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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看这里,为了防盗见谅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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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芽到底不放心,下班时就拐过来看了看。
见虹虹躺在小床上,大林正在熬稀饭,家里收拾得整整齐齐的,方松了口气。娘跟她说过,那个肖华不爱收拾家务,不但自己不收拾还随手乱扔东西,跟在她屁股后面都拾掇不及,现在她不在家,反而干净了不少。不过,大林和肖华毕竟是两口子,吃了教训还是要和好的,他们有感情基础,日后还是要一起过日子的。
她劝了劝大林,大林早想明白了,说:“姐,倒不是我要拗着,凡事都要有个原则,不能破了底线……”
椿芽知道大林的性子,较起真来谁劝也不行。她想,就给大林一点时间吧?
杨肖华在家里住了两天。白天照常去所里上班,下班就回去,装得跟没事人似的。所里的同事并不知道他俩闹别扭了,以前杨肖华也常常回父母那边,也没人注意到这个。大林自己带着孩子,也就习惯了,再也不提接人的事了。
杨之光教授觉得不对劲儿,就跟女儿说:“肖华,你可是成了家的人了,不回去哪成啊?再说这事本来就是你做得不对,跟大林认个错,就回去吧?”杨肖华还是想让大林来接她,肖楚莘也觉得女儿就这么回去了,脸往哪里搁啊?
她让老杨去跟大林说说,可杨教授拉不下脸来,觉得这是孩子们的事,他掺和进去不是拿着导师的身份压人嘛?肖楚莘没辙,又给椿芽打了电话,把那层意思说了。
椿芽知道自己不能往里面掺和,就装聋作哑的。这一回,肖华不主动认错,这边就不能退让。尤其是看到肖华丢下虹虹几天了,还能心安理得地住在娘家?换做是她,为了孩子也不能这么做啊?况且,这事的起因就是因为孩子。她觉得很奇怪,肖华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仅仅是为了事业吗?哪有母亲不爱孩子的?
撑了一个星期,杨肖华到底撑不下去了。
这天,趁着上班的空档,她找到大林说:“大林,虹虹的事是我不对……”大林看着她,沉默了半响方说道:“那就回来吧,还要我去接你么?”
杨肖华是希望大林来接她的,这样心里能痛快一些,母亲那边也有了交代。大林本来有这个意思,可看到杨肖华撑到第七天才开口,心冷到了极点。
女儿是他的底线,谁都不能触碰。他看着肖华,忽然有一种陌生的感觉。认识那么久了,结婚也快两年了,他们之间却出现了裂痕。他意识到了,肖华跟姐姐不一样,她们不是同一类的,他像爱姐姐那样去爱她,宠她,本身就是错误的。
杨肖华从大林眼里看到了陌生感,心被刺痛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任性会是这种结果?她想回家,可家的大门正在关闭。她心里发急,嘴上还拗着。见大林没有点头的意思,她也没脸再开口了。她一向骄傲惯了,就像一个宠坏的娃娃,看着精美无比,内心却是脆弱不堪。她的眼泪冒了出来,想籍此打动他。
大林看到肖华眼里的泪水,心也软了下来。
他想,他是爱她的,即便她有缺点,只要改了就成。他上前揽着着她,说:“肖华回家吧,下班后我就去接你……”
这天下班后,大林抱着女儿来接肖华。
杨肖华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正等着。见大林进了屋,眼圈又红了。肖楚莘笑着说:“好了,两口子不记隔夜仇,这就回去吧……”
走在路上,大林想着娘和岳母的不同。
如果换做娘,见了虹虹早就把娃娃接过来哄两下了,而岳母只是看着,却不伸手。这就是大家闺秀的风范吧,而这种风范跟姜家可真不一样。他想,还是姐姐说得对,肖华身上的毛病得改,不然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椿芽听说大林把肖华接回来了,方松了口气。
这事她掺和了一脚,如果真闹僵了,她也有责任。毕竟是大林两口子过日子,她这个大姑子搅合进去了不好。可肖华那么下去早晚会出问题的,最后受伤害可是大林啊。她比大林大了整整九岁,是看着大林从一个瓷娃娃长成大小伙子的,她不仅仅是姐姐,更像个母亲,哪肯让大林受委屈啊?
