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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看这里,这是为了防盗,请见谅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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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假期一恍而过,又要上班了。
椿芽坐在办公室里翻着报纸,关心着国家大事。新年伊始,刘家峡水电站截流成功了,中科院原子能反应堆开工建设了,为了六十一个阶级兄弟,国家调集了一切力量去挽救农民兄弟的生命,这一切都彰显着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还有大庆那边掀起了会战,在极其艰苦的条件下为祖国勘探油田,还涌现出了一批可歌可泣的英雄人物。
椿芽心说,有困难不怕,迎着困难也要上,这就是五六十年代的创业者所谱写的壮丽篇章吧。
过了正月十五,大林从老家回来了。
他捎来了两罐蜜蜂,说是娘给攒的,让娃娃们好好补补。椿芽问起那边的情况,大林说镇子上还好,村子里有些困难,全靠红薯、高粱撑着。队里还把红薯和高粱都磨成了粉,跟玉米面搀着做成窝窝头当主粮来吃,好歹能填填肚子。为了鼓舞士气,姜支书在会上说:“社员同志们,,只要挺过了春荒就好了,再过一阵子地里的野菜都冒出来了,河里也能逮鱼了,鸡鸭也下蛋了,吃的东西就多了……”
听到这个,椿芽是直咧嘴。心说,困难归困难,精神上却不能垮了。甭管咋样,这也是一种乐观态度吧?
日子就这么过去了,转眼进入了三月。
齐明轩来省城出差,特地过来看了看。见了面是嘘唏不已,说亏得明瑜提醒家里存了点吃的,不然几个孩子可就遭罪了。椿芽抱着壮壮给堂哥瞧了瞧,齐明轩接过来颠了颠,说这娃娃真瓷实。还说跟香江那边联系得少了,壮壮出生的消息送过去之后,那边想寄点吃的过来,被他婉拒了。
说到香江,齐明瑜就想起了家人。父亲和母亲还好吗?妹妹跟外甥们过得怎样?晚上,他躺在床上睡不着,椿芽就宽慰他说:“明瑜,那边条件好着呢,不用担心……”
话虽然这么说,怎么会不担心呢?这些年与那边断了联系,可思念一刻都未停止过,尤其是孩子们相继出生之后,更想让父亲和母亲亲眼瞧瞧。过去,他为了革命抛家舍业,哪里顾得上家人?做了父亲之后,才体会到父母当初的感受。可相隔两地,又怎能弥补?
一时间,齐明瑜是思绪万千。他揽着椿芽说:“椿芽,趁着星期天去拍张全家福吧?”
“嗯,到时候多洗几张,给老家那边寄过去,给堂哥也寄上几张……”
二人依偎着说着话儿,谈着孩子们,想着今后的生活。这一年很困难,但一定能挺过去的。
农历三月初二,是椿芽的生日。
她今年二十九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赶在困难时期也没做新衣裳,就把那件方格翻领外套烫了烫,看着就像新的一样。这天中午,齐明瑜煮了一锅汤面,切了几片腊肉庆贺了一下。椿芽吃着面条,把腊肉都挑给了果果和阳阳。好久没吃肉了,这还是前年攒下的,闻着可真香啊。
果果小口小口地吃着,阳阳也难得嚼了半天,舍不得下咽。椿芽看着,就想弄点东西给娃娃们吃。现在部队上的气氛还算宽松,家属们搞点副业应该没啥问题吧?
