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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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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看这里,为了防盗见谅哈~)

    赶在暑假前,徐秀兰回了老家。

    大林把虹虹送到了托儿所,由保育员带着。家务活儿多了起来,虹虹也挪到了里间,晚上一饿就哼哼唧唧的,杨肖华吃不消就想给娃娃断奶。大林舍不得就劝道:“肖华,等娃娃满了周岁再断吧?”可杨肖华觉得给娃娃喂奶太麻烦了,还耽误时间,夜里也休息不好,就执意要这么做。大林有些气恼,别的也就算了,这娃娃是他的心尖子,哪能看着她哭闹?

    大林不同意断奶,杨肖华却下了决心。趁着星期天,她不管不顾地出了门,回来时抱着一罐奶粉,往桌子上一搁,气呼呼地说:“大林,从今天开始就给虹虹断奶,以后就沏奶粉好了……”

    大林抱着虹虹,耐心劝道:“肖华,你看虹虹才七个多月,现在就断奶是不是早了点?看看市面上奶粉也不好买,这一罐喝完了就只能喝米汤了,那样子哪行啊?”

    “大林,奶粉的事儿,我妈说了给咱找了路子,不用咱操一点心……”杨肖华不以为意,觉得家里都安排好了,又不是负担不起。

    “肖华……”大林耐着性子劝道。

    他和二林都是吃母乳长大的。那时娘多大年纪了?都把他们养到一岁多才断奶。这事儿他常常听娘提起,看着娘一脸幸福的样子,心里就暖暖的。他想,虹虹长大了,是不是也会像他小时候那样听到那些温暖的话儿?

    还有姐姐,生壮壮那会儿多艰难哪?赶在困难时期,市面上啥都没有,为了给娃娃增加营养什么法子都想出来了。记得那年冬天,他跟着明瑜大哥骑着自行车去乡下赶集,就为了倒腾一点吃的。现在日子好过多了,所里面各种补贴福利都有,副食供应也充足,基本上啥都不用操心,除了工作之外就这么一点家务事儿,咋就不能多想想孩子呢?

    大林第一次跟肖华起了争执。

    一直以来,他宠着肖华,啥事都顺着她的心意,生怕她累着了,家务事儿他担着,就连洗脚水都舍不得让她倒。娘在时帮着他们,娘一走,这活儿就压了下来。以前还不觉得,一个人就能做完了,现在可不成,有了孩子,每天光那尿片子就一大堆。肖华不动手,他来洗也没啥,可现在连娃娃想多吃口奶都不成,那成什么样子了?

    自从姐姐跟他谈过之后,才意识到自己也有错。婚后他宠着肖华,啥都不让她干,那毛病不就养成了?娘来了,她还是我行我素的,啥都不伸手,连换尿布都交给了娘。而他呢,也忽略了娘的感受,娘都是六十多的人了,还像个老妈子一样忙里忙外地伺候着他们。

    大林心里很难过,知道自己做错了。

    那几年,他跟明瑜大哥住在一起,看着他跟姐姐恩恩爱爱的样子,很是羡慕,也希望自己将来能找个像姐姐那样的,过那种甜甜蜜蜜的日子。姐姐常常跟他说起明瑜大哥,说他细心体贴,知道疼人。那时他就下了决心,以后要好好地待自己的媳妇儿。

    婚后,他的确做到了。可他却忽略了一点,姐姐和明瑜大哥都是相互的,而他却变成了单方面的宠溺。他长大了,肖华却没长大,还保持着少女心态,一点儿也没有角色定位的转移。如果不是孩子的出生,恐怕还发现不了这一点,现在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还不算晚。

    他想,得跟肖华谈个清楚。姐姐跟他说过,凡事不要憋在心里要摊开来说,还说家务活儿要做分工,还要落到实处,否则习惯养成了就很难改变了。

    大林是认真的,也是执拗的。他是好脾气,可一旦决定的事情是一定要达成的。他把心里的想法一股脑地倒了出来,听得杨肖华是目瞪口呆。她从未想到大林会跟她谈分担家务的事儿,她早已习惯了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觉得婚前和婚后没什么两样,现在听到大林谈起这些,就有些气恼。

    大林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他姐姐又跟他说啥了?想着婆婆回老家就跟大姑子有关系,就冷着脸说:“大林,这是不是你姐的意思啊?”

