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难如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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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你当成妖怪不假，但我可没想要你的命！我分明是想救你……”
听到男人的分析之后，女人瞬间感觉有被冒犯到，她看向男人身后的黑色毛球，轻蔑地苦笑了一下之后，用尖酸的语气嘲讽道，
“算了，就当是我的好心被当作了驴肝肺。mwannengwu还真是疑心生暗鬼，可惜你背后的那个暗鬼都比你明事理。”
“那就是我多虑了，我向你道歉。”
男人盯着女人毫不躲闪的眼睛，一板一眼地说道，
“那你倒是说说，你想怎么救我？扔两把刀就能把我给救上去吗？”
“榆木脑袋……”摇头哀叹了一句之后，女人接着提醒道，“你回头看看你的身后。”
随后，就像是对男人失望透顶了一样，无奈地摇了摇头之后，女人便把头扭向一边，再也没和男人说过一句话。
由于峡谷间没有了刻意抬高音量的人声，四周再次变得安静起来，安静得让男人可以听到从身后传来的细微的叮当声。
那声音就像是金属物质撞击硬物所发出的响声。
男人恍然大悟，他赶忙看向斜插在地面上的长刀，发现只剩下了一把，这让他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上。
“布头，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金属刀具不能吃，也不能任意把玩。”男人一边责备着，一边急切地朝背后看去。
果不其然，大概是为了消磨时间，在二人对话的过程中，布头把其中一把长刀拔出来之后，便跳到了山洞一侧的岩壁前。
它嘴里叼着长刀的刀把，把长刀的尖端对准了近乎垂直的岩壁。
似乎是想把长刀插到岩壁之中，它一前一后地蹦跳着，让长刀的尖端连续撞击着岩壁。
不知是它的力气太小，还是压根就没用上全力，在碰撞的过程中，岩壁上偶尔会出现细微的刻痕，但长刀的尖端从来没有插进岩壁之中。
“泥？”听到男人的嗔怪之后，布头依依不舍地停下了正在进行的“娱乐活动。
它略显疑惑地瞪大眼睛，扭头看向朝它走来的男人，嘴里发出了令人难以理解的单音。
“松口。”男人蹲在布头的面前，一边捏着长刀的中央，一边简短地说道。
“逆！”这次的布头并没有顺从男人的意愿，它咬紧口中的长刀，皱着眉头，发出一个重音。
“松口！”男人也变得不耐烦了，他同样皱着眉头，用更重的语气命令到。
“你……”像是预料到男人可能会以更强硬的语气来“反驳”它，无奈地吼叫了一声之后，布头便不情愿的松口，让男人把长刀拿走了。
也就在这时，在山对面观看了他们良久的女人打了一个哈欠之后，再度嘲讽道：“你还真是个榆木脑袋，你的小跟班都比你的脑袋灵光。”
由于被戳中了笑点，说完之后，女人看着那两个活物的滑稽模样，在原地不受控制地大笑起来。
“你不要瞧不起人！”男人被女人的嘲讽气得满脸通红，他看着在山对面笑得前仰后合的女人，把长刀重重地扔在地面上，拼命反驳道，
“布头确实聪明，但它只有五岁孩童的智商，我好歹也是一个智商超过百分之六十……”
“你理解错了，我可没说你的智商连一只动物都不如。”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之后，女人接着回复道，“你带来的这只珍奇异兽和五岁的小孩一样聪明，那智商确实不低，它和这里最聪明的食壳鸟有的一拼。”
“你是说刚才那只会说人话的怪鸟？那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听到女人再度提到“食壳鸟”这个名词的时候，男人像是被触发了什么机关一样，他暂时放下了之前的不满，两眼放光地问到。
“食壳鸟是我们这里常见的食腐鸟类，你身后的山洞就是它居住的地方。”女人也暂时卸下了对男人的一些成见，心平气和地回应到。
“也就是说，食壳鸟是一种穴居鸟类。”看了一眼对刀哀叹的布头之后，男人便重新将它抱到了怀中，他抚摸着布头的头顶，一边答复着女人，一边看向身后的山洞。
这是他平静下来之后，第一次仔细观察这个山洞的构造。
与一般的半椭圆山洞不同，这个山洞的洞口是一个竖起来的长方形。
它的边缘就像被精心打磨过一样，和抽象的几何图形一样平直。
“这完全不像是天然形成的洞穴。”惊叹了片刻之后，男人便转过身去，盯着不以为然的女人，半信半疑地说道。
“那确实不是天然形成的洞穴。”女人肯定地重复着，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也就是说，这是食壳鸟自己开凿出来的住所。”思索了片刻后，男人接着说道，“倘若是这样的话，食壳鸟的智商很可能已经与人类齐平了，若不是受限于身体条件，它很可能会”
“说到底还是个门外汉啊！那玩意可没有这种本事，这都是镇上的人开凿出来的山洞，食壳鸟只是借居而已。”女人微笑着摇了摇头之后，纠正道，
“你仔细想一想，食壳鸟是食腐鸟类，人造山洞为什么会吸引这种鸟？”
