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竞拍茅草屋洛书书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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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刘裕虽觉得陆远之判案糊涂,但好歹保住了自己一条命,已是侥幸,见衙差砍了家中的枇杷树又将池塘填平,也不敢多说什么,自己这些年也没什么多余积蓄,便决定将家宅拍卖。moweiwenxuan
村里见刘裕要拍卖房子便都赶来凑热闹,但参与拍卖的人却是没有。
都是本镇的人,自己有房子可住,这里地方偏僻外来客极少,刘裕这家宅又害死过人,谁会想不开花这冤枉钱呢。
连着两日,一个问价的都没有,刘裕正苦恼着,突然一位操着北方口音的客商上门问价,一开口便是150两,刘裕正欲答应,又来位苏州口音带着帷帽的年轻人叫价200两。
那北方客商,见有人同自己竞价,又喊道,“300两。”
刘裕见赔偿金够了,也就想成交,只看了一眼另一边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也不说话,只不停地咳嗽,似乎身子骨不好,一副娇弱模样,待一口气缓过来便朝着一旁的小厮点点头,那小厮连喊道,“500两。”
“小郎君,这房子可不值这个价,你要是喜欢要不然看看我家房子,有空余的。”
一旁的看客见状连忙推销起自己的房子,买谁不是买,刘裕家这茅草屋都能到500两,他家可是实打实的木头房,不比他强?
那年轻公子撩起帷帽,苍白着脸对着那推销的大伯摇摇头,此人正是接到陆远之书信赶来的洛书书。
“他不识货,你也不识货,刘裕家这屋子有什么好的,一个个都这么不死心。”那大伯瞥了一眼洛书书,便转身离开。
洛书书听及此话留了个心眼,思忖了片刻。
那北方客商走上前对着洛书书作了个揖,开口道:“小郎君,在下顾尚,见你身子骨不好,不如早点回去歇息,这样,我给你200两,这房子你就当让给我。”
“各凭本事。”说完洛书书便找了个凳子坐下休息。
镇子里的人听闻刘裕家的茅草屋竞价到500两,都纷纷赶来,一时之间刘家门口热闹非凡。
“1000两。”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震惊,议论纷纷。1000两在杭州城都能买座小宅子了。也不知这两个外地客商是不是傻的,竟花这么多钱买这破房子。
刘裕也是一惊,1000两,他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
顾尚环顾四周,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见那年轻人无意加价,向其作了个揖,“承让承让。”
洛书书没有理他,带着小厮便匆匆离开,拐进小巷后感知身后似乎有人在跟踪自己,洛书书交待了小厮几句,便和小厮分开而行。
洛书书看似东逛西逛,见到条暗巷便拐了进去。
那人见四下无人,便冲上前,想从身后将洛书书打晕。
谁知洛书书一个闪躲,那人扑了个空,待转过身再想出手,洛书书已经抢占先机,三下五除二便将那人收拾。
洛书书卸了那人胳膊,见那人痛的嗷嗷叫,才开口询问,“谁派你来的。”
那人却是闭口不答,洛书书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那人似乎疼得晕了过去,洛书书将人招呼醒,接着询问,“谁派你来的,顾尚?”
那人吃痛,缓缓睁开眼睛最后点点头,“顾郎君,只说将你打晕待去见他就行了,事后给我200两。”
“怎么派你来?”
这人估摸着学过些拳脚但绑人暗杀绝不会轮到他头上。
“本来是还有另外两个,我见你身子骨不好,又独自一人,想着应该是好对付的,便支开了他们。”
洛书书挠了挠头,连夜赶路得了风寒,又水土不服拉了好几日肚子,难怪别人看不起自己,派了这么个货色。
等了一会,见小厮带着人马到了,洛书书便转身离开回客栈换了身衣服后,从后门偷偷溜出直奔府衙而去。
一个翻身进了府衙后院,洛书书按照陆远之所说的找到了师爷的书房。
还没来得及翻找,便听见门外有说话声。
“见那通判怕是也是个饭桶,这几日也就和知县吃吃喝喝。”
“主家传来消息,让我们将石头早日送往京城。”
“记得将王二那小子处理了。”
洛书书皱了皱眉,隐了起来,正在思考该如何脱身,却听见外面又有人说道,“郭师爷,少爷被陆通判抓了。”
郭德仁听及此不由得咒骂一声,“这小畜生,这时候惹这瘟神干嘛。”
旁边那人急忙劝阻道,“郭师爷这般可是将自己也骂了进去,还是先去看看令郎,别出大事,在下先告辞了。”
听两人脚步声走远,洛书书松了口气,便在屋内翻找起来,郭师爷是个小心人,寻了半天也没有翻到证据,洛书书又想着王二的安全,便悄然离开。
郭德仁赶到府衙正厅时便见自己儿子趴在地上,屁股还在隐隐渗血,顿时怒上心头,质问陆远之,“陆通判这是何意。”
“郭师爷,本官记性不好,不知道本朝律法如何定调戏妇女之罪啊?”
