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他的勾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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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泛起鱼肚白,一夜的工作又已到头。mwannengwu我伸个懒腰,揉揉发胀的太阳穴。
看案头还有堆叠的资料,我觉得麻木。这些年巩长今到底过着怎样的生活?
从他初到文坛,到如今作品已经二三十部。
各种题材的作品都有涉及,他跟个触手怪似得,年产量高得离谱。平均两个多月完结一部作品。
连我都觉得相当之佩服,我也常常会在一些社交媒体上写一点软文或者是短文,但也常常会感觉自己才思枯竭,像是干巴巴一样填不出内容。而他竟然可以写出如此繁多的东西。
《明月不知几重洋》是他还没成为纯爱赛道霸王之前写的一个bg小故事。讲述的是一个报社小编辑和实习检察官之间欢喜冤家的爱情故事。
男女主角因为一个‘校园霸凌’案子不打不相识,在相处过程当中,男主发现女主居然是自己年少时候暗恋的白月光学霸,两个人本就互生情愫加上年少时候的暗恋,更是情根深种。
只是男主是个农村孤儿,女主是个城市白富美。身份的悬殊导致两个人门不当户不对,遭受到了家人的阻挠和社会的不容,重重阻挠之下他们的爱情没能修成正果。男主选择出国深造,女主选择嫁人
总归来说是一个狗血俗套的故事,但是平实的文字读起来倒是让人在平淡中觉出许多世事的辛酸。
我不知道巩长今在写这个故事的心情如何,但我看完这个故事的时候,感到深深的遗憾和无可奈何。
这样平淡的故事要将它改编成影视化,必然是有一定难度的。里面最难的不是将场景重现,而是时移世易,物是人非的那种沧海桑田的感觉,在视觉呈现上并不能是字幕打出一行字‘多年过去’就能呈现的。
我起身把桌边的咖啡杯和揉散堆着的废纸条收拾起来。
窗帘大开,清晨的薄雾透进眼底。迷离晨光,远远的雾蔼里闪烁着高架桥上的灯光。一天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开始。
我打开书房的门,一入眼煞白的灯光。吓了我一跳!
客厅里落地窗的深色窗帘拢得紧紧的,我左右看了看,四周静静的没有一丁点儿声音。
关掉客厅的灯,我把窗帘拉开。把喝水的杯子拿去厨房,途径客房。听见里头传来续续交谈的英文,间或夹杂几句嘶吼地咆哮。
听不真切,也不知道是不是温由在发脾气还是他开着免提。
邱女士是个睡眠质量不好的人,所以她对于睡眠环境的要求相当高。当时在装修时候采用了全方位的高端隔音材料。
在鹿城邱女士和景先生共有的有好多房子。我当时选择这里不止是因为这里是黄金地段,还因为装修隔音都特别好。
托邱女士的鸿福,我也是个睡眠质量特别不好的人。
不过尽管是隔音再好,也顶不住门缝里传出来的声音。我本意也只是停留一下再走,呆得久了,又觉得里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算来温由在我这里也待了一个多月了。几乎是我前脚刚到鹿城,他后脚就马不停蹄地跟来了。
我当然不会傻到以为温由真的是很想我才来鹿城的,他当然有许多的事。
我们当朋友从来没要求过彼此坦诚相待,都喜欢有自己的隐私。对于他的事,我从来不会多过问,也没必要过问。他的世界有时候离我还是很遥远的。
想来也是很奇怪,一个月来,说是温由来了鹿城。但我也很少见到他,偶尔的时候他会出现在我的房子里,但很短时间内又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不会去过多探求他的事,相识四年或多或少也会知道一点。他很缺乏安全感,在一个地方总会有好多住的地方,像狡兔三窟。
大约我的“狗窝”也是他的“备用窟”之一吧。我也见怪不怪,总是习惯性的在门边的卡槽里放一把备用钥匙。
当然放钥匙其实是为了我自己方便,只是顺便便利了他吧。
反正他总也不过问我的意见,直接拿来用,像个毫无自觉的闯入者。
当然他偶尔造访也会弄出一些让我哭笑不得的事情。
在澳洲的时候,有一回我晃荡到半夜回到公寓。一打开门看见一个黑影晃在冰箱门口。
我当时刚学近身格斗,上去就给了他一个擒拿。左扣手,右扣手,一个一米九的大高个儿被牢牢地锁在墙上。
我脱下高跟鞋,把尖细的鞋跟卡在他的大动脉上。如同审问犯人——
“说!你是谁?哪里来的?!做什么的?!”
