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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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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饭时,路长征主动和苏小花攀谈,以关切屯里生活切入,却总拐到柏县长身上,刺探苏小花和柏县长熟到哪种程度,态度有种屈尊的亲切。mwangzaishuwu

    苏小花答的,有种热情式的敷衍。

    路厂长刚想直接问。

    就被苏小花转移了话题,“路大伯,我觉得给小宝的小床装上四个轱辘,晚上您一个人看小宝时,能省不少事。”

    路长征还真细想起来,觉得可行。

    然后俩人就开始商量,轱辘应该要多大号的,小床要如何改造,不仅得装上轱辘,木围栏也得改造,木板见宽度不能卡头,不能卡胳膊。

    最后敲定,直接拆掉木板,留下木头框架,再用布料围一圈,这样更安全。

    等俩人讨论完,不仅晚饭已结束,李宝珍还把厨房收拾完了,提着俩铝饭盒,明显准备要走。

    这时,天已黑了。

    路长征不好拖时间留人,更没话头再追问柏县长的事。

    苏小花提着俩摞书走在前面,李宝珍一手包袱,一手小兰。刚出屋进院,苏小花却停住脚,突然转身。

    路长征以为苏小花是要劝他止步别再送。

    其实路长征也只打算送到屋门口,正在心里夸苏小花懂事呢。

    下午那会儿他中邪似的把苏小花送那么远,被老郑看了笑话。

    他要吸取教训,不能再做那么丢身份的事。

    然后他就听苏小花银铃般声音钻进耳朵,

    “路大伯,我看到院里大树边靠着辆自行车,能借我们骑回去,早上我娘再骑回来不。”

    路长征愣了一下,点头答应。

    多加了句,“我爱人就是骑这辆自行车出的意外。”

    苏小花皱着眉,语气诚恳:“路大伯要是嫌这辆自行车晦气,我命硬,不怕那些鬼啊神啊,就算有什么脏东西附在上边,我因此出了点啥事,也绝不会怨到路大伯身上。我马上把自行车推走,再也不让它进您家门。”

    说着,苏小花就去把手里的书塞娘怀里,几步就走到自行车旁,摸到车把后,还重重打了自行车两下,“叫你害人,倒霉了吧,以后只能跟着我这个穷鬼。”

    话落,苏小花看向站在门边的路长征,见他张张嘴,似要说什么。

    苏小花立马接上,“路大伯放心,我知道现在不让搞迷信,到了外边我绝对不说路大伯是因为嫌这车沾了阴间的东西,才让我推走的。”说完,还看了眼墙头,似在确认没人偷听。

    路长征闭闭眼,摆摆手,他本想让苏小花嫌那辆自行车晦气消了借车的心思,现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被苏小花说的心里毛毛,

    李宝珍抱着俩摞书,手腕上挂着小包袱,神情局促,脸上带着讪笑,“路厂长,我们先把自行车骑回去,偷偷请神……,不是请个能人帮这自行车送送魂,等这自行车干净了,我们肯定得还回来。”

    路长征点头又摇头,舍不得自行车,又觉得这自行车就算被作完法,也不吉利。

    “路伯伯,自行车上好像飘下来个东西。”

    路长征心脏头皮跟着一紧,顺着苏小兰小手指着的方向,看向自行车后车座上,啥也没有。

    “啊!”

    “啊~”

    男女双重尖叫,同时拔高音。

    苏小兰立马抱住娘的大腿,仰着头跟娘说:“娘,东西飘走了,不怕不怕,娘最勇敢!”

