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尘世繁华，多少人相遇又擦肩，小小从未想过以后会和抢她面的男人绑在一起，奈何缘深。“慕思，在想什么，如此的心不在焉”，掌柜的看着对面发呆的男人觉得有趣极了，在他的认知里，李慕思只有一种表情，那就是面无表情。嗯？李慕思回过神来，“没想什么”。掌柜的抿唇一笑，没有言语。片刻之后，李慕思忍不住张口说话，“文殊，我想是时候收个徒弟了”。“哦？谁如此幸运，能入得了你的眼”。文殊惊讶极了，世人谁不知李慕思收徒求的是缘分，于是就有许多人去撞缘，结果落得个有缘无分。“是……”，李慕思脸黑了，该死！那个女人居然没有告诉我她的名字。“是谁”，文殊看到李慕思欲言又止，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不知道，她是个很娇小的女人，虽然人长的不太美观，但是…做的饭却是极好的”，李慕思有些尴尬，但依旧绷紧脸说道。“哈哈，慕思兄，不知怎地，突然觉得你今天可爱极了”。文殊张口大笑，眉眼上扬，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他居然有幸看到李慕思尴尬的脸色。“我在想，将婆娑投进你闭不上的嘴巴里，要有多快的速度”，李慕思眉宇间风平浪静，他淡淡的言语。笑声嘎然而止，文殊端起茶杯又放了下来，“你可真狠”！“还好”，李慕思说。“现在大家都在忙活，不好聚集，等晚饭时你将她指给我看，我去和她说”。文殊对他讲道。“嗯”，李慕思懒散的接了一句。楼上有人喝茶赏景，安适静好。楼下有人忙的团团转，时不时的赔着笑脸，这就是差别。悦来客栈里的掌柜人好又俊俏，店里的生意也是日日兴隆。“啊啊啊…今天可真是忙死了”，小小趴在桌子上哀呼。青娘捂嘴笑了，“小丫头，今天累还是昨天累”？小小睁眼看了对面坐着的女子，“都是一样累”！“累就说明生意好，生意好了掌柜的就开心，掌柜开心了说不定会涨工钱，我觉得每天这样挺好”，青娘柔柔的说着。小小嘟囔一句，“可我就是怕累”……小小和大家围坐在一起相互打闹，全然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里。楼梯口上，文殊问李慕思，“你说的是哪一个”？李慕思用手指着趴在桌子上的女子，“她”！文殊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唔，居然是小小啊！文殊不确定的问，“你确定是她”？“是她”！李慕思看着小小说道。“呵呵，饭后我跟她说，先进屋吃饭吧，一会儿会有人把饭菜端来的”，文殊说。李慕思点头，随着文殊又上了楼。饭后，有人大声喊道，“小小，掌柜的找你，在三楼天字房二号雅间里”！“我这就去”，小小停止了和大家玩闹，在众人的打笑中上楼去了。爬到三楼的小小找到二号房，她抬手轻扣门扉三声，等门里传来掌柜的温和的声音，请进。小小这才推门而入，“掌柜的，找我何事”？文殊靠坐在窗前，手执一卷书文，灯火晕染，越发衬得他美好了，“小小先坐吧”。“嗯，好”，小小走到桌前坐下等着文殊的下文。文殊放下手里的书卷，也坐到了桌前，问她，“小小来这里多久了”？小小掰着手指，“小小十二岁那年被掌柜的带回来，如今小小已经十六岁了，大概有四年了吧”。“小小觉得我待你如何”？文殊问她。“掌柜对小小自然是极好的，三餐有肉，可以免费居住，最重要的事，有工钱”！提起钱，小小顿时眉开眼笑，文殊看着这个掉钱眼里的丫头，无奈的叹息，“就知道钱，我有事与你讲，小小知我不会害你，嗯…我的好友，药王谷的药王，今年他出谷想要收个徒弟继承衣钵，恰恰他看中了你，预意收你为徒，你可愿意”？