天气暖和了,鸡鸭也开始下蛋了。
市面上零零星星地出现了鸡蛋、鸭蛋等禽类产品。椿芽想孵几只小鸡,就攒了十几个鲜鸡蛋,去养殖场换“受精蛋”时才发现好些家属都抢了先,“受精蛋”都被挑完了。看来大伙儿都准备自力更生搞副业了?椿芽放了心。她盘算了一下,对人工孵养小鸡没什么把握,就想去集市上买现成的,省得把鸡蛋给浪费了。
齐明瑜和大林骑车赶了趟集,却没看到有卖小鸡娃子的。在集市上一打听,有个老乡说今儿一早有卖的,这会儿已经收摊了。有懂行的就说现在时间上还有点早,第一茬小鸡虽然下来了可量少所以卖得快,再等一阵子就多了。齐明瑜和大林在集市上转了一圈,就买了几斤山核桃给娃娃们补脑子,也不算白跑一趟。
到了四月中旬,家属区这边就有晒小鸡的。小鸡娃子都装在纸箱子里,下面还铺着棉花套子和干稻草,小小的,嫩嫩的,“唧唧唧”地叫着。椿芽带着阳阳去围观了一下,还虚心请教了几个问题。见阳阳下手去抓,就赶紧拦住了。
回到家后,椿芽跟阳阳说:“阳阳,要爱护小动物,可不能下手抓啊,过一阵子妈妈也准备养几只,到时候阳阳要记得给小鸡喝水哦……”阳阳一听,就兴奋起来。妈妈跟他说了,等小鸡长大就杀了吃肉,那小母鸡还能下蛋呢。
赶在星期天,齐明瑜和大林又赶了趟集。这一回还真有卖小鸡仔的,就买了六对搁在纸箱子里,让大林驮了回来。椿芽把纸箱子搁在小棚子里,在两侧扎了几个眼儿,好透气。中午太
阳大大的,就把纸箱子搬出来,给小鸡娃子晒暖儿,这样既能长身体又能预防传染病。
齐明瑜还专门借了一本禽类养殖的书翻了翻,说再大一点要给小鸡点鼻子,增强抵抗力。他还跟小赵一起找了几根木棍扎起了鸡笼子,说要给小鸡仔仔造个窝。
家里养小鸡了,最兴奋的莫过于三个娃娃了。
果果一放学,就蹲在纸箱子跟前看小鸡娃子喝水。阳阳也一脸兴奋地瞅着,想下手去抓可一想到妈妈的叮嘱就忍住了。壮壮虽然还不会说话,可也喜欢小鸡娃子,椿芽不敢让他靠近了,一是怕他下手,二是怕禽类感染。
到了月底,壮壮就满十一个月了,也基本上要断奶了。小家伙长得很瓷实,抱着直压手就像石头蛋子似的,跟阳阳小时候挺像的。椿芽心说,如果没有那些储备,只怕这娃娃会营养不良,好在准备得充分。等小鸡长大了,每天都要保证娃娃们吃一个鸡蛋才行。
进入五月之后,小鸡长大了一点。
椿芽和明瑜也多了件事,那就是准备鸡食,外加上打扫卫生。她跟明瑜说:“再过半个月,就要换成大纸箱子了……”
说起来,饲养家禽是个脏活儿,可要想吃点好的,就得捏着鼻子干下去。因为这个,齐明瑜还考虑着在小棚子后面搭个篱笆,这样小鸡的活动范围就能大一些了。看看家属区这边,有好几家都搭好了,相互之间还交流着经验哪。
椿芽注意到,凡是养鸡的都是带家属的或者父母跟着一起生活的,像祁苏彦这样夫妻双方都是军人的还是严格地遵守着纪律。毕竟“搞副业”不能摆到明面上,老百姓能干的事儿军人哪能做啊?
说起养鸡,爹来信说村里也有炕小鸡的,就买了十几只养在了院里。家里有自留地,养个家禽还是很方便的。因为这个,老爷子和老太太就想搬回去住,说那边院子大,小鸡随便刨点食也不用喂了,等下了蛋就攒到一块儿腌起来,椿芽和明瑜回来了也有个菜吃。你娘不放心就没敢同意,说二老年纪大了,住在那边哪成啊?你奶奶就不大高兴了,说手脚都能动弹,活动活动咋了?
