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反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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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上躺了几天，姜霁初有所好转。chuoyuexs
蒙在被子里睡觉，她的面颊被蒸得红扑扑的。
气色好多了。
被震动吵醒时，她还没睡醒，极度不情愿地摸起手机。
瞥见屏幕上的备注时，仅存的睡意荡然无存。
霎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清了清嗓子，阴阳怪气地开场，“哟，程总，什么风吧您吹来了？”
“霁初，我没别的意思，”程西里笑笑，客气道，“这不是过年了，来给你拜拜年吗。”
即使是隔着电话，姜霁初都能感觉到他的不怀好意。
“不用了程总，您叫我小姜就行，”姜霁初冷笑，“自从离职后，我身体倍棒，睡眠充足，起码能多活十年。”
程西里不在意她的态度，他只在意他要达成的目的。
“那恭喜你啊，即使不在一起工作了，大家也还是朋友，你过得好我们也替你高兴，”程西里说完，继而切入正题，“霁初，最近忙不忙？”
全程封闭，你说我忙不忙？
姜霁初翻了个白眼。
她脾气一向温和，如果不是前公司欺人太甚，她不至于如此冷嘲热讽。
“忙不忙的，多少比上班那会儿好点。不过我最近听说，公司最近遇到了不少问题啊，是吧程总？”
程西里哂笑，不轻不重地反驳，“是有点问题，所以才来请你帮忙啊，霁初。”
他又说，“霁初，过去的事咱们一笔勾销，只要你肯回来，待遇之类的随便你提。我知道你之前跟小张有点矛盾，你放心，我把他调到另一个部门去了，你们碰不上。”
那是有点矛盾吗？
工作都是姜霁初做的，功劳都是她张主管的。
姜霁初对程西里画的大饼毫无兴趣，但她倒是好奇他还能编出什么瞎话来。
“随便我提？”
“对，你尽管提。”
姜霁初说，“把我之前处理过的数据都删了。”
程西里显然有些沉不住气了，“这怎么行，这都是公司的数据了。涉及到公司的重大财产。”
意识到自己失了态，程西里改了口，“不过如果你肯回来，这些事情咱们都是可以商量的。”
“那把亲爱的张主管解雇了吧。”姜霁初说。
程西里噎了下，然后勉强道，“如果你肯回来，也不是不行。”
听听，前公司指定是出大问题了，不然傲骨嶙嶙的程总怎会步步退让。
她提出离职的那天，程西里跟她拍着桌子喊——
“姜霁初，你给我想清楚了！”
“你走了就别想回来！”
姜霁初冷笑，“说得跟我会后悔一样。”
两人闹得极不愉快。
不想再跟程西里废话下去，姜霁初说，“程总，别的不说了，我十月和十一月的工资还没打给我呢，您不会忘了吧？”
“……”程西里一时无语，含糊道，“霁初，这个我们等会再说，好吗？”
“咱们现在就谈谈你过来上班的待遇问题。”
怎么又拿出了上班时指点江山的气势。
“程总，您的诚意不会就是拖欠我工资吧？您这样，我也很难相信公司未来的发展前景。噢，对了，还有九月的绩效，记得一并发给我。”
姜霁初挂了电话。
豆包窝在连暮脚边，蹭个不停。
连暮专注地打着游戏。
豆包“呜呜”地叫个不停。
连暮瞟了眼它，“怎么了，豆包。”
豆包还是叫个不停。
连暮单手玩游戏，腾出一只手拍拍它的脑袋，“叫什么呢。”
被他一拍，豆包安静了下来。
“原来你这么黏人啊。”连暮笑了。
一局结束，连暮刷新了记录。
连暮倒了点狗粮给它，说，“豆包，开饭了。”
豆包埋着头大快朵颐。
连暮的手一拿开，它便停下不再进食。
非要连暮摸着它后背。
连暮给祁一然录了个视频，“你家狗已经叛变了，解封我直接带回我家去。”
祁一然捶胸顿足，“豆包啊豆包，给你买这么贵的狗粮，你亲爹我都不舍得吃这么好的，你就这么对我？”
连暮说，“它可能是颜控。”
“我不帅吗？”祁一然鬼哭狼嚎的，“就算比起你是差点意思，哥们怎么也是身高180，有八块腹肌啊！”
连暮纠正，“是178。”
“行行行，你185你了不起。”祁一然无语，他给连暮录了个视频，他回了老家，裹着大棉袄，被风吹得满头杂草。
“我现在好像个拾荒的。”