    “肖华,这跟我姐有啥关系啊,我早就想跟你谈谈了……”大林耐着性子说道。

    “哼,我就知道她没安好心……”杨肖华冷冷一笑,气往上涌。

    “肖华,你咋这么说话啊?”大林也有些气恼。姐姐在他心中的地位不亚于母亲,他有今天的成就都跟姐姐有关,如果不是姐姐,恐怕他还在农村种地哪。

    “怎么?你姐就说不得了?” 杨肖华尖着嗓子反问道。本来她就不想谈什么分担家务的事儿,见大林不肯让步,就一赌气拉开了柜子,收拾起了东西。

    “你……”大林看着肖华这番作为,气得浑身直打哆嗦。

    他不明白当初那个善解人意的姑娘,咋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他看着她提着包

    ,摔门而去,心也冷了下来。一个女人,可以丢下吃奶的娃娃独自回娘家?怎么就忍心呢?

    大林没有追上去。

    他抱着女儿,亲了亲,看看时间到了,就冲了一瓶子奶粉,试了试温度。肖华不要孩子,他要。仔细想想,自打女儿出生后,她这个当妈妈的就没怎么管过,除了喂奶,啥活儿都是娘干的,现在受不了了,就把娃娃丢下了?

    杨肖华出了研究所,就有点后悔。

    她想拐回去,可看到大林并没有追上来,就拉不下那个脸来。她去父亲那边看了看,门锁着,还未回来。天热了,母亲说学校那边凉快一些想搬回去,父亲就答应了。

    杨肖华没地方去,就提着包漫无目的地走着。

    看看太阳快落山了,就去了学校。一进家门,泪就落了下来。肖楚莘和杨之光都在家里,见女儿哭着回来了,吃了一惊。

    “肖华,这是怎么了?跟二林吵架了?”

    肖楚莘把女儿让到沙发上坐下,拉着女儿的手宽慰着。杨肖华抽泣着,一肚子委屈。见母亲问起吵架的缘由,还真说不出口。她是嫌带孩子麻烦,哭闹不休,夜里休息不好都起黑眼圈了。婆婆在的时候还不觉得,婆婆一走,她真是招呼不住小孩子,就想丢下不管。

    “肖华,你撒手不管,大林就得顶上去啊!他一个男人能做的都做了,总不能让他去喂奶啊?” 杨之光也动了气。

    “肖华,你出来时,大林没追你?” 肖楚莘也皱了皱眉头,追问道。

    “嗯……”杨肖华低着头,眼泪又落了下来。

    “为啥,你明白嘛?你一个做母亲的丢下自己的娃娃跑了,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容忍的……”杨之光拍着桌子说道。

    肖楚莘看着女儿,叹了口气。

    这孩子她没教育好,太娇气了,像大林那样的上哪找去?她跟女儿说:“肖华,你已经成家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

    杨肖华却还拗着,不肯认错。

    “肖华,当初妈妈可是劝过你的,说两家门第差得太远,不大般配,可你哪听进去了?一门心思地喜欢大林,死活要嫁给他……看看现在,问题不就来了?你从小到大哪干过活儿啊?可找了大林,不就得过这种小门小户的居家日子?这家务活啊,不管做得来还是做不来,都得做啊……”

    杨之光看着女儿,放缓了语气说道:“肖华,不是爸爸说你啊,现在跟以前不同了,到处都在批判资产阶级思想,你可不能再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了……”

    孩子没教育好他也有责任。可人已经回来了,自己回去怕以后都抬不起头了。他考虑了一下,说道:“楚莘,明天去跟大林的姐姐联系一下,让大林来接,肖华也认个错,这事就算揭过去了……”

    肖楚莘点了点头,就哄着女儿进了里屋。

    第二天上午,椿芽正在单位里上班,就接到了肖阿姨打来的电话。

    一听是杨肖华回了娘家,就觉得不对。电话里肖阿姨只说俩人吵了架,肖华在气头上就回了娘家,却没说具体原因。

    椿芽问:“肖阿姨,那虹虹呢?”

