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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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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看这里,这是为了防盗,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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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春三月,天气渐暖。

    上面的政策传达到了省里,要求对公社进行清理整顿,纠正平均主义等倾向,把生产自主权下放给队里,还要清理前期调用和侵占集体财产的旧账。接下来,又制定了农村工作办法,对前期的做法予以纠正。

    政策有了,下面是否能贯彻落实?就看省里和专区的执行力度了。椿芽从爹的来信里,看到了只言片语。

    爹说公社食堂改了方式,不再要求所有的职工必须参加了。赵主任在会上说:“从四月起就实行自愿原则,已婚家庭中有老人和孩子的,可以把定量领回去自家开伙做饭吃,未成家的单身户就继续吃食堂……”

    爹和娘就跟粮店报了名,说家里有老人需要照顾想把口粮领回去。粮店里像他们这样的家庭不少,领导审核后就同意了。

    公社变了,生产队也跟着变。

    按照群众的意见,队里的食堂缩小了规模。姜队长说:“不想入大伙的,就回去自家开伙吧”。可农户家里的铁锅大多没了,即便想做饭也没辙啊?现在市面上哪里还有铁锅?都被熔到小高炉里炼钢去了。一些社员未反应过来,还是继续吃着食堂。那些嗅觉敏锐的,就找了个理由把口粮领回家去了。

    趁着这个机会,老爷子也打了申请,说把口粮领回去。

    至于做饭的锅嘛,倒是不用发愁。去年夏天队里收集铁锅时,他上缴了一口,可家里还有备用的。那是椿芽特意叮嘱的,一定要把砂锅和铁锅留下来,说啥也不能交上去,他就让老伴把那口铜锅和一口铁锅,还有两只砂锅严严实实地藏了起来,跟外面说家里一寸铁都没了,连门鼻子都卸下来了。可没想到才过了几个月,那锅就派上用场了。

    看到这个,椿芽松了口气。

    虽然爹和娘吃的是商品粮,可困难时期那定量是要折减的,哪里够吃啊?家里还有爷爷奶奶和二林,就指望着这点粮食呢。开春之后,她一直关注着气候变化,跟往年相比的确干旱了不少。爹也说地里的旱情又加重了,有俩月没下过雨了,土壤干涸麦苗蔫蔫的,社员们干起活来是无精打采,有气无力,抗旱的积极性也不高。

    不过,那些自留地归还之后,家家户户收了工倒是有事做了,把那一亩三分地伺候得十分精心,鸡鸭都养起来了,弄得队里开会直批评。可农户们依旧我行我素,不然吃啥呢?

    说起来姜家湾还好,虽然也搞了“浮夸”可没那么严重,对上面的政策执行得也还到位,只要能发展生产、搞活经济,就踩着底线灵活操作了。公社那边也不像有些地方管得那么严格,把生产自主权都下放到了队里,这才有了回旋的余地。

    椿芽心说,正是因为松了口子下半年才能熬过去。看目前的状况,夏粮减产是一定的,社员家里的自留地多少能出产一些,不管是粗粮杂粮贴补一下就能填饱肚子,总比粮库见底了要强些吧?

    关于缺粮的事,城里还看不出什么来,只是吃商品粮的多了不少。这是去年工厂提高生产之后,从农村招了大批的工人,粮食调集也随之增加了,相应的农村负担就加重了。这些都是隐患,集中在一起爆发出来就成了大问题。

    从三月到四月,上面的会议不断。

    齐明瑜见椿芽看着报纸,叹着气,就知道椿芽又在担心了。他揽着她说:“椿芽,甭担心,咱国家这么大,一定会想出办法的……”

    椿芽知道国家会想办法,可下面做事都是掖着藏着,真实情况哪敢让上面晓得?况且,不光有灾情还有一大笔外债,那邻国可是要求提前还债来着,这时候国家没什么外汇储备,就靠农产品来抵债,赶在一起真是雪上加霜啊。

    这些尚未发生的事情,无法言说。

    椿芽倚着明瑜闭着眼睛,努力平复着心绪。她想,建国以来的突飞猛进将告一段落了,可即便遇到了这么大的困难,依然挺了过去。她呢,只是一个普通人改变不了什么,那就做好自己吧?