“你这是绝地求生呢。”
“你现在和豆包站在一起，好像是来偷狗的，”连暮评价起来毫不留情，“兄弟，没有理发师自己剪剪也行。”
“我拿什么剪？剪刀？”祁一然大为震惊，“我剪成超级赛亚人怎么办？”
连暮说，“拿推子，全推了，省事。”
俱乐部的群聊响个不停。
连暮点进去，随便回了句消息。
【连暮，忙什么呢，一直不说话】
【终于闲下来了？】
【封在家里寂寞吗，夜店小王子】
连暮反驳，【我什么时候泡夜店了】
【昨天今天和明天】
连暮说，【我那都是陪你们去的。】
【那你能给我们带带路吗，连大公子】
连暮懒得理他的废话，他跟何飞一向不对付。
他对何飞的评价就四个字——人菜瘾大。
技术不行还硬要吹牛，多翻几次车他就老实了。
明里暗里地想给连暮使绊子，结果被俱乐部老板命令警告。
贺嘉杨说了句，【连哥，什么时候咱们能来一圈啊，我还没见过你呢】
他是刚来俱乐部的新人，光是听说连暮在俱乐部的传闻，就极为崇拜他。
【等解封了，随时。】
连暮也没什么架子。
【之前我去俱乐部好几次，都没见到你，太遗憾了】
【听说连哥三次蝉联冠军】
贺嘉杨又羡慕道，【我也想和连哥一样，取得这么大成就，而且浑身贴满赞助。】
何飞跳出来，【你羡慕他这个没用，你得羡慕他有个好爹。】
一句话激怒了连暮。
连暮说，【确实，不像你，没爹。】
群里霎时噤若寒蝉。
连暮冷着脸锁了屏，冲着豆包喊，“豆包，过来。”
豆包本来窝在垫子里睡大觉，一听到他的呼唤，瞬间睁眼，屁颠屁颠地跑过去。
“走吧豆包，溜溜食去，”连暮给他拴上绳子，戏谑道，“再胖下去，你就要成大熊了。”
“大哥带你出去兜兜风。”
出了单元楼，豆包撒了欢似的往外跑。
连暮在后面拽着它，怕它猛扑上去撞倒路人。
溜了半个小时，豆包还是不肯回去。
“走了，”连暮拽它，吓唬道，“再不回去不给你饭吃了。”
豆包能听懂似的，乖乖地折了方向，跑到连暮的脚边。
“行，回去吧。”连暮满意道。
姜霁初刚好从物业室出来，迎面撞见他们。
她打招呼道，“你下来遛狗啊。”
“对，”连暮点头，冲着豆包说，“豆包，叫姐姐。”
豆包乖巧地“汪汪”了两声。
姜霁初笑了，“你家狗狗这么乖呀。”
她问，“我能摸一下吗？”
“不是我的，帮别人照看一下，”连暮说，“不过你可以随便摸，它疫苗齐全。”
姜霁初蹲下，轻摸它的头，笑逐颜开。
“好可爱啊，它的眼睛水汪汪的，还会笑。”
豆包很会审时度势，咧开嘴，冲姜霁初笑道。
“哇，你叫豆包对吧？”姜霁初摸着它的后背，“豆包你好乖啊，几岁了？”
“五岁。”连暮替它回答。
豆包乖乖地往姜霁初怀里蹭。
姜霁初爱不释手，“我之前也想养来着，但是工作不稳定，怕不能好好照顾它，一直就没养成。”
见她满心欢喜，连暮说，“你这么喜欢，拿去养几天玩玩。”
“别别别，”姜霁初摆手拒绝，“我怕照顾不好它，现在特殊，万一生了病，都不方便去看医生。”
连暮注意到她手上拿着厚厚一摞的红纸。
“这是什么？”
“对联，”姜霁初笑道，“现在冷冷清清的，我想给家里增加点年味。”
“那你……拿这么多干什么？”连暮疑惑。
姜霁初莞尔一笑，“我怕写错了，就多拿点备上。”
“这是空白的红纸？”连暮翻看着，“你要自己写吗？”
“对啊，反正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
姜霁初鼓起勇气，问，“你要不要拿一张？”
“不用，”连暮轻摇头，“祁一然家好几年没贴对联了。”
他们一同往电梯走。
电梯里，豆包兴奋极了，一直“汪汪”地叫着。
姜霁初一直逗弄着它。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
姜霁初挥挥手，“豆包，拜拜，下次见哦。”
豆包突然“汪”地一声猛然窜出了电梯。
连暮愣了一下，一时没把它拽回去。
他跟着豆包出了电梯。
“怎么啦，”姜霁初蹲下，用手指逗着它，“是想跟我回家吗？”
豆包重重地喊了一声。
“那你跟她回去吧，我走了。”连暮佯装要走。
豆包反过来拽他，又喊了几声。
豆包，你的意思是，让我跟她回家吗？
连暮想着，轻咳了几声。
“既然豆包死活不肯走，让它再跟你玩会儿？”连暮说着，玩笑道，“闲着也是闲着，顺便让豆包帮你写个对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