他一双眼睛在暗夜里忽闪忽闪。我当时喝得有点醉,晕晕乎乎地,看他闪闪的睫毛。一伸手想要拔,他扭着头不让我拔。
我一下恼了,揪着他的头发不让他动。他却偏要动,我脑子不清醒,做什么事都没轻没重。
一拳就砸在他的脸上,他痛得嗷嗷乱叫。我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叫,鞋跟还卡在他的脖子大动脉上。
又逼问他,他仍然不说话。我就挠他痒痒,没想到一挠,他就全招了。
大概是打闹挣扎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电灯开关。一霎那,灯乍亮。
他暴露在我的眼底,鼻青脸肿的,衣衫不整,高跟鞋印在他脖子上。活像逼|良为|娼!
他身子有点发颤显然是被吓得不清!
正当我发愣,眼前的门忽然打开,把我吓得不清!
条件反射地跳开一步!
客房门大敞着,温由穿着藏蓝色的睡袍靠在门边,白皙的两条腿儿,一条腿勾着另一条。
线条流畅的小腿肚上贴着乌黑浓密的腿毛!
他抱着臂,好整以暇地看着我。嘴角挂着一抹戏谑勾引的笑。
蓬松的头发卷曲漂亮,刘海遮住晶亮的琥珀色瞳孔,鼻子高挺笔直看起来弧度异常优美。
肌肤吹弹可破,长长的睫毛,嫩嫩的穿了细小孔的耳垂。假如此刻里他的耳朵上带一副珍珠耳环,戴上长长的假发头套可不就是异域来的香妃么?
我看着他,眼神发直。这样的男人,容颜妖孽,身高腿长,密封壳子样的客厅,不是引人犯罪又是什么?!
我撇过眼去,不敢再看他清晰的锁骨,松散睡袍下敞亮的胸线。
没想到我一转过目光,他倒上赶着贴着我!
“怎么?景是觉得我不好看?”
他的手贴着我的下颌,指尖摩挲我脸侧的肌肤,逼迫我看他。
我觉得口干舌燥,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这个男人……
在挑战我的意志力,不能受他诱惑!
他柔韧的嘴唇擦着我的嘴边,“不说话,嗯?”
上扬的尾音,刺激耳膜,酥了骨头。
我一惊,上半身受惯性往后压,就怕他来这一招。操着不熟悉中文,居然还有南方腔,带了点吴侬软语的味道。
听起来的感觉……
那酸爽,别提多得劲了!
我抖了个激灵,一扭身,鲤鱼打挺,游刃有余躲开他进一步的接触。
他扑了个空,对于“狩猎游戏”玩的不亦乐乎。
他追过来,我躲着他。
不知道我的脑子里为什么想到了影视剧里古代贵族逛青楼的样子――
“大爷,来呀,来呀,快来追我呀……”
“小心肝儿,别急嘛!小爷我就来!”
事实证明,一大清早追逐打闹是要夭寿的!没事也要搞得个腰肌劳损!
可肇事者丝毫不自知,还可以悠哉悠哉地抹黄油吃起司喝牛奶。
我看着对面一边吃早餐一边看平板的温由,心里实在气闷得不行。
男人和女人怎么就是这么不一样?!
我在心里腹诽,眼睛恨恨地盯着他,恨不得戳他好几个窟窿。
温由后知后觉地抬起头看我一眼,无辜地大眼睛眨巴眨巴,他惯常会扮猪吃老虎,黄鼠狼给鸡拜年!
这不,还在说呢――
“景,这是你喜欢的太阳蛋,七分熟哦!”
他很开心地和我说,一点都不像清晨时候兽性大发的样子。小模小样可怜又招人喜欢。
穿着灰色家居服,优雅得体地吃早餐。
衣冠禽兽!哼!
就你有嘴一天叭叭扒!我在心里痛骂他,看见白皮黄心的太阳蛋,整个人都酥了,简直心花怒放!
这个人啊,真是什么都好就是一张嘴不太好!
我嘴里嚼着他煎的太阳蛋,入口酥脆的鸡蛋,里头半生的蛋黄夹带着一点鲜味儿的蛋液流入口中。
整个人都升华了!
满满的幸福啊!
这个男人,太会讨人欢心了!
要抓住一个女人就要抓住她的胃!
“好吃吗?”
他希冀的目光看着我,可怜巴巴地求表扬,身怕我说一句不好吃。
幸福感爆棚的都不知道说什么的我。
“……”
嘴里咬着蛋,左手拿着起司三明治,右手一杯热牛奶,我的反应都这么热烈了,难道还不好吃么?!
果然就是生活优渥的少爷哥,就是会享受生活!
简直,太幸福了!
温由看着我,微微笑着,那长睫毛一下子眨在了我的心上,真是太灵动了!
我正嚼着最后一口三明治,温由起身离开餐桌。没过几分钟,一身西装革履走过来。
他扣着手上的表,“我出去了!”
