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呕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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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乘警接到报案,来得很及时。zicuixuan
姜宝说完事发经过后,那个男的咬死不承认,说自己一直在睡觉,没干过猥亵的事。并且倒打一耙,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说自己被江成打伤了,现在已经站不起来了。
江成听了那人的狡辩,火一下窜上来,抬脚就要踹过去,想干脆让他变成自己描述的那样,一辈子躺地上起不来。
他刚有抬腿的动作,姜宝就先一步拦腰抱住了他,将他往旁边带了几步,然后将他推到自己身后。
虽然姜宝也很生气,恨不得大嘴巴子抽过去,但是看着对方獐头鼠目、猥琐狡猾的模样,她一根手指都不想碰到他。
乘警问姜宝有没有目击证人,姜宝手指了下身后的江成:“他看到了。”
乘警看她刚才毫不避讳地抱了上去,问她:“你俩什么关系?”
“夫妻。”姜宝说:“他是我丈夫。”
躺在地上的猥亵男听到这话,顿时心生一计。他朝乘警控诉道:“乘警同志,这两人是夫妻,他们说的话不能信,我是被他俩合伙坑的!”
“你贼喊捉贼,明明是你——呕——”
姜宝猝不及防与那猥亵男对视了一眼,看到他那张龌龊丑陋的嘴脸,想起这人刚刚用那只污脏的手摸过自己的腿,话都没说完就呕吐起来。
她蹲到地上,将胃里还未消化的一点食物残渣全都吐掉,吐到后面没东西吐了,开始吐胆汁。胃部不停抽搐,眼泪都被逼了出来。
江成原本怒不可遏,看到姜宝突然开始呕吐,完全顾不上生气了,瞬间蹲下去扶住了她的肩膀,脑子里只剩下担忧和害怕。
姜宝本身看起来羸弱无力,这会儿吐得很夸张,仿佛要把脏腑都呕出来。
其他旅客看她这情形,怀疑要闹出人命来,车厢内立时一片乱纷纷。
忽然人群中响起一道略沧桑的声音。
“人家女同志都怀孕了,你竟然还对人家动手动脚,这简直是社会败类、人民公敌!”
说话的是睡在姜宝对面上铺的人,一名年纪看着在六十岁上下的男性,穿一件洗得发白的灰衬衫,戴一副眼镜,说话时正色庄容,衣着装束和举止神态很像是那种有文化的学究。
因为姜宝上车时,对面上铺的人在休息,下午的时候,姜宝又在刘盛那边的隔断间呆着,所以一直没有见到这人。她实在没想到,这人居然会站出来帮自己指证。
躺在地上的猥亵男也没想到。
他闻言,恶狠狠瞪向指证他的人,脸上横肉颤动,凶相毕露。
然而指证他的“学究”根本不怕他,还高声喝道:“你看什么看!我说的就是你!你刚才的流氓行径,我全看见了!”
“对!我也看见了!”
姜宝对面下铺的年轻女人也站了出来,尽管她对象在旁边扒拉她。
那女人抖了抖肩膀,将扒拉她的那只手甩了下去,愤气填膺道:“我都看到了,他趁人家女同志下床时摸人家腿了!连孕妇都敢调戏,这种畜生不抓起来,难道还要继续留在我们车厢霍霍其他人吗?”
有了两个人的指证,附近隔断间的旅客纷纷大胆发言:“我是没看到这位女同志下床时的场景,但是我看到这女同志刚上车时,这男的就坐到人家旁边言语骚扰。”
“可不嘛,他一口一个妹妹地喊着人家小姑娘。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真不要脸!”
“何止啊,他还从他那皮包里拿了一张钞票给女同志,想做交易呢!”
“乘警同志,这种群众里的蛀虫不抓要抓谁?”
……
乘警听到十来个旅客给姜宝做证,再看向姜宝,此时她已经停止了呕吐,正虚弱地倒在“她丈夫”的怀里,脸上泪水涟涟,神情悲愤欲绝,看起来竟比那窦娥还要冤屈。
乘警有了判断,掏出手铐准备拷人。那猥亵男看到两个乘警要来逮捕他后,从地上一跃而起,撞开他们就跑。
乘警厉声喊道:“把车厢门关起来!”
靠近车厢那头的旅客眼疾手快地将门给关上了。
江成将姜宝安顿好,率先冲了过去,逮着那人后脖领往后重重一摔。那虎背熊腰的壮汉在他手里就跟个圆冬瓜似的被扔了过来,这一下给他摔得眼冒金星。
那人被抓起来,带到宿营车时,口中还在怒骂:“我就摸了一下,又没少块肉,凭什么要抓我!”
“那你跑什么呢?”乘警反问。
“你们要抓我,我不跑?”
“你要是没犯法,你需要跑吗?而且你刚刚不是说自己被打得起不来了吗?这不站起来了,还跑得挺溜的?”
