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 48 章
这时候族长带着一个比乔庭渊高一些的男孩走了过来,先是柔声拉了一会儿的家常,而后拉住乔庭渊的手说:“这个孩子是很小就去了双亲的。”
“人还算是听话,乖巧懂事,我看你身边也没有什么贴身照顾、跑腿的人,现在是位秀才公了,身份大不同以往,你就带着他吧。”
乔庭渊看了一眼那个与自己差不多同龄的孩子,只见他又黄又瘦的脸上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己,目光里带着渴求,干枯的头发稀疏不齐。
乔庭渊便问了这个孩子的详细情况,了解到他是父母病逝,家里亲戚也没有什么人愿意养他。
小孩子整日便在庄子里被人嫌弃来嫌弃去,算是吃百家饭长这么大的,所以身材也有一些瘦弱矮小。
“那也可以暂时待在我身边吧,等到了年纪,再出去娶妻生子便是了。”
那个孩子也不傻,他原本是抱着做仆人的心思,要入奴籍。
但眼下有了乔庭渊的这句话,他便还是一个平民。
乔庭渊见这个孩子虽然还年轻,但是却遭遇了许多,仅仅是自己说了这样一句话,便已经懂了背后的含义。
乔庭渊语气温柔,笑意盈盈地问他,拉进距离,说:“你可有名字?”
那孩子摇了摇头,有一些害羞的看了一眼族长随后说:“老爷能帮我取一个吗?”
他或许是从其他人那里听来的老爷的这个尊称,乔庭渊笑了一笑说:“不必称呼我为老爷,叫郎君便可。”
“名字的话,就是姓乔名安穗。”
安穗立即惊喜的笑了一下,因为乔庭渊取了名字,便代表认可了他的身份。
族长也满意的,笑了一下,因为既然乔庭渊收下了这个孩子,便是说明还愿意和整个乔姓的宗族有联系。
这便是宗族。
等到乔庭渊把这个孩子领到何杏和乔成的跟前时,两个人先是惊了一惊,随即便点头,他们眼下也正是想找人侍候乔庭渊的,无奈找不到合适的。
既然有一个身份干净,还是宗族里面的孩子,那最好不过了。
等乔庭渊弄完了宴会,他带着新的家庭成员,安穗一起回到了县城里面。
这下子便要开始正式准
备前往光州了,乔庭渊提前给沈近存写了封信,告诉自己要来的事情。
但是在去之前还有一个问题,县城里的铺子交给谁管?
再者雯娘的婚事还只是进行到了第一步,下面还是需要有有人操持着这件事情才行。
“那让你爹和你先去光州,我在这儿看着也好,省得出了乱子。”
何杏说是这样说,但是还是有一些担心乔成照顾不好乔庭渊。
毕竟是一个大男人家,带孩子这种事情总是不如女子细心,何杏心下想着,就要仔细的叮嘱新来的安穗,要把乔庭渊的一些习惯交代好。
乔庭渊也不知道,在何杏的眼里,他依然还只是一个孩子。
说好了这些事情,剩余的便好办了,乔庭渊又去看望了一下陈夫子,而后便带上了酿出来的一大坛子白酒,启程前往光州。
他现在要面对的事,能否拜查松为师,让自己的思维得到拔高。
古人常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虽然说努力巩固基础是有用的,但是乔庭渊意识到自己的思维只局限在了自己所了解的层面。
越是读书,乔庭渊就越能发现自己这样的短板。
所以查松这个名师,他势必是要拜的。
但是以乔庭渊的观察来看,查松以前也是身居高位的人,钱权财他都见过。
究竟如何才能打动他的心呢?
