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时雨晴毫不在意鬼的无能狂怒，闪身躲开了从六个不同方向伸出的手，一边原地跃身而起，一边开口反驳他：“我才十七岁呢，就被你在味道意义上判定为臭和女人也太过分了。mwangzaishuwu”
刀尖压在一只鬼手上，顺时针一转便在眨眼间将其全部齐齐砍断，而剩下半截手臂瞬间缩回沼泽中，惊惧和愤怒在鬼的心里冲突，哪怕迅速长出了新的手臂也还是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同时她还没有停下说话的劲头，甩掉刀上的血继续说：“还有，你应该感谢我让你多活了一周，不然以你这脆弱的身板，就算有这种一看就弱得不行、专注苟且偷生的血鬼术，早该在我来的第一天死了。”
“只能勉强从我手里面抢走人类而已，真有那个本事怎么不敢动手啊！？”在道路左侧的出现的鬼表情轻蔑地喊道。
确实，按照一般鬼杀队队员的行事风格，有能力迅速杀死的情况下不会放任鬼继续危害他人，这不仅违背了杀鬼的初衷，被其他队员看到的话也会产生麻烦。
时雨晴面不改色，“真的想知道吗？我要是说实话，你该不会生气吧？就像现在这样，一直喊个不停也不敢再上来一步。”
鬼听到这话，却冷不丁嗤笑一声，一直处于戒备状态的灶门炭治郎迅速闻到了一股从身旁飞速接近的臭味，电光火石间就知道这只鬼还没有放弃自己的目标。
一只惨白的鬼手从墙壁上突然冒出，眨眼间已经伸到了抱着少女的和巳先生眼前，而刚好背对着那个方向的少年此时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转身和挥刀的时间就足够让鬼连带抓走普通人了。
“和巳先生小心！”灶门炭治郎只能扭头大声提醒对方。
可普通人的反应速度与鬼根本不能相比，更遑论敌人正处于饥饿状态，速度和力量比平常提高了数倍，这一声也不知是给谁的讯号，或许是想保护他人的心情由声音传递出去，意外突生。
沉重一击将那只惨白可怖的手劈断，那只手甚至顺着力的方向飞出了好一段距离。
时雨晴背对着那个方向，原本并不担心人质被抓走这回事，仍旧眼含微光注视着面前已经露出得意笑容的鬼，手上的刀微微一动，正准备趁着三只鬼同时出现的机会将他们全部斩杀。
这时候，耳边骤然响起类似踹门的动静，她判断是从自己视野盲区的位置传来，突然明显多出来的来自于另一只鬼的气息，让她不禁动摇了这个行动，转头看向了气息的来源。
只见那个少年身后背着的木箱从里面被打开，一名咬着竹筒的少女坐在木箱的边缘，目眦欲裂地凝视着被自己打飞的鬼手。
“祢豆子！”少年面色一喜，可又突然意识到什么，表情又变得惊慌失措。
时雨晴忽略了对方的变化，目光看了一眼像是从箱子里冒出来的“人”，心下有了几分判断，“诶？是……鬼？”
被断手的第三只鬼显然也没有预料到这个情况，惊愕地看着突然出现的陌生的少女，嘴里大叫起来：“你也是鬼吧？！为什么鬼会跟那群家伙混在一块啊？！！”
好问题，她也想知道为什么。
时雨晴收回目光，眼睛落在抿紧嘴唇紧张不已的少年身上，这一眼很快便让她看出他和“鬼少女”容貌上的几分相似。
有血缘关系……大概他也是因此而踏上杀鬼这条路的吧，常见常见。
灶门炭治郎却因为这一眼有些焦急，可眼下又没有解释的时机，抢先开口道：“时雨小姐，这件事请您之后听我解释，现在主要先解决这个鬼才是！”
他万万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突然被发现，只希望对方没有因此而被挑拨离间。
“哈——真是的，明明刚才是个那么好的机会……”她甩了甩自己的手腕，刀刃却突然指向了灶门炭治郎，“少年，既然如此的话，这件事我不能坐视不理，在问话之前，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被当做目标的灶门炭治郎的心情沉了下去，却没有因此也将刀刃向她，而是用炯炯有神的暗红眼眸看过去，懵懂的祢豆子也被他抬手护在身后，而那只原本被攻击的鬼见状，三个分身都发出了骇人的笑声。
可这笑声很快就戛然而止，月光下有一道诡异的虹光一闪而过，宛如起了一阵凌乱的清风，从最靠近时雨晴的方向到漫长的道路尽头，鬼的其中两个分身在刹那间身首分离，而就在第三个分身意识到不对打算钻入沼泽时，身体却没法及时作出反应。
“毒？！什么时候！！？”
“当然是在刚才砍你手的时候了，惊喜吧？”时雨晴笑出了声，手起刀落间便将这最后一个分身的头颅斩下。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看着这只鬼迅速化作飞灰消失，徒留地上剩下的衣物，才转眼看向惊讶后逐渐恢复冷静的少年。
