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好色与否难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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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雀还不知道谢毖突然的情绪转变,她抓了抓头顶竖起的三根毛发,理所当然地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想大王也不例外吧。mbaiwenzai”
谢毖道:“你家大王不是鬼么?”
麻雀说:“这个嘛呃应该”
麻雀被他一句话绕晕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错,可大王不是人啊,那她还有爱美之心吗?好像是有的,但她不是人啊!怎么回事,怎么顺不回正常轨道了呢?!麻雀现在脑子里已经乱成一团麻,谢毖上前拍了拍她的脑袋。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句话指的是普通凡人,而一届凡人而已又岂能跟你家大王相提并论?这些别的小妖怪不懂你要懂,在外万不可损了她的颜面,知道吗?”
麻雀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谢毖又宽慰道:“今日在我面前这样也就罢了,但以后切记,方才那样的话就不要再说了,懂了么?”
麻雀几乎两眼闪着泪花,心中腾起好一阵感动,回去之后立马就将对话完完整整地复述给了云光。
云光盯了她许久,麻雀被盯得后背一股凉意,不免摸了摸脖子,听那平淡的声音终于响起:“你就没发现什么不对?”
麻雀点头又立马摇头,“大王,先抛开别的不谈。”
云光往桌上碗里大抓了一个把,在她面前撒了一把米,麻雀立马扑腾着翅膀在米粒里高兴得喳喳乱叫。
云光问:“抛得开么?”
麻雀边啄边答道:“您先别那样较真,我觉得南太子真真是个好男儿,咱们山上其他男儿跟他比起来就跟歪瓜裂枣似的,不仅相貌上比不过人家,那颗玲珑剔透的心更是难得可贵,主要是他真心为您着想,比起那些只觊觎得到大王庇护和功德修为的好多了。”
云光白她一眼,“你话里话外都向着那南太子,怎么,这才多久胳膊就往外拐了?”
“南太子是您的人,我向着他就是向着您,哪有里面一说。”麻雀嘻嘻笑道。
云光噌地一下站起来,抓起一把米又凶狠狠地丢她身上,骂道:“在我面前脑袋就变灵光了!他绕了这么大一圈,最后都往自己脸上贴了金,你怎么没听出来?”
“大王莫生气,生气容易变老!”
“我活着的时候你太奶奶还是颗鸟蛋!这么久你见我老过几岁?”
遂又将谢毖喊了进来,她面上严苛不怒自威,可嘴角却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云光怒道:“谢毖!你同她诡辩呢?她什么脑子你什么脑子,她分不清哪句真哪句假你还分不清?你这不是成心想陷我于不利?”
谢毖本有事想问她,但没想到一进门就被兴师问罪,不禁哑然失笑,“大人,此话怎讲?”
“你可知现在宫里宫外,民间小巷都如何评价我?”云光衣袖一扫,忿然坐下来。
谢毖仍是笑吟吟地:“定是歌颂大人法力无边,深明大义又爱民如子,大人如今在寻常百姓中的地位怕是都要重于城隍土地,还超过关胜真武,谢毖在此先恭贺大人。”
他眨眨眼,眼神纯洁真挚,这人似乎永远都这般从容不迫,如春风拂柳般柔和淡定,再对比一眼云光的火爆烈性,麻雀几乎要被他迷晕过去了。
云光鄙夷地瞥了麻雀一眼,麻雀立马收起了花痴的眼神,识趣地咽了口口水,讪讪退了出去,顺道替二位将门关紧,免得闲人去打扰,让大家都不痛苦。
一时间,屋内就剩云光谢毖二人,谢毖笑容始终如一,他前些日子面对云光时恐还有些惧意和拘谨,淡漠着神色不敢有所张扬。
如今却跟换了个似的,他是个善于让自己脱离劣势的人,过去在皇宫的处境便体现出了这一点。
有人若是不喜他,他便主动远离,让自己过得恣意快活些,比强行融进一个团体更加痛快容易。
而现在在华山亦是如此,纵然不明白云光将自己带在身边的真实目的,可他知道起码目前来看自己对云光有益,否则她又怎会暗戳戳地站在自己这一边。
明白这一点后,谢毖便开始思考如何将这个优势最大化,让自己站在受益方的尖端。他不再畏缩和躲避,化被动为主动慢慢地调整他和云光之间的位置。
云光绕过长行桌案,走到他的身前,上下打量此人,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
“山在百姓都说我见色眼开掠走了他们太子美人,一传十十传百,本王的名声多亏你又更加响亮了几分!”
