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病来如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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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之下,他看向娄清,期望能从对方脸上看到反驳,但是娄清低着头,导致他看不见娄清本人对这件事的本能反应。zhaikangpei
身后,娄思催促着:“你俩别磨磨蹭蹭的,都答应好了的,事到临头不能当缩头乌龟。”
盛思齐局促地站在原地,一旁的娄清似乎是看到了他对这件事的抗拒,蹙着眉对娄思说:“要不就算了,别为难人。”
娄思本来举起的摄影机听到这句话直接又放下了,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看向娄清。
“什么叫为难人?要不是”
娄思对着娄清开口想要骂几句,但余光里瞥见盛思齐不安的脸,本来训斥的话迅速又吞回肚子里。
不久,她发话:“行了,既然小盛这么抗拒,那我们就分开拍,到时候p图,这总行了吧,我去喝口水,你们在这里等着。”
如获大赦的盛思齐连忙点头。
叫他和娄清做那样亲密的动作,娄思怕是嫌自己活得腻歪了。
等娄思喝水的这段时间里,周围只有他们二人,气氛无形中尴尬,他看向落地玻璃窗外,内心祈祷时间过得快一点。
背后传来低沉悦耳的声音。
“你,是在怕我吗?”
话音刚落,紧跟着便是一阵缓慢富有节律的脚步声。
盛思齐控制好面部表情,转身想反驳这句话,结果迎面撞上走上来的娄清。
两人原先两三米的距离被娄清走的这两步极速拉近。
待他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时,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过十厘米。
对方比他高个额头的距离,这样的距离迫使他不得不稍微仰头去看对方。
娄清就这样深深地看着他的眼睛,而后薄唇轻启,说了一句不冷不热的话:“你怎么会在这些地方工作,是那个人承担不起你高昂的生活习惯还是你被抛弃了?”
这句话落在盛思齐耳朵里就像烟花一样炸开,炸得他内里血肉模糊。
心脏那处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痛感,恍然间,他想起那次在包间门口听到的一字一句。
--“没什么关系,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你怎么会在这些地方工作,是那个人承担不起你高昂的生活习惯还是你被抛弃了呢?”
曾经设想过再次相见两人会闹得多么不愉快,但他万万没想到曾经温柔体贴的人竟变得那么毒舌,专往人脆弱的地方攻击。
面对娄清的那一丝歉意在这瞬间被埋葬,他不甘示弱地呛了回去。
“谢谢娄总关心,我们感情很好也很稳定,出来工作只是我自己的想法,他拗不过我。”
他对他笑着,用着近乎炫耀的语气。
果不其然,对方在听到他的的话后,脸上彻底黑线,半天没说话。
盛思齐以为这下娄清会知难而退,却不想,对方直接笑了,笑得讽刺、笑得同情。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吗?盛思齐,你到底还要跟我犟到什么时候。”
盛思齐被说得一愣,然后迅速反应过来:“你调查我?”
娄清嗤笑,随即上手用虎口掐住盛思齐的下巴:“关心关心一下前任的现状有问题吗?还是说你怕被我知道,觉得丢脸。”
盛思齐扭头,却没能成功挣脱娄清的辖制,索性仍由他去了。
见对方没话说,娄清心里给自己摘下上风的旗帜,死死盯着对方的脸,想要窥视到他的缴械投降。
不曾想,对方的身体突然开始莫名其妙地颤抖起来。
一开始是很轻微的颤,娄清以为人是被气成这样子的,然而紧接着,对方的的颤动愈发明显。
发现不对劲儿,娄清握住盛思齐不停颤抖的肩膀,语气里全是自己不由自觉发出的关心:“你怎么了,要叫120吗?”
