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三合一呀<!>
第二日,乔庭渊在府学的那间狭小的屋子里清醒了过来,阳光落在了他的下颌骨,照出了他清晰的轮廓。
至于安穗他也没有带在身边,反而在这个时候可以去给乔成帮帮忙。
眼下正是快十二月的时间,谈不上有多热,但是阳光晒在身上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一些烦躁。
乔庭渊挑了一件绾色的大衫,罩在了外面,雯娘还手巧的绣了两束从边缘到中间的缠丝花。
乔庭渊的身上还有着一股青涩却又沉稳,出挑的气质,大衫让他整个人的气质更加的出众,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孩子。
他一路走着去了谭知府的府上,敲了敲门,应该是有人叮嘱过的原因,打门的人一问过乔庭渊的名字便请他进去。
查松的住所靠后,较为僻静的地方,等乔庭渊到的时候,查松饶有兴致的在下棋。
“来了——”
查松抬头看了乔庭渊一眼,随即又低着头看向棋盘,说:“会下棋吗?”
乔庭渊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本身是会下一点点的,但是在康朝的他只是农家出身,一路刻苦学习,并没有时间精力以及金钱让他去接触琴棋书画之类的事情。
他无法判断,究竟怎么回答才会顺查松的意思。
乔庭渊索性坦然一笑,说:“先生,恕学生愚钝,可否请先生教导学生此技艺?”
俗称,我不会,但是我可以学。
查松哈哈大笑,捋了捋胡须,说:“还是先学要紧的。”
他一边在棋盘上按着棋子,一边随口提问乔庭渊的学习进度,愣是把乔庭渊问的额头上冒了冷汗,直到把乔庭渊的学习内容都掏了个干净,查松才喝了口茶水。
查松满意的挑了挑眉毛,却用喝茶的功夫遮挡了自己的神情,使得乔庭渊不能准确的捕捉到查松的神情,心里一阵紧张。
查松也了解到乔庭渊的受伤状况,在这份状态下还能把今天的基础题卷子拿到“乙上”,也能跟得上查松有关三本史书的提问进度。
这确实已经满足了查松内心的及格线。
但要是想成为查松的学生,查松心里明白的很,可不止勤奋这么简单。
勤奋的人很多,就包括乔
庭渊认识的林滁,每日差不多是和乔庭渊一个行动时间。
但也不能说林滁不够聪明,只能说是无法一点就透。
如果没有名师指导,现在这种教育资源匮乏的情况下,谁来给知识点掰碎了、揉细了,让林滁听得懂呢?
聪明也是这场严酷的考试之中挑选人的条件,但这并不是唯一的决定性条件。
林滁心理素质也有点不过关,但像这样再努力一年,还是能够考上的。
“行了,你现在对史书的了解只不过是沧海一粟,这些都不算什么,刚才老夫的问题,你有很多地方都稍微反应迟缓了。”
“记住这些地方,回头再去练习练习。”
乔庭渊从查松的面部表情里也读不出来什么真正的情绪,不由得在心里感慨,不愧是官场沉浮里干干净净走出来的人。
一点情绪外露都没有。
等说完了学习上的事情,乔庭渊及时的把自己带来的酒送了上去。
“这是——”
查松打开了盖子,轻轻的闻了闻。
他身后的仆人倒是想接过去尝试先喝,被查松抬手拒绝了。
“闻着,似乎是酒水?”
查松知道乔庭渊也算是一个动手能力极强,善于亲自动手的人,他怀念起了上一次在山上偶遇时候吃到的姜撞奶。
说实话,他想着想着就又想吃了。
查松淡定的咳嗽了一声,心里忍不住想把乔庭渊收为学生的进度提前了一步。
这可算是他最大的让步了,学生还是要经过严格的考核才行。
乔庭渊看着查松晃了晃翠色的酒杯,清澈的酒在杯底晃动,让查松大为惊叹的笑了笑。
随即,查松小口抿了一下,绵长而辛辣的感觉在舌尖化开。
都是爱好吃酒、喝茶的人。
查松还能不懂这个酒的意义,主动又抿了三口后,拿着帕子擦了擦嘴边,说:“可有名字?”
