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外祖母病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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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清容进了里间,就看见兰香正在施针,她敛下脚步声,站在屏风后头远远瞧着。zicuixuan
待一套针行完,大长公主的脸上总算恢复了些血色。
兰香直起身,示意杨清容和端亲王都跟着出来,等回到花厅她才开口道,“大长公主是余毒未清,又中了新毒。这两种毒本来都是慢性毒,但她方才遭逢大变,一时间情绪激荡,直接激发了毒性。”
杨清容听到新毒露出了一个意料之中的表情。
果然。
就是不知道,外祖母对此是否知情了。
端亲王却瞬间变了脸色,他顾不上追究毒从何而来,急切地问道,“那如今怎么办,这毒可有解法。”
兰香点了点头,又宽慰道,“端亲王放心,我已用金针压制了毒性,能保半个时辰无虞,足够等太医带药来了。”
听到这两人具是放下了心来。
端亲王在花厅站着等了一会,实在心焦,他抬起手用力拍了一下凳背,对着杨清容说道,“我还是进去守着澄月吧。”
说罢就急匆匆回了里间。
杨清容瞧着端亲王进去,也跟着担忧地皱起了眉头。
可总得有人在外头守着。
她偏着身子缓缓地坐了下来,硬是压下了心中焦急,转而向兰香问起了之前的事,“你们那么多人跟去,怎么就能让三舅死了呢?”
兰香沉默了片刻,跪了下来,“是属下办事不利。当时三爷已心存了死志,刚跑出去没多远,就直接一头触死在了回廊前的柱子上。我等赶到时,探了鼻息,三爷已然去了。”
“你说他死在哪儿?”杨清容听到回廊脸色瞬间变了,最近的回廊分明还不足百丈远。
兰香的回答也印证了她的猜测,“就是大长公主寝殿边上的那个回廊。”
杨清容当即就觉得有异,她霍地站了起来。
既然就在寝殿的边上,那么之前她让那个丫鬟去叫福姑,怎么会去了那么久?
她想到这赶忙往外冲去,顾不得用手掀开帘子,任由帘上的珠串打在了脸上。
等她到了外头,果然发现那丫鬟已经不在了。
杨清容的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坏了。
如此一来再去差人请福姑,时间就不够了,现下已过了两刻了。
杨清容赶忙拉住跟出来的兰香,“你拿着我的牌子进宫,到了太医院也不必解释,直接将人背出来。”
她说着就将手伸进袖口,却摸了个空。她神色焦急地在两边的袖口来回找了三次。
怎么会没有呢?
她猛然想起,那个丫鬟在和自己说话时,好像碰到过她的袖子。
难道就是那个时候?
杨清容急得额头都是汗津津的,她下意识将求助的眼神投向了兰香。
兰香顿了顿,没什么犹豫地就开口道,“属下可以潜进宫,只截个人出来,应当不会惊动暗卫。”
只是这私闯宫禁的危险重重,兰香并未对杨清容道明。
杨清容听懂了兰香的意思,知道她是要直接用强,将太医带过来。
她咬了咬牙,事急从权,也只有如此了。
她郑重地对着兰香行了个大礼,“我将外祖母的性命,就托付于你了。”
“主子放心。”兰香托住了杨清容的手,转身就离开了。
杨清容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咬了咬嘴唇。
半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杨清容看着花厅的漏刻,在心中默数着时间。
只余一刻钟了。
她握紧桌子的边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时门外响起些动静,她急忙站了起来。
可看见来人是福姑,又失望地坐了回去,只勉强扯出一点笑意,“是福姑啊。”
福姑有些奇怪,“怎么就县主在此,公主歇下了?可三爷的后事……”
杨清容有些急躁地打断了她,解释了一句,“晚些再说此事吧,外祖母如今昏迷了,太医到现在还未来呢。”
福姑听到这话就慌了神,“这可如何是好,怎么事情都撞在一起了。”
杨清容顾不得回话,看着漏刻中的箭杆一点点上升,心愈发提了起来。
怎么还不回来。
正在她焦急的时候,屋外终于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终于到了?你这丫头,这是带老夫去的哪儿?”
杨清容听见动静,霍然抬起头来,就看见兰香背着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走了进来。
来人好脾气地开口道,“让老夫瞧瞧,这不是清容县主吗。难不成是郡主病了?”
杨清容客气地福了福身,飞快地解释道,“余院判,是外祖母中毒。一时情急,这才……”
余院判也不甚在意,摆了摆手,“救人要紧。大长公主在哪儿?”
