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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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干脆决定结伴一段路，时雨晴边走边继续跟他说自己总结的一些消息，这些东西在鬼杀队里并不算机密，只是除了柱以外，很少有人会去探究其中存在的深层内容罢了。mwangzaishuwu
翻动的纸页停了下来，她将上面展示的内容给他，“目前鬼杀队里对他知之甚少，已知的信息多数也是猜测，那些鬼无法违背他，他是不可言说的存在，我们才难以从其他的鬼口中获得他任何的消息。”
灶门炭治郎陷入了沉思，口中也呢喃起来，“为什么不能？只是因为诞生于他吗？”
还是说，是某种奇特的血鬼术？可要做到时刻掌控每一只鬼，这非常困难。
时雨晴将小册子收起，摇头道：“不清楚，我没问过那些鬼，你要是好奇，下次找机会问一下他们试试。”
“这些只是我个人的猜测，那家伙几百多年来一直没有被发现行踪，根据鬼能够变化自己样貌这一点，鬼舞辻无惨应该是每隔一段时间变换自己的外貌隐藏在人群中。”
说到这里，时雨晴顿了一下，看向身旁的少年，“对了，你的鼻子是不是很灵敏？能闻到鬼的味道？甚至区分鬼和人、鬼和鬼之间的不同气味？”
灶门炭治郎很干脆地承认了：“是的，除此之外，我有时候也能闻到人身上强烈的情绪的味道……话说，时雨小姐是怎么知道的？”
时雨晴的眼神直视前方，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回答：“我在房顶上看到你调查失踪少女的全过程了……当时感觉很奇怪，就忍不住多看了一会。”
真的是忍不住吗……
灶门炭治郎很体贴地看破不说破，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这件事，毕竟也是为了尽快找到鬼，用自己最擅长的方式是最好的。
于是他转移话题到对方身上，“那时雨小姐又是用什么方法找到那只鬼的呢？说不定我下次也能用上。”
“我的视力很好，大概是因为这个吧，能看到一些难以解释的景象。”时雨晴回答，“类似于一个人身上的气息，或房间里的气氛之类的，那些鬼经过的地方我会看到奇怪的景象。”
这还是从自己学了呼吸法之后，逐渐发现的一种奇怪的天赋，也有可能是以前在吉原也看到过，不过那时候并不明显，只是隐约感觉自己的视力和感官有些敏锐。
——时雨晴有一段时间还怀疑是不是自己中毒次数太多导致的脑部或视力损伤，特地赶去跟黑葛野煐“叙旧”。
但这个世界的设定本来就奇怪了，利用呼吸法能看到这些虚幻的颜色也很正常，现在这不是还出现了一个嗅觉堪比警犬的少年了吗？
话又说到这，时雨晴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问他：“对了，你使用的是水之呼吸，那就是好鳞泷先生的弟子对吧？”
灶门炭治郎点头，又突然反应过来，“是的。咦？时雨小姐你认识鳞泷先生？”
“因为呼吸法的问题，我从黑葛野老师那边中途转去鳞泷先生那边训练了一段时间，那段时间真的很辛苦啊……他的性格超级认真，我都以为自己在黑葛野老师那白学了那么久，”她想到那段在狭雾山被陷阱狂揍、游走在死亡边缘的时光，忍不住苦起一张脸。
“之前我听说他有一段时间不收弟子了，炭治郎你竟然能被他那么认真的人认可，很厉害啊。”
“倒也没有……鳞泷先生在训练期间格外严格，我是意外劈开了巨石之后才被鳞泷先生收为弟子学习水之呼吸的。”灶门炭治郎闻言，连忙谦逊地摆手道。
时雨晴原本思索的神色僵住了，卡顿般扭头，看向身旁少年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
“诶？巨石？什么样的巨石？普通的那种、很大很坚硬的那种石头吗？那种东西原来是可以切开的吗？”她伸展手臂比划了一下，获得肯定的回复后，瞳孔带着剧烈的震颤紧紧盯着他仔细看了又看。
真的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四年多以前自己要是有这个实力，也不至于拐了个大弯去研究新的呼吸法了，到现在也只能欺负一下会血鬼术的普通的鬼，要是觉得打不过，也绝对毫不犹豫转头就跑。
