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赏脸吃个饭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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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嚣复喧嚣,耳朵里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声音在嗡嗡作响。zhaikangpei
搞得我睡也睡不好,睁开眼睛,天又是大亮。外头的阳光逼仄得刺眼。隔壁的电钻滋滋刺耳异常。
我烦躁地皱眉,看看脚边堆着的酒瓶子。昨夜一宿都沉沦在梦里。过往的一切都是魇,但我好像不愿脱身。
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禁不住寒意入骨,瑟缩了下身子。到处找我的拖鞋找不到,喉咙里又窜出火气,嗓子眼干得要冒烟。
我光着脚跑去厨房倒开水,刚喝一口润嘴唇。隔壁装修打墙的声音,清晰入耳。
这房子什么都好,唯独就是对面一户的客厅对着我的厨房,为了通风,我有时会把厨房的窗户打开一下。
昨晚上一没注意,窗户忘记关了。那边装修的声音一下穿过空气进入耳朵里。
“嘭——”
我把窗户关上。
郁闷地把水端去客厅,刚坐下。肚子咕噜叫,我又折身去冰箱里取东西。
一打开冰箱,除了几听德国啤酒以外什么也没有。
自打上次邱女士给我屯了粮以后,我就再没出门买过东西了。算算得有一个月了吧。
有时候还是很佩服自己宅的能力的,反正现在科技发达不出门尽知天下事嘛!
“咕噜咕噜――”
我的肚子又开始抗议,看来就算知道天下事也不能解决我的饥肠辘辘!我沮丧地想。
认命地回卧房换衣服,打算下楼觅食。
打开门,隔壁有工人进进出出。看见我出来,居然还很体贴地问了一句,“是不是我们吵到你休息了?”
我一愣,点了点头。按下电梯,还禁不住回头看,心底很纳闷,这年头装修公司也有人文关怀了?
走出楼道,渐入秋天的凉意扑面而来。林间树影婆娑,早上的太阳还不算毒辣,一点点的热和温度刚刚好。
路过巷口的花店,晓殷在门口和来来往往的花农打交道。那张富有朝气的脸盘上闪烁着明亮的笑,格外得光彩照人。
我的心情也因此洋溢起来,心里头暖融融的。假如每一天的生活都这样就好了!
临街出去有好几家小吃店。
我看着街边的一个煎饼果子摊,有点恍惚。又想起了于怀念的妈妈,他妈妈本来也是一个很好的人
只是造化弄人。
唉,我想这些做什么?!
真是一些乱七八糟的思考。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无聊的没有事情干的时候就是七想八想。
我径直掠过那个摊子,去面馆下了碗面。
此时已经过了早高峰,面馆里稀稀拉拉几个人散散地坐着。
我进去,老板热情地招呼我要什么。
我看看招牌,样样都觉得很新鲜,回国这么久了。鹿城的面,还真没好好的吃上一碗。
不是说出门在外的人,回家吃一口热腾腾的面,才觉得五脏庙都满足了嘛!
我问老板,“你们这什么比较好吃?”
老板说,“你想吃啥?”
“有推荐吗?”
老板一笑,“姑娘你还真别说,我‘老吴口记’啥面都好吃!”
正所谓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我笑一笑,不作计较,“就那个吧!”
一抬手点了最贵的面。
“好咧!”
老板笑嘻嘻地跑开。
我坐在临街的窗边,过往的行人或步履匆匆或时而驻足。一张张面孔看起来陌生又带着熟悉的家乡特征,同我在澳洲街头吃饭看见那些金发碧眼的老外迥然不同的感觉。
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宁感,没有在澳洲街头的那样迷茫,也没有漂泊不定的焦虑。
似乎我生来属于这个城市,便要落叶归根于这个城市。一种说不上来的满足腾在心里。
一个小男孩突然闯进视野里,一辆三轮车缓缓踩过来。男孩四下里张望,好像在找什么。
他张望地跑,三轮车拐着弯驶上人行道。眼看着就要撞上,脚夫不停地打喇叭。
小孩没分辨,一转过身。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他张着嘴叫唤。
那师傅给他吓了好大一跳。险些翻下车来。
一双噌亮的皮鞋闯进我的视野里,修长的腿宛如疾风,一下子扫过。我还来不及看清来人,那人抄手就抱起孩子兜了一个圈,转出了我的视野里。
三轮车掠过我的视线,从我面前的玻璃前驶过。挡住了我的视线。
等我禁不住起身去看的时候,前方远远地只能看见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转角离开了。
我一愣,觉得那个人说不上来的熟悉。单只有一个模糊的背影又辨认不出是谁。
老板端着一碗面过来,清亮的面汤上搁着几条青菜几片薄如蝉翼的肉。
“红烧牛肉面?”
我吃惊地问老板。
老板认真地点头,“对呀!”
我一时哭笑不得,一碗看不见牛肉只有几片薄肉的清汤飘着红油的面。
姑且算作牛肉面罢。而这一碗面收了我三十五,果然是面条刺客!