“就在里间,端亲王正守着。”
杨清容说完就带着福姑先一步往里走去。
“端亲王?”余院判有些疑惑,自言自语似的说了一句,“驸马怎会愿意他守着?他与大长公主可是……”
兰香可不管他在想什么,一个健步就将余院判带到了床边,又将他从背上卸了下来。
后头的事就顺利多了,两种毒本就都你出自内廷,太医院早有解毒之法,几碗药灌下去,大长公主就缓缓睁开了眼睛。
大长公主醒来先看了一眼端亲王,而后才将目光落到了杨清容的脸上。
“我这是怎么了?”她说着就要起身。
“别动。”端亲王将人拦着,按回了床上,又让余院判先把了脉。
待余院判诊完收回了手,端亲王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如何了?”
余院判摸了摸胡子,面上带着笑意,“大长公主吉人天相,此番也算是因祸得福。黄泉忧本难根治,如此激发出来,竟是余毒全清了,只需修养几日,就可恢复从前。”
杨清容这才松了口气,好在外祖母没事了。
她见大长公主精神不错,又把方才解毒的惊险,一一说给了大长公主听。
大长公主边听边坐了起来,端亲王在她腰后放了个靠枕。
对于有新毒的事,大长公主并不意外,“孤前几日就发觉身子有异,下毒的手法和上一回也很像,应该与驸马背后的人是同一个。只可惜他藏得太深,孤始终未能查出是谁。”
杨清容有些担忧,“此人心思缜密,又在您身边各处都安插了人,清容总觉得不安,还是赶紧将人揪出来才是。”
大长公主却毫不在意地笑了起来,“那就让他来,孤这条命,他有本事就取了去。”
杨清容见状也没有再劝,站在一旁整理着思绪。她似乎想起什么似的有些欲言又止,捏了捏帕子,把话在舌尖滚了一圈,还是没问出口。
大长公主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直言点破道,“你是想问,孤为什么会把兰香给你?”
大长公主又坐直了些身子,“孤和大郎说的话,与你也是一样。从来暗卫都是能者居之。何况也是你自己得了兰香的认主,孤不过是给了你一个机会。”
认主?
杨清容想到兰香态度的种种变化,有些明白了过来。
大长公主见话说到这,就索性把前因后果说了个明白。
“清容,就算兰香选了你,也不代表你最终就能继承孤手上的暗卫。
暗卫之事,历来是由宗室推荐,再请皇上圣裁。如今有资格推荐的,除了孤和端亲王,还有就是怡亲王。
你们三位人选早已承在御案了,至于圣上的心意,孤也无法左右。”
杨清容听完就通晓了其中的厉害。若她要真正得到暗卫这一块肥肉,还需要在皇上心里赢过另外两个对手。
端亲王却拿扇子敲了敲床边,笑着调侃了一句,“澄月何必这般自谦,你可是简在帝心,旁人无法左右圣心,你却未必。”
大长公主瞪了他一眼,笑骂一句,“又说什么胡话。这话传出去,你是想把祖上留下来的爵位,都丢了吗?”
端亲王不以为意地收回了手,“丢了就丢了,反正我本就不想做萧家人。”
大长公主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可你生来就是萧家人。”
杨清容不知道他们打什么哑谜,突然就想起余院判进门时说的那句话。
她思索了片刻就变了脸色。
可别是她想的那样,大长公主和端亲王虽出了三服,可却是同宗同姓啊。
就在气氛越发怪异时,门口一个丫鬟走了进来,她脸上有些慌乱,跪在地上开口道,“大长公主,上官夫人来了,说是要来吊唁三爷。”
杨清容下意识开口询问道,“上官夫人又是何人?”
大长公主对杨清容解释了一句,“就是三郎原本的夫人,后来和离了,她就改回了本姓上官。”
又转头皱着眉头冲丫鬟问道,“她来做什么?”
那丫鬟摇了摇头,“奴婢不知,上官夫人只说是作为友人,来送一送三爷。”
大长公主心下发狠,“那就让她去,孤倒要看看她待如何。”
她掀开被子不顾众人的劝阻就下了床坚定地扶着福姑的手,往外走去。
“三郎都去了,孤绝不许旁人在他的丧仪上生事。”
其余人拗不过大长公主,只得跟上。一行人浩浩荡荡就往正厅刚搭的灵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