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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大齐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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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啊,方姐姐既是来一趟,我也不好让方姐姐白来一趟,萧胧清的未来变得摇摆不定,我想其中应当有姐姐你的手笔。”

    “那可是未来的女帝,身怀大气运者,我自是要插上一脚的,只是她的气运稀薄到竟是连陛下都比不过,这令我不禁怀疑是否是局中的资料出了问题,神女觉得呢?”

    素白的指上染着艳红色蔻丹,纤细的手握着素色的茶盏,别有一番韵味。当又一次看到白蛇时,已是毫无波澜,白玉般通透的鳞片散发着莹润的光泽,纯粹的灵力浓郁,不似寻常妖力那般驳杂。

    “快穿局的资料自不会出错,方姐姐已是有了答案,问我不过图个安心,萧胧清身上的气运确是与我有关,只是受人所托罢了。”

    随意拨弄琴弦,零散的音符,颤动的琴弦,散漫的神情,显得兴致缺缺。没再去管小白的行迹,将一杯茶倒下,眼眸微垂,似在回忆着什么。

    小白缠上金笼,里头是颤颤巍巍的鸟雀,大半个身子已是伸了进去,鸟雀必死无疑。

    “究竟是受人所托,还是私心,少东家应当比我清楚。”

    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茶叶的苦涩在口中弥漫,淡淡的回甘紧随其后,原先放着杯盏的地方有着一圈水渍。

    “宫中事务繁忙,出来的时候够久了,今日的闲聊便到此吧,少东家,我会完成我的任务的,今日多谢款待。”

    “慢走,不送。”

    已是送去了方知叙,悠哉悠哉地煮着茶,如今已是月上柳梢,如钩的月儿只有细细一条,高处不胜寒,此时是那么的静谧孤寂。茶水沸腾的声音点点滴滴,乖巧恬静的人儿已是犯了困,不住地打着哈欠。

    眺望的栏杆上坐着洋娃娃般的女孩,双手撑杆,一双小皮鞋晃悠着,身着红色蓬蓬裙,身后缀着一个巨大的蝴蝶结,每缕发丝微卷,带着精致,一双瞳眸泛着紫,如梦如幻。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困?”

    “每日做上那么多事,你试试困不困,我就是被你无情压榨的农民百姓,每日不得空,你应当反思一下你自己,而不是在旁人身上找原因。”

    跳下栏杆,向着谢晓晓方向一步步走近,最终在其对面坐下,腕间是一条嵌着紫水晶的银白色金属手链。身着黑色燕尾服的男子适时出现,递上马克杯,乳白色的牛奶温热,似能闻到阵阵奶香。

    笑意盈盈,眸子弯起,只是将马克杯放在桌上。

    “在自个身上找原因就不像她了,于风雨中摇摆的微弱烛火,光芒莹莹,你的力量在减弱,为什么?”

    “可能是源于某些特殊的规则吧,我有预感,她快回来了……”

    小白已是将鸟雀慢悠悠吞入腹中,几根散落的羽毛是鸟雀挣扎的痕迹,当真是个贪吃的。

    茶仍是煮着,袅袅的热气直熏得人犯困,单手撑头,眼皮子已是睁不开,只是嘟囔着,用微不可察的声音说着:“到时你也不必呆在这里了,总归你与我是不同的。”

    ……

    将军府。

    戚如姝将桑知意一同带回了将军府,桑知意有说过她不在桑家住,而她并不知晓桑知意如今的住处,府中下人见自家小姐带回人来,不免疑惑,按照小姐的意思安排在了客房。萧君稔自是走了,毕竟是储君,每日也是繁忙的,今日已是浪费了那么多时间,若是功课懈怠了,只怕明日又要挨谢夫子骂了。

    未及回院,人已是挡在了身前,身上衣物潮湿,难受的很,不免蹙眉,她今日已是耗了不少气力,没空与眼前人周旋。

    “何事?”

    戚平生比她高了些,两人的模样有几分相像,可气势明显是不及她的。

    “你去哪里了?母亲念叨了你好几回,宫中也是去了几回,下个月便要与尚书之子成婚了,你为何不能与以前那般安分些?”

    “母亲那边我自会去说,我的事我自有打算,你没必要操心。”

    抬步欲离去,少年郎仍是挡在身前,如今的将军府比不得往日,既无长兄,母亲又在病中,偌大的将军府没有一个可以做主的人,戚平生觉得自个是唯一的男丁,便认为管的了自家阿姊,可他应当是忘了,从小到大,戚如姝总是死死压制着他的。

    面色不悦,周身气压低的可怕,本就气势不足的戚平生如今心底不禁打起怵来,他本就是怕阿姊的。

    “让开。”

    “阿姊,安心待嫁,这是所有人都愿意看到的,这也是与阿姊最好的结果,所以不要再给别人添麻烦了,好吗?”

    “你说我添麻烦?这偌大的朝堂,满满当当的文武百官,你倒是说说有几个可用之人,戚家满门忠武,生死无畏之辈比比皆是,兄长已逝,我若是不去,难不成你去?”