    “虹虹在家里,大林带着呢……”肖楚莘有点心虚。

    听到这个,椿芽就猜到了几分。她放下电话,就给大林打了过去。大林这会儿正在实验室里,接到电话不好说啥,只说过一会儿就打过去。

    过了半个小时,大林找了个空档,给椿芽回了电话,说了事情的原委。椿芽也气得不行,这大小姐脾气犯了?多大个事儿就回娘家啊,她在电话里说:“大林,这事姐支持你,不能让步,不然还不上天了?”

    “姐,虹虹昨晚饿得直哭,可咋办啊?”大林很心疼。

    “大林,姐下班了就过去看看……”椿芽宽慰着大林。

    她觉得自己给大林惹了麻烦,可仔细想想这个问题早就存在,不过是她帮着捅破了而已。她给大林鼓着劲儿,说:“大林,这一回肖华的确做得不对,如果她肯认错,就去接她,如果她不主动认错,就晾着她……”

    大林有些不忍,可想着虹虹就坚定了。

    他想,肖华回来了也不过如此,不但不做家务,她的衣裳都是他来洗,也不知道收拾屋子,还总是弄得乱糟糟的。他在姐姐那边住着,啥时候见家里乱得不像样子?也因此养成了整洁卫生的习惯。肖华不在家也好,屋里好像没那么乱腾了。

    一通忙乱之后,大林定下心来。

    下班后,他给女儿冲了奶粉,又熬了一锅米汤。小娃娃好像也适应了,吃饱了就睡了起来。大林看着女儿,脸上露出

    了笑意。他喜欢娃娃,总是想起小时候,明瑜大哥讲故事的情景。那段记忆深深地印在了脑海中,影响了他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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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晋-江-独-家-发-表,谢-绝-任-何-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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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捉虫~

    (--以下请忽略)

    进入腊月之后, 天气愈发冷了。

    相比起去年,今年冬天可谓湿润。一连下了几场大雪, 整个田野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干涸的大地被雪水滋润着, 这也预示着来年会有一个好收成。

    可远水解不了近渴, 这场饥荒已经持续了整整一个冬天了。

    姜家湾的村民们饿得是见啥吃啥, 树皮、草根子只要是能挡饥的都塞进了肚子里。因为饥饿,体弱的大都躺倒了,一动也不想不动。那些当家的就去地里踅摸着,如果能翻出几块烂红薯,那就是得了宝了, 如果能扒出一窝老鼠洞, 更是烧了高香了。有些农户实在熬不下去了, 就卖儿卖女想寻条活路。而大部分人家都在硬撑着,想熬过年节再说。

    这个大年, 是在寒冷和饥饿中度过的。立春之后,麦苗返青了,野菜发芽了, 村民们终于熬过了这个漫长的冬天。

    姜家的日子也很艰难,可还是挺了下来。椿芽松了口气,在这个年景里能活下来算是幸运的。他们家底子厚实尚且如此,那些底子薄的穷苦人家该咋活啊?

    像曾祖父一家就跟着徐大户去了县里。爹给人家护院, 娘和妹子给人家当起了佣人,好歹混口饭吃。她没跟曾祖父说过话,只是远远地见他赶着大车进村。曾祖父是个高大硬朗的小伙子, 从他的五官轮廓可以隐隐地看出祖父的模样。

    每次看到他就有一种亲切感,可惜她只是个小娃娃也帮不上什么忙。她想,只要平安就好,在这个乱世里能平平安安地活下去就是莫大的幸福。

    阳春三月,天气渐暖。

    姜保长带着家眷回到村里时,已是清明时节。

    他背着手在村里晃悠了几圈,也颇为感慨。饥荒过后,好些村子都衰败了下来。尤其是黄泛区,几百里地无人烟成了常态。这种惨状没有亲历过的人是无法想象的,可日子还得过下去,失去的还得想办法找补回来。算下来,整个村子就没几家不欠债的,得让他们尽快还上来。

    姜二奶奶安顿下来之后,就托人去了茂山家。

    这天下午,姜徐氏正抱着二林吃奶,就见村西头的邱嫂子进了门。一问,是来给保长家保媒的。她犹豫了片刻方说道:“她嫂子,您也知道早几年椿芽她爹想给她寻个上门女婿来着……”

    “哎呦,那不都是老皇历了嘛?那时还没有大林和二林,就椿芽一棵独苗苗……现在家里有了顶梁柱了,那闺女哪有不出门子的?”

