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促膝长谈
临近分别,两人依依不舍,苏衾抱着怀里的小狗,荣潇潇将她一路护送到外院门口,她们约好了明天一起打“双陆”,虽然苏衾现在还不会玩。
秀儿看到女郎终于回来,连忙迎上前伺候,看着女郎脸上不加掩饰的笑意,连带着脚步都欢快了几分,秀儿微微笑了下,“女郎可是有什么喜事?”
苏衾微微有些惊讶,总觉得自己的喜悦之情也没有显露的很直白,秀儿竟然看出来了。
“我今天交了一个朋友,她是我在昌京除了秀儿以外的第一个朋友,是一个很开朗活泼的女郎,她和秀儿一样,去过很多地方,有许多神奇的经历,她送了我一只小狗,你看,是不是很可爱?我还没有给它取名,你说叫什么好呢?”
苏衾想将一切自己开心或伤心的事情与秀儿分享,毕竟她是自己最重要的人之一。
一边说着,苏衾举起怀里的白毛小狗给秀儿看。
苏衾原以为秀儿会和自己一样喜欢这个可爱的小东西,一起逗弄她,可事实上就算小狗不停地对着秀儿讨好似的咧嘴微笑摇尾巴,秀儿依旧没有多看它一眼。
“女郎怎么把这小畜生抱怀里了,多脏。”她接过小狗,平静地将小狗放在地上。
她并没有如自己期盼的那样兴奋地与自己探讨这位新朋友,也不喜欢新朋友送自己的人小狗。
苏衾很想像秀儿给她讲故事那样给秀儿分享自己今天的所见所闻,可话到嘴边,分享欲又莫名消失了。
短暂的沉默后,秀儿也意识到自己不该这么说女郎心爱的小狗,又看出女郎逐渐消失的分享欲,配合道:“女郎和这位新朋友是怎么认识的?”
苏衾并不打算隐瞒秀儿,“她是郎君的小表妹。”
苏衾还欲再说些什么有关荣潇潇或者今天上公堂的事情,却被秀儿一个无言的微笑打断了。
“恭喜女郎,又结新友,郎君能将他的表妹介绍给你,说明他很重视您呢,但是女郎心思单纯,还望切记,防人之心不可无。”
苏衾点点头,这话她当然知道,也在心里想过,只是苏衾不明白,自己不过一个侯府次女,母亲是被休弃的正妻,在侯府的身份地位尚且不如苏明珞,荣潇潇堂堂荣家嫡女,她又有什么理由这样大费周章只为加害自己呢。
苏衾不想再和秀儿继续讨论荣潇潇,虽然秀儿说的每一句话都没错,但苏衾逐渐萌生了一种原来她也不是完全懂我的想法。
“秀儿,你去看看厨房里有没有什么吃的给阿福,天气凉,早些歇息吧,今晚就不用守夜了。”
因为突然萌生的负面情绪,苏衾暂时有点不敢直面秀儿。
她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我不应该对秀儿产生这样离心的想法,秀儿是前世苦难中唯一一个始终维护自己的人,她是自己最重要的人之一。
苏衾给小白狗起名叫阿福,但愿它会是一只有福气的小狗,永远快乐,永远幸福。
秀儿淡淡应了,“是”
临走前不忘叮嘱,“女郎也快些洗漱吧,郎君在卧室里等您呢。”
就算苏衾不说,今晚也轮不到秀儿守夜,今夜郎君在,自然是留秋疏在身边伺候。
秀儿早就发现了男主人是个极冷情的人,他不喜欢生人,对自己的态度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自己在男主人眼里更像是透明人。
卧室里,香烟袅袅,苏衾不知道延熙什么时候回来的,铜炉里的炭应该是燃了有些时候了。
整个屋子被熏得暖洋洋的,空气中弥漫着些香料的味道,淡淡的,不似醉香楼里那晚的香那样浓郁,很好闻。
延熙一身月牙白色的中衣,半坐在床榻上,墨发如绸披散下来,发尾还有些未干的湿漉,许是屋子里炭火烧的太旺,他把中衣的扣子全部解开,露出腹部六块匀称精致的腱子肉,皮肤白皙。
延熙半曲着一条腿,将书卷支在腿上,漫不经心地随意翻阅,屏风后,隐隐能看到女郎曼妙的身段,他安静地等待苏衾洗漱毕,便将书本合上随手放在床头,朝苏衾慵懒地勾了勾手。
“衾儿,过来。”
苏衾很顺从地上了床,顺便取过一块干净的干毛巾,假意关切道:“郎君怎么也不把头发擦干,万一头疼了怎么办?”