    日子就这么过去了。

    到了四月中旬,椿芽迎来了二十八岁的生日。

    这时候她怀孕八个月了,身体状况还不错,就是笨了不少。明瑜不放心,早就不让她骑自行车了,说上下不方便。她自己想活动一下,就走路上下班。因为这个,明瑜提前半个小时出门,骑着自行车送她去单位,临下班时再过来接她。

    单位里的同事见了,就开玩笑说:“哎呦,小姜同志,你在家里跟个首长似的,可是个重点保护对象哦……”

    听到这个,椿芽只是抿着嘴笑着。

    怀孕很辛苦,明瑜体谅她就足够了。这几个月下来,家里的

    事都是明瑜担着,把他忙得够呛,可他乐呵呵的一句怨言都没有。果果和阳阳也晓得了,他们马上就要有一个小弟弟(或小妹妹)了,正盼着这个小家伙出生呢。

    老家那边也一直挂着心。徐秀兰算着日子,恨不得立刻请了长假过来照顾椿芽。可椿芽哪肯答应?再干几年娘就能退休了,不能因为这个影响到了工作。可徐秀兰考虑到椿芽在市里上班,跟生阳阳的那会儿不一样了,到时候娃娃咋办?她跟姜茂山商量了一下,打算先跟粮店请几天事假,到了预产期就过来招呼着,等椿芽出了月子再说。

    娘要过来帮忙了,椿芽的心里暖暖的。

    她想娘来了,可真是解决了大问题了。关于哺乳期,她也考虑过了。按说,部队上的托儿所条件不错,满月的娃娃也收,可她放心不下就想自己多带几个月,等到半岁左右再把娃娃送过去。可产假过后,她带着个娃娃去上班,局里能同意吗?这跟后勤上的工作可不同啊。

    椿芽去科里问了问,好像没这个先例。

    钱科长说:“小姜,市委直属机关也办了托儿所,离财政局不算太远,可以把娃娃送到那边去,上班的间歇过去招呼一下,来回也就半个钟头吧?”

    椿芽跟明瑜商量了一下,还是打算把娃娃送到部队托儿所。到时候,她跟单位打个申请,上班时来回跑着就成。明瑜怕她累着,她就笑着说:“不累,就权当锻炼身体了……”

    齐明瑜知道椿芽要强。

    可这事他实在是帮不上,只能多干点家务活了。

    进入五月之后,天气热了起来。

    椿芽也到了预产期。她很注意锻炼,想生得顺利一些,这样对娃娃也有好处。齐明瑜更是绞尽脑汁,想办法给椿芽增加营养。

    这时候去镇子上赶集基本上找不着吃的了,队里的粮库都告了急,不管是粗粮还是杂粮都精贵着呢。偶然碰到一个卖家禽或换鸡蛋的,不要钱只要粮票。椿芽叮嘱过粮票一定要攒着,可为了给家里弄点好吃的,他还是咬着牙换了一只花公鸡和十来个鸡蛋。

    回到家里,齐明瑜就哄着椿芽说:“那粮票还有一些,咱先吃着再说……”

    椿芽也想吃点好的,这都是为了肚子里的娃娃,还有果果和阳阳也正在长身体,趁着能找到吃的就多吃些吧?按说,明瑜还有一些副食补贴,可都进了果果和阳阳的肚子,她心疼明瑜想让他多吃点,大林也不过十七岁不能亏着了。

    这一年下来,家里攒了不少干货,可那是填肚子的。要想吃到新鲜的,还得再想想办法。椿芽瞅着小棚子后面的那片空地,就下了决心。

    那块地开垦一下,就能种点蔬菜。部队上虽然也讲原则,可自家种菜应该没啥问题吧?以前她有些顾虑,怕给明瑜带来不利影响,可到了困难时期不是提倡“瓜菜代”吗?她不过是提前动手而已。

