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来月事了
清晨，苏衾早早地醒来，昨夜的一夜荒唐，其实比起之前的性事，并不算疼，延熙对她也不似初夜那么放肆，激烈中带着温柔，可苏衾这会却总觉得身子不大舒服，细算算日子，心中暗道不好，怕是月事快来了。
祈祷着，小心地掀开被褥，只见床单上一片血污，果不其然，真来了。
苏衾快速盖上被子，她要在延熙发现之前把他请出去，然后把床单清洗掉。
延熙缓缓睁开眼，就看到苏衾爬上爬下不知道在干什么的身影，她脸色焦急，好像在很努力隐藏着些什么？
床上传来股淡淡的血腥味，闻得延熙直皱眉头，他看向苏衾，言语关切“你受伤了？”
但想想又不可能，昨晚苏衾整个身子他都看过，怎么可能睡一晚就伤了。
苏衾支支吾吾，“额……没，没……”
目光闪躲，躲在被窝里就探出个头。
延熙不解，昨晚也不见她这般羞涩，这会儿到底怎么了？就算让她起来，苏衾也是少有的叛逆。
“郎君，妾身身子不大舒服，就不服侍您更衣了。”
若是日常，她不想起延熙也不会强迫，只是这会儿空气中的血腥味实在太过反常，让延熙不得不重视。
“那也先起来，不舒服我们就去找郎中，用了早膳再躺，乖。”
苏衾依旧不肯，“我没事，不用郎中，我想要秀儿。”
延熙终于没了耐心，一把掀开被子。
“啊！”随着苏衾一声惊呼，延熙整个人都僵住了，“怎……怎么流了这么多血，你昨晚为什么不说疼。”
延熙第一次像此刻这样无措，他昨晚明明有很温柔的对待苏衾，等她完全湿润透了才……
书上说了女子初夜才会落红，之后就不会那样疼了。
可是床上的一滩鲜红，却是比初夜时还要多，他想继续去看伤口是否还在流血，却被苏衾一把夺回了被子，“不要，你出去。”
愧疚归愧疚，他这会儿也容不得苏衾继续耍小性子？
温柔地摸了摸苏衾的头，和声安慰道：“娇娇你别怕，昨晚是我不好，我马上就让秋疏去宫里请女医，马上就不疼了。”
苏衾这会儿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延熙是男子，“来葵水了”这样的话，苏衾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
招呼来门口侍奉的秋疏，延熙取下腰牌，也不管苏衾意愿，冷声吩咐：“去宫里请女医，务必，快。”
他怕苏衾有什么意外，好不容易遇到个这样合心意的女郎，娇娇才跟了他不到两个月，如果就因为前一夜的共度春宵，一大早就病了，他觉得自己会落下一辈子的阴影。
秋疏正要领命，却被苏衾厉声喝住，“不许去，如果你去请女医，我就……我就去死。”
秋疏很疑惑，昨晚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今早就整寻死觅活这一出了，寻死的原因还是她要去寻女医，她看小夫人面色红润，中气很足，不像病入膏肓到外面女医不行，一定要宫中的地步吧。
想到这一个月小夫人对府里的下人都不错，还保住了春岚的一条命，秋疏这会儿也打算为她做点什么。
“郎君，要不您先出去，奴婢听听小夫人怎么说？”
苏衾像见到救星似的连连点头，“郎君，我真的没事，您可以让秋疏先留下吗？”
也许是苏衾绝对不能去寻女医的态度太过坚决，延熙这会儿也软和下来。
苏衾屡次三番赶他走，他这会儿也不是非呆在这儿不可，秋疏是他的人，反正到时候让秋疏转述也是一样的。
见大佛终于被请走了，苏衾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秋疏恭敬道：“小夫人现在可否与奴婢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闹得这样凶。”
苏衾懒懒地躺在床上，将事情一五一十地与秋疏说：“不过是来了葵水，只是不小心弄脏了床单，本来也大约是这两天的，可能是昨晚荒唐过了头，今早就来了。”
说到“荒唐”二字，苏衾还有些不好意思。
秋疏显然也没想到是这样一个事情，想到刚刚的闹剧，真叫人啼笑皆非。
秋疏显然有些不理解，“那小夫人为何不直接和殿下说，您看把殿下着急的，差点就闹出笑话了。”
其实已经闹出笑话了，秋疏简直不敢想象殿下知道这个实情后会是什么表情。
苏衾腹诽心谤：我也不想呀，谁让延熙不分青红皂白就掀我被子，我都说了很多遍，让他出去，可他偏偏就是不听，硬要闹出笑话才甘心。
可这样大不敬的话，苏衾注定了不敢和秋疏讲。
想到贵族家女郎大多矜贵，秋疏又忽然明白了苏衾耻于开口的原因，罢了。
从箱底翻出苏衾的月事带，又找了条干净的亵裤给她，“女郎稍等，女婢去给您打盆干净的温水。”
当然，当务之急是先去卧室边上的东书房将小夫人的真实情况告诉殿下。
待秋疏战战兢兢地回禀完，偷瞅一眼，只见殿下依旧面色如常，他甚至都没有想去看小夫人一眼，就在秋疏刚退出书房门。
“砰”地一声巨响，砚台被殿下砸了。
苏衾再次见到延熙是在晚上，他的面色很冷，荣潇潇说今天要来找自己玩“双陆”棋，她也没来。
苏衾不知道的是，荣潇潇其实是来过的，被延熙一句：“衾儿不舒服，这几天都别来了。”给赶回去了。
延熙面色阴沉地坐在苏衾床边，手里盘玩着条星月菩提手串，除了第一次见面，苏衾很少见他这样冷若冰霜的样子，但他做的事情却意外的体贴，还亲自端来了一碗姜丝红糖水。
“肚子还难受吗？”
苏衾闻了闻，很浓郁的姜丝味，不大想喝，她讨厌姜丝的味道。
延熙懒得再惯着她，“自己喝，还是本王给你灌下去？”
每次他自称本王，苏衾都觉得怪渗人的，识时务者为俊杰，她缩了缩脖子，屏住呼吸，几口就将红糖水全部喝了下去，除了姜丝的味道有些刺辣，倒也不是太难以接受。
“下次若有什么事情就张口直说，别白长了一张嘴，若是没用，本王不建议帮你缝了。”
苏衾乖巧地点头，却意外地一点也不怕他的威胁，笃定了他是在说气话。
又想到延熙看到那摊血污时无措的表情，苏衾又觉得有点好笑，她试探性地扯了扯延熙的衣袖，柔柔地撒娇，“殿下，别生气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