鹿城的早市很繁华,这是我很早以前听说的。但是从来没逛过。
以前每天早起要上学赶不上鹿城的早市,后来每天早起不上学了却已经不在鹿城了。
鹿城的早市不过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记忆里。没有什么真切的感受。
我从面馆老板那里打听了附近的集市在哪里,他说出门口,转个角五十米就到了。
我按图索骥果然找到了集市。看地方还挺敞亮。
一入口,上头挂着硕大的金字“中阳蔬菜交易市场”听起来还听高大上。
走进去一看,鸡鸭鱼肉水果蔬菜一应俱全,还真是货真价实的菜市场啊!
这还是我头一回来菜市场,以前邱女士总是劝诫我读书好,好读书,读好书。恨不得让我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扎在书堆里,从来不要我打理家庭琐事。
家里总会隔一段时间换个保姆,洗衣做饭都是保姆做。邱女士从不会要求我做的。就是她自己要做,景先生也不让她做。
想她一个月花好几万保养一双手,哪里能去操持家务?
当然邱女士有个宠妻狂魔,我可没有!
自打我从澳洲回来,邱女士老是撺掇我早早的嫁了去。省得她劳心劳力!
现在好了,假如她知道我来菜市场决定当个家庭主妇了,不知道她会不会大跌眼镜!
好吧,邱女士那双漂亮的眼睛还没到老花的地步。
我闲庭信步,逛花园似的逛菜场。一会问问这个多少钱,一会问问那个多少钱。那卖菜的大姐被我问得不耐烦。
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嫌弃,“买不买?!不买拉倒!”
我脸一肃,悻悻地走开。不买就不买,谁稀罕?!
“阿姨,您看这个鱼头太大了,我不要这么大!切一点掉吧!”
吴侬软语的细糯,听得我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居然还有人买菜这样买的?
我扭过头,一边的鱼摊前头站着一个穿着很时髦的姑娘和卖鱼的大姐讨价还价。
那大姐扭不过她的细声细语,甜腻腻的声音,妥协道,“好吧,好吧!”
完了,还补一句,“我都给你便宜了,我卖别人十块钱,给你九块钱,还得剁掉一点!小姑娘长点心嘛!”
“好嘛,好嘛,阿姨最好了!”
那女孩婉转轻柔地央求,任谁听了都会觉得欢喜。
女孩递了零钱过去,拎过鱼头。一个男人从她身侧穿过去。
“子珥,这是你要的豆腐。”
男人温柔的声音叙叙的传入我的耳朵里。
瞧着那身形,西装加身,貌似是刚才的那个救了面馆门前小孩的男人?
女孩惊喜地说道,“唉,你怎么知道我要豆腐来着?我刚想去买呢!”
笑吟吟的声音自带一股传染,“安淳哥,你好棒哦!”
安淳?我猛地一抬头,男人清隽的侧脸映入我的眼里。
怎么是你?
曾安淳!
我曾深深地记得我爱你,用力地去回忆我们在一起的每一个细节。
可你……
却忘了我!
我大概是癫了狂了,记忆一旦触发了那个按钮,就奔涌的不能停歇。
我看着曾安淳很温柔地和她细声细气讲话,跟她耳语,顺手拈起女孩额前的碎发,体贴地接过她手上的东西。
心里的酸楚一点一点泛滥,那股又酸又胀的情绪一下子淹过心头,哽在喉头。
曾几何时,我也和他描绘过这样的样子,我们一起上班下班,买菜做饭。生儿育女,子孙满堂。
可现在呢?你和别人买菜做饭生儿育女,那我呢!
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说我放手就放手,说走就走?!
曾安淳,你说啊!
你有什么资格!
泪放肆地落下来掉入地上活蹦乱跳的鱼箱里,融进鱼水里。
这世间哪里有那么多的鱼水之欢,多得不过是放不下的执念!
“诶,姑娘你买不买鱼?!不买鱼就让开!”
卖鱼的大姐站在摊子后面盯着我。
我吸了吸鼻子,没法只得转身走。
她嘟嘟囔囔,“真是有毛病!”
转过头又和隔壁摊子的说话,“你瞅见没?!刚才那小伙子真是俊啊!”
“那可不?”
“哎,人还那么体贴。要是我家姑娘也有那么好的运气就好了!”
“嘿,卖鱼的姑娘人家咋会看的上?!”
“卖鱼的怎么了?!嘿!”大姐不服气地和人抬杠。
我心里听得极不舒服,曾安淳,你看连旁边的人都觉得你好,为什么你就不能对我好呢?!
为什么!
我抿着嘴,死死地咬住舌头,直到麻木知觉压过喉头的腥甜。
一抹脸,把残留的泪迹擦掉。无比庆幸今天出门没化妆,不然一把鼻涕一把泪,真是丢死了人了!
