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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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抽空宰了一头咒灵，所以清川苍买完东西——这次没有忘买和漏买了——回去后的时间比上一周目要晚。nianweige夏油杰发消息问他要不要一起去食堂吃饭，已经是一刻钟前的事情。
算算时间应该还没吃完，清川苍决定去加入他们。
我才是小苍：“夏油你们还在食堂吃饭吗？”
夏油杰听到口袋里手机一响，拿出一看，发现之前没有回复他的清川苍突然上线了。
直接称呼“夏油”了吗？也行吧。
夏油：“我还在食堂，但是只有我一个人，你要来吗？”
我才是小苍：“小飞猴来喽！jpg”
清川苍顺手用上之前存的表情包，然后他的视线落在表情包上，突然觉得很心痛。
吗喽，吗喽！我该怎样面对你啊！
他原本就怀疑自己之所以会被选中穿越，就是因为自己穿越前一秒刚好存了一套吗喽表情包，所以才倒霉了个大的。
现在又多了“吗喽少男，变身！”这一茬。
吗喽，你伤透了我的心！
但即使如此，我还是爱你……的表情包。
清川苍又戳了一个“吗喽血盆大口jpg”表情包过去。
我才是小苍：“今天的我能够吃掉一头牛！快问我为什么！”
夏油：“为什么呢？”
我才是小苍：“哼哼哼因为发生了一件大事，具体是什么暂时先不告诉你，给我满怀期待地等待清川大人的到来吧！”
好中二。夏油杰心想。但是看着手机屏幕上那行活泼的句子，他又忍不住笑。
夏油：“满怀期待。”
清川苍飞速赶到食堂，看了看夏油杰面前的一碗荞麦面，于是也要了一碗荞麦面。
“现在夏油君可以问我了！”清川苍非常期待地明示道。
听起来满怀期待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不过，称呼又变成了夏油君吗？夏油君心想。
“所以是什么大事呢？”夏油杰配合他说道。
“我在去买东西的路上见义勇为，祓除了一头二级咒灵！”清川苍骄傲地说，“只有我一个人哦。”
夏油杰放下筷子，关心道：“有受伤吗？”
清川苍盯着自己的手沉默地看了一会儿，然后说：“有，你要看一眼吗？要看的话我立刻就给你看。”
夏油杰正疑惑着为什么要这么说，就看到清川苍把掌心摊开，递向自己：“因为再不看就要没有了。”
所以“立刻”是这个意思吗？还有刚刚的沉默原来是在找伤痕吗！夏油杰心里吐槽。
他看着清川苍掌心一点擦伤的痕迹——清川苍在小巷里撑着墙壁时蹭到自己打碎的小石块而留下的——犹豫地问：“是……这道擦伤？”
太小了，而且这不是咒灵弄出来的吧！
“不仅是这道擦伤，还有我心里的伤！”清川苍富有感情地悲叹道，“咒灵虽然这次没有伤害我的身体，但它伤害了我的心灵！你知道吗——它居然装猫骗人……”
清川苍和夏油杰大肆批判了一番咒灵的不要脸行径。他义愤填膺，夏油杰则一边听他说话，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一枚创可贴。
“夏油，你好贴心啊！”清川苍感动道，“我要把这枚‘友谊の见证’创可贴完好无损地收藏起来！”
“也没到收藏的程度吧，太夸张了。”夏油杰无奈道，他撕开包装，把创可贴递给清川苍，“虽然只是很小的擦伤，但谨慎起见还是贴一下。”
清川苍给自己贴好，然后礼尚往来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可爱小猴的木头钥匙扣，示意夏油杰伸手：“虽然创可贴不是‘友谊の见证’，但这个钥匙扣，我希望它是。”
他把钥匙扣放进夏油杰手心，然后握住夏油杰的手，让夏油杰合起掌心，握住这个小小的、憨厚可爱的小猴钥匙扣：“夏油你要好好使用它，要一看到我就想起小猴钥匙扣哦。”
夏油杰看到清川苍露出了很认真的表情，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是真诚。
“……谢谢，我会的。”夏油杰应道。
夏油杰心里受到了触动。
虽然“友谊の见证”什么的，其实在他们这个年纪有点太幼稚了；虽然清川苍把钥匙扣给他时握住他的手，这个行为还是有点太暧昧了，以及初遇时的行为也过界得很可疑；虽然清川苍对他的称呼不知为何在“夏油”和“夏油君”之间反复横跳……
不过这份真诚，是不应该被辜负的。
夏油杰拿出钥匙，挂上这个钥匙扣。
清川苍满意地笑了。
