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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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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看这里~(为了防盗,请见谅~)

    对孩子的教育,椿芽一向很重视。

    她知道阳阳的性子,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第二天一早,椿芽就揪着阳阳指着那几个白气球,板着脸问道:“阳阳,这是怎么回事啊?”

    阳阳并不晓得自己做了“坏事”,他眨着大眼睛,仰着小脸跟妈妈说:“妈妈,托儿所的邱阿姨说墙上挂的气球不能用针扎,不然就漏气了,我想试试那个白气球漏不漏气呀……”

    “阳阳……”

    椿芽耐着性子跟阳阳讲道理,说小娃娃不能随便翻东西,不然会罚站的。还说:“阳阳,这个白气球不能再扎了,更不能放到嘴里吹,不然会被小朋友笑话的,阳阳若想玩气球,妈妈给阳阳买……”

    阳阳似懂非懂,见妈妈唬着脸就点了点头。还专门跑过去跟姐姐说:“姐姐,姐姐,妈妈说了,以后不准吹白气球了……”果果瞅了瞅弟弟,心说,她才不吹那个呢,难看死了。

    从这以后,椿芽和明瑜把放套套的盒子转移了,都老老实实地锁进了抽屉里,再也不敢图省事了。至于“白气球”的叫法实在不好去纠正,不然该叫啥呢?娃娃们都太小了,还不到了解那些事的时候。

    自从知道自己怀孕后,椿芽就变得小心起来。

    她想既然要这个娃娃,那就好好养着,努力生一个健康宝宝。齐明瑜对这个计划外的小娃娃也格外上心,自打回来后就把家务活全包了,见椿芽有孕在身更是不肯让她动手,晚上也不敢折腾了怕影响到了娃娃。

    椿芽受到了一级保护,安心调理着身体。

    这一回吃饭还算正常,没有出现上次吐得昏天黑地的状况,即便胃里有些恶心忍忍就过去了。齐明瑜也有了经验,早早地去“酱菜居”买了两罐酸黄瓜给椿芽开胃好多吃点饭。果果和阳阳并不晓得这些,椿芽跟明瑜说等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跟孩子们说吧?他们就要有一个小弟弟或小妹妹了。

    星期天,大林来家里过周末。见姐姐一脸喜色就有些好奇,可椿芽抿着嘴笑眯眯的哪肯说这个?她想,至少得等到显怀了再露点口风吧?爹娘那边也暂时未说,她不想让娘太操心了,也不想让娘累着。况且,家里攒了不少小娃娃的衣裳和鞋袜,都洗得干干净净的,在太阳底下晒一晒就可以用了,也不用再备那么多东西了。

    齐明瑜是真的喜欢娃娃。

    他跟椿芽说这娃娃的小名还请老爷子来取吧,家里有果果和阳阳了,这个未出生的小家伙该取个啥名字呢?他掰着字典琢磨了几天,才喜滋滋地说:“椿芽,如果是个男娃就叫齐建民,如果是个女娃就叫齐建萍”。椿芽自然没有意见,觉得孩子的名字大众化一些比较好,现在讲究的是集体主义精神,太个性了反而不好。

    对娃娃的营养问题,齐明瑜也想了不少法子。他花了一个晚上列了个单子,把所需要的营养品和物品都列了出来,还跟椿芽说:“哎,去赶集的事,就交给我和大林吧?”

    椿芽白了他一眼,说:“你穿着这一身去逛集市啊?谁还敢把东西卖给你呀……”齐明瑜呵呵笑道:“哦,说得也是,那我换身便服去……”

    “明瑜,就不用了,还是让大林自个儿去吧?省得被人认出来了……再说,驮着大包小包的,在路上撞见了也不好……”

    椿芽知道部队上的纪律,不敢让明瑜去倒腾吃的。他是个军人也不大会砍价,只要一开口就被人家识破了。可齐明瑜想着椿芽和孩子,还是换了一身便装跟大林一起下乡赶集。

    大集体之后,集市上换东西的老乡少了许多,偶尔撞见几个也都是偷偷摸摸的,生怕被人家发现了。而那些铺子都是集体所有,正儿八经地凭票供应。偶尔也有活络的,给钱就能买到,但粮食没有了只能买一些副食品回去。

    二人骑着自行车,从镇子上驮着东西回来。快到驻地了,齐明瑜就让大林先回去,他找个僻静的地方等着。大林卸了麻袋再跑回来接应,他就骑着空车回去。到了家,还跟椿芽笑着说:“看看,这下可以放心了吧?”

