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度火八十二星
拿着遗留的物品,敲了敲主人家的门。fanghuaxs
门打开了一条缝,看见是他,略有些无奈。“做什么?我都说了不喜欢你了。”
“不,”他摇摇头,“我是来还东西的。”
伸出手,把东西晃了晃。“你的耳机没拿回去。”
“哦,”门里人的目光停在的耳机上,“谢谢。”
一股奇怪的味道飘出来。
“什么味?你家停电了吗?”
“没有。”
门关上了。
等转身欲走时,又打开了一条缝。“你要进来坐坐吗?”
“不。”
“来吧。”
没有什么奇怪的剧情。
喝了杯茶。
不过,是真的很痛。
“重华云,你做什么。”不停抠挠带来窒息感的大手,试图让他感受到疼痛松开。
用脚踢着他,濒死的人反抗力气是很大的,有些精神病人发病时也很可怕。
他喘着气,把手挪开,回过神时,地上的人早已没了气息。
刚刚砸破的伤口还留着血,把自己用过的杯子拿走,反复清理留下的痕迹。
酒精喷壶,擦拭,不是擦拭血迹,而是擦掉自己身上带有特征的东西。
把人装进行李箱带走。
跪坐在卫生间的地上,回到了熟悉的家里才感到降落的些许安全感。
后背被冷汗浸透,才在后悔做出了何等举动。
同时蔓延而上的是解脱感。
情绪障碍很容易做出冲动而不理智的行为,是不是?
的确有很多杀人犯家庭和心理都不太正常。
他洗着手,希望不要留下头发之类的东西,作为一个有情感冲突,联系又多的人,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发现。
裹上塑料膜。
处理完就拿去烧掉。
卫生间里,每走一步就会有塑料响声。
遗体平放在那里,可惜并不是要检查的法医站在那,也不是要化妆的入殓师,而是一个卑鄙的杀人犯。
不要用太多水,让账单变得不对。
附近没有监控,特地选好的地方。
快要入夏了,用发网包着头发,身上只穿着屠夫用的皮围裙。
苍白的人脸。
杀人的原因很简单。
得不到。
上天啊,赐予了扭曲的认知,还让我爱着明明与我同性的男人。
当发现只有女性身份才会对他产生性吸引的时候,那个暴戾扭曲的想法就止不住向上涌,你是永远都不可能喜欢真正的我的,不如在此之前成为我的记忆好了。
看着镜子里自己的面目。
无论男女,长得漂亮只是作为异性才会有吸引力。
我讨厌我的身份。
我的声音。
我的长相。
眉头皱在一起,嘴角向下撇,眼神哀怨,这样做很像喜欢的一个在身上纹了条中国龙的外国男演员面无表情的照片,让人有些许慰藉。
无论怎么被评价,痛苦都挥之不去。
想要拥有,想要占有,既然得不到,那谁也别想得到。疯狂的思想涌上心头,如何也控制不住这翻涌的情绪,如果可以,想要抱头尖叫。
等真的可以释放的时候,反而不会那么去做了。
真郁闷啊,没想到我是这么悲哀的人。想到这里,眼泪从眼眶中溢出。
“诶,抽到的是……呃…星币六,你说他会不会帮我啊?”
“倒着的,还是正的?”
“倒的啊,会不会不好啊?”
其实原本并不喜欢玄学的东西,是受了以前恋人的影响。
上一段大学的恋情在腻味后很快结束,其实他们本来没什么关系,使了些小手段。
在医院已经看了杂七杂八的东西,朝医生表示想要做其他性别的人的时候被问了很多问题。
第一次听到那个词。
不太敢注射大部分人说的激素。
阴着脸往脸上涂口红。
一是身边的人绝对会被吓一跳,二是没钱和时间。
最后看了一眼收拾得整齐的面目,把洗面台的东西整理好,走出卫生间。
“你跟他的事,是不是?”
“嗯,他性格有点…我觉得…”
之后,晚了一会的欢得志走了进来。
“你们聊什么呢。”
他笑了笑。
“没什么。”
女生会心一笑。“哦哦~我知道,你们肯定是那种关系,不打扰了。”拿着包离开了,只剩下他们相视。
皱着眉微笑,欢得志的俯视视角里,在灯光下显得面色有些难堪。
“听说你已经有……”
“你,不是为了说客套话的吧,那就说清楚,我是喜欢你。”他平静地说。
“我真的…不喜欢你。”
“我喜欢可爱些的女性……对不起。”
无所谓你现在喜欢什么样的人,反正你说不出话了。
在被拒绝后,他装成了所有表白失败者的模样。
“别哭啊。”欢得志尴尬又无奈的笑了一下。
“你能不能,”他揉了揉手里的纸巾,“不要告诉别人。”
“嗯。我懂,我以前也这样过……不会说出去的。”
没有更多人知道,就证明被过早发现的可能少了几分。
欢得志知道他们老家接近,就对他挥发善意。
人真好啊。他温柔地看着屏幕。
和朋友出去玩。陪妈妈庆生。父亲送的礼物。
父亲……他的父亲很好。
真羡慕,真是幸福的家庭。
想起自己不如不出生的童年,心中又有些许怨念。
“你看哦,生日也不过来看看我,还骂我没回去,就几件礼物搪塞过去。”
“是嘛,真幸福。我家里人小时候常打我,搞得我现在都……”
欢得志摆摆手。“哎呀,不就是打几顿吗,我以前也被我爹拿藤条抽过。”
不能在有防备的情况下硬刚一个成年男性,必须要让他失去反抗能力。
感兴趣的人,必须要得到。
该怎么评价呢,这种感觉。
明明不爱也不喜欢,但就是生出了浓烈的占有欲。
一个男性的顺从让他感到舒适。
“咪咪。”蹲在地上,轻轻呼唤流浪猫。“咪咪,过来,小猫。”
“喵呜。”
猫打着呼噜,看见熟悉的人,蹭了过来。
他摸了摸小猫的脑袋。“我今天给你带的有点多,你能吃完吗?”
“喵呜。”
现在投喂已经变成了隔几周再来,饿着的猫会吃的更多。
“如果一直喂的话,”背后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最好给它们做绝育手术哦?”
“不然流浪猫会越来越多的。”
是室友。
没有回头。
“它的耳朵已经剪过了。”他摸了摸猫头,猫耳上有一个三角缺口。
大多数爱心人士如果在给流浪猫做绝育后有放归的打算,会在手术有麻醉时给猫咪的耳朵尖剪上一个小缺口作为标记。
“原来如此,你喜欢猫吗?”
现在的应答应该是猫很可爱。
“啊也是,原来你是喜欢猫的类型啊,它们的五官比例很像幼态的婴儿,是不是?叫声也是。”
话真多啊。
他已经看见那天的监控了。
其实并不想提起那些事,忍着恶心等到平时清理的时间才把房间擦了个干净。
也知道室友大概是为什么好奇,想了很久才肯告诉他——这是为了保卫房间的秘密。
上次发自内心向别人倾吐这些事的时候,反而成为了对方用以要挟的手段。
真是天真。
第二天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盯着他。
手臂抓破了很多地方,上次去看诊时他就发现了这个,医生一直盯着他的手臂,那时他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在抓挠。
控制不住,只要想起这些事,就控制不住。
不过,过了这么久也没有作为嫌疑人被抓获,究竟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