“啊……”，小小张大嘴巴，怎也不敢相信文殊所言。“为何他要选我，论聪明伶俐，小七比我要强；论学识，大概大家都比我利害；论……”文殊打断小小的话，“莫要妄自菲薄，他会选中你，你自然有过人之处，小小可愿意随他去”？小小咂巴咂巴嘴，不吭声，心里有些不愿。“我还没有还完掌柜的银钱，怎敢离开”？文殊说，“这个不急，等你成了名医，随手就可以还完所有的欠债，再说，体弱多病的我时日已经不多，我自是希望小小以后能够不再为衣食担忧”。小小急了，问他，“掌柜的怎么了，什么叫做时日不多了”？文殊笑的愈发温和，“不碍事，打胎里带出的，这么多年看了那么多大夫也见不得好，唉，不知何时就去了，现在能拖一时是一时了，若是小小能习得医术，说不定”……小小瞪大眼睛，“药王在哪，我现在就去拜师”！“呵呵，不急，他要在这待上几天，等明日我在安排你们相见，你先回去休息吧”，掌柜的眉眼间尽是柔光，他轻声对着小小言语。小小点头，“那掌柜的早些休息”，说完她就离开了，文殊温柔的看小小推门出去，门被合上了。一个男人从屏风后走出，“为何我从未听过你有旧疾，还时日不多”？“咳咳……”，文殊面露尴尬，“这还不是为你”。“嗯，我知道”，男人坐在桌前为自己斟了一杯茶。“嗯？就这样，没了么”？文殊摊开手掌。“你还想要什么”，男人问道。文殊眉眼弯弯，他掰着手指认真的说道“我要青丹，大还丹，十株百年老人参，三支天山雪莲，五只雪蛤……”李慕思淡然的听他讲完，“就这些”？“嗯嗯，就这些”，文殊如小鸡琢米般点头应道。“浸了婆娑的，你敢不敢要”？男人抿了一口茶水，反问文殊。文殊听言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不想给就算了，何必又拿婆娑威胁我”？“我只是怕你又犯了往日之错”。李慕思手指扣着桌子，笑的有些邪恶。文殊沮丧的趴在桌子上，“之前是我对你不住，以后若有用的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你觉得我会和你客气么”，李慕思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他，“若是无事，我先回房休息了”。文殊“……”。李慕思走了之后，文殊无奈的趴在桌子上，他盯着面前的青花茶具，轻声呢喃着，“李慕思，小小，呵呵，有趣”……烛火跳动，映在窗纸上的影子不肯安分，时而静态，时而拉扯牵动。屋里，小小正在收拾包袱，这件映花对襟衣衫带着，这件雪里小褂带着，这件黑花长裙带着……怎么办，都想带走，小小努着嘴巴舍不得放下每一件衣裳，既然舍不得，那我就全部带走好啦！次日，文殊打算把小小带来，李慕思出声制止了，他说还有些时日，不急。文殊也就随他去了。李慕思在客栈里坐了一天，喝了三壶茶，小小都未曾看他一眼。晚上客栈里的客人都走了，就剩李慕思黑着一张脸在那坐着，小七躲在楼梯口，他多想告诉那位客人，客栈要打佯了，可是一看到他那张可怕的脸就瑟缩了，小七抱紧肩膀，明明天还是暖的，为何觉得那么冷。就在小七感叹时，李慕思黑着一张脸从位子上站起，他故意把凳子弄出很大声响，店里未走的伙计都回过头看他，唯独小小和青娘讲话讲的兴起，小小手舞足蹈的说着，青娘用手捅了捅她，小小这才安静下来，“青娘有事”？青娘白着一张脸告诉她，“小小，那里，那里有位客人一直在瞪你”。末了，青娘还悄悄的用手指给小小指了指，小小看过去时，正好看到他上楼时的背影。小小抓抓头发，疑惑的问道，“他是谁，我记得不曾得罪过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