我掉回头,“阿姨,给我来条鱼,最大的,最贵的!”
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鱼头豆腐汤好吃还是我的水煮活鱼好吃!
那大姐看我一眼,麻利地拿了鱼,“姑娘要啥鱼?”
“就那个吧!”我随手指了一下,鱼箱里个头一看就最抢眼的那个。
“姑娘要煲鱼汤还是蒸鱼啊?”
“水煮活鱼!”
那大姐干笑了两声,“那敢情好啊!”
利索地包好鱼,递给我,看见旁边的红色塑料袋,惊叫一声,“哎呀,刚才那个姑娘的鱼泡都忘记拿走了!都付了钱了!”
“给我吧!”我撇一眼那个袋子。
大姐警惕得盯我一眼,“你认识那姑娘?”
我看着她,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你给我,我算你钱!”
“那敢情好呀!”
商人就是这样无往而不利,哪管他大商人还是小商人?俗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
我提着鱼很开心的走,所谓鱼泡在我手找人有没有?
我在市场逛了好大一圈,手上提满了东西,沉甸甸的。
有点失落,没有看见想见的人。
难道他们已经走了?
不怪我乱猜测,只是听市场里的阿姨说。一路寻着蛛丝马迹,然后走到了出口。
出口有一个超市,我正打算失望地往回走的时候。眼前忽然出现一对璧人,顿时喜笑颜开。
可不就是我要找的人么?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两人正要走,我叫住前面的人,“曾安淳!”
第一声没人应,于是我加大了音量,“曾安淳!”
四周的人都回过头来,他们也回过头来。曾安淳眉目里一闪而过的疑惑我看的真真切切,他是浑然不在意我么?
可我偏偏就要引起你的注意!
我笑嘻嘻地走上前,“呐,你的鱼泡!”
我好意递给女孩。
女孩一脸茫然,左右看了看手上,问曾安淳,“安淳哥,你那有鱼泡么?”
曾安淳垂下眼,目光没在我脸上停留,“没有。”
“这是你刚才忘记拿的!”我特意咬字“你”,心里压根不承认他们是你们!
为什么要把他俩归在一起!
我偏不!
“哦。”女孩伸过手来,礼貌地道谢,“谢谢啊!”
我再也没看那张娇艳欲滴的脸孔,反正和我没关系!
我是直奔目的而来,我大言不惭地讲道,“曾检,上次那个案子,谢谢你了!一直要请你吃饭来着,你都没有空,老是推三阻四的!择日不如撞日,你看!”
我把两手的袋子拎给他看,“我今天买了好多菜,俗话说的好,相请不如偶遇嘛!一起吃一顿呗!”
我笑得很和善,要装大尾巴狼也要装的像一点嘛。
女孩一听,“安淳哥,既然大姐都请你了,别推脱了!”
她笑着,文静地看着我,像只无害的小黄莺。
我也回给她一个笑,去你奶奶的大姐!
“你一个人怎么回去?”
曾安淳看着女孩,语气里满满地担忧。像老父亲般的慈爱。
我在旁边静静地观摩,好一个父慈女孝,郎情妾意!
我就是要棒打鸳鸯!棒打孝女!
女孩伸手招来一辆出租车,讲明了去处就上车,还探出头来和曾安淳说话,“安淳哥,你去吧!”
摆摆手,一副依依不舍非要忍痛割爱的样子,看得人真恶心!
我忍住干呕的冲动,曾安淳一拧头过来看我。
我连忙掩饰自己的情绪,“呃,那个吧……”
我一把把手里的菜全部塞给他,“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超市买点东西!”
奶奶的,眼神那么恐怖,能躲一阵儿是一阵儿!
等我从超市出来,曾安淳正等在门口。他黑着一张脸,显然很不耐烦。
他看见我,一张脸已经黑得跟锅底一样。依旧耐着性子问我,“你住哪儿?”
“喏,”我用眼神示意,“前面的‘景安公馆’!”
他没应声,拎着塑料袋就往前面走。我跟在后头,心里头酸酸的。
什么嘛,人家叫你安淳哥,你就屁颠屁颠跟着人家走!
我呢?求也求不来!
进了小区,他一问门牌号,看也不看我就走进去了。
一个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撇我一个人拎着巨重的洗衣液、洗洁精、洗发水、沐浴乳加上柴米油盐各种佐料。
我两只手都快要断了,好不容易走到楼道口。他已经走进电梯了,丝毫没有要等我的样子。
我早已经心如死灰……
早知道就不死要面子活受罪了!
招什么招,把人招来,苦了自己吧!
活该,景懿!
我垂头丧气地停在楼道口,曾安淳忽然又出现了。二话不说抢了我手里的东西就往电梯走。
我的心里一下子悲喜交集,上赶着要追过去。电梯门在我到的刹那关闭!
只留下曾安淳半张神色莫名的脸。等我好不容易等到电梯上去的时候。曾安淳人不见了。
去哪儿了?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