    椿芽跟明瑜一说,齐明瑜就毫不犹豫地点了头。他也有这个打算,要不是椿芽拦着早就下手了。

    说干就干,齐明瑜找了通信员来帮忙。一下班,二人就挥着锄头开垦荒地。周围的邻居们见了,也来凑热闹。结果那片荒地很快就连成了一片,只要是参加的都弄了一块地,还喜滋滋地说:“这是发扬南泥湾精神,自力更生艰苦奋斗……”

    后勤处也注意到了,就把周围的荒地充分利用起来。这么一来,营区周围除了林带就是菜地,颇有田园风光。

    祁司令员听说后,也让勤务兵和警卫员把院里的空地刨了刨,说去后勤上弄点蔬菜种子,都种上菜,到时候吃不完就送到伙房里去。

    祁苏彦和柳怡军从未干过农活,对种菜也没啥兴趣。不过,看到大哥家里也变成了菜园子,就说:“大哥,你这边吃不完,可得给我留一份儿……”

    赶在夏收前,老三齐建民出生了。

    这是一个胖娃娃,蹬着小腿儿哭声很嘹亮。椿芽醒来时看着这个小胖子,心满意足地笑了笑。齐明瑜见母子俩都平平安安的,一松劲就倚着长椅睡了过去。

    徐秀兰见了,也不敢叫醒他。她知道明瑜太困了,熬得都撑不住了。她从老家提前两天赶了过来,到省城时椿芽还在家里,第二天中午就进了医院,下午就生了,一切颇为顺利。

    齐明瑜醒来后,就想去邮局拍个电报给爹报喜。徐秀兰说:“明瑜,花那个冤枉钱干啥,还是省省吧?给你爹写封信就成……”

    一个星期之后,姜茂山收到了来信。

    知道明瑜这边又添了娃娃,自然很欢喜。姜老爷子得了信儿,就接下了起名的任务。他去自留地里转了一圈,瞅着那春玉米绿油油的冒出了苗苗,就给小娃娃起了个名字叫壮壮。心说,甭管肚子吃得饱不饱,都希望这娃娃长

    得壮壮实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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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晋-江-独-家-发-表,谢-绝-任-何-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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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天使们,过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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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捉虫~

    (以下请忽略~)

    雨下了一夜。

    到了第二天清晨, 终于停了。村里的道路泥泞不堪,到处都是湿漉漉的。吃罢早饭, 姜茂山就赶着驴车去了青溪镇。

    那边离村子有十多里路,在河的上游, 地势很高。他想在镇子上找间房子, 把家里的东西都搬运过去。临出门前爹特意叮嘱他, 要赁套砖房经得住水泡才成。他踅摸了一圈, 最后在高岗子上赁了一套小院子, 有三间北屋带着一间灶屋,虽然价格不便宜可为了保命只好忍忍了。

    回到村里, 消息已经传开了。

    乡亲们是半信半疑,见他家一车接着一车往外搬运东西,也跟着发慌。姜大伯拦着他问话, 他就照实说了。

    “大伯,都到这个时候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姜大伯一脸疑虑,回到家里也开始收拾东西。还让他儿子去李家寨探路,那边是他岳家,离河道几十里地,安全得很。又催促着他兄弟一家赶紧想辙,实在不行就跟他一道过去。