此时气氛和谐友好，夏油杰也不愿破坏气氛，只把一个微妙的疑问压在心里：
为什么是“要一看到我就想起它”，一般来说不是睹物思人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在第二天得到了解答。
夏油杰眼睁睁看着清川苍拿出一枚精致的棕色小猴发卡给硝子，说出了熟悉的台词：“硝子，这个给你。这是我们‘友谊の见证’，要一看到我就想起这个小猴发卡哦。”
硝子接过发卡，夹住一侧刘海：“谢谢啦。不过为什么是看到你想到它？这不就成了你是我和发卡的‘友谊の见证’了吗。”
清川苍顺口回答道：“都一样啦。我就是猴，猴就是我，我是吗喽大神在人间的代行者。”
……所以其实这不是“友谊の见证”，这只是传教的小花招是吗！
夏油杰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
然后清川苍又拿出一个猴形墨镜——夏油杰心想，这个款式是儿童墨镜吧，还是可翻盖的——看了一眼五条悟，露出了很犹豫要不要给五条悟的表情。
好一个充满表演痕迹的犹豫表情。
然而五条悟毫不犹豫地上钩了。
“我也要这什么的友谊见证！你本来就打算给我吧，为什么突然不给我了！”五条悟嚷嚷道，他对这个色彩缤纷的“卡通猴翻盖儿童墨镜”充满了兴趣，像个吵着要玩具的大号儿童。
“因为我在想，这么幼稚的东西，五条你真的会喜欢吗……”清川苍一边说，一边“啪嗒啪嗒”地玩弄墨镜的盖子，让五条悟的眼睛都看直了，“除非你和我一样喜欢猴，和我一样投身于吗喽神教。”
五条悟虽然白给上钩了，但他没有上当：“都说了老子不信教。”但他放不下这个样式奇特的墨镜，“但是猴的话……勉勉强强算得上喜欢啦。所以快点把这个墨镜给我吧。”
清川苍心知此次的哄骗没有奏效，不无遗憾地把墨镜给他了：“虽然五条你今天也没有信，但是看在我们的友谊的份上，还是送你好了。要记住这是我们‘友谊の见证’，看到我就要想起猴来哦。”
他已经不装了，把传教的意图赤/裸裸地摆到台面上来了。
五条悟“嗯嗯”地敷衍他，把猴墨镜拿到手后，立刻摘下自己原本戴着的墨镜，喜滋滋地换上了儿童墨镜，把两片盖子打开又关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幼稚声响：“哈哈哈哈哈哈！”
或许是凭口才得到的礼物格外符合心意，五条悟的笑声中充满了清澈的嚣张。
夏油杰：……
怎么回事，我的同期怎么只有硝子一个正常人？
就在这时，清川苍突然看向夏油杰。夏油杰下意识要扭头避开清川苍的目光，却在做出动作的前一秒制止了自己。
要是这样做了，岂不是显得我很在意这件事吗？
虽然他确实对清川苍四处分发“友谊の见证”感到别扭，像批发一样，那他收到的钥匙扣岂不是就变得不重要了吗……
夏油杰没有扭头，他只避开了目光。他的动作很小，清川苍甚至没意识到。
清川苍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发绳。它的主题部分是有编织处理的低调黑绳，不过有一个金棕色小猴和一个小桃子的挂饰，显得沉稳中带一丝俏皮。
“夏油君，因为‘友谊の见证’昨天已经给你了，所以这个只是普通的小礼物。”清川苍把发绳给他，期待地问，“试试看？”
夏油杰接过发绳，一圈一圈绕住已经扎好的丸子头，最后手指摸索着把挂饰从发绳中勾出，让它们自由垂落。
“很好！”清川苍高兴地说道，对自己的眼光报以高度赞扬，“我就说这个很适合夏油，我真是个平平无奇搭配小天才啊！”
我很适合这种发绳吗？夏油杰心想，他又摸了摸丸子头下的小挂饰，指尖传来冰凉的手感，又很快被手指的温度同化。原来清川是有意挑选这个的啊。
所以……就算“友谊の见证”有批发之嫌，也不代表清川并不在意我这个朋友吧？
夏油杰莫名陷入纠结的同时，清川苍喜滋滋地想着：猴子发绳搭配未来厌猴教主，这不就是反差萌吗！
正在他为了自己拉拢吗喽神教未来人才的事业更进一步而沾沾自喜时，这节实战课的老师夜蛾正道终于来到操场上。
今天的夜蛾正道没有戴墨镜——其实他平时不戴墨镜，开学时戴上只是为了给学生留下不好惹的初印象，以期学生们能安分一点——于是他那粗犷的面孔便显出毫无遮挡的严格：“先绕着操场跑十圈热身，之后再安排格斗训练。”
三人：“好——”
清川苍：“……”
清川苍看着宽阔的操场，原本很好的心情如同他的嘴角一样down了下来。
清川苍：“这里是地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