    她怕怕时,姐姐就是这么哄她的

    苏小花赶紧去开大门,然后回来把自行车往外推。她真的只想小小报答一下路厂长的虚伪好心和之前给她甩脸子的小小仇怨。闹成现在这样,还真托她小妹的福。

    等把自行车在门外停稳,苏小花才注意到,站在门边两三米外的胖副厂长,她实在不知道人家姓啥叫啥,就只能笑着点头当打招呼。

    她还急着回院,把惊恐中的娘拽出来呢。

    等苏家三口在门外回合,胖副厂长还没走。

    站在屋门口的路厂长透过敞开的大门,也看到了郑北。

    但他现在实在不想和那辆此刻看起来阴气过重的自行车,靠太近。

    以后,他也不想再要回那辆自行车。

    幸好,苏小花识相,没和郑北多交谈,很快就载着娘和妹妹走了。

    郑北也没进院和他打招呼。

    人都走了,路长征却觉得院里很挤,迎面扑过来的黑气,越来越浓,心脏像被某种东西紧紧捏住,整个人呼吸困难,大脑缺氧。

    他看到奶奶一身白衣从黑气里钻出来,朝他越靠越近,一直对着他笑,笑得十分慈祥,门牙还掉了一颗,风一吹,路长征后脑勺一凉,奶奶的笑脸扩大再扩大,变成龇着牙,笑得阴森又恐怖,突然有个眼珠掉下来,影子朝他快速扑来,嘴里喊着还命来。

    路长征想叫,却叫不出声。

    腿不自觉开始抖动,脚却像被定住一样。

    他以为自己早就忘了。

    奶奶也忘了。

    过了三十多年,奶奶为什么还来找他!

    当时他才七八岁,鬼子进村,奶奶把他塞进了地窖,自己却没来得进来。等外面彻底安静,他再钻出来查看时,奶奶已死透在院门口。

    恐惧中的路长征,越回想越害怕,奶奶化作鬼魂后,是不是看透了他当时心里的那点庆幸,甚至是窃喜。

    他还因为太害怕,没给奶奶搬进屋里,更没锁门,就跑回了城里,爹娘急忙收摊,再带着他回来再找奶奶尸体时,奶奶已被某些动物啃得不成样子,大腿和肚子上,好多个血窟窿,眼睛也被叼走了一只。

    “奶,我错了,奶,你是我奶,别吓我。”

    “奶,对不起,但,但我现在有出息了,当大厂长了,给咱家光宗耀祖了,奶~”

    “哇~哇~”

    小宝在哭。

    小宝醒了。

    眼前朝他索命的奶奶消失了。

    路长征跌跌撞撞跑进客厅,看到小床里皱眉大哭的小宝,赶紧弯腰抱进怀里,似抱住了护身符。

    被抱得太紧,小宝很不舒服。

    哭得更大声。

    路长征稍稍放松了些手劲,低头看向怀里的孙子,心里不禁有些埋怨。

    苏小花说那些话吓他时,他怎么不醒。

    他尖叫时,孙子怎么没和他有感应,小宝该早点醒的,早点哭的。

    最迟,太奶奶的鬼魂现身时,小宝该提前哭的。

    白瞎他为了这孙子,洗了近三天尿布。

    保姆在时,小宝在饭桌旁没一会儿就睡了。

    保姆走了,光闻味,他就知道这小兔崽子又拉了。

    路长征脸上的嫌弃更盛。

    从路家出来,被大闺女安置在后车座的李宝珍,一手拎包袱,一手紧环小花的细腰。

    虽然坐在前面大杠上的小闺女说了,那会儿她看见的是树叶。

    但她这心啊,突突的,有人经过,她总下意识看看那人有没有腿。

    等自行车骑进县医院前院,李宝珍往下轻轻一跳下了车,心里却十分排除进医院。

    她听人说过,医院里阴气最重。

    苏小花下车后没急着安抚娘的情绪,而是先把车把上挂着的两摞书,送到医院门卫处,掏出一把花生让大爷吃着解闷。

    大爷笑呵呵地答应,白得一把花生,乐意得很。

    等走回自行车旁,苏小花见娘还是那副呆样,只好一手牵妹,一手牵住娘,这一路,她劝过了,但娘根本没听进去,依旧疑神疑鬼,神色不宁。

    “闺女,要不你一个人送进去,我和兰兰在外面等你。”李宝珍脚步拖得很慢慢,基本是被小花拽着走。

    苏小花稍作思考,想到了妙招,停住脚步,凑到娘耳边,低声说道:“娘,咱回去就找神婆给你和那自行车作法,咱屯那神婆按次收钱,咱多沾染点不干净的东西,却和那些只沾染了一点点阴气的人,给一样的钱,那咱是不是就赚了。”

    李宝珍一听,觉得是个理。

    反正回去就找神婆,那些鬼啊魂啊能读人心,知道跟着她们走,过会儿就得被赶走,所以懒得跟她们白走一遭。

    想通后,李宝珍大步流星往里走。

    前后关系对调,换成苏小花被拽着走。

    苏小兰落在最后,被中间的姐姐拽着走,眼里有大大的好奇,姐姐刚刚和娘到底说了啥?娘怎么突然从跟着老母鸡的怂怂小鸡变成带鸭宝宝们威风遛弯的鸭老大了?

