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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大齐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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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想,你便能在茶楼中寻到听书听曲的桑知意,整日的无所事事,靠他人的热闹打发时间,她不像寻常的世家贵女,困在那小小的天里,她可以去更远的地方,去做什么任何想做的事,原因无他,苏家是她最大的底气。

    她祖父只有一个亲女儿和一个养子,本是童养夫,却不想她母亲看上了她的父亲,将自己的半数身家都做了嫁妆,剩下的交由养子打理。养子是个忠心的,从未想过独占,在她成年后,她祖父养子,也就是她名义上的舅舅找到了她,并告知她可以随意调用苏家的一切财产,她继承了苏家的一切,而他会继续帮其打理产业。

    也就是说,她只需要享乐就可以了,当真是好极了。

    若秋指着急匆匆进门的人儿,小声附在其耳边说着:“小姐,是三公子。”

    三三?瞧着还真是像,正想招呼其坐下一起听书,却是被一把拉住手腕,未及反应便是被拉了出去,好几个踉跄,若秋肯定是没反应过来的,至少她已经看不见若秋了。

    “怎么了?”

    桑三郎将她拉入巷子,小心翼翼关注着街上的动向,良久才是有时间回复桑知意的话:“父亲怕不是脑子秀逗了,竟是同意了那对母女为你选的亲事,一个克死三任妻子的玩意,姐姐你平日里还是带些侍卫的好。”

    她那所谓的父亲哪有脑子,做出什么奇葩事都是不稀奇的。

    “姐姐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不,随我去趟国师府,我要回桑家。”

    虽然很不解,但仍是乖巧地跟了过去,一路小心躲避着桑家的人。

    拿着一枚玉佩,便是畅通无阻地进了国师府,前些日子管家给她的玉佩,说是拿着此物便可入国师府寻求帮助,她母亲给她留下的。

    国师并不在府中,由木偶般的下人领着,路过花园,此时并不是结冰的时候,可是花园中的池塘已是结了厚厚一层冰,尖锐的冰刀,飘逸的红色长裙,长发披散却不凌乱,身影灵动,跳跃旋转,宛若仙女下凡,身姿蹁跹。

    扑面而来的寒气,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认识那张脸,是神女,衣着奇怪是其的常态,也幸得莉莉丝今日穿的是长袖长裙。

    “客人们好,小女子梧瑶,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们的吗?”

    正看的出神,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娇俏的人儿站在身前,笑意盈盈,再是看去结冰的湖面,哪还有神女的影子,方才的一切仿若一场梦,一场不真实的梦。

    “实不相瞒,我是来寻国师的,劳烦国师与我去一趟桑家。”

    “他呀,入了宫,还没回来,可能还要等上些时候,可方便与小女子说说去桑家做些什么,说不定小女子还能帮上忙,如此便不用麻烦他了。”

    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正是踌躇,她并不知晓梧瑶的能耐,忽的瞥见一人靠近,顿时有了主意,大着声音说到:“孟归姑娘可有空?”

    梧瑶只觉得身后凉嗖嗖的,回头看去,孟归捧着一碟冰沙,正疑惑地看着挡路的几人。

    “找你半天,你竟是在这,手上的活先放放,我们一起去趟桑家如何?她不是也有让你去桑家拿些东西嘛,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便去了吧,省的之后忘了。”

    歪着头,几支银簪亮晶晶的。

    “不说话的话,我就当你同意了,桑大小姐请带路。”

    当真是奇奇怪怪的言论,像极了神女的作风,作为一个哑女,孟归表示,给一个活不久的人一点面子。

    “走了走了走了,好戏要开演了。”

    拉着孟归就走,忙是将碟子交于了下人,急匆匆的,活像是赶着去投胎。

    风风火火到了桑家,梧瑶领着孟归跑在前头,似乎是很熟悉桑家的布局,用不着姐弟两人领路。

    桑知意开始怀疑与梧瑶说此事的正确性,她应该单独去寻国师或是孟归。

    眼前的路愈发熟悉,待临近院子,也是得到了答案,这是她之前院子,也是母亲生前住的地方。

    已是有些时候没回来过了,院子里的一草一木也早已不一样,她的院子住了别的人,光想想就泛起一阵恶心,幸好这个家也没什么好留恋的。

    “啊!”

    面对突如其来闯进来的人,养在深闺的小姐尖锐鸣叫,慌张惊恐。

    孟归已是处理好院中的下人,欲将刺耳的声音手动静音,却是因着对方过于警觉,没有成功。

    “桑知意?你要干什么?!”