乔庭渊一拱手,“好酒需好名,还等先生赐名才是。”
查松笑了笑,“便是——白露吟。”
乔庭渊本想着顺便夸查松取的名字极好极好,转念一想,查松这类文人取名,十有□□是有感而发、或是从诗词之中来。
乔庭渊转念一想,心头一跳,当即笑着换了聊天话题,说:“如今先生喜得美
酒,不如配上好菜才是。”
“为先生尽孝,学生本分,请先生稍等片刻。”
就事论事而言,乔庭渊很喜欢查松的为人。
不仅博学多才、思维敏捷,更是性子温和,没有一股子趾高气扬的气息在里面,若是穿着朴素的衣服出去,走在路边,只怕有人会以为这是个无比好接近的人。
而且像是查松曾经也是位高权重的人,大可以让厨子从乔庭渊这里问到菜谱便是。
那些浸淫厨艺多年的老师傅,知道了新奇的做法秘方之后,难道还比不过一个食
客老饕?
只是一份心意罢了,乔庭渊这几次下来,从查松那里受到的点拨不可谓不小,而查松也明白乔庭渊回馈感谢的心意。
乔庭渊走在路上忍不住嘴角带笑,这还是他从摔下山,受伤之后的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了,让他暂时的压力都放松了很多。
乔庭渊这边考虑着做什么,查松那边也从仆人那里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乔庭渊考虑到查松年纪偏大,打算做一个温补的、再加上一个甜口的食物。
乔庭渊主动向厨房的人要了食材。
先把老鸭和一些鸭杂放在瓷锅里熬煮软烂,一打开盖子就能看到浓浓的白汤。
趁着这个时间把牛奶煮开,然后放到碗中放凉。
再把鸡蛋清放入糖,打散至有泡泡出现。
等到牛奶的那一碗完全冷却,结了一层的奶皮掀开,把碗底的牛奶倒入到鸡蛋清中混合,上锅蒸。
这就是经典的双皮奶。
而后把新鲜的鸭血下锅焯水,再把鸭杂捞出改刀。
在锅里下油,下入酸菜炒香,再放入高汤,把鸭血和豆干都放进去煮一小会儿,再放进去浓浓的高汤和鸭肉。
乔庭渊原本是想做鸭血粉丝汤,但无奈,康朝对这些西域传来的作物并不关注,他也无法寻找到由红薯做出来的粉丝。
只能稍微改装一下加入了豆制品。
他见到厨房里还有猪肠子,索性做了一个芹菜溜肥肠。
查松老远就闻见了香味。
是一股子鸭汤的味道。
查松本来也不惊奇什么,毕竟补汤常喝。
但是直到入口的那一刻,鸭血的滑嫩,还有鸭肠的有嚼劲与脆嫩,加上鸭肉的层次丰富。
而
豆干吸收了煲汤吃中的精华,酸菜与浓汤的味道合二为一。
而芹菜溜肥肠中,芹菜完美的缓解了肥肠的过分油腻,而肥肠处理的很干净。
肥肠口感非常的奇妙,如果过于的油腻了会觉得厌恶。但如果,过度的干瘪也会让人觉得嚼不动,非常的柴。
这种软弹入口的肥肠,和清脆的芹菜,还能听见芹菜咔嚓响了一声。
又香又软。
查松一向奉行着文人的食不言寝不语,他动作迅速的挨个品尝,身后的仆人忍不住提醒他。
“老爷老爷,您不能再吃了。”
……
有了仆人的提醒,查松才恋恋不舍的放下筷子,看着一旁的双皮奶,略微一沉吟,说:“这与上次的姜撞奶,似乎差不多?”
乔庭渊也拿着碗筷,一起在吃,听了查松的话,笑着点头。
“是差不多,但是味道却有一丝的不一样,还请先生品尝。”
为了避免口味的单一,乔庭渊还在双皮奶上面放了一些干果和葡萄干。
入口就是单纯的奶香味,冰冰凉凉的带着一丝的甜意。
有着葡萄干和干果的配合,让口味更加丰富,一口下去就是满足。
查松心里忍不住一笑,这个学生委实太合心意了。
他在心里给乔庭渊设置下的完成线,隐隐有晃动的迹象。
查松清咳了一声,在标准线即将溃败的边缘,转而说起了其他,“近来可有遇到什么烦心的事情?”