对方刚才的那番行为在他眼里也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次多谢了，这家伙滑不留手的，总是躲在影子沼泽里，我追着他墨迹了一周了，本身确实很弱，更别说这几天还被我逼到饥饿状态了……有血鬼术的鬼实在是难缠。”
其实更多是为了给自己找摸鱼的借口，她要是想慢慢磨总能把鬼给磨死，就是按自己正常的速度来说也不至于墨迹一周罢了。
不过长时间摸鱼导致任务没有尽快完成，有时候鎹鸦会默认需要援助，然后喊来其他队员，唯一缺点是等级不能保证，真到危机时刻只能祈祷附近有厉害的人了，时雨晴从来就没有指望过在这种通讯状态下能有有效的场外援助。
这话总不能对对方说，时雨晴对灶门炭治郎说完，转身径直从没有回过神来的和巳先生手里抢过人，“嘿咻！也多谢你啦这位路过的先生，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去把人送回去咯？明天我也不用通宵蹲守救人了。”
还没踏出一步，她又停下来，扭头问：“哦对，忘了问了，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眨了眨眼睛，似乎还有些没回过神来，乖顺地回答了：“是，我叫灶门炭治郎。”
“好的，炭治郎，祢豆子，今后请多指教，解释的话等我什么时候有空再听吧，再见。”
说完，不等人回答，她就同出现一般匆匆消失了。
灶门炭治郎牵着祢豆子，跟旁边的和巳先生一样眼神中带着茫然，几人沉默了半晌，最后红发的少年收回了手上的刀，打算先送和巳先生回去，不过被对方拒绝了。
毕竟他自己已经是成年人，虽然经历了这一系列意外，但总不能事事都依赖一个孩子，带着些许恍然自行离去了，祢豆子已经重新缩回了木箱里，灶门炭治郎一个人站在街上望着对方的背影缓慢地远去。
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祢豆子，我……是被时雨小姐照顾了吗？”
感觉自己首次任务根本就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就算时雨小姐当时说“多亏了自己”，他想了想还是觉得这是巧合。
不，不如说，当时对方是在安慰自己才对……以后要加油才行。
“嗯？”
……
第二天，时雨晴原本以为对方已经离开了——毕竟几乎所有鬼杀队队员都是行色匆匆，正在街上慢悠悠地走着，脑子里思考等会去吃点什么。
“时雨小姐！——”
却没想到还能再次听到灶门炭治郎的声音，她扭头望去，对方对于巧遇格外高兴。
“咦？你还没走啊，”时雨晴惊讶道，态度自然地回应了他“如果说是专门跟我解释的话，那就不必了哦？我对鬼没有特别大的仇恨，也知道有一部分鬼是不同的，所以昨晚的意外我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这话要是被其他队员听到大概会觉得她加入的目的并不纯良，事实也是如此，所以她更不理解对方第二天巧遇还要跑过来的理由——昨晚的态度已经足够明显了。
“我知道，不过，我这次是来表达感谢的，还有……我想向你打听一些事情。”灶门炭治郎认真诚恳地说，似乎有些紧张，深深地向她鞠了一躬，“拜托了！”
他在昨晚入睡前认真思考了一会，感觉除了鬼之外也可以尝试询问对方，鬼杀队的其他人对自己的妹妹的态度他早有预料，也清楚自己这么做非常危险，可目前刚好有一个有多年杀鬼经验的前辈，对方肯定比自己更清楚关于鬼的事情。
说不定，刚好就知道人变回鬼的方法呢？或者打听到鬼舞辻无惨的一点消息也好。
“等、等一下！你问就行了，我又没拒绝，也不一定知道，别一言不合就对我鞠躬啊！”时雨晴迅速后退了一大步，穿越多年还是没办法接受这里的拜托方式。
灶门炭治郎将自己的想法告知了她，时雨晴若有所思地重新打量了他好几眼。
“鬼变人的方法我不知道，不过，”她说着，眉头微微蹙起，伸手在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了一本小册子，在上面翻找起来，“鬼舞辻无惨这个我倒是知道一点……那家伙是鬼王啊，众所周知，他可以算得上是现在还在不断诞生新的鬼的根本原因。”
灶门炭治郎静静地听着，眼眸里仿佛燃起了一团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