对实情一知半解的宫人经口口相传,本来谢毖被强行带走也就在宫里头当饭后谈资来谈论。
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出半日几乎半个兴水城都知晓了此事,流言再经历几番扭曲,到最后就变成了一个十分恐怖的故事。
传闻山鬼性子挑剔,凛然寡欲的表面下有一颗极其好色的心!孤孤单单几千年,中间抛弃好男无数,终于在这年看上了他们南国的太子美人,对他可谓一眼定情。
二话不说就将人虏上了山!作为交换,山鬼还因此承诺让南嘉帝日后成为一代明君!此等真心实意实在感人肺腑!
这两人也算人鬼情深,想不到人变成鬼,那一颗好色之心还是不改啊!
此事在寻常百姓中间传得沸沸扬扬,更有说书者引为美谈,于茶楼酒馆分解成三五回合,那叫一个婉转迤逦。台下听客也高声起哄,乐此不疲,一时间好色的山鬼和有色的太子之间相隔千年的动人故事自然而然便成就了一段佳话。
这可把云光可气坏了,这才过了多久流言就传得沸沸扬扬,传播速度甚至比瘟疫传得还快。
再反观谢毖,此人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站在一旁,渐渐地学会笼络她身边的人来给自己洗脑来了,叫她如何能够轻易就放宽心?
谢毖问:“大人不高兴了?”
“我高不高兴干你何事?”
“大人若是不高兴,我也会不高兴。”
“你不高兴又能如何?”云光不屑地反问:“我何必在乎你的心情。”
“大人不必在乎谢毖,但谢毖希望大人能开心些。”
“怎么开心?”
“大人想怎么做?”/p>
“要是杀了你能让我开心呢?”
谢毖沉默了,云光仿若在期待一出好戏的上演,绕有乐趣盯着他凝固的脸色,可半晌之后,谢毖却点头,“那大人就来杀。”
云光愣了。
“杀了我。”谢毖在轻笑,细长眼眸卷起一丝疯狂:“若是能让你高兴,那就杀了我!”
他嘴角和煦的浅笑怎么看都像一条潜藏在暗处的毒蛇暂且收敛了自己的攻击性,让猎物慢慢地当送警惕心,然后随时都能将其反噬一口。
可惜云光不吃这一套,厉声警告道:“收起你虚头巴脑的那一套,你日后在我身边的日子还久,你要是乐意整日想着怎么哄我高兴那我也不管你,只是若是一直揣着心机试探我的底线,那我可以告诉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放你离开的。”
说罢,她推门而去。谢毖身体一瞬间怔住,似乎感受到她隐隐生气了,转身赶忙追上前去,可云光步履如飞,那是他一个普通人能追上的?追赶了一路也不见云光半点衣角的影子。
谢毖弯腰双臂撑于膝盖上大口喘气,突然一阵轰隆雷声打了下来,真就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底下劳作活动的妖怪们都吓了一跳,纷纷收拾好家伙,往的往洞里钻,跳的朝树梢里跳,躲的躲悬崖边上的屋子里。
只留谢毖一人于空地,谢毖抬头,苍穹之下,黑云密布,顷刻间,方才还晴空万里,此刻便突变愁云惨淡,黑茫茫的一片,紧接着,几丝细雨倾斜而下。
好心的土拨鼠探出一个脑袋提醒他:“南太子,快回去吧,这雨看起来一时半会停不了,山上路滑,小心为妙。”
在松木上安家的松鼠也说:“快回去吧太子,大王若是不想见你,你怎么找都找不到她的,倒是你,别感冒了。”
谢毖抬手挡于眉前,闻言分别向土拨鼠和松鼠道了声谢。不过眨眼间功夫,原本还在外活动的大片生灵们以飞快的速度收拾好藏进了自己的洞穴里。
雨势渐渐变大,山上树多,光线视线都不及山脚下,一到下雨天,眼前就好像蒙了一层厚厚的纱,雾蒙蒙的,无论如何用力睁眼也看不请前方半里之外的事物。
谢毖眯起眼,雨水打在身上,将他的发丝完全浸润,衣物紧紧贴在身上,流水顺着他完美精致的面部轮廓滚落成线。
水线汇聚成水柱,他艰难地迈出步子,想沿着原路返回,可这雾蒙蒙的,连脚下是何物都看不清,又该如何搜索在错综复杂的众多路径中那条来时的正确的小路?
“大人。”雨越下越大,由丝丝细雨最后演变成了倾盆大雨,他往怀里一阵摸索,终于摸到了那个硬物。
就在他还替自己高兴之余,却一不留神,脚下惨遭猛地一滑——!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看到某圈的一个瓜,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125页ppt,字字泣血,过去不乏相关对海王海后的控诉都不足以在我心中留下半点波澜,唯独今日却不知说什么好,只感到沉重无力。求学之路漫长孤独而艰辛,但愿莘莘求知学子前程锦绣,无往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