乔庭渊一瞬间就想到了自家的那个铺子,被人爽约的事情。
但是。
乔庭渊觉得此事并没有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并不需要查松出手。
查松见他如此说法便没有再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谭知府应该是下值,穿着居家的私服,走到了这边和两人说话。
看着谭知府和查松闲聊的意思,乔庭渊便很有眼色的打算提出告辞。
正在此时,查松突然说:“涣之最近可不算老实。”
谭知府笑着说:“小儿还需要先生多加费心了。”
乔庭渊心里正想着突然提起这个人,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是谭知府的孩子?
就看见查松转头对自己:“往后你可同宁涣之一起,常来府上或者是在府学里请教问题。”
乔庭渊这个时候来
不及关注谁是宁涣之,但听到这句话心里一喜。
这拜师的事情不就看上去有戏了吗。
直到乔庭渊回到了府学里,恰好沈近存也在。
他一来就扑了过来,冲乔庭渊大笑说:“庭院啊,你也太厉害了。这下子整个府学里的人都知道你从查先生手里拿到了乙上,这可是独一份的。”
“我说我回来的时候,怎么好多人向我看着。”
“那能不看看你这个独一份究竟是何方神圣吗?”
沈近存早来了这么久,可是知道,以后那些人想说乔庭渊年纪轻轻担不得榜首的闲话时,也得看看能不能从查松手里拿到这个成绩。
乔庭渊在这事儿没有多留恋,随即向沈近存打听谁是宁涣之。
沈近存长长的哦了一声,说:“这不就是那位谭知府的儿子吗。”
乔庭渊很是惊讶。
看着乔成渊惊讶的眼神,沈近存嘿嘿一笑的说:“听说啊,这位宁涣之原是过继给亲戚了,但后来那位亲戚病逝,宁涣之就又被接
了回来养着。”
既然牵扯到了过继这种上族谱的事情,宁涣之改不回来,谭这个姓氏也是正常。
所以宁涣之的身份也有一丝微妙的尴尬。
沈近存忽然警觉起来,“你怎么突然问起了他,不才刚来一天吗?”
乔成渊想了一想,沈近存也算是自己身边的至交好友了,便把自己想要拜查松为师的打算,浅浅的交代了一下。
沈近存既是吃惊又是不可思议,心里还忍不住有一些酸。
“你这好像有点悬吧?”
“查先生的身份……怎么说不也得收个世家贵族的人才能说的过去。”
沈近存还是以不敢相信为主,而且乔庭渊实在是太过大胆。
沈近存本想劝乔庭渊冷静一点,不要白日做梦。
但又想到了上一回李教谕的事情,他有些犹豫的说:“李教谕和查先生不太一样,看上去也不轻易松口的人,你还是稳着一点吧,万一惹得查先生不喜了……”
“像他那种身份的人,说一句轻飘飘的话都能让人名声不佳。”
特别是像乔庭渊和魏与添这样寒门出身的人,在家世不占优的情况下,名声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反而要更加握紧。
沈近存这话,就差让他
醒醒。
乔庭渊心里也知道沈近存是好意,不然他大可以不说这些话来劝自己,“先试试再说,万一成了呢?”
