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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四十三章:有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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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坐在车上的那个女人似乎还沉浸在自己悲痛当中无法自拔,对于刚刚发生的事情毫不关心。chuoyuexs

    前面赶车的老汉车夫当是没看见刚刚发生的事,对回来的毛毛和凌一个字都没有问过。

    而那小伙车夫却是津津有味看了场“大戏”的兴奋着,他不停逮着毛毛和凌说话,似乎对这件事很感兴趣,毛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连理都没理他。

    毛毛心里却想:果然,这两个车夫不简单。

    老汉车夫提着喋喋不休的小伙车夫的衣领走到那晕倒的女人旁,两人把女人抬上了木板车,就放在江奇的旁边,原来那个男人躺过的位置。

    弄好后,老汉车夫不经意看了一眼毛毛,什么也没说又拉着想要开口和毛毛说话的小伙车夫上车。

    闹了一场后,马车再次上路,依然是那样的速度,依然是那样的晃晃悠悠。

    毛毛重新坐回马车中间。他把那些食物分成两份,一份给凌,一份给自己。他把自己那份用包裹的布铺在马车上。食物并不多,但吃一顿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他手里的斧头又举了起来,就对准了那两个孩子,强迫他们看向自己,他就这样在两个人面前做起了现场吃播。

    毛毛故意吃的很慢很慢,斧头就对着两人,两人不得不面对毛毛这种折磨。一边是心里害怕,一边是还饿着的肚子,直到他的食物全部吃完他才放过两人。

    马车没有因为车上发生的事而受到影响,它依然不紧不慢地走着。

    一路的风景早已不是那荒凉的景象,路旁尔偶能看到一些绿色的影子,远处还有隐隐能看见一些农庄,农田里似乎还种着粮食,只是那里都是有人守着的,不让人靠近,有一些逃到这里的难民,会在农庄附近徘徊,久久不愿离开。

    太阳很大,毛毛的皮似乎都被晒脱了好几层,他的精神有些恍惚,似乎马上就要晕过去了。

    突然他隐隐听到一阵欢笑声,他以为他在做梦,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是有多久没有听到过这样的声音了,似乎从来到这里之后就没有听到过这么多的笑声。

    马车突然停下,停在了一个背阴的地方,倒是让毛毛清醒了些,让他感觉舒服了一些。

    小伙车夫下车示意车上的人跟着他下车。

    凌跟着下车了,毛毛却没有,他必须守着江奇。

    小伙车夫并没有在意毛毛下不下车,他让凌带上他的水袋。看这情形,毛毛大概猜到他们要去的地方,这附近应该是有水源。

    “毛毛,我跟着他去看看,你在这等我。”凌急匆匆说完,就跟上小伙车夫去了前面的岔路口。

    小伙车夫带着两个孩子,一个女人和凌四人消失在毛毛的视线里。

    车上昏迷的女人突然有了动静,他慌慌张张从马车上下来,跌跌撞撞的也朝着那条岔路口而去。

    毛毛知道那女人其实早已经醒了,只是没有拆穿她而已。

    笑声从不远处隐隐约约传入毛毛的耳朵里,是什么让他们在这荒年战乱里那么开心?

    这段时间他听到的最多的声音是痛苦,是惨叫,是打骂,是求饶……是各种各样的负能量……

    何时出现过这种发自内心的笑?

    “小孩,接住。”老汉车夫抛了个东西给毛毛。

    毛毛没注意,但也险险接住了。

    毛毛接住了老汉车夫抛过来的东西,发现是一块半个巴掌大小的肉干,毛毛很惊讶,没想到老汉车夫会给他肉干。

    “谢谢!”毛毛接过肉干也没急着吃。

    “不用。”老汉车夫现在跟毛毛交谈用的是黎将语。这段日子,毛毛说的最多的语言就是黎将语,虽然他说得不太熟。

    “小孩哪里人?”老汉车夫随意的问。

    “冈逊。”毛毛思考之后回答道。

    如果硬要给他安排个家乡,那就在冈逊,因为冈逊的语言和他的语言是一样的。

    “冈逊?”老汉车夫这次开口却是说的冈逊语,“他是你何人?”

    “是我老师。”毛毛也顺势说起了冈逊语。

    “老师?”老汉车夫点了点头。

    “原来是师父。”老汉车夫是这样理解毛毛的话的,“敢问你给你师父用的药是否是血草?”

    毛毛不语,他不知道血草是什么草,但他猜应该是他给江奇用的那种草药。

    他刚刚一直在想,这老汉车夫明明能听懂他和凌的对话,这之前他却没有跟自己说过一句话,这老汉甚至都很少说话。现在在只剩下他们俩清醒的情况下,这老汉车夫又给肉又是找他攀谈,定是有古怪,原来这老汉打的这个主意。

    毛毛警觉心起,手里死死握住斧头。

    血草,挤出来的汁液如血红色,外伤用药,效果惊人,只要用过一次,伤口就能快速消肿止痛止血,结痂,直到痊愈。

    可以说毛毛手里的一管药液就完全可以救活一个外伤重伤之人,每次只要把药液抹在伤口上即可。毛毛并不知道这些,如果别人看到他用药是直接整瓶整瓶倒的,定会说他一句暴残天物。就像是一瓶昂贵的香水一样,别人每次用都是往身上喷几下,而毛毛却是直接整瓶到的。

