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供词
“嗯,很合理,我也是赘婿,没有出身就想登堂入室这种想法也属正常,那这样,你呢好好养胎,你的未来夫君不久还有一场殿试,如果中了状元你可就是状元夫人了,届时诰命加身,光宗耀祖,岂不美哉”,萧柏川长相俊逸,循循善诱,女子看着他,仿佛看见了自己的金光大道。mwannengwu
方卿晚拍了拍方棠舟的手臂,方棠舟知道长姐不让冲动,静坐在原处没有出声。
眼看自己好不容易找来的女子就这么被框住,曹秋霜按捺不住驳斥,“不行,别说中了状元,她什么出身?就想嫁进国公府。棠舟不可能娶这种来路不明的女子为正妻。”
女子一下就反应过来,“原来你在框我,想让我闭嘴,然后无声无息的把我弄死是吧?你休想如意,你们国公府休想息事宁人”,她站起来再次朝柱子跑去。
“要碰就碰死”,方卿晚的声音响彻大厅,女子一惊,被吓得慢了脚步,“一个罪奴而已,死在国公府轻轻便可掩过去,还真当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玩意儿了?我倒要看看是这屋里的人会替你不平,还是屋外的哪个敢替你伸冤。”
屋里的人全部看着方卿晚,这样的方卿晚全身散发寒气,别说那心怀鬼胎的女子,就是曹秋霜也一时被震慑住,“卿晚,不好说这些话的,对你名声不好,何况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咱国公府的第一个孙子辈,别做得太绝了。”
方棠舟确是听到了细节,“长姐,她是罪奴?”
方卿晚冷冷看着女子,眼神如腊月寒风割破女子的伪装,“嗯,若不是她起身奔跑,我还不能瞧见她手腕的刺字,大乾律法,凡罚沛官奴者皆处以黥qing刑,男子刺脸,女子刺臂”。
女子赶紧扯了扯袖子,像是被人扯住了小辫子,瑟缩着不敢抬头。
“别遮了,我只需将你交给押司送到官府,不出半个时辰,你的出身、来处、所犯刑罚、所属官家都会一清二楚,你不怕死,却要无端跑来诬陷我国公府,那定是有你在乎的人和事,所以你要活着,看着你心中在乎的一切,为你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这才是惩罚”。
女子已经慌张不知所以,一股寒意布满全身,方卿晚并不在意,朝着门外吩咐,“来人,塞住她的口,绑住她的手脚,安安稳稳、平平安安的把她送走,问府尹要一个答案,否则,国公府只能劳曹丞相大驾了。”
女子眼神恐惧,已经抖得像筛子,前院多得是大力气的仆妇,三下两下就把女子绑走,闫妈妈看这情况慌了神,脸色苍白的看向曹秋霜,情况扭转太快,曹秋霜也是一时发懵,眼看着女子被送走,方卿晚还搬出了哥哥,她怎么好意思?关键是万一查到自己头上怎么办?方卿晚何时恐怖如斯?
“长姐,你可真是在世女诸葛”,方棠舟喜笑颜开。
方卿晚假意严肃,“树大招风,今日之后你更要小心谨慎,莫要遭了奸人陷害,知道吗?快去给母亲报个信便回去休息吧”。
曹秋霜想赶紧离开去料理后事,对方卿晚说:“卿晚啊,今日真是虚惊一场,还好你撑住了场面,我也受了惊吓,这会乏得很,你也早些回去歇歇啊。”
方卿晚叫住她,“二夫人,我觉得还是不妥,无端端的怎会有人使出如此恶毒的手段,国公府莫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吧?”
曹秋霜扬了杨绢帕敷衍道,“哎呀,兴许就是这女子不安分,你别想太多,柏川,快陪卿晚回去歇着。”
谁知萧柏川全然不懂她的意思,“二夫人,还是让她到你院里坐会吧,也好陪你安安心。”
她当世女诸葛害怕?胡言什么乱语?曹秋霜脱不了身心中着急,“哎哟,都嫁人了,你到我院里柏川怎么办?两夫妻回去说说话岂不是更好?”
“哦,我没事,夫人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萧柏川浅笑说着,很是大度。
你个蠢货,要你何用?
方卿晚进一步挽着曹秋霜的手腕,“走吧,二夫人,我们回院里说。”
曹秋霜只得转头跟闫妈妈打眉眼官司,也不知闫妈妈看没看懂,转身悄悄出了门。
申时一刻,官府来人回了话,说女子确是逃跑的官婢,先是充做清倌,后又得罪贵人被刺字为奴,跑出来之后被人玷污,在街上听见了方棠舟中举的消息,前来诬赖。据说刚关进大牢便自尽而亡了。
听见人已经死了,曹秋霜舒了一口气,“原是如此,真是青天白日惹了晦气,是该去宝国寺拜一拜了,卿晚,你也累了,早些回去歇着吧。”
方卿晚也不再逗留,起身行礼,“好,那二夫人你好生歇着,卿晚便不叨扰了”。
供词错漏百出,方卿晚知道阻止不了曹秋霜消灭罪证,但终归是拖过了一时。
跟在曹秋霜身边学习管家,她已经摸清了前院值守和管事的人,选中了贪财的徐婆子给了不少好处,月茉便可自由进出,除了汇报六个孩子的情况,她也能跟着苍离学些本事,闫妈妈走后,方卿晚抽空出去交代月茉拿着李承宇的把件去了官府一趟,这时她已经回来等在院中。
方卿晚按了按太阳穴一脸疲惫,“我有些乏了,月枝月桃,替我准备些吃食,吩咐今晚早些抬水,月茉进来吧,茶水都凉了,给我冲杯安神茶”。
“是,大姑娘”,大家各忙各的,月茉进屋给方卿晚点炉子烧茶水。
“大姑娘,如您所料,刚才闫妈妈去找了丞相府的管家,两人一起去了官府一趟,把那女子害了”,月茉一边烧水一边小声说着。
“嗯,闫妈妈一来一回,想必官府都审完了吧?”方卿晚拿出姑姑给的册子细细翻看,“你去把我的香料取来。”
月茉取来香料继续说,“那女子也是个嘴硬的,尸首被抬出去的时候浑身是伤”,月茉看了看屋外,掏出玉猪和一份供词递给方卿晚,“大姑娘,这是您吩咐的供词誊抄”。
方卿晚打开看了看立刻收起来,“闫妈妈还是不够细心,以为死无对证,可沾了血的手怎么可能洗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