“炭治郎，你以后绝对会在杀鬼这一行里大有作为的。”时雨晴目光坚定地对他说，竖起了自己的大拇指，“昨天晚上在你面前献丑了，那种程度的鬼，你自己也能完美搞定，是我多余了。”
虽然说不知为什么要“大有作为”，但总之这是夸赞……吧。
突然间被他人如此称赞，灶门炭治郎感觉无所适从的同时也感觉实在夸张，赶紧摇头认真否认道：“时雨小姐，昨天是我第一次进行任务，据我所知，拥有血鬼术的鬼已经是非常棘手的程度了，我至今为止还是第一次遇见，肯定会跟对方缠斗很长时间。”
而且，饥饿中的鬼危险程度更高，那只鬼的血鬼术能让他从各个方向的攻击，一对三的情况下防不胜防，从地面很难做到消灭对方。
如果是他自己的话，或许……会选择自己进入鬼的沼泽，而非将其引上来。
“缠斗也很强了，别看我那时候很厉害的样子，其实力气并不能切断鬼的脖子，一切依赖那一瞬中一连串动作带起的力量的爆发。”时雨晴摆摆手，食指在虚空中转了几个圈，向对方解释了自己当时的情况。
“所以我才会花一周从鬼手里抢人，鬼受伤，然后变得格外饥饿，失去大部分的理智，还在战斗时用毒来延缓鬼躲回沼泽的时间，很狡猾对吧？”
哪怕两者之间存在四年的经验差，最开始灶门炭治郎也没有想过，通过慢慢逼迫鬼饥饿到难以维持理智、设计同时引出所有分身这种近乎苛刻自己的麻烦方式来完成任务。
他这时候才突然意识到，对方一周的设计其实对杀鬼都没有很强的作用，不禁疑惑起来，可又有些犹豫，“时雨小姐，虽然这么说有点奇怪，但……”
对鬼来说，只要不断地受到重伤，很快就会因为体力不足以恢复而饥饿不已，哪怕血鬼术难缠，但最多三天，就足以像藤袭山上那些鬼一样了，不至于耗费一周的时间才对。
不，应该是有其他原因才对，自己这么失礼地揣测实在不应该。
时雨晴看见了灶门炭治郎脸上的欲言又止，等待片刻，却只听到他还是将疑惑换做了“没什么，应该是想多了”。
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怎么，觉得我的战斗方式很难以启齿吗？我就是花一周的时间才能杀一只鬼啦，这是真的。”
那垂眉顺目的模样无比失落，不熟悉的人估计会以为她真的因此而感到伤心。
灶门炭治郎的鼻子却告诉他，对方其实并不是在为这件事失落，而且，说谎的气息尤其强烈。
他张了张口，下意识重复反问了一句：“真的吗？”
说完后又很快反应过来，迅速为自己的失礼找补道：“就是……我觉得时雨小姐的实力实际上并没有你自己说的那么弱，你太看低自己了……是这个意思。”
直觉上来说，灶门炭治郎不觉得对方弱小，各方面来说甚至给人的感觉格外安心，不应该是个糟糕的人。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可刚才的谎言反倒因此令人过分在意，不自觉就将话问出来了。
“嗯，终于问出来了啊，好问题，我这一周里大部分时间其实是在研究鬼和血鬼术啦。”时雨晴单手叉腰，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看他一眼，而后自信地抬起自己的下巴，“我之前不是说过嘛，我对鬼没什么太大仇恨，不过我对他们很感兴趣，在任务途中会偷偷观察和研究鬼身上的我感兴趣的部分。”
灶门炭治郎愕然张了张口，很快就意识到对方是故意在说谎，又被她下一秒表现出来的对自己的信任和洒脱忍不住想笑，顿时情绪复杂得不得了。
最后只是轻轻扯动嘴角，态度终于从纠结中放松几分，说：“我知道了，时雨小姐刚才给我看的那本小册子，应该就是你用来记录研究的本子对吧？”
“对啊，这件事希望你帮忙保密，虽然研究鬼并不出奇，但为了研究而拖延任务就是另一回事了。”时雨晴摸了摸自己重新拿出来的册子，撇了撇嘴，“麻烦事多了还是有些烦人的。”
“难道队规里并不允许这么做吗？”灶门炭治郎不是很清楚具体的规矩究竟有什么，虚心请问道。
“也不是……队规其实还算放松，只要不是原则性错误，跟鬼同流合污，那些人都不会理会，我的麻烦主要是被人误会又背叛鬼杀队什么的。”时雨晴态度淡然地说完，将册子放回袖子里，抬眸眯起眼睛。
其实自己还要多谢曾经的这起麻烦，否则现在也不会没什么人理会，能顺理成章地避开队员自由自在地摸鱼。
灶门炭治郎应了一声，哪怕感到些许好奇也适时打住了话题，询问对方接下来的去处。
“暂时还没想好……嗯？”时雨晴刚开口，眺望的视线里便出现了从远处接近的两个黑点。
是鎹鸦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