    毛毛还不知道这药有多珍贵,只把它当成效果比较好的普通伤药来用,上次江奇被咬时,就是一天上个几次药,伤口好了还不放心,还继续用。

    老汉车夫见毛毛不语,还做出了防备姿态也不在意,接着说道:“这血草在恭殊可是个难得的外伤圣药,它一般都生长在深山老林里。这体突城除了那毒山,可没有高山。昨夜里我闻着空气中散发着很浓的血草的味道,一直到现在那味道还是不散,之前就觉得这味道有些熟悉,一直没想起在何处闻过,也是刚刚才想起。”

    “我并不知老伯所说为何物。”毛毛平静的说。

    “小孩,你还有血草吗?可否卖一些给我?”老汉车夫没有理会毛毛所言,直接开口说出他的目的。

    最后,毛毛还是取了一管药给老汉车夫,毕竟他们还要靠这老汉到达体突城。

    老汉车夫没想到自己能得到一管血草的液体,要知道这种液体是很难保存的。也不知这透明的管子是什么做的,不论这里面装的药有多珍贵,光这管子也是个宝贝呀。他以为毛毛身上只有些草的干草,这药液可比那干草好上太多了。

    得了宝贝的老汉喜滋滋把药液收好,他从身上取了个袋子出来,在里面挑了个比乒乓球小些的黄色珠子交给了毛毛。珠子的边上还有一个小孔那是用来穿线的。

    毛毛身上有两颗之前抢来的小拇指大小的圆珠,跟老汉车夫给的这颗长得差不多,但大小不同。

    这种圆珠便是恭殊的钱币,总共有七种面额大小。从最小的小拇指大小到最大的乒乓球大小。这些黄色珠子上都会印有一些图案和面额来分辨它们的面值大小。每颗珠子边上都有一个洞,人们经常十个一串把这些珠子串起来用,这样会比较方便,当然也有不喜欢串起来的,就会直接用袋装。

    “守好马车!”老汉车夫给完钱,跳下马车,竟然走了。

    毛毛看着远去的老汉:他就这么放心把马车交给我一个孩子来看守?

    毛毛收回视线,看着手里这颗黄橙橙的珠子,它的材质不像是黄金的,不知是什么做的,也不知这颗珠子是多少钱,用一管药换一个珠子回来,也不知是亏了还是赚了。

    毛毛没有想太多,直接把珠子收了起来。

    “毛毛,毛毛,毛毛……”凌从远处兴奋的跑了过来,他的手里抱着水袋,全身湿漉漉的,像个落汤鸡一样的傻子,他边跑边喊着毛毛的名字,他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灿烂。

    毛毛感到非常惊讶,一路上都没有水,凌却是湿了全身回来的,怎能不让人感到惊讶。凌终于跑到马车前,他扶着马车喘着粗气,但脸上的笑容依旧。

    “有……有河,那里有条河啊!”凌指着他回来的路对毛毛说。

    “你说真的。”毛毛跳下马车给凌顺气,却摸了一手的水,看来是真的了。

    小伙车夫让凌带上水袋,他只以为那边有口井,没想到是有条河。他终于知道那隐隐传来的笑声是源于何了。

    毛毛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给你。”凌把水袋给毛毛。

    毛毛接过水袋,上车去给江奇喂水,他想把江奇扶起来,“凌帮我扶一下老师。”

    “好。”凌赶紧爬上车,扶起江奇,让他斜靠着躺在自己身上。

    毛毛很小心很小心的喂着水,江奇很不配合,他呛了水。等江奇停止咳嗽时,毛毛只能一小点一小点的把水送进江奇嘴里,毛毛觉得差不多了就停止再喂,凌又重新把江奇放平在木板上。

    喂完江奇水,毛毛自己才狠狠灌了几口水进去,喝的太急,呛的不行,不停咳嗽。

    凌给毛毛顺气,接着两人就相似笑了起来,毛毛又接着喝水,这次没有再呛,直到喝的饱饱的才肯罢休。

    凌接过水袋也喝了几大口,直到打起了嗝,打完嗝还不好意思傻笑起来。

    毛毛让凌守着江奇,接过水袋,打算自己去那条河里洗洗。

    跳下车了,才想起来车上还有个小女孩。

    他摇摇手里的水袋,还有两口水。他又爬上车,让凌扶起小女孩,最后两口水给小女孩喝。小女孩似乎有些意识,水送到她的嘴里,竟然自己小口小口的喝起了水,速度很慢,直到她把水全部喝完,毛毛才带着水袋离开。

    毛毛是跑着过去的,他跑了有两三分钟才到那条河边,那河岸上现在聚集了很多人,甚至有人在这搭锅做饭。

    毛毛跑进水里才发现河水还没有过膝,河也并不宽,与其说它是河,倒更像是一条溪。

    毛毛的左右都是人,他们在水里嬉笑打闹,玩的不亦乐乎。

    毛毛身上还有很多伤口,这些伤口虽然已结痂,但毛毛也不敢在水里泡太久,他快速的把自己洗了一遍,洗多干净是不可能的,但身上是舒服了很多。

    他到河的上游装了一袋水,想了想,又从身上摸了个小米粒一样的东西,他把这个东西往水里一泡,那东西立马变大,像一个透明气球一样。

    等它涨到一个篮球那么大时,他往那上面戳了个洞,它立马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瘪了。

    毛毛往这“气球”里装水,足足装了有两斤多。

    毛毛一手水袋,一手提着“气球”心满意足的快速往回赶。

    他得快些回去,之前一听到有河太兴奋了,现在想想,凌一个人守在那儿还真有些不放心。

    毛毛快到马车的位置时,真是累得够呛,也是身体太过于虚弱了。

    凌接过毛毛手里的水袋。“气球”毛毛自己提着。

    马车的旁边,小伙车夫靠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一手一个酒壶,一手一块大肉干吃的津津有味,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惬意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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