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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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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

    她微微睁大眼睛,用手指将那挡板挪出一条缝出来,挡板之下赫然躺着几片蛤蚧,有些磨成了齑粉,有一些还分毫未动。fanghuaxs

    梁宿宁亦是像刚才那般,麻利地将这些罪证装好,经方才那小丫鬟的一吓,她现在已然沉稳了不少,按部就班地将香灰装回香炉,把香案清理干净。

    若无其事地回到原地坐稳,静待李嬷嬷归来。

    几乎是算准了时间般,梁宿宁前脚刚坐好,李嬷嬷后脚便开门进了屋子,而且她似乎很急切,鬓发都散乱了些许,垂下了几缕碎发,外衣因疾走也敞开不少。

    这在平时是断断看不到的,李嬷嬷向来都有条不紊,步履从容。

    今日,这是怎么了?

    梁宿宁眉头微蹙,猜不出李嬷嬷的心思,难道就仅仅是想和自己酿酒?

    她垂眼看向手中酒坛,默默思索起来。

    李嬷嬷大抵也是发觉自己有所失态了,干巴巴地笑着找补:“哎呦你看我,光想着喝口好酒才急急忙忙赶回来,倒是让你见笑话了。”

    “没有的事。”梁宿宁摇摇头,故作欣喜地朝李嬷嬷招手,“嬷嬷您快来,瞧瞧我这酒曲加的水够不够了?”

    “旁的果子与谷物的碎屑,我也研磨好了,酿酒过程挺有意思的,就是手都有点发酸了。”她揉揉手腕,像是真的已经辛苦了好半天一般。

    见此,李嬷嬷也信了几分,走过来瞧了眼她手中罐子里的东西,笑着安慰道:“瞧着你制得已大差不差了,只消再拌些酒曲,剩下的只等封坛将这酒贮藏个些许时日,到时就能一饮为快了。”

    梁宿宁来这里的目的已然达到,听她这般一说,便抽回手来拍了拍,打算起身欲走:“那就好,余下的就等下次再做吧。”

    她本不欲多留,毕竟她身上还揣着从李嬷嬷这里搜集出来的罪证,打算快些去晏羲和身边告知自己所打探到的消息。

    而且,若待的时间一久,难保不会露出什么马脚来。

    谁知李嬷嬷闻言,神情紧绷地一把抓住了她,梁宿宁有些不明就里地看过去。

    下意识伸完了手,李嬷嬷才反应过来,自己多少反应激动了些,便也不太情愿地松开,挽留道:“这酒就差最后一步便能制成了,姑娘不若等制成了再走吧。”

    “万一下次把这事忘了,或是有什么别的事耽搁了,这酒迟迟不得完成,岂非一件憾事?”

    梁宿宁察觉到了李嬷嬷不愿让自己离开,紧紧盯了她一瞬:“哦?”

    “美酒本就需些时日才能品尝,若再一直等着,可就失了其中乐趣了。”李嬷嬷面色不太自然地抱着酒坛,并未抬头对上她的双眼。

    “如此,倒也确实不能辜负嬷嬷的好意。”梁宿宁顺势而下,答应下来。

    这李嬷嬷一见到自己要走,便明显慌了一下,反复同她强调要将酒酿完再走,她不知李嬷嬷耍了什么花招,自是想留下来,看看这酒中究竟有什么名堂。

    然而,二人一同制好了一坛又一坛,其中并未有任何奇怪之处,仿佛李嬷嬷真的就只是简单酿酒一般,既然知道她表里不一,这不得不使梁宿宁多留个心眼。

    李嬷嬷要她陪同酿酒,那她就故意磨蹭不配合,必不能让李嬷嬷如愿以偿。

    故意耽误时间之余,梁宿宁还抽空偷瞄了几眼李嬷嬷,她像是很着急一般,只一心全放在快些做出来更多的酒上,急得她手上一片湿黏,时常要找来帕子净手。

    她愈急,梁宿宁就愈发不配合起来,好整以暇地有一搭没一搭地磨着谷物碎屑,还十分欠揍地假意关怀道:“李嬷嬷是不是累了?累就歇息会儿吧。”

    李嬷嬷手里忙活着,敷衍着扔出一句:“不累。”

    梁宿宁拿来块方帕,为她拭去额头上的汗珠,将那方帕放在她眼前晃了晃:“这也叫不累吗?”

    她索性放下手中的东西,还上前一把将李嬷嬷手中的东西抢过来,放到了一边:“嬷嬷若真是为了让我喝口甜酒,而把自己的身子累坏了,那我可是不许的。”

    “嬷嬷还是听我一句劝,歇息一下吧?”梁宿宁笑眯眯道。

    李嬷嬷见着她把酿酒用具越拿越远,甚至有些都背在了她身后,就是为了不让自己能够拿到。

    纵使李嬷嬷再怎么百般伸手讨要,梁宿宁却依旧是一种不容商榷的果断语气,她也不由败下阵来。

    “好吧,姑娘你别再藏了,小心将东西弄撒了。”李嬷嬷无奈道,“我歇息便是。”

    见她态度有所转圜,梁宿宁露出了个有些得逞的笑,只是这一消停下来,横亘在二人之中的便是无边的寂静。

    安静的氛围持续了半晌,究竟还是梁宿宁出声打破了这落针可闻的安静:“李嬷嬷在宫中侍候多年 ,愿意给我讲些宫中的事吗?”