    就这样,齐明瑜跟着大林东奔西跑,不过一个月就把附近的几个集镇都弄熟了。

    椿芽见他忙忙乎乎的样子,心说把孩子留下来是对的,不然她跟明瑜会心存遗憾的。现在家家户户都是四五个孩子,俩娃娃的很少见,以后多了一个也正好吧?部队上的托儿所条件很好,只要能保证营养,娃娃的健康是没啥问题的。她想,就趁着这个冬季多储备一些,等到明年这个时候怕是很难找到东西了。

    半个冬天下来,搜罗了不少干货。

    椿芽常常去小棚子里转上几圈,估算一下三年所需。他们一家包括大林在内,只要轮换着应该差

    不多了吧。最后,棚子里搁不下了,就转到了屋子里。她让明瑜把北间也腾了出来,摆了一个货架,把东西分门别类的棚了起来。还有就是床底下,也塞满了瓶瓶罐罐,也唯有看着这些东西,她心里才感到踏实。

    老家那边,椿芽也叮嘱着要继续储备。

    她想,爹娘都在粮店里工作,无论如何也饿不着吧?家里再备上一些,爷爷奶奶和二林应该能安然度过那个困难时期吧?

    转眼到了年底,科室里又忙了起来。

    椿芽像往日那般忙碌着。怀孕的事她并未张扬,因为要去医院里做检查,就跟钱科长请了假。钱科长道了声“恭喜”,就和徐老师打了声招呼,让他少安排小姜同志加班,说她有特殊情况。一说特殊情况,徐老师先是一愣随即就明白了。他瞅了瞅小姜,早就发现她最近一段时间胖了,原来是怀孕了?如果不说,还真看不出来。

    轮到星期天加班,徐老师就没安排椿芽参加。还跟椿芽小声说:“小姜同志,你就在家里歇着吧?”椿芽觉察到了,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冬天里穿得厚,娃娃都四个多月了还显不出来,如果不说还真没人知道。

    椿芽定期去医院里做检查,倒是瞒不住了。

    祁苏彦那边听说后,就跟椿芽说:“哎,还真是凑巧啊,我也怀上了,比你早了二十多天……”说着一脸幸福地笑了起来。

    “嘻嘻,还真是巧啊……”椿芽也笑道。

    因为阳阳的关系,她跟祁苏彦成了朋友。本来她们之间的差距很大,可因为孩子却越走越近。接触得多了,她觉得祁苏彦还不错,思想觉悟高,政治嗅觉也很敏锐,在她面前祁苏彦从不提时政和军务,是很谨慎的一个人。有时,她觉得自己除了多了一点历史经验之外,并不比祁苏彦她们高明多少,不论是江大姐还是祁苏彦,那思想比她深刻多了,社会阅历也比她丰富,同她们打交道还是要多留点心。

    这一年即将过去了,其间又发生了几桩大事。

    先是跟友好邻国签署了协议,驻守在境外的志愿军战士光荣回国。接着,水利工程上又传来了好消息。海河拦河大坝合龙成功,切断了渤海与海河之间的天然联系,从此渤海湾的海水与淡水分家,海河也成了一座河道水库,为华北地区的农业灌溉和工业生产服务。这番壮举,是数万名劳动大军夜以继日的奋战结果,他们克服了重重困难,创造了建筑史上的奇迹。另外,就是三门峡截流成功,从此拉开了水利水电事业的新篇章,为共和国的工农业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注1)

    “元旦”过后,一九五九年来临了。

    椿芽怀孕的事,老家那边也得到了消息。姜茂山和徐秀兰很高兴,人丁兴旺对他们来说是头等大事,椿芽这么顺利也预示着大林和二林再也不用为子嗣问题发愁了。那可是姜家几代人的心结啊,打这一辈起就彻底改了门风了。

    在高兴之余,二人也有些不安。

    姜茂山和椿芽娘商量了一下,就给闺女写信说:“椿芽,今年过年就和明瑜呆在部队上吧?甭再回来了,镇子上的变化很大都在吃食堂哪,回来了家里也没啥吃的,就甭让娃娃们跑来跑去地受冻了……”