    桑知意认得这人,如今桑家主母的女儿,桑乔珠,她名义上的妹妹,一个被精心培养的大家闺秀。

    “这是我的院子。”

    “你住在了外面,母亲要求我搬进来的,现在它是我的院子。”

    她或许应该愤怒,可是此时的她只觉得无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桑家多么小,就缺这么个院子呢,她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只是这院子要不得了,她有洁癖。

    梧瑶兴致缺缺,她并不想去了解什么深宅大院的弯弯绕绕,眼见着孟归不动声色地绕了过去,一手刀下去,人便是晕死过去,展露笑颜,好不高兴。

    “桑家有一密道,直通皇宫与东宫,当然了,国师府也是有密道与它们相通的,可惜只有神女与国师打得开,让小女子猜猜看会在哪里呢。”

    是床榻之下,松动的木板,以及锁上的木门。

    孟归几乎全能,用不着钥匙,三两下便打开了锁,门吱呀响着,扑面而来的陈旧腐朽的气息,密道昏暗,多年无人踏足。

    “太过于顺利了些。”

    不过探了个头便又缩了回来,重新将门锁好,一切恢复原样,支线任务可以先放放,梧瑶没有忘记主线任务。

    对于梧瑶的行为感到疑惑,同时也对床榻下的密道感到震惊,她可是踏踏实实的在上面睡了十几年的。

    “桑大小姐还未说来桑家的目的。”

    恍然惊醒,已是出了屋子,桑三郎等在外头,并未进去,想来早便知晓里头的桑乔珠。

    “我想与桑家,与父亲,断了所有关系,如今劳烦二位做个见证。”

    来的若是国师或是皇家,事情将会简单许多,面对权势,父亲他不会过多阻拦,如今虽是难办了些,但也是可以的。

    梧瑶在沉思,心不在焉。

    她已是让若秋去拿了东西,想来很快便会到了,舅舅似乎是在京城,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一起来。

    不需要他们去找,如此大的动静已是将人引了过来,桑家主冷着一张脸,王氏已是惊慌失措的由下人扶着,已是有人进屋去关心桑乔珠安慰,孟归与梧瑶不知何事已是翻上了墙,颇为感兴趣的看着戏。

    “你可知错?”

    “父亲一来便让女儿认错,父亲倒是说说女儿何错之有?”

    主母是厌烦了她的,她原是父亲的青梅,早早便是有了婚约,谁曾想父亲为了桑家主之位,娶了桑知意的母亲,也幸亏其母亲命薄,如此才让他们重续前缘。

    “一错,行事胆大妄为,目无尊长,五次三番惹母亲犯疾,二错,留宿在外,自毁清誉,你不想嫁人,族中姐妹还是要嫁人的,三错,与外人私通,私闯姐妹闺阁,你且说说你的礼仪教育去哪了?这是一个女子会做出来的事?”

    不过是换种说法就是一种错,母亲说这个时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如果可以,她要带着她去她那个时代,一个和平喜乐的时代。

    “空口无凭,且不说我是否目无尊长,我何时认过她为我的尊长,留宿在外,那分明是我母亲名下的院子,也就是我的,如今未得我的意见,便是着急忙慌地带人占了我的院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死了呢,父亲可还觉得我有错?”

    若秋还未到,还不宜撕破脸皮,孟归的能耐很大,但对上那么多人,胜算还是小的。

    桑家主并未说话,应当是知晓自个无理,家丁直接上前,意图控制桑知意,却是被桑三郎挡在身前,他那三脚猫功夫,没一会儿便被制服了,王氏拧着他的耳朵,一个劲的咒骂其吃里扒外。

    身后便是墙,一步步靠近的家丁令人心生畏惧,仍是温和着声音说到:“父亲这是在逼我就范吗?那可是克死三任妻子的,父亲的心里可曾有过我这个女儿的位置?又可曾真正在意过母亲?”

    梧瑶抛着玉色令牌玩着,孟归已是不知所踪,她们的任务是不同的,这般琐碎的任务交由她便好了。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令牌竟是被抛了出去,也是恰恰好好落在了桑家主的不远处。

    “抱歉抱歉,手滑手滑,让小女子瞧瞧这是谁,呦呦呦,这不是我们的桑家主嘛,怎的这般气愤?”

    小心翼翼跳下了墙,都是孟归带她上去又带她下来的,头一回自个下墙,有些慌。缓步走去,将令牌捡了起来,随意把玩着。

    此时的桑家主一脸警惕,制止了下人的动作,他看清楚了那块令牌,只希望是他看错了。

    “敢问来者何人。”

    “小女子梧瑶,桑家主不必在意,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突然挡在面前的下人吓到了她,忙是退了几步,讪笑着,令牌在手中打了个转,稳稳拿在手里,正面向外,面上变了表情,收了笑,又是转了一圈,确保所有人看清令牌。

    “皇室首席御用药师梧瑶,见过桑家主,见此令,如陛下亲临,桑家主还不快跪下?”

    温声询问,由着桑家主带头,哗啦啦跪了一片,桑知意还愣着神,好一会儿才是慌忙跪下,诚惶诚恐,她不知晓梧瑶有这般身份,她瞧着只像是与神女性格相像的近侍,原也只是想借神女与国师的名头,不曾想借到了陛下头上。

    难得安静,好看的裙摆从众人眼前掠过,漫不经心地说着:“桑家主好大的阵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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