盛思齐摇头,想竭力控制住自己的身体。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此前从来没有这样过。
心脏那处越来越痛,浑身渐渐乏力,呼吸也有些不对劲,他捂着心脏,微微弯腰,想自行缓解。
也就十几秒,盛思齐面上就只剩苍白,额间渗出汗水,嘴唇毫无血色。
周遭的人或多或少都看见了这一幕,有人迅速拨打了120。
疼痛中的他顾不上娄清还握着他的肩膀,身体向前倒朝娄清借力然后朝正在拨电话的那人喊:“别打,求你,我一会儿自己去。”
那人拨打的动作因为这句话犹豫了,这当事人不愿意,那他也不好意思再继续打电话。
娄清扶着盛思齐,脸上冷漠的表情垮掉,露出真实的担心。
他扭头朝那人道:“继续打,别管他。”
他本来就还在颤抖的身子突然开始反抗,想要挣脱娄清的桎梏,边动边说:“松手,我自己去医院看看。”说着说着,语气已经带上了哭腔。
娄清拧眉,这样的情况刻不容缓,直接握住盛思齐的手腕往外拽,盛思齐一个不稳,踉踉跄跄被迫跟着走了几步。
“松手,你这样是强迫,我可以报警说你限制人身自由。”
电梯门前,娄清按下电梯上下楼的按键,冷笑:“有什么事等去了医院再说,现在就给我乖乖去看病。”
电梯内,盛思齐一直捂着胸口,娄清搂着他,刚进去的时候他一直挣脱来着,但是娄清的力气很大,他完全抵抗不了,加上心脏那里确实很痛,而依靠着人能稍微缓解一点,于是,他便随他去了,话也没有力气再说了。
一路上很顺利,从十几楼下来不过半分钟便成功到达一楼。
娄清拥着他,天气刚好有点降温,风吹在身上有些凉,盛思齐还穿着室内的短袖,于是娄清拉开大衣,直接将人塞进衣服里。
并且隔着大衣轻轻拍着盛思齐的背,沉稳的声音响起:“别怕别怕,救护车快来了。”
这里位于市中心,交通极其便利,此时并非高峰期,救护车来得很快。
盛思齐醒来的时候,入目便是雪白的天花板,消毒水的气味混合在空气里,隐约地还能听见远处隔着不知多少面墙的哭喊声。
不知睡了多久,喉咙里干燥难耐,他想喝水,但脑袋昏沉双手无力,根本拿不了床头柜上的水。
于此同时,一些谈论的声音距离这间病房愈发清晰,下一秒,伴随着门把被拧动的声音,娄清和护士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透过门缝,他艰难地看见护士小姐姐说了几句话后便离开了,还未来得及收回的视线误打误撞和娄清撞了一个正着。
娄清推开门,距离他越来越近,一直走到病床前三米,才停下。
病床上的人瘦得脱相,肥硕的蓝白病号服罩在他身上更显得瘦弱。
娄清望着前方不说话。
要不是今天自己抱着人来就诊,还不知道这人竟只是脸上有点肉而已,身上该有的全都没有。
“你”是不是替我付过钱了?
盛思齐艰难地张开双唇,吐出一个字后,后面的字说得就很敷衍。
说完也没得到对方的回答,显然是没听到自己刚刚说的那句话。
他皱眉,心里给自己打气,然后又尝试喊娄清。
这一次,对方听到了,就是没听清内容。
高大的男人再次靠近自己,旋即坐到床边的凳子上,因为病房里的病人多数怕冷,所以医院的病房空调开得很足。
娄清有些热,便随手将外套搭在椅子的靠背上。
没了外套束缚,他手上的那块腕表露了出来。
看见的一瞬间,盛思齐有些呆愣,没想到,几年前送给他做生日礼物的腕表竟然还完好如初地随身带着。
明明当年他看见的时候脸上还是一阵嫌弃。
“要吃水果吗?”
娄清突兀地问了一句,顺手将果盘里的苹果削了一个。
并且还细心地将果肉切成小块喂到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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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肉碰到嘴唇的那一刻,盛思齐原本还在吃不吃的纠结瞬间就得出了答案:吃!水果也是水,四舍五入就是自己喝到水了!
想通了这一点,盛思齐便没了过多的犹豫,顺从地将苹果含住了。
如此往来几次,嘴里已经被足够浸湿,脑袋里也清醒了很多,说话也有了点力气。
对着改剥香蕉的娄清,他发自内心地道谢:“谢谢你送我来医院。”
“我说过了,关心前任是我的良好品德,我不可能对你见死不救的。”
心情刚好,就又被娄清话里的“前任”字眼给刺激到了。
盛思齐承认,自己是比较小气自私,尽管这么多年过去,也还是对娄清抱有一丝期望。
但是目前为止,他们的关系,最近也只能到前任这里了。
再多一步,就是对曾经被自己抛弃的娄清的残忍了。
“谢谢你,等会儿我把钱转给你,你有事就去忙吧。”
说这话的时候,他放在被子外面的手毫无反应,但被子下面的那只已经紧紧握成了拳头。
闻言,娄清剥皮的动作一滞,然后继续手上的动作。
许久,安静的单人病房里出现了说话声。
“其实,我到现在还没原谅你当年的抛弃和单方面断联。”
娄清说话的语气很平静,却再一次在盛思齐心里掀起轩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