    说起食堂,姜茂山就直摇头。

    心说,椿芽看得可真准啊,这食堂一开始是稀罕,可日子久了问题就来了。群众们对饭菜的意见很大,说没以前好吃了。那大锅饭天天都吃一样的,哪有不腻的?说起来,办食堂是既浪费粮食又牵扯精力,这几个月下来是越办越差了,寡淡不说还饿得特别快。

    他和椿芽娘在镇子上还好,至少能吃饱了。那村里的食堂就更不用提了,椿芽的爷爷和奶奶吃不习惯就想回去吃小灶,可队里不答应,说口粮都集中了,铁锅也都砸了用来炼钢了,饭都没法做回去吃啥啊?

    椿芽看着来信,沉默良久。

    今年过年,因为怀孕她和明瑜并未打算回去,看到爹说的情况就有些担心。爹一向是报喜不报忧的,虽然在信里只提了那么一句,也说明了问题的严重性。青沙镇是粮食产区尚且如此,那其他地方呢?只怕更严重一些吧?

    她想,上面一向注重调查研究,只要发现了问题就会予以纠正。她对政府很有信心,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人民,如果发现走了弯路一定会改正过来。

    果然,到了二月上面就召开了大会。

    在会上,肯定了去年成绩的同时也对错误予以纠正。首先叫停了共产风,对农村公共食堂提出了异议,“吃食堂不要钱随便吃”的做法也被叫停了,还要求把自留地都归还给社员,允许农户饲养家禽、家畜,搞家庭副业等等,来活跃农副产品市场。

    公社化终于开始降温了,椿芽关注着这种变化。

    她记得从一九五九年的春天开始,部分农村地区就出现了困难。由于公共食堂的缘故,生活水准也直线下降,这极大地挫伤了农民的生产积极性。接下来,上面还会做出进一步的纠正,包括城市食堂在内,都会提供多种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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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晋-江-独-家-发-表,谢-绝-任-何-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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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

    注1:来自百科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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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捉虫~

    请忽略~~

    进入腊月之后, 天气愈发冷了。

    相比起去年,今年冬天可谓湿润。一连下了几场大雪, 整个田野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干涸的大地被雪水滋润着,这也预示着来年会有一个好收成。

    可远水解不了近渴, 这场饥荒已经持续了整整一个冬天了。

    姜家湾的村民们饿得是见啥吃啥, 树皮、草根子只要是能挡饥的都塞进了肚子里。因为饥饿, 体弱的大都躺倒了, 一动也不想不动。那些当家的就去地里踅摸着, 如果能翻出几块烂红薯,那就是得了宝了, 如果能扒出一窝老鼠洞,更是烧了高香了。有些农户实在熬不下去了,就卖儿卖女想寻条活路。而大部分人家都在硬撑着, 想熬过年节再说。

    这个大年,是在寒冷和饥饿中度过的。立春之后,麦苗返青了,野菜发芽了,村民们终于熬过了这个漫长的冬天。

    姜家的日子也很艰难,可还是挺了下来。椿芽松了口气,在这个年景里能活下来算是幸运的。他们家底子厚实尚且如此,那些底子薄的穷苦人家该咋活啊?

    像曾祖父一家就跟着徐大户去了县里。爹给人家护院,娘和妹子给人家当起了佣人,好歹混口饭吃。她没跟曾祖父说过话,只是远远地见他赶着大车进村。曾祖父是个高大硬朗的小伙子, 从他的五官轮廓可以隐隐地看出祖父的模样。

    每次看到他就有一种亲切感,可惜她只是个小娃娃也帮不上什么忙。她想,只要平安就好,在这个乱世里能平平安安地活下去就是莫大的幸福。

    阳春三月,天气渐暖。

    姜保长带着家眷回到村里时,已是清明时节。

    他背着手在村里晃悠了几圈,也颇为感慨。饥荒过后,好些村子都衰败了下来。尤其是黄泛区,几百里地无人烟成了常态。这种惨状没有亲历过的人是无法想象的,可日子还得过下去,失去的还得想办法找补回来。算下来,整个村子就没几家不欠债的,得让他们尽快还上来。

    姜二奶奶安顿下来之后,就托人去了茂山家。

    这天下午,姜徐氏正抱着二林吃奶,就见村西头的邱嫂子进了门。一问,是来给保长家保媒的。她犹豫了片刻方说道:“她嫂子,您也知道早几年椿芽她爹想给她寻个上门女婿来着……”

    “哎呦,那不都是老皇历了嘛?那时还没有大林和二林,就椿芽一棵独苗苗……现在家里有了顶梁柱了,那闺女哪有不出门子的?”