我奇怪地看他一眼,他出门从来不和我打招呼,今天……这是怎么了?
含在嘴里的三明治硬是噎下去,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停在那里忽然又不走了。
眼尾的余光瞟过去。温由的嘴角凝固着一抹笑容,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眨着眼看我。
我愣了一会,脱口而出,“怎么?还要我给你吻别么?!”
温由的笑扯开来。
还真是……!
我放下玻璃杯,走过去。眯着眼靠近他,越来越贴近他的脸颊,蓦然停住在他嘴边,就是不下嘴去。
轻声细语地呢喃,“是不是要一个吻,恩?”
我故意勾引他,没想到他还真信了。
自然而然闭起眼睛,长长的睫毛停留在我眼睑前一寸。微微颤动,宛如振动翅膀的蝴蝶。
“嘁!”瞧这小样,我蹬他一脚,敲他一个毛栗子,“还不出去讷!”
他倏尔睁开眼,我已离他三步开外朝着他微笑摆手。温由的脸色变了几变,神色转为复杂。
他快步往我的方向走了两步,我吓了一跳。他却不管不顾地把我压向他的怀里。
“那……我走了……”
带着些微的鼻音。不知怎的,让我的心咯噔一下,鼻头泛起酸意。
我们的拥抱不过持续了几秒,几乎是一抱就松开了,他迅速在玄关换了鞋就出门了。
速度快得让我咋舌,我远远地看着他的身影出了视线。匆匆跑去客厅的大落地窗边看。
约莫两分钟,他从楼道出来,挺拔的身影照在明媚的阳光下说不出的风姿绰约。
我隐隐有一种不安感,说不出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温由的身影带着一股告别的意味。
他好像就要这么的离开我的世界?
我一愣,连忙把自己的想法挥去脑海。
把浅色的纱帘一扣而上,不再去看那化为一点的身影。
静谧的空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的呼吸,静静地喘息――
吸气……
呼气……
再吸……
再呼……
心跳如擂鼓,一点一点,扑通――
扑通――
我……
这是怎么了?
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
“刷”我再拉开窗帘,敞亮的日光里只有热闹的集市。
温由……
他的身影早已消失于人海。
好像是一场梦,过眼云烟。
人的感觉,有时候大抵是准确的。有些东西失而复得,便有些东西得而复失。
脑子里依稀还转着温由的身影。烟灰色的西装,深色的丝绸衬衫,酒红色的口袋巾,闪闪的石英表。
他每次见面都精细打理的头发,一张深邃而阔挺的面容,高鼻梁凹眼窝,琥珀泛着琉璃光泽的眼眸,细脖子大长腿……
我第一次发现自己对于温由居然有了这么深刻的印象,不知道从哪一刻开始他的样子已经印在了我的心里?
或许说从开始的认识,我大概就记得了吧?
“your na?”
他坐在办公桌后看着我,目光凛冽而侵略,毫不掩饰地把我从头到脚看一遍。
“scenery。”
我看着他,好不示弱地回瞪他。把自己的名字告诉眼前这个直言要直接面试我的boss。
“scenery?”
他反复咀嚼着我来澳洲以后惯用的名字,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风景?”
蹩脚的中文从他的口里说出来,在我这个初见他的人面前有些怪异。
我以为外国人面试都会用英文,至起码在我面试了不下十家公司以后,我得出这个可靠的结论。
所以当我做好面试全程英文无缝对接的时候他突然来一句中文。着实骇了我一下。
他见我不说话,目光长久地盯着我。我还在琢磨是说中文还是英文的时候。
他忽然又说,“take it easy,your na is so special!”
突如其来的话不知道是赞扬还是贬损。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我一时间尴尬得接不上话。面试了那么多家公司,我还从来没有碰见过这样的上司。
听说《天桥》是澳大利亚很好的品牌杂志,不知道为什么老板是这样的……
古怪?
但或许很多大牌的东西都比较古怪吧。
在还没有毕业的时候,我仍然在洗衣店打工。有一次客户拿了一套香奈儿的礼服过来,我们一洗就洗坏了。
客户很生气责骂我们的同时打电话给售后,售后却说设计的时候从来没想过洗涤的问题。
到底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啊,奢侈品从来不需要洗,否则就不是奢侈品了。
那如今呢?难道是知识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这个新boss后来问了诸多关于我的名字的问题,我不知道他的用意是什么。只能一五一十的回答,谨谨慎慎,老老实实。
可我没想到我只不过老实地当作几句胡诌,却很莫名的通过了这家颇负盛名的杂志社面试。
或许有时候,有些东西早已经注定好了?
就譬如任何样的啁啾都像是鸟儿般的嘶鸣,而爱情不过是像鸟儿般嘶鸣的啁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