不是刚下来说要出去遛鸟吗？”
“啊？你刚刚哪里下来……”
“别问了，可能是你没看见吧，我先出去活动一会。”
说完谭墨「啪」的一声关上了塑料门。
那名女护士木然点点头。
“……昂。”
萧炎夏日。
谭墨走在充满了人间阳光的外面，有些头疼地捂住了脑袋。
“这他妈……”
真是我脑子出问题了？
这么真实吗？
可是我连一点迷糊的感觉都没有，自己的精神气明明很好啊。
远远地，他看见了和他住相邻病房的病友——聂平。
“哎，老墨！”聂平远远地朝着他招了招手，“你也出来遛弯啊！”
不知道为什么，在谭墨的记忆里所有人都管他叫「老墨」。
谭墨快步跑了过去，在这家精神病院里很少有病人被允许单独出来透风，只有他和聂平几人这些病情平稳的病人才有这种自由。
“啊，是啊，”谭墨挠了挠头，“你也出来？”
“哎，你是不是傻了老墨啊，”聂平说道，“我现在就在你眼前，我不在外面我还能在里面啊？”
谭墨伸出手朝着他挥了挥，随后说道，“你等我我去上个厕所。”
“行啊，瞧你那尿性劲。”聂平十分爽朗地回答道。
谭墨点了点头，朝着一边那偏僻一点的绿植跑去。
聂平自然在他背后哈哈大笑，谭墨跑到能够确认消失在聂平的视野里之后脚步停了下来。
他没有犹豫，朝着来时的方向原路返回。
那里的聂平远远地就看见了谭墨。
“哎，老墨！”聂平远远地朝着他招了招手，“你也出来遛弯啊！”
谭墨面色一冷，脚步停下了。
他站在原地思虑了半天，还是抬脚走了过去。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在和聂平交谈之后，他来到一块还算平整的石头上坐了下来。
那块石头坐落在树荫底下，他眯起眼睛，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现在的问题很大。
现在的问题已经不单单是某某人的精神出了问题这么简单了。
所有人……都变成那样了吗？
还是自己还在做梦？
谭墨感受着自己的脸上被闷热的风吹拂，知道此刻自残不是好办法。
谭墨思考了半天，还是起身走了回去。
那名女护士见到他回来，又是一脸疑惑的表情。
“咦，谭……”
谭墨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揪起那名女护士的衣领问道，“你在这里坐了多久？！”
“啊？我，我在这里坐了，我在这里坐了……”
“我在这里坐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