“你的意思是说——这山洞是本地居民死后的墓穴？”听着女人的描述，男人的脸唰的一下白了，他一边用颤抖的声音问着，一边回头看了看背后的山洞，突然感觉这个山洞变得阴森了不少。
“正解。像这样的墓穴，这座山上还有很多。”女人看着脸色发白的男人，一脸坏笑地说道。
也就在此时，如果你站在女人的视角，并顺着她缓缓移动的手指看去的话，你会发现——那座山上零零散散地分布着一些类似的洞穴。
“一个墓穴都能把你吓成那样，我算是知道你是怎么掉下去的了。”见男人没有回复，女人接着说道，“你应该是昨天晚上经过这里，看到了河面上那些正在活动的蓝色人影，被吓破了胆。”
“确实有这回事。”听到女人的猜测之后，男人终于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他略有些后怕地看着谷底的河流，红着脸说道，
“那些人影散发着蓝色的荧光，它们在河面上来回穿梭，好像在演话剧，我经过此地的时候，其中一个人影突然停止了活动，扭头看向了我，它的五官十分完整，就和活人的五官一样。”
“那不过是墓穴附近常见的鬼火，你一个连夜路都敢走的人，居然还会怕这种东西？”女人丝毫不顾男人的怂样，继续打趣到。
“鬼火不应该是一团飘在空中的磷火吗？”听到女人的嘲讽之后，男人并没有生气，他一边想象着自己认知中的鬼火，一边纳闷到。
他原本打算刨根问底，但又转念一想——和对面的那个女人一样，这或许就是井底之蛙的少见多怪吧！
于是，他便打消了询问的念头。
“但我着实不知道那些鬼火居然还能幻化成蛋壳把你包裹起来，最终救了你一命。”女人一边思索着，一边感动地说道，
“我虽然没见过这种奇观，但我不得不承认——镇民实在太善良了，为了救你这种真正的冒失鬼，死了都要见义勇为，不惜自己会魂飞魄散。”
女人越编越带劲，终了，甚至还梨花带雨起来。
很显然，这些都是些无稽之谈。
为了消除自己的疑惑，还没等男人解释，女人就编造了一个能够让自己接受的理由。
但对面的男人可不吃这一套，他很清楚自己是如何自救的。
只见他倍感无语地眯着双眼，用迷离的眼神看着编得起劲的女人，抬高嗓门，毫不留情地纠正道：
“大姐，你说的那个蛋壳是我的防摔神器，不是什么‘见义勇为’的人形鬼火，它的工作原理是这样的……”
“行行行，我知道了，不要和我扯什么防摔神器的工作原理，我不感兴趣。”打断男人的话后，女人在原地伸了个懒腰，长长地打了个哈欠，接着说道，
“扯得太远了，你现在应该很想离开这里，你仔细想想黑球刚才的动作，你就没有受到一点启发吗？”
此时的布头似乎听懂了女人的意思，它原本无聊的眼神瞬间变得兴奋起来。
男人还在沉默的时候，它便跳到地面上，盯着对面的女人，在原地弹跳了一下，开口喊道：“妮！”
这个看起来没有任何意义的叫声，在女人的联想之下，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意义。
它喊到了女人的心坎上，喊得女人心都化了。
只见她露出甜蜜的笑容，慈祥地看着布头，冲男人抱怨道：“说到底，你还是个榆木脑袋，连你的宠物都看不下去，它已经开始赞赏我了。”
“你想多了，布头平时就是这么叫的。”男人尽量压抑着心中的不满，冷静地解释道，“但它刚才兴奋地原地弹跳了一下，倒是说明在它的认知里，它已经把你从敌人的名单中除名了。”
“是吗？那可真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女人一边说着，一边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你现在相信我了吧？你想离开那个墓穴，就需要……”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需要你的帮助。我来到这里，本来是想卖一批狠货。”男人打断了女人的提醒，他在女人惊讶的注视之下，一脸臭屁地从布头的嘴里掏出一个金黄色的圆柱。
“让我看看你说的狠货是个什么东西。”女人眯起眼睛，一脸好奇地朝男人手中的狠货看去，但却大失所望。
至少从审美的角度考虑，那玩意已经在女人的认知里画上了叉号。
“好丑。”女人干脆利落地吐槽到。
“丑没关系，实用就行。有了它，我不需要你的帮助，也能重新回到山顶上，你就好好看着吧，要是被它的魅力所折服了，我可以打折卖给你。”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胸有成竹地按下了圆柱中央的按钮。
10秒……
20秒……
30秒……
40秒……
50秒……
一分钟过去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在男人的记忆里，按钮按下去的那一刻，圆柱便会发出女声提示：“您需要购置什么东西？”
而现实中的圆柱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这让男人想起了防摔神器的一个致命bug——目前的防摔神器只能保护活物的生命，它可以使器物看上去完好无损，但它不会“保护”器物的功能。
“可恶，防摔神器的bug没有修复，10版本的便携宝已经被摔得失去了功能。”男人不禁懊恼地骂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