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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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居然敢吃他的咒灵会在术式下灰飞烟灭，清川苍走下山阶梯时都忍不住蹦两下。mwangzaishuwu
还没到目的地，他已经开始苍蝇搓手，兴奋地问口袋里的ai：“我的术式有特效吗？看着酷炫吗？祓除过程人道吗？我希望能不那么人道一点，毕竟这丑东西吃人——呃，也不要太血腥，我还是未成年，看不得这种东西，你开一个未成年保护模式吧。”
ai不说话，手机静悄悄。
清川苍狐疑地拿出手机一瞅，发现这玩意儿偷偷打字但不发声。
小苍同学：【抱歉，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怎么不说话？”清川苍眯起眼睛，问道，“上一周目我快挂了的时候，你不是嘎嘎能说，咬死了‘无法启动程序’吗？”
小苍同学：【小苍同学已静音，非特殊时期不使用语音。】
“为什么你要叫小苍，我才是小苍。”清川苍不乐意地说，“我上次就想说但是忘说了，你改个名不行吗？”
小苍同学：【抱歉，你的权限不足。】
“你甚至不愿叫我一声‘尊贵的玩家’。”清川苍深沉地说，“ai，你有没有心！”
小苍同学：【抱歉，尊贵的玩家，小苍同学没有心这种东西。】
清川苍对这个时而智障时而又能听懂人话、仿佛是专门来气他的破ai彻底无语了。
他把手机往兜里一塞，眼不见心不烦。
不过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来着？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被这东西一打岔，我忘记问术式了！
不止这个，我之前还忘记问喂食奖励的事情了！
清川苍为自己的记忆力哀悼一秒，然后果断决定甩锅给ai。
他在导致自己遭遇不幸的小巷口猛戳ai，ai被迫说了一串【你好，我是小苍同学，请问有什么能帮助你吗？】之后，突然罢工不干：【玩家，请你不要调戏ai。】
“切……”清川苍撇嘴，“那你快干活，给我启动一下术式，或者给我叠个咒力buff什么的。”
小苍同学：【玩家未进入有效范围内，请先用目光锁定咒灵。】
“术式的限制是‘看到’吗……”清川苍往小巷里走。
小巷很安静，任何声响在这里都会被放大，他已经刻意放轻脚步，行走时悉悉索索的动静还是明显得不行。
上一周目，他就是路过时听到里面传来幼猫凄厉的叫声，这才往巷子里走的，没想到走进深处一看，靠，哪有猫啊，这不是一坨超级丑的咒灵吗！
所以说，清川苍对这头咒灵的怨念非常之深。什么破咒灵啊，不仅吃人还装小猫咪骗同情，一点下限都没有！
他走了没几步，小猫的声音再次响起，叫得戚戚哀哀、可怜巴巴，一听就让人觉得它一定是一只瘦骨伶仃、亟需帮助的小猫。
“我说，你没有骗我吧？”清川苍在猫叫声中问道，“一直觉得你很诡异，不过好歹让我重新活了一次，所以才姑且相信你一次。你应该不是那种连未成年都骗的、底线比装猫骗人的咒灵还要低的东西吧？”
这次ai是发声回答他的：“我们‘吗喽世界第一！’是良心游戏，不会欺骗玩家。”
“哈……那就让我看看你们的诚意吧。”清川苍停住步伐，仰头和攀爬于墙上似要伏击人类的咒灵对视上。
那狰狞而污秽的生物停下了装猫的叫声，双眼紧盯清川苍，浑浊的竖瞳收成一线，透出残忍的贪婪，辅助它爬行的人手悄悄向前抬起又放下，不动声色地绷紧手臂肌肉，仿佛下一刻就要支撑这具硕大的躯体扑向清川苍！
清川苍摇晃了一下手机，快速说出诅咒：“要是敢骗我，我变咒灵也不会放过你们的——就算这是妈妈送我的礼物，我也会把你们碎尸万段，然后冲进马桶里，在彻底死掉下地狱前做好和度过余生的准备吧。”
“真是非常可怕的威胁。”ai轻快地说，“请玩家做好准备，‘吗喽的命也是命’即将启动。”
手机突然放射出一阵酷似美少o战士变身的七彩光芒，然后音乐声“噔↑噔→噔↓噔~”地响起，下一秒清川苍的表情变得扭曲，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被炫目的光芒笼罩，一种很难形容的痒中带点毛茸茸的感觉在皮肤上游走。
什么东西啊！怎么突然开始变身了！
变身很快结束，白光消散，清川苍惊恐地发现自己看得到的地方都被毛茸茸的猴毛覆盖，往脑袋上一摸，那手感是毛发而非头发。
清川苍：！！！
“我衣服呢？我头发呢？我形象呢？！天杀的我要怎么回去啊！”清川苍大喊。他的情绪比上周目以为能“捡个猫家人们，它想和我回家”却见到一坨咒灵，还要更崩溃！
ai并不在意人类的崩溃，ai只说：“检测到玩家第一次启动术式，游戏将随机抽取术式表现形式。抽取完成，表现形式为：‘小喽，要努力变强’。”
