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四十四章:进城
那两个孩子和两个女人到现在还没有回来。modaoge正好方便毛毛,他把气球的口子开得更大了些,放在江奇旁边的木板上,让凌提着“气球”的边缘不让水漏出来。
毛毛把江奇包扎伤口的布条解下来,往“气球”里放,他就这样把“气球”当盆来用,在里面把那染血的布条洗干净。
其实,没有洗衣粉之类的真的好难洗干净。毛毛费了好大劲那白布条也是没洗干净。他也就只能将就着用。
他把布条拧干,仔细的给江奇清理手上的伤口和身上的血污。那水变得浑浊,他又换了一盆,现在条件简陋,也只能简单清洗一下。最后毛毛把那白布条使劲洗,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洗干净,直到所有的水都被用完毛毛才罢休。
贝那四人和老汉车夫还没回来,凌自告奋勇拿了水袋和“气球”,就飞快的跑了出去。
毛毛又取出一支红色药液倒在了江奇的伤口处,如果老汉车夫在这,定会上前阻止他的行为。
布条还没干,也没有其他东西可以给江奇包扎,毛毛身上的衣服甚至比他手里的布条还要破烂。
毛毛把布条放自己手上,让太阳晒,布条很薄,它很快就能干。
凌还没回来,老汉车夫就带着两个孩子和一个女人回来了,又等了两分钟左右,凌也回来了。
凌坐上马车不久,马车就再次向前。
毛毛手上的布条也很快干了,他重新把江奇的伤口包扎好。
太阳实在是烈,大家身上的湿衣服也很快干了。
“呀!”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那个女人跑了。”
“谁跑了?”毛毛问。
“就是抢我们东西那个,我在河里看到她往河对岸跑了。”
毛毛也是这时候才发现车上少了一个人的,如果凌不提醒他,那个人都会被他忽略掉。
原来那个女人没上车,他看了一眼前面的老汉车夫,他似乎也知道车上少了一人,却什么也没说,看来他并不关心车上人多人少。
看来那女人是不会回来了。
“毛毛,你说我又不打她,她看到我怎么就跑呢?”凌自顾自的说着,“她不去体突城了吗?”
凌还在喋喋不休着,毛毛就随意附和着。他一点也不想讨论那个所谓的女人。
“毛毛,我们多久才能到体突城。”凌终于还是换了个话题。
“不知道。”毛毛觉得这个话题还是可以聊……聊死的。
“不如我们去问问车夫。”凌还是可以把话题转回来的,“不行啊!他们听不懂我们在说些什么,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顺其自然吧!”毛毛说完,望了一眼前面的老汉车夫,他似乎并不打算给他们解惑。
毛毛心里也很急,但是急也没有用。马车不会因为他们急而速度变得更快。
好在他们没有多久就远远的看见了体突城的城墙。
远远的看着那城墙,灰扑扑的,建的又高又长,像一条盘踞在地上的长龙。
只是他们越接近城门,聚集的人就越多,这些人都是逃到这里的难民。他们被隔在了门外,不让进。
道路两边都是或躺或坐的人跟行人乞讨,说是乞讨,有些确是躺在路上几乎不动弹,他们这其中,说不定有些人已经无声无息的去了。
城墙外面还有那一些人围着一堆烤着什么东西,他们的四周还有另外一波人群就这样虎视眈眈的紧盯那堆烤火的人,好像随时准备上前抢一样。
城墙附近那大大小小的,形色各异的,一眼望不到边的临时屋棚,进进出出的全是人。
城门口被堵着更多的难民,这些人被挡在城门口不让进城。
尽管有很多的士兵在维持秩序,不让这些难民离城门囗太近,可他们人太多,还是堵住了进城的道路。
有人发现这辆到来的马车,看着马车并不像富贵人家的,便对他们起了心思,不知从哪里跑出一伙人把这马车围了个严实,看这架势,他们又是遇到抢劫的。
毛毛本能握住斧头,凌背靠着他,两人虽害怕,但眼睛却死死盯住这群包围上来的人。
车上的女人和两个孩子都跑到了马车的中间,手里各举了一块木板挡在身前随时做好被抢被打的准备。
只是却不想前面的两个车夫把车停下之后,不知从哪里抽出两把长刀,二话不说就开砍。
围堵他们的人,被砍伤大半倒在地上。
虽有一两个趁机靠近了马车,但也被毛毛砍倒。那围堵他们的人和那些围着城墙口的人,看见他们这么凶残,都快速退到两边,给他们开出一条进城的路,就这样,他们顺利驾着车来到城门口。
由于现在情况特殊,城内不能接收大量难民,所以现在进城是需要付进城费的。外面那些难民就是没有进城费,又无处可去,才会在外面滞留。
老汉车夫拿出一个腰牌给守城的士兵看,并没有付进城费,就顺利进城了。
城里的世界跟城外的世界竟是有着天壤之别,让你有种瞬间从一个世界置身到另一个世界的错觉。
城里街道两边的商店,不管是茶楼,酒馆,作坊,当铺还是青楼赌馆都是大门开着的,街道两边的空地,还有各种小商贩他们卖着各自的手艺活,比如唐人绢花小雕刻之类,还有先卖小吃的,不管街上卖的东西,还是买东西的,人来人往,甚是热闹,除了那不停在街上巡街的士兵,似乎完全没有战争和饥荒的影子。
