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平易近人
友未尽看着窗台上的花盆，把它们全部剪了下来，放到边上。mchuangshige
“你不是养了很久吗？”漆止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向友未尽那边倾。
门铃响起。
连响，非常吵。
“真没礼貌。”他走向门口。
“谁？”
透过猫眼看见两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人挤在门口。
“什么事？”
“楼下有人说你这滴答滴答一直漏水，你开门让我们进去看一下。”
门把手响了一下，重华云呵呵一笑。
“来，另一只。”没有一点反抗，他乖乖跟着走了。
“这是友未尽家，友未尽呢？”金承胜问道。
漆止才发现楼梯下面还有一个人，他探头往里面看过去，友未尽迎光站在窗台前，一动没动。
一杯牛奶放到司明兮的面前。
屋里只有碗筷的碰撞声，这对兄妹都在猜测。
“来，吃点这个。”司正兮夹了块肉放到她的碗里。
司正兮的筷子停了。
敲门声响了起来。“开门儿，□□嘞。”
查你大爷啊，司明兮在心里骂了一句。
门在里面拧开，门缝里露出一个20岁左右男子的脸，凶神恶煞，不像什么好人。
两个人冲进去，金承胜一马当先擒住男人，意料之外的是并没有太大的反抗，两个人都顺利带走了。
小专车艰难地载着七个人回到了门口，重华云把兄妹分别先带进最里和靠边的办公室准备当面问，漆止和友未尽在大厅的金属椅子上由权成竹照看。
“你能对他们用那个心灵感应吗？”重华云瞥了眼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的漆止和端坐的友未尽，小声对金承胜耳语。
“不行，我试过了。”金承胜摇了摇头。
真成审讯了。
“你杀的前男友？”
没有回复，对面的人盯着桌面，一言不发。
“打扰了。”金承胜走进来接了杯水。看来隔壁饮水机是不能用的。
“能用。”他补了句话，把门关上，没有出去。
司明兮还低着头。
办公室里很安静，头顶的灯发出阴冷白光，靠在门边的金承胜喝了口水，故意咳了几声。
她抓了抓裤子，低着头说：“没有，不是我，也不是我哥哥。”
“前天下午做了什么？”
她缩头。“在家里和哥哥喝酒看电影。”
“你看的什么电影？”
“啊？”司明兮怔了怔，“凶……凶手不太热…”
“哪个频道的节目？”
她心中暗叫一声不妙。
“你前天下午，做了什么？”
“我、我出门去附近买东西…”
“那你哥哥呢？”
“我告诉你，你哥早交代了，你最好把自己知道的全告诉我。”
门被大声关上，金承胜喝了口水，冲她耸了耸肩。
“这人脾气出了名的不太好，虽然他不对女孩动手，换成男人就不知道会不会”
“毕竟还带着铐呢。”
隔壁传出桌椅的“吱呀”碰撞声。
“我呀，看的出来不像你们干的。”
“背景我也看过了，就你们兄妹俩一起长大，你哥把你养这么大，你学习又好有出息，没必要因为一个男的搞成这样。”
桌边响起断断续续的啜泣。
“唉”
“等下那个人进来，你就老实跟他说。”
一包打开的纸巾放到了司明兮面前，眼前的人露出一个平易近人的笑容，手指轻轻打了两下塑料包装，“别哭了，嗯？”
“不是我哥哥干的”司明兮抽噎的空隙开口。
“你最近是怎么了？”
“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蓝天明呢？”
“是蓝天明吧？他干嘛了？”司正兮的脸一下就冷了。
就在司明兮说出所有经过的几天后，蓝天明的消息就出现在电视节目里。
这个在别人眼里不是很正经的人给了她生活保障，恰巧补足她不会发火的软脾气。
有什么事告诉他都会被摆平，司明兮也一直小心翼翼不添乱。
“是我做的，”司明兮抽了几张纸巾，擦擦泪，“我把他约出去的。”
“你把蓝天明约去哪里？”金承胜感觉奇怪，顺口问了下去。