    她已是心神俱疲,戚平生自小便不是什么身强体壮的,又是个软弱无能的性子,一个杀只鸡都费劲的主,怎能奢望其撑起将军府。

    径直掠过,戚平生一瞬失神,转而是格外坚定,清朗坚毅的少年音在身后响起:“阿姊你安心待嫁,带兵打仗的事我去。”

    惊愕,不住停下脚步,熟悉的声音仍是响着,却说着她不曾听过的话语:“戚家男子既是还有,哪有让女子上战场的道理,我比不得兄长骁勇善战,亦是比不得阿姊你运筹帷幄,可我总归是受过父亲的悉心教导,比之旁人,还是绰绰有余的,阿姊不必为我担心。”

    “小平生,你未免将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些。”

    “可若是我与你一同与陛下说此事,阿姊觉得陛下会让谁去?”

    像是思虑良久,下了极大的决心,声音发闷,只是说到:“你有这般的觉悟是好事,如今的时候不早了,想来母亲也是睡了,我便不去打搅了,小平生也要早些休息。”

    由着侍女领进了客房,桑知意换了干爽的衣物,仍是睡着,比之平时少了几分灵动,一动不动的模样像极了没有灵魂的木偶。

    蓝青在旁守着,手中是干净的银灰外衫,跟在了自家小姐身后,亦步亦趋。

    “桑小姐如今的宅子在城西,是苏家名下的,已是让人捎了口信过去,明日一早便会有人过来接人。”

    披着银灰的外衫,略大,倚靠着柱子,脑中乱的很,长舒一口气,掌心由指甲掐出深深浅浅的印子,她在不甘心些什么。

    “如此便好。”

    鼻尖弥漫着安神的檀香,一下下的抚平杂乱的心绪。桑知意睡得不算安稳,似乎陷入梦魇,眉头紧蹙,蓝青便自作主张点了檀香,叫人能睡的安稳些。

    “今日夫人叫了少爷去屋里,恰是又叫了小姐院中的人拿了东西,如此也便听到了夫人劝说少爷与父兄那般去带兵打仗……”

    不用想也知道,母亲的劝说成功了。

    “只要他是认真的便好,小平生说的对,我应当安心待嫁。”

    ……

    已是该入睡的时候,宫人将萧乐之哄睡了便离去,却是想不到夜猫子另有其人,正是趴在窗台上逗弄着黑色的猫儿,一双金色的瞳灵动秀气,总让人想起令人愉悦的黄金。

    细细的雨打在手上,酥酥麻麻,若有若无的桃花香散在周围,一抹浅淡的黑雾缠绕上指尖,神情懒散,毫不在意。

    宫中不允许养猫,也不知道这只猫儿是怎么进来的。

    “阴气散了。”

    不知为何,小莲儿也是没睡的,本是与萧乐之强拉着一同睡的,却是在她睁开眼的时候看到了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像是欣喜的小狗,湿漉漉的。

    她曾养过一只没脑子的小狗,真正意义上的没脑子,找到的头已是被蛆虫侵蚀干净,架不住小狗的失落,用着自己拙劣的手工做了个棉花狗头,勉强给其缝上,如今想来,顶着粗制滥造的棉花娃头在屋内乱跑,时不时与墙来个亲密接触,莫名的喜感。

    “她还活着。”

    她不知道木柒姓甚名谁,不知道小莲儿与木柒的关系,不过是一时兴起,分出一抹灵力附在对方身后的那抹游魂身上,她对于鬼魂的兴趣远比活人高。

    小莲儿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只是靠着她的手,有些犯困,与猿类无异的长毛是宫人们害怕厌恶她的原因,偏生萧乐之喜欢与她一起。

    难得的没有生出因触碰产生的厌恶,被人依恋的感觉还挺新奇,她倒是觉得小莲儿这副样子比那些自诩正义的人顺眼太多,毛茸茸的一团,冬天摸上去肯定很舒服。

    她记得她是死于几位老祖围攻,几位老祖的年纪加在一起,光是零头都比她大上许多,一群恬不知耻的老头子,就知道倚老卖老。也不知道在她死后,他们会不会善待她的那些小朋友,希望他们还有些良知,也不枉她在死前翻出那么多陈年老账。

    “小莲儿……”

    低声的呢喃,小莲儿一个激灵,抱紧了她的手臂,兀的又是对上那双眼,亮晶晶的,掌心传来一阵轻柔,小莲儿在一笔一划地写着,是一个工工整整的容。

    猫儿趴在台子上,伸着懒腰,并未抗拒容妖的触碰。

    微愣,如此静谧的时刻却是令她不安,她像是偷窃他人人生的小偷,享受着属于他人的温馨,尽力去避免回忆起自己不堪的过往,她无数次想过她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明明死去才是对她最好的结果。

    望着乖顺的小莲儿。

    “她对你很重要,对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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