    “这个……”姜徐氏一时不知说啥才好?

    邱嫂子一见,就大声说道:“哎,我说椿芽她娘啊,您还犹豫个啥哪?就保长家那田产那生意,真是几辈子都花不完的。只要椿芽嫁过去了就是少奶奶啊,吃香的喝辣的,啥活儿都不用干,净等着享福呢……”

    邱嫂子巴拉巴拉地说了一通,把保长家夸得是天花乱坠。姜徐氏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她想了想,说道:“她嫂子,我家椿芽还小着呢,就再等几年吧?您也瞧见了,家里是老得老小得小,就指望着椿芽呢!再说,二奶奶那边门槛高,咱也攀不起啊?”

    “哎呦,看您说的,这事可是二奶奶亲自过问的,要我说啊您就点头应了吧?”邱婶子拍着大腿说道。

    可姜徐氏知道闺女的心思,说啥也不敢答应。

    她想,椿芽是个有主见的,得听听她的意思。于是推脱道:“她嫂子,您的心意咱领了,这事我可做不了主……要不等椿芽她爹回来,我再问问?”

    “哎呦,椿芽她娘,您可得早做决定啊?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媒人把话带到了,就款款起了身。临出门前,见椿芽从后院过来,就围着她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嘴里还啧啧称道:“哎呦,椿芽是越长越出息了,瞧瞧这小模样,可真是招人疼啊!也难怪二奶奶一直惦记着……”

    椿芽看到来人,立马警觉起来。

    这个邱婶子是个媒婆,整天走街串巷帮人说和,好混个谢礼糊弄点吃的,她今儿上门准没有好事。果然,邱婶子一走,娘就跟她说了姜二奶奶的意思。

    椿芽是哭笑不得,都过了好几年了还惦记着呢?得打消那边的念头才是。可保长家势力颇大,不好轻易得罪,得找个说辞。

    她眼珠子一转,就冒出了一个念头。

    于是,绷着脸,一本正经地说道:“娘,有件事怕您担心就一直没敢跟您说,这些年来我经常做梦来着,在梦里老有人跟我说:“椿芽,你可不敢轻易说亲啊,不然会有妨碍的……”具有啥妨碍,却

    未明说,反正就是不能随便订亲……”

    “哦……”姜徐氏一听,心顿时提了起来。

    闺女不凡,她当然知道。这早早订亲会有妨碍?那就避开好了。想着椿芽自打开口说话,不但救了一村人,还招来了两个弟弟,说啥都得护着她。再说,椿芽才十二,还小着呢,等个几年再说亲也不迟啊?

    到了黄昏时分,姜茂山从地里回来了。

    姜徐氏就把这事跟他说了一通。姜茂山皱了皱眉头,说道:“既然椿芽不愿意,那就推了吧?你见了邱嫂子,就按椿芽的意思说,省得闪了人家的面子……”

    说着,就去后院跟爹也说了说。

    对椿芽的婚事,姜长福本就挂在心上。现在有了这个说法,哪敢轻易冒险?他跟儿子说:“茂山啊,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以后莫要再提起了,就权当没这回事好了。”

    老爷子很开通,倒是姜老太太觉得有点可惜。那保长家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攀得上的,椿芽真是有福也不会享啊。

    椿芽却暗自窃喜。

    心说,这招一出不但推了保长家的,还捎带着把其他人家也给推了。那接下来的几年里,就能安生了吧?

    几天后,姜二奶奶听到了回话。

    一开始她有些生气,觉得姜徐氏托大,把闺女看得太精贵了。晚上跟姜二爷一说,姜二爷倒不觉得。他说:“这个椿芽虽然是个旺家的,可也忒玄乎了吧?既然有妨碍,那就搁下吧?”