椿芽也不想爷爷奶奶搬回去,困难才刚刚开始,最严重的时候还没到呢。她写了回信,让爷爷奶奶打消这个念头。说起来,临近夏收情况是有所缓解,可其他省呢?如果受灾严重只怕要往外面调粮食呢。
对外界的情况,椿芽一向很关注。
最近,国内发生了不少事儿。第一艘万吨远洋货轮提前下水了,这是我国自主研发的产品,也是以职工群众为主导的技术革新项目之一。远洋货轮启程之后,中途不需要补给就能直接横渡大洋抵达欧洲了,这对今后的贸易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
为了解决粮食问题,上面提出了农业发展纲要,对国民经济也做出了调整。针对经济比例失调问题,计划大力精简职工,减少城镇人口,从而减轻农村负担,促进农业发展。针对农业生产中出现的问题,在农村地区开展了“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的运动,对公社和大队进行了清理整顿,凡有贪污、多占、挪用的,不论数量大小,一律退赔。
这些都是有力举措,促使国民经济尽快走出困境。当然,也意味着一部分职工会下放到农村参加劳动,失去城镇户口。
到了五月底,壮壮满一周岁了。
小娃娃开始学走路了,可步子不稳,摇摇晃晃的,看着吓人。椿芽和明瑜不错眼地看着他,怕娃娃磕着了。阳阳故意去逗小弟弟,又跑又跳的,气得椿芽想拧他屁股。
这时候,夏收工作开始了。
省里的情况还好,跟去年产量基本上持平。可临近的几个省份却不容乐观,夏粮大面积减产不说,有些地方甚至绝收。粮食问题依然摆在面前,国家一边紧急调粮支援困难地区和北方几大工业重镇,一边集思广益寻找对策。
经济上遇到了困难,接下来更是雪上加霜。
到了六月中旬,邻国突然发飙,两国关系急剧恶化。七月里,对方又撕毁了合同撤走了专家,直接导致两百多个项目下马、大批工厂停产,给经济建设造成了重大损失。
看到这些变化,椿芽是心惊肉跳,却又无可奈何。她在小棚子里转了几圈,看着那些瓶瓶罐罐的才稍感安心。吃陈的补新的,这个冬天一定会过去的。
齐明瑜见椿芽时不时地发愁,就搂着她说:“甭担心,有国家管着呢!”
椿芽明白有国家管着,可国家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天灾都赶在一起了,即便长出三头六臂也不成啊。
七月初,一年一度的高考开始了。
二林下了考场感觉考得还不错。他提前报了军事院校,体检和政审都
通过了,只要文化课过关就能参军入伍了。对这个事,齐明瑜很上心。他打听了一下,有一位战友在那边当教官,还负责本期招生工作。这人是他读军校时的同班同学,关系还不错,就跟椿芽商量着要不要打声招呼?椿芽考虑了一下,说看看情况再说吧。
她明白现在跟后世不同,没有“托关系、走后门”一说,尤其是部队上思想作风端正到了极点,不打招呼还好,一打招呼反而会坏事。她想,政审时家庭成员都有统计,明瑜也在其中,那位战友应该认得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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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晚了,见谅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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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明瑜的肩伤痊愈后, 就开始了腿部复健。
这是椿芽建议的, 说如果不这么做腿部肌肉就会出现萎缩, 到时候两条腿不一般齐, 走起路来一瘸一瘸的,可就变成瘸子了。
齐明瑜觉得很有道理,就按照椿芽的建议每天按摩、热敷外加上运动。因为不能出门, 就在屋子里来回走着, 到了中午就倚着窗台晒太阳。他的床铺正挨着南墙对着窗户棂子,从早晨到下午都有阳光,铺盖上晒得暖暖的,有着冬日特有的温馨和舒适。
椿芽说:“这样才能补钙……”
他是学化工的,对钙元素有一定的了解,知道这个对身体很有好处。于是,常常躺在床上晒太阳。大林和二林也凑过来,一边听二表哥讲故事,一边跟着晒暖儿。
日子就这么过去了。
为了给齐同志补养身体,姜徐氏那边也做了好吃的。家里的母鸡炖了汤, 小公鸡吃了肉, 椿芽还让爹去镇子上买了猪腿骨回来熬汤, 说这个最补了。
对这个说法, 姜茂山不敢认同。
在集市上卖得最快的是那种带皮的肥肉,既可以炒菜又可以炼大油。其次是五花肉,主要是包饺子用的, 吃起来也很解馋。肋条都是连肉带骨头一起卖的,祭祀时可以用来作刀头。纯瘦肉往往不受欢迎,只有那些财主家才吃得起。而那些剃干净的腿骨更是没人要,往往作为饶头送给买肉的。
好在这个东西很便宜。那个张屠户见他想要,就把腿骨全部包了起来,最后只收了十个铜板。回到家,椿芽就洗了大锅张罗着熬汤,还加了葱姜调料,闻起来倒是很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家吃肉了呢。
一连喝了几顿大骨汤,齐明瑜觉得浑身直冒热气。大林和二林也是兴高采烈,嘴里嚷嚷着:“姐,赶明儿咱还熬汤喝!”