事后,椿芽悄悄打听了一下,大林说跟肖华做了家务分担,他这边多做一些,肖华少做一些,但她分内的事儿必须完成。她若是不刷碗,那碗就搁着,她若是不洗衣裳,那衣裳就泡着,他是绝不会动手的。这种原则性,是当初椿芽教的,没想到大林就这么记在了脑子里。
齐明瑜听说后,也叹了口气。像椿芽这样的媳妇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他抱着她亲了亲,结婚这么多年了,他们还真没红过脸呢。椿芽有时候拍桌子、发脾气,他就哄着她,让她发一阵子就好了。
娃娃不听话,调皮捣蛋了,她也生气,可气一会儿就过去了。
对这个,椿芽也暗自得意。还总结了一下,说:“明瑜,咱俩磨合期时正过着两地分居的日子,见了面当然舍不得吵了,等熬过了那一段,天天在一起也不会吵架了……”
齐明瑜深以为然。他知道椿芽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多少?他喜欢她,爱她,跟她在一起觉得很提劲儿,看着她,就想起了当初那个充满灵气的小姑娘,一双大眼睛透着灵光。多少年过去了,那股子灵性并未消失,还是那么鲜活,生动。
“哎,看什么呢?”
椿芽见明瑜盯着她,忽然红了脸。那眼里微微跳动的光泽,带着一丝火辣辣的气息。明瑜伸手揽着她,在她耳边亲了亲,笑道:“哎,趁着娃娃们不在,咱们那个吧……”椿芽抿着嘴笑着,心说折腾就折腾,这一阵子忙,都顾不上那个了。
放下帐子,二人抱在一起倒在了床上。
齐明瑜翻身压着,大力动着,椿芽仰着脸闭着眼睛,气喘吁吁,一起进入了……那一刻,只觉得花好月圆,什么都不去想了。
一场欢爱之后,椿芽觉得她跟明瑜之间有了升华。
这就是平凡岁月中的浪漫情感吧。壮壮出生后,她和明瑜就埋在了琐事之中,好像都忘了那种浪漫的感觉了,可今天忽然找了回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折腾之后,俩人更亲近了。她倚在明瑜的怀里,懒洋洋地说着话儿。
“当当当……”
听到外面的敲门声,椿芽和明瑜惊觉孩子们回来了。就手忙脚乱地穿衣服,还在镜子跟前照了照,这才故作镇静地开了门。
“妈,爸……”
果果站在门外,穿着白衬衣、绿军裤,手里提着一只军绿色的旅行袋,英姿飒爽,俊俏挺拔。
“哎呦,是果果回来了……”椿芽和明瑜是又惊又喜。
果果却一脸狐疑地看着爸爸妈妈,大白天的,关着门干啥呢?椿芽有些不好意思,就讪讪道:“果果啊,回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好让你爸爸去接你啊……”
齐明瑜看着女儿,嘿嘿直笑。果果长高了,晒黑了,头发好像剪短了一点。果果一直留着齐耳短发,这是为了回家才剪得?他不错眼地看着女儿,脸上乐开了花。
椿芽赶紧把女儿让进屋里,乐颠颠地说:“果果,你渴不渴啊?先坐下喝水,妈妈这就给你铺床去……”果果参军后,爹过来了,就让阳阳和壮壮搬到了果果屋里。现在果果回来了,得调整过来。
话音刚落,齐明瑜已经倒了半缸子开水,还找一只空杯子来回倒着,好凉得快一些。果果看着爸爸,笑着说:“爸爸,不用了,我自己来……”可齐明瑜哪舍得让女儿动手啊,就继续颠倒着,嘴里还说着:“果果,一会儿就好了……”
说话间,阳阳和壮壮满头大汗地回来了。
他俩参加了暑期培训,是部队上专门组织的,好把放假的娃娃都圈起来,省得出去乱跑,也给家长们省点心。见了姐姐就高兴得蹦了起来,逮着她问长问短。阳阳还说:“姐,咱家要装电话了,昨天有两个叔叔过来拉线了……”
果果回到家里,倍感亲切。她提前度过了新兵期,已经去话务班报到了。就在军区总后勤部,离这边不远。这次回来休假三天,三天后就要赶回去。
椿芽做了好吃的,都是果果爱吃的,当然也是明瑜爱吃的。他说跟女儿的口味一样,女儿喜欢吃啥,他也喜欢。做菜时,她让果果在一旁帮忙。果果是被宠爱着长大的,她要培养女儿的动手能力。尤其是肖华的前例放在那里,她可不想让女儿走肖华的老路。
现在干啥都讲革命性,资产阶级思想早就批臭了,也没哪家敢请保姆了。那些高级干部家里配备的是服务员,由公家管着,跟私人保姆可不一样。她想,不管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都要有自理能力。女孩子生来不是公主,也不可能永远当公主,总有长大的那一天吧?不然会碰得头破血流的。
这个道理,椿芽跟明瑜探讨了一下。
齐明瑜也觉得在理,相比起来他跟更宠爱孩子一些,不像椿芽那么有决断。椿芽嘿嘿笑着,故作大度地说道:“明瑜,坏人都让我当了,你就当好人吧?”