乔庭渊抱着这样的疑问,一路到了光州。
而沈近存早已收到消息,等候在了大门口,也带来了乔庭渊想要知道的,有关查松的消息。
现在光州城里,有沈近存和魏与添。
魏与添是来上学,而沈家也找了关系,塞了钱,把沈近存塞到了府学。
沈近存不由得抱怨:“宁愿去县学上学,府学的先生们也管得太过严了。”
因为沈近存总是上课忍不住打瞌睡,每回都都要被揪起来提问。说不出来答案就要在外面站着。
在这种,以学生勤奋认真学习为赞誉的学习氛围下,让沈近存在学堂外面站着,可算是极大的羞辱了。
说完了这事儿,沈近存总算想起来说查松的事情。
“也只是听说咱们官家的大儿子被害了,咱们这位查先生悲痛欲绝。”
“其他的就很难打听出来什么了,剩下
的就是查先生,也是寒门出身。”
“听说祖上也曾官至侍郎。”
沈近存摸了摸鼻子,因为查松的消息实在是太难琢磨,他也只是打听到了这么多。
乔庭渊微笑着,拍了拍沈近存的肩膀说,“这些事情都麻烦你了,改日要请你吃顿好的才是。”
沈近存嘿嘿一笑,爽快的说:“就等着你这句话了,我可是有一两个月没有尝到你的手艺了。”
这边的乔庭渊把沈近存收集来的消息,罗列在他心里,仔细的想了一下。
查松或许与官场斗争、王权争霸密
不可分,但是,显而易见,从民间收集来的消息,对查松的名声并不是那么的不利,就代表着查松并没有灰溜溜的退出。
那么日后假如他有幸进入到了官场,也不会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更不会有牵连到家人这种问题。
虽然乔庭渊现在连查松的一个照面都没有打过,拜师的事情还不知道有没有谱。
但是他总是喜欢提前把事情打听清楚,给家里人的后路想好。
这边想着,沈家的晚宴也准备好了,沈家二伯看着乔庭渊的神情格外的和蔼可亲,对待乔成的态度也格外的热笼。
还时不时的问了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一番对话下来,更像是在了解家庭基本情况。
乔成倒是一直乐呵呵的说着,恍若完全察觉不到沈家二伯的行为,至于之前收下来的安穗则是跟在乔庭渊的身边,努力的学习着沈家其他仆人的样子为乔庭渊布菜。
乔庭渊转头,小声附耳说:“你先不用给我布菜,先要学会用眼睛仔细看,默默学着,再去动手。”
安穗这一阵子被养的精神了一些,脸上能够看得出来起了腼腆的红晕,他赶紧点头,用心记下这个从前不属于他的世界。
教育了稚嫩的安穗,乔庭渊转过身,正好对上了沈家二伯的笑容,心里不禁有一些诧异,悄然之间在心里竖起了一道警戒线。
但是直到晚宴过后,和蔼可亲的沈二伯,却并没有什么动作,让乔庭渊稍微放下了一些心,不禁觉得自己有一些多心了。
乔成一路劳累,几乎是把家里好多东西全都带了过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叮嘱乔庭渊也要早点睡。
乔庭渊
让安穗赶紧去扶着乔成,送他回去休息。
沈近存则拉着他到沈二伯家的竹林里晃悠了一圈。
“三哥。”
忽然有一个女子,出现在两人面前。
乔庭渊下意识的侧身回避,微微颔首。
沈近存的神情却略显有些尴尬,他假装无事发生过,应了一声。
而后向乔庭渊介绍:“这是我伯伯家的小娘子。”
小娘子随即弯着腰行了一礼,略显青涩。
看着沈近存的神情,乔庭渊也仿佛明白了什么。
乔庭渊给沈近存留了一丝颜面没有点破,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眼下的场景有些尴尬,乔庭渊扬起了眉眼,打破了僵局说:“走吧,今天早些休息,明天一起去看看我父亲定下的那家店。”
沈近存也配合的转移了话题,两个人向小娘子告别,一切尽在不言之中,乔庭渊也婉拒了沈家二伯的好意。
“你家订的那个铺子在哪呢?”
乔庭渊向沈近存说了位置。
沈近存眉头一动,有些疑惑的说:“那个地方……我前几天好像刚刚看到开业了。”
乔庭渊立马惊讶地转头看向了他,“这是怎么回事?”
“我看着好像是开了一家珠宝,和隔壁江家开的珠宝阁不是连在一起了吗?”