一九四六年的冬天,就这么过去了。
齐明瑜在姜家养了三个多月,才算痊愈。临走时,他穿着椿芽给他做得棉袄和棉裤,还有棉鞋和棉帽子,说着一口土话,活脱脱的像个庄稼汉子。
“大伯,大娘,我要走了,日后我一定会回来看你们的……”
他心有不舍,可有任务在身不能再耽搁下去了。椿芽望着齐同志,也舍不得他离开。这一别,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她想跟他说:“打仗时,要注意安全!”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齐明瑜跟椿芽也告了别。见她喜欢写字,就把胸袋里别着的那枚钢笔送给了她。对椿芽来说,又多了一个哥哥。无论是后世还是今生,都是弥足珍贵的。
这天夜里,齐明瑜和战友悄悄离开了姜家湾。
两名游击队员护送着他们去了交通站,再从那边辗转进入山区。部队就驻扎在那里,战友们正盼着他们归来。到了第二天,齐明瑜坐在马车上,回头张望着。对这里有着莫名的情感,希望有朝一日能回来看看。
齐同志走了,后院里空了许多。
大林和二林很不习惯,天天念叨着二表哥。椿芽只好哄着他们说:“等到天暖和了,二表哥就回来了……”
她虽然这么说,可心里明白再想见面恐怕很难了。战火无情,能活下来的都是幸运的。在解放战争期间,无数的先烈长眠在了这片土地上,他们用生命和鲜血打倒了反动派,造就了我们的国家,开启了人民民主专政的新纪元。
对齐同志,她充满了敬仰。
他本是一介书生,为了救国救亡却投身于革命。看得出,他以往的家境是优越的,可即便如此却毅然决然地抛弃了那种生活,走上了革命道路。部队上的条件十分艰苦,吃着野菜杂面,钻着老树林子,晚上睡在野地里,非钢铁般的意志很难坚持下来。她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地活下去,活到解放的那一天。
姜茂山也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他跟椿芽娘说:“他二表哥是个好人啊,说话和气还懂礼,可这么年轻就闹了革命,他家里该多担心啊?”姜徐氏也有些黯然。三个月下来,她把齐同志当成了家人。这猛一走,就像自家孩子出了远门,怎不让人挂心呢?
姜老太太也念着齐同志的好。她跟老伴说:“若不是他二表哥给了个方子,只怕这个冬天都难挺过去…”
姜长福也是连连
点头。
他觉得齐同志是个好后生,过了年就二十二了,估计家里给说了亲吧?瞅着椿芽跟他挺说得来的,如果没订亲就好了。不知怎的,心里忽然冒出了这个念头。
一连奔波了数日,齐明瑜和战友辗转回到了部队上。
他向组织上做了汇报之后,就去连队里报到。余指导员拍着他的肩膀,问了问他的伤势。看他行动自如恢复良好,就放了心。
他明白这多亏了姜家的悉心照料。如果不是椿芽,只怕这条腿就瘸了。记得椿芽跟他开玩笑说:“二表哥,你可得好好锻炼哦,不然这模样可就毁了……”
虽然已经离开了姜家湾,可那些话语还在耳旁回响。他不禁又想起了椿芽,想起了在姜家的生活,那三个月就像回到了家乡,温馨而又恬淡。可想起这个,心里一紧。作为一名革命战士,得把那些闲适安逸都抛在脑后。
齐明瑜又恢复了日常训练。
白天他带着士兵们在野外操练,晚上参加学习。山里的生活很艰苦,可心中充满了理想就不觉得了。偶然,他也会想起姜家小院。那种温馨和恬淡,与部队上的紧张忙碌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想刻意忘却,却怎么也忘不掉。就一再告诫自己,革命尚未成功岂能贪图享受?如果被余指导员发现了,怕会挨一顿批吧?
日子就这么过去了,转眼过了年节。
开春之后,天气也变得暖和起来。这天上午,齐明瑜去团部开会时见到了一个人。他叫柳怡君,是柳怡秋的大哥,在团部当参谋。开完会后他找到齐明瑜,给他带来了一个消息。
这个消息,令齐明瑜感到十分难过。
如果说过去还抱有一线希望,那现在希望则完全破灭了。
柳怡君知道这个消息很残酷,可还是说出了口。
“明瑜,这几年我也在打听怡秋的消息,可省城那边说怡秋化了名、改了身份去执行秘密任务了,不便透露任何行踪。前几天从南方传来了一个口信,说由于叛徒告密,03号报务员在撤离时不幸牺牲了……”
齐明瑜一听,就呆住了。虽然他心里早有猜测,可临到头来还是感到难以置信。他颤着嗓音问道:“大哥,此话当真?”