进城之后,七拐八拐之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马车停在一个大院子外,这院子光看外墙,就知里面是真大。
小伙车夫跳下车就往敞开的大门里面冲,门口是有两个守门人的,守门人似乎认识这个小伙车夫,没有阻拦他的脚步。
不一会儿,小伙车夫便带了三个人出来,一个是50多岁的老汉,还有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
老汉车夫像是见到老朋友一样对出来的老汉寒喧。
之后,老汉车夫才简单的说明了江奇他们七人的一些情况。
那老汉听完车夫的话,便吩咐那跟出来的两人上车把江奇抬进大院。
毛毛配合着两人跟了进去。
凌看着江奇和毛毛进去了,小女孩也没人抱,便自己抱起小女孩紧随其后。
车上的女人和另外两个孩子,似乎可以听懂老汉他们说话,也下了车一起跟进大院。
两个车夫见人已送到,就赶着马车离开了这里。连多说一个字的交代或保重都没有,他们就像是送了一趟货物一样,货送到了目的地,就完事了。
同样被送达的七人,似乎也忘了对于两个车夫把他们送到这里的事而表示感谢。
他们就像两波擦肩而过的陌生人一样,说不定以后再不会相见。
毛毛他们一进院就被带到大院左侧离大门不远处的一栋3层楼房的一楼大厅,大厅里的氛围是有些怪的,有些人在忙的团团转,有些人却坐在椅子上或翘个二郎腿,或喝个小茶或下棋……悠闲的很。
老汉让抬江奇的两人把江奇放到大厅角落里的一张木板床上,小女孩放在另一张床上。
老汉问凌和毛毛江奇和小女孩的伤情,结果发现语言不通。他也没有耐心看他们比划,直接喊来一个老医师给他们看看,然后就离开了大厅。
老医师看了看江奇的伤口,江奇不仅手受伤,他的头也受伤了。他的伤口很快重新被老医师处理好了,处理完之后很快刷刷刷开了一副药。
接着是小女孩,同样一套快速的操作完毕,也开了一副药
毛毛表示非常的质疑,看病这么随便的吗?开药都不用想的吗?
可不管毛毛心里怎么想,那老医师开了药直接把已经配好的两副药给毛毛和凌,并给他们指出哪一副是给孩子的,哪一副是给大人的。
老医师动作一气呵成,接着就伸手表示要钱。
毛毛觉得这老医师好不靠谱,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药难道不要吗?江奇现在还昏迷不醒,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去哪再找个靠谱的医帅去,这药是不要也得要。
毛毛把身上的黄珠拿出来给那老医师,老医师一看眼睛一亮,直接收起来就走……走了。
他就这样走了?确定这两幅药值那么大一个珠子吗?
不了解这里的钱币价值,吃亏不吃亏也不知道。
毛毛只知道那颗比乒乓球小一点的黄珠是茶珠的钱。而他手里还有两颗最小面额的黄珠。
毛毛没有时间多纠结,因为之前走了的老汉又带了个人回来了。老汉让那人给毛毛他们每人发一个两指左右大小的木牌,那木牌上还刻有字,只是凌和毛毛都不认识这些字。
之后那老汉对七人交代了一些这里的规定,总之就是:“第一,住在这里的人不准闹事,谁闹事就把谁丢出去。”
后来毛毛才知道,大院里不是不能闹事,而是不能闹这些管事的事,就是不能“造反”的事,不能被管事们看到他们闹事。除了这些住院里的人背地里出了什么事,大院这些管事,是一概不管。哪怕出了人命,连问都不会问,直接抬出大院埋了。
“第二,这里只提供住,不提供吃,所以你们得靠自己挣口粮。”
“第三,出这院子得从后门出去,出入时都要出示你们手中的号码牌。后门有守门人,守门人只认牌不认人,所以发给你们手中的木牌一定要保管好,你们的身份不会被记录,随时可以出入这大院。出了大院不回来也是你们的自由,两天内不回来,你们手中的木牌将会作废。后门随时有人看守记录木牌号。”
“第四,如果你们要找活干,可以到天门外面公示栏看看。实在不行你们也可以自卖自身,还有这大院外有时会有贵人施粥、施物,你们也可以去碰碰运气。”
“第五,在院里提供医师看病,出诊免费,药费你们自己负担。”
“第六,院内厨房大家可以使用,院内会提供少量日常所需,大家可以自行取用。”
“最后提醒大家,没事别出城,出去了就不是那么好进来了,行,就这些了。”
老汉说完这些就让他带来的那人安排这七人的住宿问题,之后就再不管他们。
凌告诉毛毛,那老汉说得是恭殊语,他根本听不懂,老汉说的又快,真是一个字都没听懂。饶是毛毛再有语言天赋,一门没学过的语言,也不可能凭空就能听懂。凌没听懂,毛毛就更不懂,不懂也没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