    其实她早就有意于过问李嬷嬷一些宫中之事,可惜一直没能有恰当的时机,现下二人独处之际,自是不能再错过这个机会。

    她很想知道李嬷嬷究竟和丽妃有什么恩怨。

    也想知道晏羲和这八年来究竟是如何凭借一己之力,从冷宫那种吃人般的地方逃出来的,又是如何培养自己的势力,在旋涡泥沼般的前朝独善其身,成为能和赵欣荣这种为圣上所宠信的大宦官相互抗衡的。

    或许是李嬷嬷想哄骗她,以便她能定心留在此处继续酿酒,倒也真的开口问道:“你想听什么?”

    梁宿宁张了张嘴,只是想问的实在太多,一时还没能理清思绪。而且,如若真的开门见山地问李嬷嬷的经历,想来会让她有所戒备。

    若问及丽妃,又免不了触动李嬷嬷的愁绪,将她与李嬷嬷的关系在不知不觉间拉远。

    思来想去,探听晏羲和的往事竟成了最佳的选择。

    她极力掩盖着问话间的情绪,只装作一副纯粹好奇的模样,浅声道:“殿下他为何时常一副不近人情,且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他在宫中可是没什么亲近之人?”

    大抵是晏羲和的种种过往都与李嬷嬷没什么干系,在这些事上,她倒是没有含糊其辞:“能真正为殿下所接纳之人,确实屈指可数,他自小到大也是个命途多舛之人。”

    李嬷嬷话里微有惋惜,可心下亦是无可奈何,世间最不缺的便是命途多舛之人,焉知今日一帆风顺,明日又是否横遭劫难?

    李嬷嬷叹了口气,殿下是这样,她亦不能免俗。

    “殿下金尊玉贵,怎会命途多舛?”梁宿宁佯装不解。

    “你有所不知,殿下其实曾经在幼年之时,被圣上贬进了冷宫,冷宫那种地方,惯会糟践活生生的人,一旦进去不是死了便是疯了,旁的人无一不嫌晦气,皆绕道而行,其中种种哪里是一个孩子能受得住的?”

    “能从那种地方挨着日子爬出来,还能算作金尊玉贵吗?”李嬷嬷微有同情。

    这些话虽听起来轻飘飘的,但听在梁宿宁这种实打实在冷宫中挣扎偷生过的人来说,实在有些刺耳,像是将已经长好的伤口再次破开,把内里的烂肉摆在明面上般摧心剖肝。

    “殿下究竟做了什么,才沦落到了如此境地?”梁宿宁极力克制住自己颤抖的声线。

    李嬷嬷看了她一眼,似乎没想到她竟对殿下这般关心,沉吟半晌,低低道:“姑娘的心思竟全在殿下身上?”

    “你不是有意于云昌王吗?”

    梁宿宁脸上打起一个轻松些的笑,摆摆手来遮掩自己不自然的神色:“不过是想打听些新鲜事罢了,我现在为殿下做事,自想摸清他的喜好与经历,也好不会在无意间触怒于他。”

    李嬷嬷似觉她话间在理,收敛了些敏锐的目光,娓娓道来:“并非殿下做过什么,而是他的生母云昭容,这二人也是可怜。”

    “因丽妃怕她母子势起,急于除去他们,便买通了云昭容近身侍候的宫女,做了巫蛊娃娃的伪证,用以诬陷云昭容。”

    “云昭容被搜了寝宫,罪证一出,自是百口莫辩,再加之圣上偏信丽妃,向来只能听进她的话。这云昭容实在别无他法,不惜以死明鉴,希冀着陛下能还她清白,并保下三皇子。”

    “只是陛下却对她的死不闻不问,全当除了个祸害,还发落了三皇子进冷宫,这云昭容至死也没能瞑目。”

    “有了自己生母的前车之鉴,殿下自当再不敢多与人亲近,怎知今日的亲近之人会不会明日便将刀深深插入自己的血肉之中?”

    梁宿宁想起自己初见他时的那副模样,那样的瘦骨嶙峋,脆弱不堪,心中不免泛起千万根细针砭研而过的疼痛,几欲刺穿肝肠。

    “李嬷嬷相信云昭容是清白的?”梁宿宁听着李嬷嬷口中笃定的语气,不由发问。

    李嬷嬷回答道:“丽妃本性狡诈,我本也是半信半疑,可三殿下出了冷宫后,以一己之力查清了当年之事的真相,也还了自己生母的清白,我这才信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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