说着还一拍脑袋露出一脸无辜单纯的表情。
郭德仁见此番场景嘴角抽了抽,随即说道,“仗刑50。”
陆远之一拍脑袋,似恍然大悟道,“瞧本官这记性,没听见郭师爷说什么吗?50下,这才20下吧,还不赶紧续上,打完就拖下去别耽误郭小郎君疗伤。”
郭德仁也知是自家儿子惹了事儿,现今主家要的鸡血石正在紧要关头,也不敢说什么,只求这陆远之赶紧打完,让他带着儿子疗伤。
郭子凡一看自家老爹不仅不救自己,还让自己多挨了几十下板子,开始破口大骂。
“老东西,老子让你救我,你倒好,你”
府衙外多是本镇看戏之人,也对着郭家父子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谁人不知郭家几代单传,郭师爷对自家儿子十分宠爱,郭家小郎君也仗着身份横行霸道,鱼肉百姓。
大家早已不满,敢怒不敢言,现今陆通判有意处理,大家都直呼好。
郭德仁冷汗之下,官家重孝道,所以大宋律例规定,公然辱骂父母重者是可以判死刑的。
见自家儿子还不住口,郭德仁上前就是给了几个巴掌,随即跪在堂前,“陆官人饶命,是小的管教不严,还请陆通判”
陆远之眉头挑起,一双冷眸眯了眯,若有所思地盯着台下的人,骨节分明的手漫不经心地敲着桌面。
“犬子本性善良,是小的没教导好”
听及此话,陆远之忍不住嗤笑出声,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看着仗刑已满,徐徐道:
“郭师爷不必太紧张,你在昌化县的所做作为本官也看在眼里,既然50下打完了就带回去吧。”
见着衙差殷勤抬人的样子,陆远之不禁摇摇头。
退了堂,回到后院的陆远之,从袖口取出一个精巧的小盒子,打开拿出其中的发钗仔细地抚摸,喃喃自语道,“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欢。”
“这是在思谁呢?”
陆远之抬头便见洛书书苍白着脸,紧捂住腹部,血液溢出指缝,滴落在地上。
“我没事,受了点伤,不重,用了药了。”
洛书书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都这样了,阿七。”
陆远之唤来小厮一同将洛书书扶进屋,又让小厮打扫了院子。
见洛书书似乎睡了过去,便为其上了层药。
待洛书书醒来见靠在桌子上小憩的陆远之,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咱们得尽快了,那伙人已经开始向王二下手,现在王二我送去安全的地方派人守着了。这伙人上头应该有人,京城的应当是个大官,确实如你所言目标就是这鸡血石”
洛书书絮絮叨叨了一堆,见陆远之仍在发愣,不免有些生气,“你到底有没有听见。”
陆远之皱眉,沉思了一会,方才徐徐开口,“怎么受伤了。”
洛书书想到这生气的锤了一下床面。
“说起来就气,老子救完王二腹痛难忍正出恭呢,这伙人突然杀出来,老子裤衩子都没来得及穿上,更别说拔剑了,根本来不及,我干脆泼了他们一桶腌臜物。”
陆远之闻言搬着板凳向门口挪了几步。
洛书书见状后气得扔了个枕头过去。
“晚上行动抓人,你好好休息。”
陆远之将洛书书安置好,便缓步离开了房间。
顾尚买下宅院后就急忙找来工匠,一下午竟建起了两丈高的围墙,将水塘和三间茅草屋围起来,说要拆掉旧宅重新建造新宅。
到了晚上,有人听见围墙里还传来不少锹镐挖掘的声音,第二日一大早十几辆推车载着湿土被推了出来,那土车没有推到荒地,却转向官道。
陆远之带着人马一早等在过道上,见有人推着土车来,便上前检查。
“官人,这就是普通泥石。”那推车的小厮笑着解释道吧。
陆远之上前将车上的浮土拨开,向下又挖了一下,便露出埋着的鸡血石,再察看每一车均有零散鸡血石,有大有小,都是有市无价、有价亦无市的宝物。
陆远之下令抓了顾尚和郭师爷,随即准备开堂,听闻陆通判要再审枇杷案,众人均纷纷放下手中农活,准备去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