乔庭渊想起了自己看到的那个“江”字。
那也不无可能。
不过眼下还是要乔成明天亲自去看一看才行,不管怎么样也得要一个说法才是,虽然之前只是口头上的约定,但做生意也还是要讲究信义的。
而乔庭渊明天则是要去府学报到,可能稍晚一些才会有机会和乔成一起。
沈近存也说起了府学的情况。
“是要咱们先做一个考核,考核过后才会进行分班,说是要了解咱们入学之前的学习近况,免得进了府学,不认真学习,到时候中间和最后都还有一次考核。”
“先生里,最有名还是查先生,基本上四书五经、史书律法、农书水利都能讲,不过为人比较冷淡,一般也没有什么人敢去打搅。”
听着沈近存这么说,乔庭渊忍不住想了一想,对自己笑眯眯的查松。
“如果你是明天报道的话,那晚上就要住在府学的宿舍里面了。”
“他们都已经准备好了被
褥,只是带自己的衣服和换洗的东西就可以。”
沈近存也没有说很多,毕竟府学这个东西,等到乔庭渊入学之后就有足够的了解。
他也只是想给乔庭渊放松紧张的心情,他虽然比较粗心,但是也能够察觉的出来,此次乔庭渊来到光州,心里面确实有一些压抑,笑容都变淡了很多。
说着话的时间。就已经到了乔庭渊这次在沈家休息的客房。
他回房之后又拿出了在家里酿的高度白酒,家里的那些已经分装好,成了一个个的小瓶子。
虽然沈家二伯接他做客是别有深意,但是也毕竟是上门的客人,还是需要准备礼物的。
第二日在沈家又吃过早饭之后,乔成在早上的时候就已经听乔庭渊说了昨晚的事情,他带着安穗,一肚子的怒气,去找人讨要说法。
这次家里带来了几乎是一大半的钱,还留了一些给雯娘置办婚礼与嫁妆要用的东西。
若是之前约定的铺子谈不妥,他们父子二人也不好在拒绝了人家之后,还一直赖在人家家里住着。
更何况,乔庭渊还能住在府学,情况还算好一点,就是
乔成没有地方住,总不能露宿街头。
那边乔成在行动之中。沈近存也领着乔庭渊去了府学。
府学的位置算是比较偏僻,不怎么靠近中心市区,周围静谧的环境更适合潜心学习。
乔庭渊进门的时候就被拦住,因为腰上没有挂着府学的木牌,说明了缘由之后再由人带着前往负责安排住宿的地方。
像住宿的区域,分为三部分,有供先生们临时休息的,还有往届及应届的前二十名秀才,再加上托人找关系、塞进来的。
“乔郎君,你来的时间实在是有一些的晚,所以现在剩下来的,环境不错的房间也没有剩下几个了。”
那个负责人拿出了几间空闲的房子,让乔庭渊自己选。
不是阴冷潮湿的地方、就是空间太过狭小。
最后乔庭渊无奈之下还是挑选了一个算是比较宽敞的、单人小屋子。
等选完了,外面正在和人说话的沈近存看着乔庭渊选定的房间,露出了有些不算满意的神情。
因为三个区域算是泾渭分明,像是乔庭渊这种挨着托人找关系的区域,只怕
他是独一个。
但是沈近存也不能说这样的话,免得让人心里有些不大舒服。
那个刚才正在和沈近存说话的人,吊儿郎当的靠着柱子,扬了扬下巴,“这是哪位啊?怎么来的这么晚?”
那个人上下一打量乔庭渊身上的朴素的衣服,说话便随意了很多,猜到是寒门子出身。
沈近存瞥了他一眼,说:“这是这次的榜首,家里有些事情,来晚了。”
乔庭渊则是眯着眼,也在打量着眼前的富家少爷,他好像那一日在放榜的时候,在那位江姓少年郎的身边见到过他。
就是不知道那位江己年,有没有在府学里读书,乔庭渊可是从心底里觉得,江己年会与自己很不对付。
而且不单单是看不顺眼这种程度。
乔庭渊不知道,自己的这份感觉,在将来的某一日成了真。
那位富家少年轻蔑的哼了一声,心里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走了狗屎运,谁知道这入了府学之后是龙是凤?