乡试艰难,乔庭渊需要努力从全国的人里脱颖而出,这便很有可能会踩在一些天之骄子的头上,而想要比过那些天之骄子,付出的程度不言而喻。
等乔庭渊回到府学里,把书都妥帖的放好,才出了府学的门,去了乔成租住的房子那里,安穗开得门,随后就去厨房里笨拙的煮着今天的饭菜。
乔庭渊推开门,乔成正在算账,把银子、铜钱都从盒子里拿出来,一枚枚的数着。
“平安啊——还是爹太大意了,你爷爷的话还真是没有错。”
乔成抬头看了一眼乔庭渊,而后数着手里的钱,不禁垂头丧气。
眼下的钱,租了房子之后,再想买一件店铺无异于痴人说梦,更何况他们在这府城里的花费也高,即便省吃俭用,也还有三张嘴巴呢。
乔庭渊坐在乔成身边,拍了拍乔成的肩膀,安抚说:“爹,这还不急。还是有很多赚钱的方法,过几天就能拿来。”
乔庭渊这么说,就是仗着手里带来的这么多的白酒。
他不会坐以待毙。
幸好府学休沐给的时间是两天。
一大早起来,乔庭渊就已经把酒水兑好,放进了早就准备好的酒壶之中,而后再整齐的放进木盒子里摆放好,差不多是十一小壶酒。
安穗主动跑进来,说:“郎君,我和您一起去吧。”
乔庭渊看着安穗逐渐褪去了在乡下时候的那样羞涩胆怯,不禁笑了一下,算是鼓励他。
“好啊,不过今天可能要辛苦一点了。”
外面的太阳有一些大,还只是初晨的时候,就让人有一些睁不开眼睛,今日怕是一个大好的晴天了。
安穗摇摇头,“这点日头才不算什么,我保准跑腿跑的快。”他怕被乔庭渊赶走,赶紧献殷勤,表明自己的能干。
这与在乡下的时候,他每天正午,趁着人们都午睡了,才能捡一些地里的落了的谷穗,饱一顿饿一顿。
他还不敢捡多了,会被村子里的人拿着棍子追,只有平时会有人看他可怜才给两口馊饭吃。
所以,安穗明白自己在乔庭渊身边的这种日子算是很
好了,不用和乡下的人一样玩着泥巴长大,懵懵懂懂的时候用着一身力气吃饭。
等到老了,便咬着牙,忍下病痛强行下地干农活。
乔庭渊把装好酒的盒子递给他,说:“今天这个可要拿紧了。”
他打算去叫房间里的乔成一起,昨日乔成非要一起去推销酒,乔庭渊眼看着乔成精神头不算是很好,却也拦不住他一个身为父亲的尽职尽责。
乔成正在换衣服,一个转身,却猛地表情一变,捂着腰,嘶冷气。
乔庭渊赶忙靠过去,扶着乔成的腰,“爹?怎么了?是扭到了腰?”
乔成被乔庭渊搀扶着坐下,额头上的冷汗噌噌的往下流,看着就是忍受了极大地痛苦。
“没——没事儿——”
乔成倒吸了一口冷气,睁着眼睛说瞎话,让乔庭渊自己赶紧去把酒卖了,免得耽误了在光州的学业。
其实在昨晚上,乔成悔恨不已。
他若是能听得进乔老头的话,稳一点,在县城里的铺子继续经营着,每个月给光州这边送钱来。
难道这不保险吗?
万一这事儿办不起来,什么收入来源都没有了,就靠那个沈家分的利润钱。
但是雯娘确实也要出嫁了,这么多年都是她辛苦照顾平安,也给当爹妈的两个人分担了不少事情,乔成也不想亏待雯娘。
才顺着当时事情的发展,索性把前大嫂眼里惦记的生意给了雯娘,省得再招惹闲话。
“行了,爹,你现在听我的。”
乔庭渊没有顾忌乔成的心理活动,压制住了他妄图挣扎
的手,说:“好,我等会儿就去,先找个大夫给你看看腰。”
乔成推了一下乔庭渊,“你这瞎操心,我都是老毛病了。看什么病啊,都是小事情。”
“你这孩子就是没长大,这都不是什么要紧事情,赶紧去干正事。”
乔庭渊头痛的揉了揉脑袋。
现在跟着急的乔成争辩也没什么用了,他叮嘱了一句,“我去了,你先待在床上休息着,不要乱跑。”
“行了行了,别说了。我现在哪儿能走路啊,你快去。”
……
安穗站在门外也听到了过程,说:“郎君,咱们快点弄完这个酒让老爷放心,然后回来的时候再去请一个大夫看看。”
也只能这样了。
乔庭渊和安穗正出了巷子里,找了一家酒店。
“郎君,这家也太气派了吧,真的愿意收咱们这酒吗?”