    姜保长听说后,就找到李神婆询问了一番。

    那李神婆为了抬高自己,自然认同这个说法。还神神叨叨地说:“保长大人啊,这世间凡是带着灵气的都非常人,哪能轻易跟凡人绑到一起?那红线可不是随便乱牵的,闹不好就把灵气给搞没了,到时候不但旺不了家没准还招灾呢……”

    姜保长唬了一跳。

    心说,真有这么多讲究?亏得椿芽事先得了预警,否则还真是麻烦哪。日后,对那个椿芽得敬着点,再也不敢多想了。

    五月过后,地里的麦子泛了黄。

    经过十多天的暴晒,已是黄澄澄的一片。而村民们也终于等到了开镰的这一刻。这天一大早,一群庄稼汉子跪在地头激动得热烈盈眶。饿了快两年了,终于能缓口气了。

    椿芽也跟着爹娘下了地。甭管平日里多娇惯,都得参加夏粮抢收。她戴着草帽,挥舞着镰刀,在地里忙碌着。日头火辣辣的,烤得脊背和两臂都脱了一层皮,整个人也黑了一圈。可在经历了那场饥荒之后,还有啥苦不能吃的?

    粮食是宝贵的,是庄稼人的命根子。县里自然也盯着,还没等到夏粮入库,催粮增缴的就赶着一溜大车进了村,还有保安大队的押着阵。姜保长是好吃好喝的招待着,还把几个头面人物都召集起来商量对策。当然,甭管上面征集多少,最后还是摊到了每户人家的头上。

    姜家多了一口人,这粮食自然得多缴一份。姜茂山瞅着襁褓中的二林,心说这才六个月大的小娃娃都给算上了?哪有这么不讲道理的?可这话却没人敢开口。若是抗着不缴,就等着坐牢吧。

    一番搜刮之后,催粮的就押着几辆大车回了县里。那车上除了粮食之外,还堆着布匹、家禽和土特产,车后面还牵着羊赶着猪,收获颇丰。

    村民们是怨声载道,却是敢怒不敢言。

    在这之后,关于新四军游击队的传言,也悄悄传播开来。说那支队伍是专门替老百姓说话,给穷人当家作主的。他们活动的地方,都是按照田亩多少纳粮,那些地主老财们都乖乖的,不敢欺压老百姓。可惜,姜家湾这边尚未动员起来,都是那些地主乡绅们拿主意,哪里轮得到穷人说话?

    希望的种子一旦埋下,就有生根发芽的时候。

    这年秋天,日本鬼子要来根据地扫荡,吓得躲在县里不敢动窝。独立团却悄悄开赴前线,准备给敌人迎头痛击。

    这天晌午,一支军队从姜家湾经过。他们穿着灰色粗布军装,戴着军帽,打着绑腿很是精神。部队来了却没有进村,只是在村头的漫野地里休整。一夜过后,战士们浑身上下都被露水打得湿漉漉的。

    第二天,村民们看不过去就邀请他们进村歇息。

    可那个领头的军人却说:“老乡们,我们是新四军独立团的,是专门来打日本鬼子的,也是给咱穷人撑腰出气的……部队上有纪律,不能影响到老百姓……”

    这番话,令村民们很是动容。去年不就是这支队伍把土匪赶跑的吗?都说独立团作战勇敢,还爱护老百姓,这一下算是亲眼见识到了。

    椿芽也很激动,还专门跑去看了看。

    这就是人民的子弟兵啊。据史料记载,这支队伍一直活跃在豫苏皖边区,是抗击日寇的主要力量之一。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才保住了这片敌后武装根据地。姜家湾就是夹杂在其间的一块,这边距离县城六十多里地,除了征兵纳粮,县里是鞭长莫及。这就给了敌后抗日武装一个发展空间,也渐渐成了根据地的前沿。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经过一年多的休养生息,青沙河流域逐渐恢复了生机。

    到了一九四四年,在全民统

    一抗战的感召下,大大小小的村落都被动员起来了。像姜家湾一带,除了村公所之外还成立了农会组织,姜茂春被推举为农会会长,专门代表穷人说话。妇女们中间也搞起了妇救会,号召广大妇女加入到抗日救国的行列中来。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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