她和明瑜都明白,子女教育上总得有人唱红脸有人唱白脸,这个白脸就由她来唱吧,谁让她爱着明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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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年多的休养生息, 青沙河流域逐渐恢复了生机。
到了一九四四年,在全民统一抗战的感召下, 大大
小小的村落都被动员起来了。像姜家湾一带, 除了村公所之外还成立了农会组织, 姜茂春被推举为农会会长, 专门代表穷人说话。妇女们中间也搞起了妇救会,号召广大妇女加入到抗日救国的行列中来。
对这种举动,大部分人家很是保守。也不想让自家闺女媳妇去抛头露面。
选妇救会会长的那天,李神婆和邱婶子都跳到了台子上,想弄个官当当。村公所也想糊弄人, 就点了邱婶子当会长, 李神婆当副会长。这下可好, 一个媒婆一个神婆揽下了大权,这妇女能发展起来?
椿芽心知, 这些人都在闹笑话。
那村公所由几个大户把持着,就是换汤不换药。老百姓们胆子小,不敢轻易冒头。农会倒是站在村公所的对立面, 专门替穷人说话的。那个姜茂春是她远房大伯,是个胆大的,可他爹却吓得一连几天睡不好觉,生怕人家打击报复。现在有游击队撑腰尚好, 一旦队伍走了,那村公所可就抖起来了,到时候能有好日子过?
老人家看得明白, 自然是小心谨慎。
姜茂山一家也是关起门来过日子。对外界的事情既不掺和,也不积极。逢到出工纳粮时,就随大溜。反正,人家咋做他就咋做,不想招惹任何事儿。
日子就这么过去了。
到了一九四五年八月,抗战胜利了。接管了整个沦陷区,主要驻守在县里。而遍布乡野的根据地,也蓬勃发展起来了。姜家湾水路交通十分便利,正好夹在国统区和根据地中间,各路人马就像走马灯似的轮番上阵。
这时候,椿芽已经十四了。放在后世还是个未成年的小姑娘,可现在却成了家里的壮劳力,纺线织布、洗衣做饭、养猪养鸡、看护弟弟,是样样都会。
她很勤快,家里的账是她做的,对开支情况十分了解。现在不同于以往了,苛捐杂税甚多,怎么都裹不住。弟弟还小,奶奶又生病了卧床不起。她跟爷爷和爹商量了一下,说趁着这个由头,把地卖掉一些吧?都换成银元藏起来。
听到这话,姜长福很生气。
椿芽这是咋得了?好端端卖啥子地啊?饥荒年景那么苦都熬过来了,现在稍微能喘口气了咋又想着卖地?这可是祖上传下来的家业啊,说啥也不能在他手里败落了。
“爷爷……”见爷爷吹胡子瞪眼的,椿芽好一番解释。
她明白现在不卖等以后再卖可就晚了。她家人口虽然不少,可平均下来还是合个七八亩地。等到土改时,即便划不上地主可划个富农还是绰绰有余的。再说,家里劳动力少,雇短工是在所难免的,到时候可就说不清楚了。
姜茂山也有些纳闷。
这几年来,椿芽那账算得可精明了,一个铜板都抠得死死的,这会儿咋昏了头想着卖地了?对椿芽的解释,他有些疑虑。打土豪分田地,的确听到过这个说法。可他家跟保长和徐大户他们比,差得太远了。瞧瞧保长家,把那些欠债的逼得都出去逃荒了。他家可是老实本分的,既不去借贷也不欠债,就是关门闭户过着小日子。
可椿芽说:“爹,您瞧瞧村里有多少户人家没地的?一旦上面号召分地,比谁都积极。到时候,不但财主家的地保不住,就连富裕户也要被分出去一块。既然是这样,还不如趁早卖了吧?对外说起来,就说是给奶奶瞧病花费的……”
一席话,说得姜长福也迟疑起来。
这是想保住家业呢?以后又会有大变化哪?他考虑良久,终于下了决心。就跟儿子说:“茂山,就这样吧?赶明儿爹也闷在家里就说生病了,把地再多卖上几亩吧?”
