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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没写到现在有就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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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胜承胜:特别特别可怕!

    先不论他特殊的偏门爱好和古怪的性格,就他定点起床定时回家每天就那么几件事,偏差不超过五分钟。mchuangshige

    没关系,病造成的嘛,我理解。

    晚上睡觉的时候背后还是毛毛的,他已经尽力不得罪这个恐怖的室友了,但是天天看的一堆精神障碍砍死一宿舍的新闻让他整宿睡不着。

    所以他……他希望不要被室友发现,和他合租是发现他们同校的。

    真奇怪,当有人在异地发现某个人是他的老乡的时候,很容易放松戒备。

    出国只诈骗谋害同国籍的团伙,在外旅游时遇到主动带路的国人,如此浮出在人们视线的案件不少。

    当时,他刚开始也是像那些受害者一样想的,直到聊了几句发现室友他不是寻常人。

    室友他脑子有病。

    生命只有一条,不要只想着死了以后有人帮忙清算,那都是死了以后了。

    所以,他打听了一下室友以前在校的风评如何。

    各种各样的消息都有。

    传言,此人是个男同性恋。

    因为有人看到他特别靠近一个气质柔柔弱弱的男人,还是不少人看见。

    嘶!男同!

    哦?!男同?!

    说起来,虽说他不一定感兴趣。

    但是增加了暴力性犯罪的可能。

    鼠标停留在某个商品页面上片刻,最后回到了微信的聊天记录上。

    他对这个室友,产生了些好奇心。

    说真的,这种人不是更有趣么?

    否认焦虑和抑郁来自于哪里,精神紧张,从不聊起自己的事情,只是评价为“天性”。

    不可能。

    等他再问下去的时候,朋友告诉了他一个惊人的消息。

    当时,他的那个疑似男朋友的人好像死了!似乎是分手之后的事情,具体事实应该也只有家属知道了。

    小侦探金承胜闻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味道。

    室友是个很容易起疑敏感的人。

    如果刺激到他,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小侦探决定一步一步来。

    比如。

    “嘿,”攀在沙发背上,睁大眼睛故作姿态,“你交过女朋友吗?”

    “嗯。”

    “哦~哦!”语气更加兴奋,像每一个刚聊到情感经历的朋友,“几个!”

    “一个。”室友。

    那男朋友呢?金承胜压住了提问的欲望,这是为了不被当成表白的变态。

    承胜承胜:你能不能多问出来点,那个男朋友?

    yy:这已经不止考虑生命安全了吧……

    承胜承胜:额尊嘟吼好奇球球你惹

    yy:感觉有点过分

    承胜承胜:你不觉得这么个人居然藏着不为人知的过去,你不想知道吗!好神秘的!

    他是个从小就对这些东西有兴趣的孩子。

    对一些带有封闭忧郁气质的人异常感兴趣,接近他们,然后面对面,听他们讲述自己的故事。

    说起来,正常人应该也不喜欢这样的人吧,所以他尽力压住蠢蠢欲动的本性。

    和新室友相处这么多天,他已经难以抑制去挖掘事情真相的本能,他不能容忍看不到一个人真正的内心,也不能容忍不知道花园的砖头下面有什么虫子,感兴趣,靠近,了解。

    很多时候,他知晓了故事后会对这个人失去兴趣,这很过分,他知道,但他想继续这么做。

    yy:…… :-(

    yy:我只能问到这么多了,最近忙,你自己加油吧

    承胜承胜:[哭泣][哭泣]

    承胜承胜:[动画表情]哭

    承胜承胜:y桑[哭泣]

    只能靠自己了。

    他决定先从室友的童年入手。

    就像性犯罪者曾经可能被性犯罪过,施虐狂可能来自畸形家庭,或天生没有道德观念的反社会人格,或自卑暴躁的阴郁性格。

    最明显的特征便是无法抑制的焦虑,某个人形成十几数十年的心理活动,他可能来自一个压抑的家庭,童年可能经常受到不懂事或讨人厌的责备方式。

    不仅如此对其他人的目光异常敏感,这点可能来自于曾经站在焦点位置被人注视——但并不是好意。

    孩子很容易感知到父母的情绪,在父母心情不好的时候,也许他们会像只聪明的猫咪躲进纸箱,只露出眼睛观察。

    现在十几岁发现有忧郁症的孩子多了,他知道一个家庭是父母离婚天天有肢体冲突的小孩。

    室友的焦虑绝不是自带的,他的反应超出了生活事件产生的负面情绪。

    那种原本的自我被阻隔断的感觉。

    温室里的花朵带着柔顺而平静的气质,在悬崖峭壁处生长的野花才更加狂野迷人。

    “嘿嘿。”他盯着室友。

    室友的目光看向他,对视后又挪开。“做什么?”