说不定开学考核就拿个最低等,还两个月都不来府学。
乔庭渊冷淡的态度,让那位轻蔑的少年并没有多么大的成就感,反倒是乔庭渊淡淡的、具有威胁性的眼神扫过来的时候,让那人心里一阵脚软。
按照指引,乔庭渊又去到了先生们临时休息的地方。
等乔庭渊一扣门,里面还在闲谈的先生们立时表情淡淡,没有刚才那样热火朝天了,维持着在学生面前的形象。
“你是——”
有一位接过了乔庭渊手上拿着的学生木牌,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榜首,才来了,确实太晚了些。”
榜首乔庭渊出身寒门,几个教导的老师心里都有数,眼见着基础就不算好的乔庭渊迟迟未来,心里也是觉得有几分的奇怪。
乔庭渊向几人解释了自己的腿伤,几位先生都是惋惜的摇了摇头。
“你是要先做考核才能入学,现在是只有查公那里有多余的考核题,你等一会儿,他便来了。”
乔庭渊便坐在了查松附近的座位上。
这间先生的临时休息区,类似于现代的教室办公室,几个先生坐在一间长长的屋子里,中间隔着两三米宽,也算是有私人空间,也方便办事。
外面等候着,不敢进来的沈近
存给他打了一个“出来”的手势,他身边还跟着在府学里认识的新朋友,也都好奇的打量着乔庭渊。
“怎么了?”
乔庭渊正疑惑着,沈近存解释说:“查先生的题目是最难的,其他先生那里肯定还有,你去要要看。”
这份入学成绩挺重要的,一是要公布给整个府学的人看,让人看看真才实学,二是还要和期末期中的考核成绩放在一起,评定类似于奖学金的钱。
但就是每份卷子都是学生自己随意抽取获得的,所以一般都想办法从出题容易的先生那里拿到卷子。
像查松这样的,就跟大学选课一样,是剩下偏难的、没什么人愿意去尝试的卷子了。
“你别逞强啊,魏与添才只得了乙下等。”
听着沈近存这么说,乔庭渊反倒是升起了兴趣,有一种挑战即将来临的兴奋感觉。
“说什么呢?”
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让乔庭渊微微一笑,可也让沈近存背后一凉。
转过身就是查松笑眯眯的眼神,但偏偏就是这样笑眯眯的眼神却也让府学里的学生感受到查松身上那种淡漠的蔑视感。
以查松的身份,但凡是有点关系的人都能打听得到背后发生了什么,但就是无人能够让查松松口答应收人为学生。
逼得急了,查松就笑眯眯的让人感受到舆论风暴。
后来久了,试探的人便少了,老老实实的在府学里当查松的学生。
“行了,进来考核,其他的人也是想来试试不成?”
查松说完这句话,围在这边的几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向后退了退,一路抱着同情的眼神看向乔庭渊,只等他抱着乙等下的成绩出来。
里面的乔庭渊倒也没有
其他人想象的那么不适,查松给了他一份卷子,便一边在乔庭渊写卷子的时候跟乔庭渊谈起了家常,还询问了乔庭渊受伤出事儿的经过。
乔庭渊忍不住磨了磨牙。
他一向是个专注的人,做事情就不是很喜欢别人来打搅自己,很容易会分散注意力。
偏偏是查松,乔庭渊只能忍下燥意,一边思索着如何回答得体,一边构思题目的总体思路。
这也幸亏是这段时间在家休养的时候,乔庭渊也没有放弃基础的巩固,他虽然是思绪
□□扰着但下笔的时候行云流水,还在最大限度的保持着标准的楷书。
查松起身,看了看他写的格外工整圆润,费了大心思改过来的楷书,说:“你这个字,倒不像你这个人。”
留了一句变化莫测的话,打乱了乔庭渊的心思,便拿着教材书,踩着点去上课了。
因为考核的时间没有一两个时辰是解决不了的,所以沈近存也都回去上课,休息区里只剩下乔庭渊一个人默默的写着卷子。
等到查松抱着书回来,乔庭渊都还没有写完。
因为实在是太过刁钻了。
题目纵然是基础知识里的,但打开问题的角度确实拔高题里的。
乔庭渊都忍不住想让查松出一本应对科举的“五年科举,三年模拟”的手册了。
就冲这水平,绝对押题,一押一个准。
“写完了,先生。”
天色擦黑的时候,乔庭渊总算写的差不多了。
查松早就在一旁边看边在心里打分,在最后他交卷子的时候直接写了个——“乙上”。
乔庭渊看着查松缓缓落笔,忍不住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感觉拿个“乙上”就如同再次考上了秀才的感觉一样,他这受伤两个月的努力没有白费。
查松把卷子留下,等到明天会有人张贴到外面显眼的地方,让人知晓成绩。
“跟着你那一批的人一起上课就行了。”
“那几本史书看得怎么样了?”