    姐姐好厉害!

    咚咚咚,上了二楼,苏小花站在最前面,敲响吴洁的单人病房,很快听到里面的应答,很温柔和善的声音。

    推门进去,见到真人,人如其声。

    彼此皆是陌生人,她家还一来来仨,在病床旁一站,给形单影只还腿瘸的吴洁莫名一种压迫感。

    苏小花先打破尴尬,出声做介绍,“大娘,您别紧张,嘿嘿,我们没走错门,也不是来打劫的,是路厂长叫我们过给您送晚饭。当然更是让您长长眼,看看我娘去您家帮忙俩月合不合适。”

    吴洁一听,这回路长征办事没忘征求她意见,本因今个晚饭难吃而心堵的烦闷,散了大半。

    苏小花看向笑得一脸憨厚的娘,介绍道:“这是我娘,李宝珍。”

    吴洁也顺着苏小花看过去,重点看向李宝珍的手指甲,没黑泥,满意了一半。

    苏小花又拿过娘手里的包袱,把床头木柜上装着苹果的网兜往里推了推,给包袱找好地后,一层层解开,拿出里面的饭盒和包子,还有点烫手。

    吴洁闻到香味后,满意了大半,摆手使眼色,表示想坐起来。

    站在最前边的苏小花后退一步,让娘过来帮忙。

    以后是娘要和这位大娘相处,她得多多创造机会,让娘在这位面前留好感。

    李宝珍本就是个力气大又细心的,一手环住吴洁的腰,一手托起吴洁的大腿,基本是半抱着把吴洁扶起来的,还轻拿轻放,没扯到一点伤口。

    “大妹子,您手劲真大。”吴洁夸得真心。她请的那个看护,光一个嘴甜,照顾人根本不细心,还偷偷皱眉嫌她事多,还以为她不知道呢,她是腿瘸了,不是眼瞎了。人比人,想换。

    李宝珍笑得羞涩。

    苏小花适时递过饭盒。

    吴洁又摆手,眼睛看向李宝珍,边说边比划,“大妹子,你绕过来,床这边墙角竖着个小桌子,就是放床上吃饭的。”她跟喜欢使唤同龄人,自在。

    吴洁这自然亲昵的语气,让李宝珍也不自觉打开了话匣子,拿桌子摆桌子,嘴上搭着闲话,“哎呀,我们乡下猫冬时,就爱在炕上吃饭,那炕桌比这小桌子大点。”

    婶子大娘辈的俩人,一旦看对眼,越唠越起劲。

    刚开始是吴洁在交代家里的琐事,就像早饭馒头去哪个食堂买,饭票在哪,老路有那些忌口,小宝的尿布要用哪个锅煮等等生活琐事的细节。

    后来越唠越偏,成了李宝珍分享屯里八卦,吴洁边吃边听。

    吴洁这几年太寂寞了,丈夫忙着工作,儿子忙着上学,好不容易有个孙子陪了吧,但几个月大的娃娃根本不会说话。三年了,厂里的新媳妇老媳妇都不爱和她唠八卦。

    被孤立了三年,吴洁遇到能和她说到一块的李宝珍,久旱逢甘霖,欢喜地很。

    要不是苏小花打断提醒,天晚了。

    这俩人,还真有彻夜长叹的兴致。

    苏小花好久没见自家娘大嘴叭叭叭吧,这么鲜活能对别人家的那些大小事,有那么多意见,她以为娘只爱看热闹,听八卦,看完听完就拉倒。

    以前的记忆猛地袭来,

    苏小花才惊觉,以前爹在的时候,娘好像很爱在吃饭时,和爹唠那些李家长东家短。

    和屯里人凑堆看热闹时,也常站出来说公道话。

    但自从爹走了,娘虽然照旧看热闹去老槐树下听八卦,却像据嘴的葫芦,只听不吐。

    苏小花知道,娘是怕自个说错啥话,她给惹麻烦,只能憋住自己的正义和同情。这些年真把娘憋坏了。

    有吴大娘这个屯外人,能听听娘这些年存的话,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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