那猥亵男被怼得哑口无言,过了一会儿,问:“我会判刑吗?”
乘警轻飘飘地回了两个字:“会啊。”
那人终于感到了一丝恐惧,脸色渐渐发灰。
乘警继续道:“首先你侮辱妇女,其次你不配合调查,涉嫌妨碍公务罪,最后你公然藐视国家法纪和社会公德。你把心放肚子里啊,这顿牢饭少不了你的。”
那人听完,直接瘫在了座位上。
姜宝做完笔录出来后,江成紧张地问她:“怎么吐得这么厉害?胃不舒服吗?”
“没有,就是被那男的恶心的,吐完就好了。”姜宝回道。
江成放心了一些,只要不是身体原因就好。
他搀扶着姜宝去盥洗处漱了口洗了脸,然后回到了她原先那节车厢。
刚刚她呕吐过的地方,已经被列车员打扫干净了,只是地上还能看出一点炭灰覆盖过的痕迹。
姜宝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江成让刘盛陪着她,自己则到隔壁车厢去取行李。
行礼取过来后,他将姜宝原先所在中铺的凉席跟枕头与下铺的对换过来,然后给下铺铺上自己带来的干净的床单跟枕套。
姜宝默默看着他干了一会儿活,兀地想起他眼下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江成,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刚刚情势混乱,她都忘了问这个问题。
“我不放心你们,本来想跟你们一起出发的,但是没买到票,只能买到一张从中途站上来的票。”
因为姜宝通知他的时间太晚了,从临山县出发的火车票已经卖光了,最近的一个还有票的上车点,就是这列火车傍晚时停靠的这一站。
江成中午从临山县坐汽车过来,正巧赶上进站的时间。
幸好我来了,江成心说。
他无比庆幸,如果他没有来,姜宝就会从梯子上摔下去,说不定后面还要被人欺负。
江成铺完床,从行李包里取出一个搪瓷盘,去茶炉车上排队接了热水,然后又去盥洗处接了冷水,调好温度后端到床边。
他让刘盛先回去睡觉,姜宝这里交给他照顾就好,让他不要担心。
从姜宝出事后,刘盛一直紧跟着姜宝,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只知道要一直跟着她,不能再让她出事。现在江成来了,他知道这里确实不需要他了。
刘盛走后,江成扶着姜宝坐到床边,接着蹲下来给她脱鞋。
姜宝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后,拽了下他的胳膊,想拉他起来。
“江成,我自己来就好,不用你帮我洗。”
因为剧烈呕吐后,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嘶哑,两只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水珠。
江成静静看了她一会儿,轻声道:“还是我来吧。”
热水漫过她的脚面,姜宝感觉温度刚刚好,是可以解疲乏但是又不会让她热到出汗的程度。
江成动作温柔地在水中揉搓她的那只脚踝,希望能帮她洗掉心理阴影。在听到姜宝说“可以了”之后,用毛巾将她的双脚擦干放到床上,自己则去将水倒掉。
江成离开后,对面床铺的年轻女人忍不住搭讪道:“同志,你这对象真不赖。我只见过伺候丈夫生活起居的妻子,还没见过反过来的。而且在外面这种公共场合,也不怕丢面儿,他可真疼你。”
女人说着往她上铺翻了个白眼。
她上铺是她对象,就是刚刚拽着她,不让她出来指证的男人。此刻她对象面朝里、背朝外地侧躺着,一点动静没有,明显是在装聋作哑。
姜宝腼腆地笑了笑,“他性格好。”
对面的女人看着她,摇摇头:“也是你长得好,招人疼。”
姜宝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继续笑。
对面女人的视线从姜宝的脸缓缓移向她的肚子,“你这几个月啊?怎么一点看不出来啊?”
“啊……刚……刚怀。”姜宝随口胡诌道。
“刚怀啊,不会还没三个月吧?”
“嗯……还没。”姜宝也不了解这些,就顺着对面女人的话往下说。
“哎哟,那你可要小心了,头三个月是关键时期。幸好刚才你对象接住你了,不然你这要摔下去,有点危险了。也难怪你对象看到那个‘皮革包’那么生气,要不是你拦着,他估计真能弄死他。”
二人说话间,江成回来了。他将搪瓷盘放到床铺底下,挤干的毛巾晾在过道行李架上最里侧的一根管子上——那里已经晾了一排毛巾。
放好东西,江成从兜里掏出一小包油纸给姜宝。
姜宝接过来问:“这是什么?”
“话梅干,我看到零食推销车上有得卖,就给你买了点。”
他听说呕吐过后吃点酸的,会有缓解作用。
对面床铺的女人听到这里,忍不住打岔道:“爱吃酸的啊?酸儿辣女,看来这是要生儿子了。”
姜宝拆油纸的动作忽地一顿。
江成同样呆怔住。
刚才他听到他们一直说“孕妇”啥的,他就没弄明白是什么意思,敢情真的是姜宝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