    “嘿嘿嘿。”笑而不语。

    “到底干什么,说啊。”室友有些无语,又笑了出来。“别嘿嘿了。”

    “嗯……”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焦虑。”

    “没有为什么,天生的。”室友想也不想,就这么作答。

    “不可能,”他目不转睛,由窗户透来的光照在他们身上,室友会靠着窗看书,他们相处还算融洽。

    “不可能。”他固执地又重复了一句。“你不可能喜欢孤独,也不可能是天生的焦虑。”

    “你绝对遇到过什么事,你以前,绝对有影响了你一辈子的事情。”

    沙发被他靠翻在地,就算倒在地上,他还是在看着重华云,等他做出一个让好奇之心满意的回答。

    “没有。”

    悄。

    悄悄地潜进来。

    那天问完以后,室友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再多说什么,他都要疯了,室友越不说,他就越想知道。

    抓心挠肝的痒。

    他拉开自己的房门,左右看了两眼。

    像个特工一样,贴在墙边,蹲蹲起起,狗狗祟祟朝室友房间里窜去。

    蹲在门边,祈祷室友今天一定要锁卧室门。

    门被轻轻碰了一下,吱呀一声,顺着力开了。

    他收回看房内的目光,快速思考是否要进入潘多拉魔门。

    监控里,门口慢慢探出一个脑袋,朝房间里四处望了望。

    不敢碰,也不敢进去。

    第二天是个周末。

    做好饭准备端去私人地盘的时候,被叫住了。

    “你要一起吃吗?”坐在桌边准备吃饭的室友叫住他。

    “不了吧……”

    “来吧。”室友注视着餐盘,到额头的短刘海垂下来。

    他受宠若惊,朝桌子走来,走一步发出一声音效,诶啊哦哈。

    “要从哪里说呢……”室友捂脸,手上多了些水渍。

    他是单亲家庭,母亲一个人抚养。

    提到家庭的另一位成员,她总是充满怨念。

    一声闷响,他就不再敢问了。

    如果不问,她的抱怨就结束的话,那这个故事也要到此结束了。

    奶油蛋糕很好吃,母亲心情不好,就会在房间里睡一整天,他就饿一整天,邻居小孩过生日给他分了块蛋糕。

    一小块,他吃了尖尖的那端,想留到明天,他怕今天吃饱了,明天就不能吃了。

    母亲醒了,她还在不停抱怨,跟你爹一样,一定要我做饭,没良心。

    他赤着脚低头站在那,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呼吸有些困难,母亲挡在门口,他想出门透透气。

    那个蛋糕最后也因为他舍不得吃,趴在桌面上一直看着,被刚起床的妈妈丢掉了。

    盯着垃圾桶看了很久,是捡起来吃,还是等它消失。

    就这样,他的童年在认知中,在老师讲解,在饿着肚子煮面,在课本里不存在的情况下度过了。

    “怎么打他他都不生气诶,你看。”同学笑着说,使劲推了他几下。

    他不明所以,傻傻地笑着,慢慢演变为几年的殴打霸凌。

    等成年长大,他慢慢意识到自己遭受的一切为何物,到现在他也没有读懂自己的某些情绪。

    后来,他知道自己父亲是跑掉了,而不是更符合这个故事的死掉了。

    那么恨她,可她是那个孩子的掌控者,在叫做家庭的社会里成为唯一的权威。

    在某天,他意识到权威者也不过如此,她从窗台带着毕生的所有痛苦一跃而下,因为不负责的丈夫,独自一人拉扯一个多余的孩子。

    一个不需要不想出生的小孩出生了,在不被期待的情况下变成累赘。

    这样啊。这么想着。如果是这样,在那种环境下产生对与母亲相似的女性的恐惧复杂心理,勉强可以理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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