安穗从来也没有喝过酒的机会,看着如此富丽堂皇的酒楼,只是觉得他们这样贸然闯入很是突兀,有些担忧的看着乔庭渊。
乔庭渊挑了挑眉,从安穗手里的盒子里拿出了一小瓶的酒,迎面疾步走过来两个人,手里也捧着个盒子,摇摇欲坠。
另外一个因为盒子挡住了视线,脚下都没有踩稳,盒子里的东西瞬间就要被坠落在地。
乔庭渊赶紧上前接住,手里的酒壶随着自己的动作,也被碰掉了壶塞,白酒晃悠悠的洒落在台阶上,瞬间挥发出独属于酒的香气。
那个被接住盒子的人客气一笑,连忙说了谢谢。
随即两个人身后走来了一位器宇轩昂的男人,冷声问:“怎么回事?”
没等乔庭渊开口,自然就有他的人解释了。
男人的视线从乔庭渊手里的那个开着的酒壶上移过。
他的仆人自然会意,询问说:“还没有请问这位郎君,你这手里拿的可是酒?”
乔庭渊感觉到自己的商机到来了,他不自觉的,弯着眼睛,露出一丝的笑意。
“是,而且还有不同寻常的地方。我正好要把此美酒转卖,要不先进去细谈?”
乔庭渊淡淡的晃了晃手里的酒壶,酒味散发的更浓了,诱惑着在场喝酒的男人。
那男人有些意动,微微颔首。
等到进去之后,乔庭渊没有用开了壶塞的那一瓶酒,而是从盒子里拿了一个新的出来,倒在酒杯里。
众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在倒出来的酒液上,晶莹剔透,如同白水一样,却又散发着陈酿的气息。
这一倒酒,都吸引到了坐在旁边桌子的人过来看,忍不住啧啧称奇。
若不是有那两个人高马大的人在那里端坐着,只怕都有人套近乎过来尝尝这个酒了。
安穗这个时候有些让人意外的机灵,捧起酒杯,往三个人面前送。
乔庭渊赶紧按住安穗的手,歉意的解释了一下,“这还是刚在我身边,如有冒犯,请各位见谅。”
他这个歉意主要还是对着那位器宇轩昂的男人所说。
论识人辨人的能
力,乔庭渊还真没有输过谁。
刚才乔庭渊倒酒的那一刻,那男人身边的两个贴身的人就是眉头稍微耸动,各自对视了一眼。
乔庭渊便意识到了这个男人的身份可能不太一般。
当安穗主动递酒的时候,那就更别提了,贴身的人恨不得当场把安穗按下,让安穗不要轻举妄动。
有了这番说辞,气氛便慢慢的缓和了不少。
其中一位黑瘦的男人拿起酒杯,饮了一大口,不由得喟叹一声,“真是好酒。”随即他黑炭一样的脸上,隐隐透出了一层粉色。
应该是酒劲太冲,他一时之间没有适应。
随后那人大为惊奇的详细的问了问这酒的来历,还闲聊了一会儿出来拿着这么多酒的原因。
问到酒的来历,乔庭渊便说是家里秘方,刚进行了改良。
安穗为人活泼,乔庭渊这种时候也不拦着人家在乎风险的买家套话,大家说的便都很开心。
那位器宇轩昂的人才慢慢的伸手动了动酒杯,抿了一口。
见他缓缓舒展了表情,乔庭渊心里知道,这生意有谱了,就是不知道价钱能给到多少。
果不其然,双方开始了谈价钱,给出了让乔庭渊颇为意外的价格。
但是显然对方格外的爽快,刚才也问了乔庭渊出来卖酒的原因。
因为乔庭渊一副文人衣衫的打扮,一眼看见读书人出来卖酒还是挺少见的,便是猜到了可能是家里有什么急事儿发生。
“是这样,我们出门,行走在外自然也不可能带这么多的钱,但这些全都要了。”
“剩下的——郎君也说正在找铺子,我们眼下手里正好有一个铺子,郎君留下地址,会有人送去的。”
那个人把荷包直接推过来,做事周全,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说出荷包里的钱财。
乔庭渊接过来,看了两眼,差不多是十两金子。
安穗听完当即一喜,随后又有些担心对方是否会欺骗他们。
安穗的表情太过于简单,在座的几个人都看得明白。
“安穗,再给几位郎君倒酒倒茶。”
乔庭渊瞥了安穗一眼,安穗也立马反应了过来。
说到底,安穗虽然是不太懂这些事情,但是有乔庭渊的点拨以及自己的机灵,还是忍不住脸,新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