“明瑜,据我们的同志多方确认,牺牲的那位03号的确是她……”柳怡君红着眼睛说道。
“……”齐明瑜心痛难忍,好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良久,才颤声问道:“大哥,那边可有人收殓?”
“有,组织上安排人员给买了一口棺木,就葬在凤凰山脚下的那处公墓里……”说到这里,柳怡君忍不住落了泪。
那天听闻噩耗,他是彻夜难眠。妹妹一直追随着他走上了革命道路,可她不过二十一岁就献出了宝贵的生命。若是父亲和母亲知道了,该多难过啊?怡秋是他的妹妹,也是家中的长女,自小深得父母的宠爱。如果不是当初闹着退婚,真是一点毛病也挑不出来。可现在,却好端端地丢了性命,一个人孤苦伶仃地长眠在异地他乡,岂不令人心痛?
柳怡君看着齐明瑜那张悲伤的面孔,不知该如何宽慰他?尽管他俩分分合合、吵吵闹闹,可终究有着一道婚约。再说,齐明瑜很迁就妹妹,处处都让着她。为了她,甚至改变了自己的人生道路。
齐明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团部的?他回到宿舍,凝望着远处的天空,悲痛的难以自已。
无论是作为同志还是恋人,她跟他都是最亲近的人。当初齐柳两家结亲,更多的是出于联姻考虑。他们两家都是青州城里的大户,家世背景相同地位也很接近。早年间,父亲跟柳先生就是好友,结成儿女亲家是自然而然的事。可谁曾想,却因为这门亲事闹出了一场风波。
结亲之事是早早就定下的。那时,他才十二岁什么都不懂,也不知道反抗,对这包办婚姻也就默认了。而柳怡秋却以大小姐自居,还嘲笑他是个病秧子。这话传到了他耳朵里,着实气恼,就发奋练起了拳脚。
直到上了高中,才有所警醒。可因为父亲跟柳家的关系,他也不好说啥。而柳怡秋长大之后对这门亲事也不满意,说是封建包办婚姻要求退婚。柳家自然不肯答应,那个柳怡秋就自作主张地给他写了一封信,陈述了利害关系,要求他主动提出来。
对柳怡秋,他小时候见过几面。记得她掐着小腰、尖着嗓子很是厉害,个子比他还要高一些。长大后倒是不曾见过,只知道她是个才女,去省城念了女中。可没想到她接受了新思想,很是进步。见她主动提出退婚,他也不想勉强。可两家长辈却不这么看,都是知根知底的,小时候还见过面,咋就突然翻脸了?
家长们极力撮合着,还趁着暑假让他俩在花厅里见了个面。
柳怡秋的变化很大,看上去就是一个剪着齐耳短发的窈窕淑女,跟小时候的霸道嚣张截然不同。他感到十分惊讶,心也莫名颤动起来。
而柳怡秋见了他,也一改往日印象。还跟他说:“哎,你小时候风一吹就倒了,我还以为你是个病秧子呢!想着本小姐怎么能嫁给一个病秧子?当然要反抗了……”说完,就哈哈大笑。
接下来的事,就顺畅起来。
两家商议了
一番,就给他们定下了婚期,说等高中毕业了就完婚。可柳怡秋却不肯答应,说她要念大学。他也想读书深造来着,就说服了父母双亲等他们大学毕业了再举办婚礼。
高中毕业后,他考上了工业大学,柳怡秋也进了省立师范。按理说,他俩本是幸福美满的一对,虽然是包办婚姻可都见过面了,话也说开了,彼此还算满意。可柳怡秋受她大哥的影响,接触到了革命思想,也鼓动着他追求进步。
一开始他并不情愿,只想按照父亲的愿望走上实业救国之路。可经不住柳怡秋一再劝说,甚至拿退婚相威胁,最后只好答应跟她一起奔赴延安。可临到出发前,柳怡秋却接到了上级通知不告而别,他信守着承诺就随着同学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