听了这话,椿芽松了口气。
心想,只要开了这个口子就成。她核算过了,家里最多只能留二十亩地,这样能勉强划个中农。只要归在中农行列,那日子就好过多了。
时光飞逝,转眼进入了一九四六年。
虽然和平了,可老百姓的日子却不好过。上面各种摊派,苛捐杂税繁多,庄户人家打下的粮食还不够缴税的。若再遇上了麻烦,那日子简直就没法过了。
像姜家就是如此。姜老太太卧病在床,姜长福也对外称病,大林和二林年纪尚小,正是花钱的时候,姜徐氏也时不时地有个头疼闹热的,不过短短的几个月,姜家就陆陆续续地卖了二十多亩地。
因为这个,村里说啥的都有。有说姜茂山家的运势到头了,有说那个椿芽不是旺家嘛?咋就转了运了?那个李神婆更是神神叨叨地说:“椿芽被什么东西困住了,从今往后就不灵验了……”
这话传到了椿芽的耳朵眼里。
心说,打七岁起就顶着个仙姑的名号,别人不敢轻易招惹,生怕被影响到了。可解放后破除封建迷信,神棍神婆们的日子可不好过。那些改邪归正的还好,那些装神弄鬼的都是要被批评教育的,严重的甚至得参加劳动改造,在村里抬不起头来。不如借着这个机会褪了仙姑的光环,做个正常人吧。
于是,椿芽收起了那股子机灵劲儿,很少出门。对村里的事儿从不发表意见,妇救会找上门来就抱着弟弟两眼发呆,沉默不语。
姜二奶奶听说后,是暗暗称奇。心说,这说妨碍就妨碍到了
?亏得当初没有结亲,不然怕是会影响到自家吧?想着小宝的大好前程,可不能白白地耽误了。
这个消息一传开,椿芽的婚事也没人再主动提起了。家里知道实情,怕妨碍了她。外界摸不着头脑,怕她影响了自家的运道。这事,也就搁下了。
日子就这么过去了。
到了春天,内战爆发了。省城风云突变,地方上也变了脸,合作的双方分道扬镳对峙起来。那些公开活动也纷纷转入了地下,局势变得十分紧张。
城镇大多被控制着,城外却是大片的根据地。青沙河流域一马平川,属于拉锯地带。保安团来了,游击队就走了,反正是你来往,十分热闹。姜家湾临着水陆码头,交通十分便利,被两股势力交织在一起,更是纷乱一片。
随着风声日紧,农会会长姜茂春跟着大部队走了,村里有几个壮小伙子也跟着走了。农会组织由公开转入了地下,即便有人领导也不敢轻易冒头了。妇救会倒是改了组,那神婆和媒婆都被拉下了马,村东头的姜红梅被推举了出来。她是姜茂春的侄女,今年十七岁,是个泼辣姑娘,梳着一条大辫子扎着红头绳,因为没裹脚走路生风,很是积极。
椿芽很看好她,觉得这才是个妇救会会长的样子。可乡里的形势颇为复杂,姜红梅来动员她时,爹不让她出头,她也不敢参与。
在解放前,农会会员都是提着脑袋过日子的,尤其是内战爆发后,保安大队就翻了脸,那些民团组织更是猖狂,在乡野间横行霸道,谁都不敢招惹。有些村子甚至出了血案,好几个积极分子都被砍了头,说是杀鸡骇猴吓唬老百姓的。
在这种情况下,椿芽做事虽然不积极,可遇到支援子弟兵的也都参与。心想,做事不需要张扬,落到实处就好。
一九四六年的秋天,大扫荡开始了。
县保安大队召集了一千多号人马,浩浩荡荡地下了乡。一场遭遇战之后,被独立团打得是丢盔弃甲逃回了城里。省里发了怒,要一举剿灭在省界一带活动的敌后武装。于是,又纠集了几个团的兵力前来围剿。独立团采取迂回战术,牵着敌人的鼻子走,游击队也积极配合,冷不丁地就从后方冒了出来,打一场伏击。
日子颇不太平,村里也在密切关注着外界的动向。
这天清晨,一支部队渡过了青沙河,在姜家湾一带休整。村民们很是热情,拿出家中仅有的吃食款待战士们。战士们却说:“部队上有纪律,不能拿老百姓的一针一线……”可越是这样,就越受到村民们的拥戴。
游击队和妇救会也行动起来,配和着部队搞起了宣传活动。到了响午,姜红梅带着队员们,挨家挨户地喊人去开会。
椿芽也甩着一条大辫子跑去凑热闹。见村公所那边搭着一个土台子,上面拉着一条横幅、摆着一张课桌。台子下面聚集着一群大闺女和小媳妇们,穿得花花绿绿的,格外热闹。
只听“哔哔”两声哨音,姜春梅雄赳赳气昂昂地上了台。
她先讲了一番形势,接着号召姐妹们参加“支前”活动。她说:“姜家湾的姐妹们,大部队就要转移了,可有一批伤员得留下来,各家各户有条件的就领回去一个好好照看着,等养好了伤就送到部队上去……”
椿芽在下面听着,心咚咚直跳。
散会了,她回到家就跟爹说:“爹,咱家也去领个人吧?”可姜茂山却不情不愿。家里地方虽然宽敞,可老得老小得小,谁来照看?再说,椿芽大了,弄个年轻小伙子上门也不妥当吧?
椿芽知道爹的担心,就极力劝道:“爹,从今往后咱也得追求进步,村里搞的“支前”活动可得参加啊……”
“椿芽,参加那个做甚?爹瞅着他们净搁那里瞎折腾,既费钱又费力的,最后还落不得个好……”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