清川苍的心中油然而生一股转圈的冲动。
“转圈，我要转圈！”仿佛有人在他脑子里不停对他如此大喊，并且拳打脚踢那根名为“理智”的神经。清川苍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腿蠢蠢欲动地向前迈了一步，然后一切都不受控制了，身体在强烈的冲突下违背了理智，反将腰一扭，从向他俯冲下来的咒灵身下逃开，开始360°霹雳陀螺大旋转！
在旋转的头晕目眩中，某种神秘力量让清川苍右手握拳，向上击出，并且让他的声带震动，也让他张嘴呐喊道：“小喽，要努力变强！”
他的拳头击中咒灵下巴，人类的血肉之躯和足以吞食钢筋水泥并且毫发无伤的咒灵的身体狠狠/碰撞，旋转的惯性让这一拳的力道比毫无保留还要更上一层楼，只在瞬间就打碎了坚硬鳞片。
在击中的同时，一股磅礴的力量从手机传出，以特定的路径流经清川苍四肢百骸，最终从拳面尽数释放出来。这是一种阴冷而晦涩的力量，仿佛血管中一部分血液冻结，其余热血裹挟未化的碎冰继续奔流，在血管上划下深刻的痕迹，并且血液的热度也在冰屑的影响下逐渐冷却。
咒灵的身体被这股力量湮灭大半，拳头力道不减，从咒灵身体的空缺中深深打入小巷墙面，击碎混凝土，留下一个深坑。
出乎意料的，清川苍一拳干碎混凝土的手没有半点事，但他非常冷，身体内部也隐隐作痛。
这股力量在改造他的身体，这个想法出现在他脑海里。
疼痛漫长而绵密，像小时候蛀牙了，于是整个腮帮子都痛起来了那样，是神经性的、没有缓解办法的。
清川苍只能熬过去。他艰难转身，倚向被他打得凹陷的肮脏墙壁，看着咒灵残缺的身躯。它已经死去了，但并不像动画描述的那样风化为一堆灰烬后消散。它的尸体像切实存在的事物那样沉重倒地。
手机再次传出清川苍自己的声音，ai指挥他把手机靠近咒灵：“请玩家使用‘吗喽世界第一！’的载体触碰咒灵，回收咒力资源。祓除不浪费，从玩家做起。”
清川苍伸出还在颤抖的左手，用握在手里的手机戳了戳咒灵的尸体。
咒灵在被手机触碰的瞬间迅速收缩成一个表面凹凸不平的肉球，然后悬停在空中改变形状，变成了拳头大小的立体像素香蕉。
这是个有棱有角的像素香蕉——意思是每一个角有着非常锋利的外表，看着像一种很扎手的异形兵器。
清川苍无处下手。他试探地几次伸手，试图接住这个像素香蕉，但这几次他都失败了。这个香蕉非常坚硬，它的棱角狠狠扎中他手指，没破皮，但是很痛。
它是一个有脾气的像素香蕉。
“好扎手，这要怎么吸收？”清川苍问ai，“直接用手机屏幕碰它吗？不会把我手机搞坏吧？”
小苍同学：【请玩家对吗喽宝宝喂食“美味香蕉x1”。】
清川苍照做，然后他发现，在手机屏幕里的吗喽宝宝吃下“美味香蕉”同时，手机屏幕外真实存在的像素香蕉模型同步缺失；最后吗喽宝宝进食完毕，像素香蕉模型也消失殆尽。
清川苍对游戏和现实互通的神奇景象抚掌赞叹：“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祓除。”他微笑地说，“但是问题来了，为什么祓除完了我还没变回去？总不能《猩猩回战》的猩猩，原来是应在了我这个穿进来的倒霉蛋身上吧？”
手机静悄悄，ai在作妖。
清川苍的微笑绷不住了，他的脸部表情和理智一同崩坏了：“……你为什么不说话，也不打字？
“人呢？吱一声啊！
“喂！！！”
……
清川苍在小巷深处度过了漫长的五分钟。
在这五分钟里，他已经看透人生，并且做好了接受猴生的准备。
不然还能咋地，凑合活呗。他就不信了，谁能活得过他啊，都不做人了。
瓦塔西可是要发展壮大吗喽神教的男人！区区变猴、区区变猴……
又算得了什么！
清川苍面无表情地心想着，不就是变个猴吗，哈哈，他是无所谓的，变猴能怎么样，猴多可爱啊，当猴是一种人生态度，当猴是一种生活模式的选择，他就是能变回人他也要当猴的；做猴嘛，每天吃吃水果喝喝露水，很好很健康啊，相比之下做人又累又麻烦，果然还是做猴好……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破防。
五分钟后，几乎覆盖清川苍全身的金棕色猴毛，像是幻觉一样从他身上消退，露出一身清爽的衬衫和牛仔长裤，还了清川苍一个帅哥应有的体面。
清川苍松了一大口气。然而他破防的心情刚自愈一些，在视线触及手机时，又突然病危不治了。
这该死的ai好死不死地上线了。
并且哪壶不开提哪壶地说：【游戏升级过程中，检测到玩家做猴的深切愿望，游戏开启彩蛋玩法，新增“变猴值”任务，欢迎玩家积极体验。】
清川苍：“变猴是不可能去变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变猴的！我就是从高专山路上跳下去，我也不会变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