    这么一来,村里是人心惶惶,说啥的都有。

    尤其是村东头的李神婆跳得格外欢腾,说村里有一股妖气, 要给大伙儿招灾哪。可她回到家里,却让当家的赶紧收拾东西准备跑路,还派人去给她娘家报信早作安排。

    保长也坐不住了,让长工们套上马车去县里。那边地势最高也最安全,再说他家有宅院,搬过去也方便。其他几家大户也行动起来,村道上都是搬东西的,拉粮食的,把路都给堵了。

    瞅着领头的都跑了,村里的汉子们也放下镰刀出去寻找落脚点,护堤队也就解散了。椿芽听说后,松了口气。心说,甭管采用啥办法,只要离开村子就行。

    她惦记着曾祖父一家,就跟爹打听了一下。爹说姜二伯的儿子就叫根生,是给徐大户家赶车的,已经拉着粮食去县里了。他们一家也打算跟着他大伯去李家寨,避一避。

    几天下来,姜家院里已是空荡荡的。

    大牲口都牵走了,猪羊鸡鸭都运走了,就连半干的麦穗子都清空了。爷爷奶奶和娘也提前过去收拾屋子,在那边安营扎寨。

    椿芽跟爹说:“爹,咱家能搬走的都搬走吧,洪水一过只怕啥都不剩下了……”姜茂山嘴里应着,把屋里屋外又清理了一遍。

    到了农历五月十一,椿芽跟爹准备乘坐驴车赶到镇上去。

    这时候,村里走了一大半。可还有一部分死脑筋的不肯走,说啥也不相信。可他们就不想想?连保长家都跑了,还留在村里等死不成?

    椿芽着急,就拉着爹去村口敲钟。

    “当当当,发洪水了,快逃命吧,把吃的穿的都带上啊……”她扯着嗓子,大声喊着。这是她最后能做的,等到洪水来了想跑就来不及了。

    姜茂山一家在镇子上安顿了下来。

    第二天夜里,洪水果然来了。青沙河溃坝了,一连毁了下游的几个村子,冲走了上千人,可谓惨痛之极。紧接着,黄河水又裹着泥沙漫了过来,淹没了大量的农田和村庄。这一片距离黄河几百公里,都到省界了可依然损失惨重。别的地方咋样?更是难说。

    姜家湾地势低洼,那些跑路的都捡了一条命,那些顽固份子可就遭了秧,有被洪水冲走的,有爬到树上躲过一劫的。说来说去,还是舍不得那点家业。可命都没了,家业也没能保住,在灾难面前毫无反抗之力。

    过了十来天,洪水终于退却了。村民们陆陆续续地返回了家园。

    可房子和农田都被毁了,到处都是黄澄澄的泥沙,就连喝水都十分困难。一时间,村子里哭声震天。可日子总得过下去吧?各家各户展开了自救,一边收拾屋子,一边清理农田。夏粮歉收了,就指望着秋庄稼呢,不然下一季吃啥?

    姜茂山一家还在镇子上住着。他徒步回家看了看,见院墙塌了一半,猪圈也被冲垮了,可屋子还在。他家是砖瓦房,结实得很。他稍稍放了心,就赶回去报信。

    姜长福听了,扼腕叹息。

    可这天灾谁又能抵挡得住?相比起来,他们家算是好的。至少东西和粮食都运出来了,剩下的都是不怕水淹的,回去收拾一下就成。可那几十亩良田却被毁了,这一季的秋庄稼能收回来一成就不错了。

    想着日后的光景,还得早做打算,于是跟儿子说:“茂山,过几天咱就回去,得多雇几个人手清理一下,不然那地就荒废了……”

    “爹,就按您说的办……”姜茂山是连连点头。

    家里没请长工,逢到农忙时节就雇几个短工帮忙。他和爹都下地干活,别看爹六十多了,可身体还算硬朗,手脚也闲不住。还常常跟他说:“咱是庄户人家,不能好吃懒做。这点家业都是祖上传下来的,得好好守住才是……”

    他明白辛勤耕作才能持家。他跟椿芽娘

    都节俭惯了,平日里穿着粗布衣裳、吃得是粗面杂粮,把细米白面都省下来留给了爹和娘,还有椿芽。

    说起来,他们家在村里算是个中等户,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不像保长和那几个大户人家,有上百亩良田不说,外面还跑着船做着生意,银钱就像流水一样哗哗地淌进来,一家人啥活都不用干,就连吃饭洗脸都有丫鬟婆子给端上来。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虽然令人羡慕却不长久。老话说得好,富不过三代就是如此吧?

    一家人围着桌子,商量着事儿。

    椿芽在一旁听着,也打算跟爹娘一起下地。她年纪虽小,刨个土栽个苗还是可以的。姜茂山一听很高兴,说椿芽懂事了,能帮家里干活了。可姜徐氏却舍不得,就柔声劝道:“小闺女家家的,弄得一身泥巴成啥样?不如在家里跟你奶奶学做针线活儿吧?”

    椿芽笑嘻嘻地说道:“娘,咱家世代务农干点活算啥?”