    “这个……”姜徐氏一时不知说啥才好?

    邱嫂子一见,就大声说道:“哎,我说椿芽她娘啊,您还犹豫个啥哪?就保长家那田产那生意,真是几辈子都花不完的。只要椿芽嫁过去了就是少奶奶啊,吃香的喝辣的,啥活儿都不用干,净等着享福呢……”

    邱嫂子巴拉巴拉地说了一通,把保长家夸得是天花乱坠。姜徐氏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她想了想,说道:“她嫂子,我家椿芽还小着呢,就再等几年吧?您也瞧见了,家里是老得老小得小,就指望着椿芽呢!再说,二奶奶那边门槛高,咱也攀不起啊?”

    “哎呦,看您说的,这事可是二奶奶亲自过问的,要我说啊您就点头应了吧?”邱婶子拍着大腿说道。

    可姜徐氏知道闺女的心思,说啥也不敢答应。

    她想,椿芽是个有主见的,得听听她的意思。于是推脱道:“她嫂子,您的心意咱领了,这事我可做不了主……要不等椿芽她爹回来,我再问问?”

    “哎呦,椿芽她娘,您可得早做决定啊?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媒人把话带到了,就款款起了身。临出门前,见椿芽从后院过来,就围着她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嘴里还啧啧称道:“哎呦,椿芽是越长越出息了,瞧瞧这小模样,可真是招人疼啊!也难怪二奶奶一直惦记着……”

    椿芽看到来人,立马警觉起来。

    这个邱婶子是个媒婆,整天走街串巷帮人说和,好混个谢礼糊弄点吃的,她今儿上门准没有好事。果然,邱婶子一走,娘就跟她说了姜二奶奶的意思。

    椿芽是哭笑不得,都过了好几年了还惦记着呢?得打消那边的念头才是。可保长家势力颇大,不好轻易得罪,得找个说辞。

    她眼珠子一转,就冒出了一个念头。

    于是,绷着脸,一本正经地说道:“娘,有件事怕您担心就一直没敢跟您说,这些年来我经常做梦来着,在梦里老有人跟我说:“椿芽,你可不敢轻易说亲啊,不然会有妨碍的……”具有啥妨碍,却未明说,反正就是不能随便订亲……”

    “哦……”姜徐氏一听,心顿时提了起来。

    闺女不凡,她当然知道。这早早订亲会有妨碍?那就避开好了。想着椿芽自打开口说话,不但救了一村人,还招来

    了两个弟弟,说啥都得护着她。再说,椿芽才十二,还小着呢,等个几年再说亲也不迟啊?

    到了黄昏时分,姜茂山从地里回来了。

    姜徐氏就把这事跟他说了一通。姜茂山皱了皱眉头,说道:“既然椿芽不愿意,那就推了吧?你见了邱嫂子,就按椿芽的意思说,省得闪了人家的面子……”

    说着,就去后院跟爹也说了说。

    对椿芽的婚事,姜长福本就挂在心上。现在有了这个说法,哪敢轻易冒险?他跟儿子说:“茂山啊,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以后莫要再提起了,就权当没这回事好了。”

    老爷子很开通,倒是姜老太太觉得有点可惜。那保长家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攀得上的,椿芽真是有福也不会享啊。

    椿芽却暗自窃喜。

    心说,这招一出不但推了保长家的,还捎带着把其他人家也给推了。那接下来的几年里,就能安生了吧?