“我家…我骗他睡觉，把他勒死丢到河边。”
“不对。”金承胜用着温柔低沉的语调，“他是在河边被杀的。”
金承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扯什么。
女孩不再开口，低着头，表情痛苦地闭眼。
“唉你这又是何必呢。”
背过身，金承胜努力不让表情显得太变态。
唔嘻嘻嘻嘻。还是头一次玩这么仿真的剧本游戏。
“说实话。”
重华云不知道从哪里搞了根烟，没点着就在嘴边叼着。
“他失踪的时候你在干什么。”他把旁边的空椅子一踢，发出不小的声音。“你看起来口风挺紧的，你妹妹就不知道了。”
司正兮看起来很平静：“就她那个性格，不可能杀人。”
“那就是你干的喽？”重华云歪坐在椅子上。
“”
“来根烟吗？”
“我不抽烟。”
最好不抽，重华云只有嘴里这根烟。
“前天下午四点半到九点的时候，你在干嘛。”
“睡觉。”司正兮打了个哈欠，“之前问我，我说的喝酒是假的，我在家里睡觉。”
“蓝天明，我从见他第一面起，就不觉得他是什么好人。”
“谈了几个月就不理她了，”司正兮作势看看手，漫不经心的态度，“在床上躺着都听见她在打电话不停哭着问""你什么时候有空见一面""。”
“你就因为这个威胁他，对他动手？”
“不，我只找了些渠道查查这个人。”
“这一查就不得了，哦，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你人脉不少啊。”重华云扬了扬眉。
“哼。”“那片地方的老警察都认识这个喜欢小偷小摸的小孩，出事都是他父母出钱，一来二去都熟了。”
“在15年，去别人家偷东西，哦。就偷了几百块钱。”
“刚巧。”
“被偷的屋主，一个快五十岁的大妈。”
“就在那几天晚上，突然猝死了，她经常做慈善，有点名气，上了新闻。”
“但新闻里没有提到蓝天明。”
“而且从那之后，他就收敛很多。”
重华云吸了一口气，疑惑道:“嘶那你的意思是？”
“他家庭条件不错，”司正兮低头捏捏手腕，“说不定是寻仇呢。”
重华云挠挠头，端坐起来。“还有么？”
司正兮哑了。
金承胜面无表情地瞪着眼前的男人。
西装革履，样貌堂堂，穿这么正式干嘛。
漆止也予以凝视。
裤子口袋都拉出来了，不知道穿的是白衬衫还是灰衬衫。
手里没有证据把人直接抓过来，感觉少了几个环节。
金承胜想了想，决定拿仅有的资料试一试。
“感觉邻居是瞎子，耳朵超敏感。”
这人脸色阴了阴。
“不拿出证据之前，我是不会开口的。”漆止的脸拉了下去。
应该是天顶提示。
“行吧，你呢？”他转头看向旁边的友未尽。
“你们对明兮说了什么？”椅子上的女人穿着碎花连衣裙，气质温柔，长相漂亮，就连说话也是让人放松的腔调。
金承胜脸色一变，安慰道：“你放心，我们都是柔性劝导，能不动手就不动手，能不留伤就不留伤。”
“正派作风，循循善诱啊！”
旁边的漆止翻了个白眼，友未尽撩撩头发，什么也没说。
这个天顶的互动做的还挺仿真，看着就想来一拳。
倚在招待台的权成竹活动了一下脖子，冲着这两人走来，居高临下地俯视。
一道阴影打在了他们中间。
“让你说就说。”
他垂在身侧的手掰了掰，关节摩擦发出响声。
先挡不住的是漆止，坐椅子上皱着眉扭了扭身体，“怎么？你当官当的好，吃饭吃的不得了啊？”
权成竹捏捏脖子，“注意你的态度。”
“先生，”友未尽平静地开口，抬头看向权成竹，“拿些证据再说吧。”
根本……问不出来，打肯定也没用。
尴尬的场面持续到重华云不紧不慢地从走廊走出来，几个人聚在一起简单交换了一下消息，最后决定从头做起。
电视机只给了一些信息，从经验来讲，一定是四个功能轮流按一遍。
重华云走到触控屏前，右上角的时间是5小时。
人都抓来了，还要走访吗。
现场调查亮了以后，上面又蹦出来分支。
家中——现场
难怪能看见他们屋里，其他地方都是雾，原来还要去家里搜啊。
计时器加了三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