查松随口问了一句,乔庭渊立即拱手作揖,说:“回先生的话,学生看得差不多了,但是有的地方还有有一些不通其意。”
查松可有可无的“嗯”了一声,正在乔庭渊想着如何开口才能试探查松是不是想收自己为徒的时候,他又说了一句。
“明天刚好是休沐,你来得倒也巧了,我也算是闲来无事。”
乔庭渊的心跳一瞬间就有些急促,他也不是不明白。
查松的意思就是说,我有时间,你明天过来找我。
“多谢先生。”
等告别了查松,府学也快下学了。
学生可以在府学的学堂里吃,也可以选择出去,但大部分贫寒出身的人还是会在府学里,毕竟不要钱。
乔庭渊不算熟悉的,按照人流找到了食堂,在里面打了饭菜之
后随即带回自己的小房子。
因为铺盖都已经有人准备好了,乔庭渊只是把衣服简单的整理好,而后又给床上铺了一层自己家带来的干净床单和一个枕头套。
乔庭渊还是有一些念旧的人。
他匆匆吃了晚饭,便出了府学的门,打算去找乔成,看看情况如何,没想到一出门反倒是碰巧撞见了一脸阴沉的乔成,还有旁边神情惴惴不安的安穗。
“爹。”
乔成闷着头走路,就快要撞到了别人身上,乔庭渊赶紧拉住。
门口处府学里的学生,隐隐的打量着这三个人,又看见了乔庭渊腰上的木牌,彼此对视一眼。
乔庭渊没有顾得上背后的那些议论纷纷的人,拉着乔成,走到了僻静的地方,询问着结果。
乔成叹了口气,说:“儿啊,要不要你再去试试看。”
“咱们出来的时候,钱带的也不是很多。住不到那个房子,去租房子的话,不是住上小半个月人家不给你租。”
“这样一来,钱就不是很宽松了。”
乔成算是说的尽量温柔了,事实上,他们这一路上雇了车,还有吃喝的钱,以及乔庭渊到了这边之后,在府学里还要花费笔墨纸砚这些自己消费的钱。
虽然府学是免除学费,还有份例可以拿,但那也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乔庭渊看着乔成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弯曲了脊梁,生活的艰难在他的额间显示着浓重的痕迹。
“好,再去问问。”
一行人又赶往了那个店铺主人住的地方,这回人家倒是好脾气的和乔庭渊这位秀才说话了,没有刚才面对乔成时候的趾高气扬。
“秀才公啊,这不是没办法的事情吗?”
“人家姓“江”,这哪是我们这种平民百姓可以招架的住的,我们连江家的大门都进不去,只有您这种有身份的人才能去跟人家理论是不是?”
这句话就是在说,您是个读书人,您有身份,就您自己去跟人家去叫板,没能耐就闭嘴。
“再者人家出的钱也多,是不是,这生意都到了这个份上了,我是不做也得做。”
乔庭渊抿了抿嘴。
店铺主人的话,仿佛是无形之中给了乔庭渊一盆冷水。
他以为秀才似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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