    几天后,姜二奶奶听到了回话。

    一开始她有些生气,觉得姜徐氏托大,把闺女看得太精贵了。晚上跟姜二爷一说,姜二爷倒不觉得。他说:“这个椿芽虽然是个旺家的,可也忒玄乎了吧?既然有妨碍,那就搁下吧?”

    姜保长听说后,就找到李神婆询问了一番。

    那李神婆为了抬高自己,自然认同这个说法。还神神叨叨地说:“保长大人啊,这世间凡是带着灵气的都非常人,哪能轻易跟凡人绑到一起?那红线可不是随便乱牵的,闹不好就把灵气给搞没了,到时候不但旺不了家没准还招灾呢……”

    姜保长唬了一跳。

    心说,真有这么多讲究?亏得椿芽事先得了预警,否则还真是麻烦哪。日后,对那个椿芽得敬着点,再也不敢多想了。

    五月过后,地里的麦子泛了黄。

    经过十多天的暴晒,已是黄澄澄的一片。而村民们也终于等到了开镰的这一刻。这天一大早,一群庄稼汉子跪在地头激动得热烈盈眶。饿了快两年了,终于能缓口气了。

    椿芽也跟着爹娘下了地。甭管平日里多娇惯,都得参加夏粮抢收。她戴着草帽,挥舞着镰刀,在地里忙碌着。日头火辣辣的,烤得脊背和两臂都脱了一层皮,整个人也黑了一圈。可在经历了那场饥荒之后,还有啥苦不能吃的?

    粮食是宝贵的,是庄稼人的命根子。县里自然也盯着,还没等到夏粮入库,催粮增缴的就赶着一溜大车进了村,还有保安大队的押着阵。姜保长是好吃好喝的招待着,还把几个头面人物都召集起来商量对策。当然,甭管上面征集多少,最后还是摊到了每户人家的头上。

    姜家多了一口人,这粮食自然得多缴一份。姜茂山瞅着襁褓中的二林,心说这才六个月大的小娃娃都给算上了?哪有这么不讲道理的?可这话却没人敢开口。若是抗着不缴,就等着坐牢吧。

    一番搜刮之后,催粮的就押着几辆大车回了县里。那车上除了粮食之外,还堆着布匹、家禽和土特产,车后面还牵着羊赶着猪,收获颇丰。

    村民们是怨声载道,却是敢怒不敢言。

    在这之后,关于新四军游击队的传言,也悄悄传播开来。说那支队伍是专门替老百姓说话,给穷人当家作主的。他们活动的地方,都是按照田亩多少纳粮,那些地主老财们都乖乖的,不敢欺压老百姓。可惜,姜家湾这边尚未动员起来,都是那些地主乡绅们拿主意,哪里轮得到穷人说话?

    希望的种子一旦埋下,就有生根发芽的时候。

    这年秋天,日本鬼子要来根据地扫荡,吓得躲在县里不敢动窝。独立团却悄悄开赴前线,准备给敌人迎头痛击。

    这天晌午,一支军队从姜家湾经过。他们穿着灰色粗布军装,戴着军帽,打着绑腿很是精神。部队来了却没有进村,只是在村头的漫野地里休整。一夜过后,战士们浑身上下都被露水打得湿漉漉的。

    第二天,村民们看不过去就邀请他们进村歇息。

    可那个领头的军人却说:“老乡们,我们是新四军独立团的,是专门来打日本鬼子的,也是给咱穷人撑腰出气的……部队上有纪律,不能影响到老百姓……”

    这番话,令村民们很是动容。去年不就是这支队伍把土匪赶跑的吗?都说独立团作战勇敢,还爱护老百姓,这一下算是亲眼见识到了。

    椿芽也很激动,还专门跑去看了看。

    这就是人民的子弟兵啊。据史料记载,这支队伍一直活跃在豫苏皖边区,是抗击日寇的主要力量之一。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才保住了这片敌后武装根据地。姜家湾就是夹杂在其间的一块,这边距离县城六十多里地,除了征兵纳粮,县里是鞭长莫及。这就给了敌后抗日武装一个发展空间,也渐渐成了根据地的前沿。当然,这都是后话了。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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