    “呵呵,这个小椿芽,嘴咋恁甜呢?”姜老太太也绷不住笑了。椿芽憋了七年不说话,这一开口可是惊人啊。

    姜长福瞅着椿芽那机灵劲儿,心里一动。

    这娃娃这么聪明,得好好培养一下。就说:“椿芽,等到农闲时节,爷爷送你去学堂里念书,跟着梁先生长长学问……”

    “爷爷,您不是教我认了好些字吗?咱还花那个冤枉钱做啥?”椿芽一听,连连摇头。她不想去,心说自己学问大着呢,有那个钱不如省下来买块肉吃。

    “呵呵,椿芽小小年纪就知道疼钱了?” 姜长福哈哈大笑。

    他果然没看错,椿芽是个管家的料子。他们家虽然世代务农,可甭管是他还是茂山都进过私塾念过几天书,虽然学问不多,可写个名字记个账还是绰绰有余的。

    姜茂山明白爹的心思,就哄着闺女说:“椿芽,听爷爷的,赶明儿就去念书吧……”

    “好……”椿芽嘴里应着。心想,去学堂里混混也好,这样说起来就是念过书的,身价也有了不同,等到解放以后还能派上用场呢!

    为了哄爷爷开心,就跟爷爷说:“爷爷,您教我的那些字我都记着呢!”说着,就用手指头沾着清水,在桌子上写了“椿芽”两个字。

    这是爷爷给她起的名字。说她出生那天,院里的香椿树上冒出了点点嫩芽,就给她起了个名字叫椿芽。

    三天过后,椿芽跟着爹娘离开了镇子。

    一路上,她戴着草帽趴在驴车上看着。到处都是泥巴水儿,黄澄澄的一片。

    这会儿老百姓们还不知道黄河决口的原因,以为是天灾。殊不知是国民政府干了一件惊人的蠢事,把花园口子给炸开了想阻挠日寇西进。结果,却把东南一带大片的农田和土地给淹了,昔日最富庶的豫东大平原也变成了沼泽地,你说害人不害人?

    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椿芽到了村口还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偌大的庄子,一幅破败景象。砖房尚好,那些土坯房子塌了一大半,好些房顶都被洪水冲走了只剩下半拉子山墙。村子里到处都搭着小棚子,挤满了小娃娃,一个二个穿着破衣烂衫,浑身上下都沾着泥点子,就像逃难似的。还有那些婆婆婶婶们,蹲在地上烧着地锅,锅里不知熬得是啥?清汤寡水的泛着花儿。

    看着那种种惨状,椿芽是揪心不已。

    可世道如此,她一个小姑娘又能怎样?好在村民们在这场劫难中幸存了下来,虽然饿得头昏眼花的,可命算是保住了。

    他们一家进了村,就有村民上前打着招呼。

    “哎呦,是茂山兄弟回来了,这一回可多亏了你啊……”

    也有一部分村民瞅着他家的驴车,神色复杂。说起来,如果不是茂山提醒只怕情况会更糟,可看到他家完好无损,又有些不忿。

    椿芽也感觉到了,只觉得心里发凉。

    这一趟回来,爹和娘只带了随身衣物和一点吃的。爷爷奶奶还在镇子上守着,家里的物件太多了一下子搬不完,还有粮食不好让人瞧见了,就一并存在了那里。爹说,财不外露以免招灾。她心知这话极是,丰收年景尚有土匪在乡间出没,更何况是遇到了饥荒?为了显得低调一些,她和娘都穿着旧衣裳,脸上黄巴巴的跟灾民一样,可即便如此依然有人眼红。

    姜徐氏也侧了侧身子,把草帽盖在了粮食口袋上。姜茂山也加快了步伐,赶着驴车从村道间穿行而过。到了家门口,方松了口气。

    他卸下驴车,顾不上休息就扛着锄头下地干活去了。姜徐氏忙着打扫屋子,椿芽也在一旁帮忙。娘俩刚铺好了床,就听到院门被人拍响了。

    姜徐氏开门一看,原来是隔壁的姜二婶子端着簸箕过来借粮,说:“家里断粮几天了,先救救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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