延熙答非所问,一把捏住苏衾的手腕,语气幽怨道:“不是说了早些回来吗,真是让我好等。”
苏衾继续与他拉扯,“郎君,我们先把头擦干净可好?”
延熙嘴上说着“麻烦,不想擦。”却真的松开了握着苏衾的手,他确实是嫌擦头麻烦,但如果是娇娇亲手给他擦,倒也不是不行。
房间里总共有三盏灯,延熙让秋疏出去时熄了两盏灯,灯火阑珊处,孤男寡女共处一床,又都是在清醒的情况下,暧昧非常。
苏衾擦发的动作很轻柔,但延熙依旧能感受到自己的头发在毛巾间摩擦。
静寂中,延熙缓缓开口:“今天玩的开心吗?潇潇可有欺负你?”
苏衾乖顺地“嗯”了声。
如实回复:“潇潇人很好,没有欺负我,她明天还约我一起下双陆棋呢,话说下次我还可以和她一起出去玩吗?”
说到“出去玩”三个字,苏衾的眼睛里明亮的似乎有星星。
延熙淡淡一笑,“当然,只要你乖乖的,但是下次不许再这么晚,不然独守空房太久我会不高兴的。”
看了看天,苏衾也有些不好意思,不怪延熙挑刺,她今晚确实是有点在外面玩疯了。
延熙又问她,“这么兴奋,今天和潇潇都玩了些什么?”
似乎是遇到了个真正愿意倾听自己故事的人,苏衾熄灭的兴致又重燃起来。
“我们去了赌坊,玩了比大小。”延熙话虽不多,但也总能时不时地应和几句,比如现在。
正当苏衾讲到:“我和潇潇一共玩了四局,起先两局我们都中了,你猜最后怎么着?”
延熙很配合她的反问,“全输了?”
苏衾一副你好棒,这都被你猜中了的表情,又有点遗憾道:“还倒贴了十两,不过是潇潇下的注,我只是在边上看,因为我一开始就知道十赌九输,我只是好奇潇潇一共能中几把,所以我也不算输。”
从延熙坐着,苏衾给他擦头发,不知不觉间,两人又变成了促膝长谈,延熙能从她眼睛里看到很高兴的光芒。
延熙轻柔地唤了声,“衾儿。”
苏衾乖巧地应下,“嗯?”
延熙幽幽轻笑了笑,“既然你今晚出去玩的这么开心,是不是也应该让我也一起高兴一下?”
尚不等苏衾反应过来,延熙突然向她扑来,一手搂住她的腰,吻住了她的唇。
短暂的错愕过后,苏衾并没有挣扎,这一天迟早是会来的,倒不如放松些,也可以少吃些苦头。
一阵激吻过后,苏衾被他吻得面红耳赤,身体早就软成了一滩水。
耳畔传来女郎娇娇柔柔的呢喃声:“郎君,轻点儿,我怕疼~”更是刺激了延熙的欲望。
郎君呼吸沉重,“好。”
纱帐散落,芙蓉帐暖,一室春光,透过青纱帐,时而传来几声女郎欲泣的嘤咛。
秋疏在门外侍奉,一夜叫了三次水,一直折腾到子时将尽里面才彻底安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